《一曲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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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瑶歌-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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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包括你不远万里的征程。”眼角瞟向外间躬身的女子,微微一叹,算是答应。
“哥,万里又如何,方园大陆纵然掘地三尺定会寻得‘蓂蓿龟蛇’。”眼中是无比坚定的光。
从未想过去争夺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而如今就算不关乎整个计划的势在必行,也必须找到它。野史有载‘蓂蓿龟蛇’生于阳气极盛之地,放眼大陆那极阳之地正属周康百里蛮荒山附近。她又精通医理,得此灵药,定可续上烧毁的经脉,这是最后的唯一的方法,所以她虽首舍城陵与龙阳,先行周康,并不代表两国可以躲开她的计划。





048  凤阳之乱

人迹寥寥的小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背上的人神色凝重,长长的披风随风而舞,眼中满是兴奋与快意,源源不断。
前方一匹人扬鞭骑马飞奔而来,伴着呼呼的冷风,眼见着几匹骏马,褐袍年轻男子快速的跃下身来,单膝着地,“爷,凤临军六万人已到了西凉山,只待军令。”
为首的男人一身锦袍,扯住缰线勒住原地嘶鸣的坐骑,深深吸了口气,“都查清了,咱们这回到是可一石二鸟。”
年轻男子起身,“爷,尚有不明敌友的三路人马都往别院而去,以属下之见不如先观形势再说。”
“那别院二面环山,一面绕水,只有一个入口,易守难攻。桑达都清楚那别院中都是些个中好手,恩,那便以你之见,咱们就先来个坐山观虎斗。输,则以救主心切。”
“若赢,哈哈,以后爷就是凤阳之主……”身后马上的男子恭维的拍着马屁。
一声声冷笑荡在山间小道,经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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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就不怕主子吃了你。”流云低声道。
风驰瞪了一眼流云,扬起马鞭道:“主子不许我们在这些人面前露真功夫,谁让那老小子看本公子我精骨奇佳,非要收我不可。”
“噢,好福气呀!”驰马又抢前数丈,似乎有心分个高低。
“惊云子是好福气,敢和咱主子抢人,就算他功力排在周康第一,也不会是主子的对手,主子要整起人来,不被气死就怪了。”流云暗笑,一年多来近侍,总算摸着一点主子的性子了,人若欺我,必百倍报之;用力夹住马腹,两人你追我赶的朝着着西凉山方向而去。
任谁都抓不住的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别院中的鬼卫除了画清、画仪,流云,便只剩下风驰与其手下的风组鬼卫十二人。西凉山外的人马像约好了似的,三方明里的人马各占一处,至于两方暗中的便潜藏附近,流云不免有些着急,主子为什么不一个一个的解决,来者不善,仅算三方的凤阳人马也够他们抵挡一阵子,是她着急过头又不愿那些人脏了自家主子的手,忘了自家主子有着无数的杀人手法,层出不穷。
若大的院门大开,清花石铺地的院内已摆放好了樟木桌椅,远远的高台之上搭置了火红布幔的戏台,三方首领看到的便是如此。
端坐在软榻上的一身绛紫的凤阳服饰的主角一愣,还以为回到齐天了,正迈步进院是身穿朝服的文武官员及手持刀枪的士兵,肃然的站立着,威武而冷冽。
不同于齐天的朝臣,他们不是来跪拜请安,带着凤阳的军队来兴师问罪,来篡位、甚至做好了血洗别院的准备。
“臣等拜见帝姬”,这便是王权,纵然有心叛乱又如何,先礼后兵又如何,他们依旧要行这君臣之礼。
“将军、王爷都是凤阳显赫要人,沐媱怎敢受此大礼。”沐媱不以为然的说着场面话,貌似诚恳的出言道。
“帝姬,王宫情形帝姬可曾得知,王上同王夫、三位王子俱数失踪,所有证据无一不指向帝姬,请帝姬给列位一个交待。”三人左边络腮胡子的瘦男人便是邵远兄长邵平河,凤临军统帅开口,话音刚落,院内院外一片刀剑出鞘之音,争鸣。
三人居中为异姓王——宁王——宁中宇,宁旭养父。居右的自然是凤致军统帅耿秋峰,三人身后尚有桑达等人均一满满的兴奋,无人会相信,数十万大军围攻不了这小小别院。
“三位之意,沐媱不明,若是无事,便陪着看出戏即可。”视而不见映着白色的兵刃,丝毫不为所动,冲着三人缓缓一笑。
踌躇再三,宁中宇开口,压住心底的不平,“不知帝姬将小儿置于何地?”
“小儿?风驰可曾见过宁王世子。”嘴里咀嚼着小儿二字,略有讽刺的朝着宁中宇的方向问话。
“主子,不曾见过宁王世子。”风驰的每字仿佛寒冰一般穿过宁中宇的心,官场沉浮数十年,怎能不明此句之意,怪只怪自己对她少了防范之意。
“磨什么嘴皮子,沐媱,若是你自动消失,我们则可留你全尸,若是反抗,尔等插翅也难飞出大军之围。”耿秋峰打仗是把好手,治军、论政却差了远去,暗中不悦宁王与邵平河,联盟只是眼前片刻,大敌一除,什么联盟都是狗粪一堆。
“哦,那倒看看诸位可有那本事了?”冷锐的目光扫过欲除之后快的敌人。





049   战之罪

“若是帝姬交出王上等人,我等自会退出别院,请回王上。”沉默已久的守中宇尚怀一丝不忍,在这进退维谷之时,出言道。
被沐媱直视,宁中宇情被迫低下头,那双酷似沐瑞凤眼一笑,美的压抑,带着抵制人思维的能量,致使人能听见起伏的呼吸声。
桑达身后已数百名精锐的步兵身着卫甲接到信号,全部围攻过来,院内外多不甚数的士兵,接弓、瞄准,三角箭头直直得对着沐媱等人,只待指令,便可齐发取命,其中不乏功力精进的江湖人。鬼卫们脸色凝重,怕有万一伤着主子,又颇为不解,风驰与流云面面相觑。
“虚伪,直接说你三人中意王座,只待除我,便可一跃为万人之上。”似戏言般兴味的戳破最后的窗纸,纵使平日练就一番面上功夫的邵平河也挂不住,宁中宇低着的头不敢抬起。
“邵家被王上抑制、宁王为萧家所用、哪个没有私心,私下里的肮脏、龌龊是否要公之与众……”沐媱面无表情,起身,逼迫着走近宁中宇,再近。
“宁旭知其身份,那三人争个鱼死网破,你便有可称之机,挟其以令诸候,”被迫抬起头的宁中宇没有表情,茫然的眸子不知所措,是,他是这样想的,沐媱能看穿他隐藏了几十年的妄想,骨节泛白的拳头越攥越紧,抬头,迎视沐媱深若寒潭的黑眸。
权势之前,面子又计于如何,日后稳坐江山,谁又敢多言半点不是,邵平河皱眉,威武的铠甲泛着银光,心头无声的恐慌在漫延,仿佛一股魔力控制了他,“众将听令,杀。”几字脱口而出。
一个优雅的转身,衣摆上散发出奇香,双手并拢于胸前,无心诀由心而生,无招无形,晶莹剔透的眸子漾出淡淡狠色。
黑白色明,七炫彩光耀目,没有刀光剑影,那‘嗖嗖嗖’而来的箭反其道而行,‘扑通、扑通、扑通’倒地的响声连续着喘息声,倒下的人更多了,血从院墙往下流去。
所有人都悚然一惊,恐骇的表情,倒吸着凉气的唏嘘声,目瞪口呆的是那三方人,刚才那弓箭之下足足死了三千人,仅凭一人之力,多么可怕的力量。
沐媱冷笑,转身的同时余光看着山角上一抹雪白的影子,直到看见画仪引领着年轻男子过来,微笑着轻步过去,毫不在意靴下踩着腥红的血。
“来人,攻!”邵家、宁家,耿家或是那些不服女主朝政的将士都不愿放过这唯一的机会,拼死一搏,蜂拥一般冲来。
剑光幻化出冷冽的剑气密密麻麻而去,鬼卫从各个角落护住二人,无一丝空隙,剑气冲敌而去,死伤无数,依然越来越多的刀枪来攻。
沐媱又眼微眯,这是发怒的前兆,脱开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强劲的风逼着围攻的刀枪连连退后,鬼卫不再攻击,尽全力的防卫,围攻的所有人只觉眼前一暗,风声大作,便没了知觉。
苍白的天空下,连根拨起的枯木、残垣残壁都染上了如血的殷红,清花石铺的地面蜿蜒着血迹,渲染着院中的残叶枯枝,触目惊心。
没有人不怕死,围在前最的一圈圈数不尽的残肢断臂,昔日里挥刀使剑、沙场上马革裹尸的踉跄着后退。
邵平河无语,踩着滴血的铁枪,整个人颤抖,这不叫攻击、是惨无人道的屠杀。无人敢想,沐媱帝姬的修行达到怎样的品级,只有心一沉,明白他们完了,无力对抗,一败涂地。
“累了吗,以后不许了。”男子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拭着收回内息的沐媱,眼里满满的心疼与不忍,但他不会阻止。
一身雪白的僧衣落在这血天血地之间,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一袭雪衣,如数年前一样,普通的料子,不染微尘,立在这腥红的院内,震慑当场。
沐媱对视那无特殊颜色的眸子,依如数年前般清明,多了成熟、睿智、淡泊,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齐言晖,包括鬼卫,从没听说这样的人,目光直直的看着沐媱,而邵平河方却换来一丝喘息,军令如山,无人妄动。
沐媱无视院中景象,举步走出鬼卫的防护圈,淡淡的眼中静的冰凉,轻盈的脚步走得并不快,停在雪衣之前。
“五年未见,殿下一如当年。”眼光扫过齐言晕,略略一停,报以微笑。
“五年,和尚不也一如当年。”指手挥袖,穿透银白的涟漪,掷回手中一柄带血长剑,眼光扫过死伤的凤临军、凤致军,微微一长叹,萧瑟如这冷风。
“小僧曾劝殿下善行。”一身雪衣,抬头环视四周,淡淡的捻动佛珠。
“和尚若早到半刻,这数万人不致过早失了性命。和尚这善行,本宫不屑。”言辞微变,一道光华,剑已停至邵平河喉间。
“殿下必要如此。”深幽的眼中带着探究,是,他看不清她,如同当年一般。
“和尚,十六人我可破例,而今日,和尚还是绕道为好。”唇角挑起,黑色的眸子如结满冰,冷冻着压迫的气息,一股煞气浮上眉梢。
凌厉无俦,真气引导,处处防御,处处攻击;紫白相交,混乱中宛若两条飞龙戏珠,气运神识,飞袖阻挡,寒星掌力接踵而至,如死神之爪。

 




050故人遇

死?”万俟楚听着暗人传回的消息,怒目一瞪,不顾王者之尊上前一把扯住暗人领口的衣襟,“谁准你说她死的,孤王告诉你,她不会,她不会死。”狂怒的发泄着,在寻找,寻找个声音支撑自己,安慰自己,她好好的。
“回王上,至今仍没线锁,郡主师父也刚从凤阳返回。”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告诉王上新的消息。
“找,给我找,齐天、华予,统统给我找!”恼怒中一掌甩翻桌案上的砚台,泼开的默点溅上了宣纸,不偏不倚将那完美的额饰添上了犹如凤眼一般的默点。
宫侍皆不敢动,细心的瞅着早已不是先前温文尔雅的楚王爷,万人之上,这勤思政殿中,不得传唤不得擅动,除了暗卫,自是无人清楚那画上究竟何人。
眉目微结,轻摇着翰林案的书本,待默干,小心翼翼取过那画,满目欢喜,一瞬不瞬的盯着,暗卫看得见那眼底的迷情,单膝着地,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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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动,一紫一白在空中身形相错,如裹入飓风之中,不见其人;……
飓风动荡,朝着两个方向分开,雄厚的内力震开围观的将士。
沐媱脸色冰冷一片,退到鬼卫之前,那和尚一身雪衣,耐人寻味,嘴角溢出点点血迹,眼睛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殿下既能习得《般若佛经》,自该善待生灵。”
“我代世人入得地狱,和尚看不得本宫入这地狱?”微白的脸上似怒,眉头平息又貌似玩笑一般。
“让开。”内力不足,耿秋峰重伤未死,抱着半残的手臂,行至人前,满目兴奋,“王爷、将军,时此不做更待何时,擒贼擒王。”略有得意的瞅了眼沐媱。
冷箭一般眼光直冲耿秋峰而去,沐媱正眼,从容迈步,离那三人还有数丈,在宁中宇、邵平河面前停顿一下,二人皆避开眼不去看她,耿秋峰略有骇然的退后,一步,两步。
单调透出一比丝彻骨的冰凉,字字清晰,挟着风声,呼啸而来:“和尚,你欲拯救的可是这等人渣。”
神鬼莫测的手间不知何时已带好冰丝蚕手套,掣电般的手臂瞬间抓住起伏的喉咙,只听‘咯吱’一声,耿秋峰双目撕裂,束发的金冠落地,脑袋歪向一边,整个身体随着放开的纤手瘫倒在血地上。
“退开。”哗得一声,凤临军退出一条宽道,仿佛看到了什么,嘴角的笑越发灿烂。
“殿下意欲如何?”和尚的浅笑在沐媱的眼中那么虚伪,有种想撕去他伪面的冲动。
“和尚该知国有国法,寺有寺规。”貌似真诚的回话,坚定绝诀。
鬼卫很低认真的听着对话,风驰防范的紧盯和尚,鬼卫未查出他的身份,鬼卫未查出彩云城主身份,某些线索很相似,目光复杂再回到主人身上,同样带着神秘气息。
“流云,请王上、燕侧夫、储君殿下。”缓缓低眉的一句话,足以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视线落回一身沾血的白衣身上,“你,很好!”声音不大,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一时间惊呼不绝,千万道目光齐齐集于僧人。
和尚面色一冷,仿佛越捻越急的佛珠才能让他心静,很多年了,这算是第一次失控。
沐媱翩然一笑,成竹在胸,是他,果然是他。
时隔很多年,称司马远父亲的少年已长成人,温雅的脸庞让她想到孤注一掷的司马远,若非他献计西图先王:“其不得与我,更不得于人。”意欲对她不利,便不会中‘花葬’这致命之毒。
“司马战歌已是往事,殿下休要再提。”秘语传音,似乎那是个难言的痛,眼中的疼痛一闪即逝。
“司马家族或是全军叛乱的凤致军,二选一。”坚定的声音是在宣告,他亦知道她有这能力。
鲜血横流,风吹起腥气弥漫,宁中宇、邵平河对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本就陌生的人,施救之心迫于形势不得不收回,纵是亲人又能如何,这是命运的捉弄,再一看对面楼阁上火红布幔的戏台,心中明了,这本就计划完美只待他们入场的一出戏曲……。
沉默良久,鹰隼般的双眼对望,沐媱侧目,明亮的眼中掠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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