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莫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干将莫邪-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天哪,你——”

诶?手机被人从手里挖出。

“纪晓鸽现在在医院,可能需要住不短的时间,你先跟你们学院的辅导员打声招呼……嗯,就这样……麻烦你了。”

惊恐地睁开眼,医院?天,我怎么会来这个世界上鬼魂聚集最多的地儿来的。

“施剑。”我瞧着他,他憔悴着他英俊的脸庞。

“醒了,把这个喝了。”他捞起我,被子滑落,发现穿了和他一样的白T恤。又是燕麦,我可以说不么?我不敢,“咕咕”地喝完它,胃里一阵暖。我发誓以后我真的不会再去碰燕麦了——嘴角的残渍,他竟用舌头舔了。胃里一阵不舒服,却也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了——呕吐物可不是件好东西。

“那个——我有什么病么?要住不短的时间。”我担心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他放了杯子,坐在床上轻轻搂着我,把玩着我不长的头发,嗅嗅,吻吻,直至吻上我的额头,鼻梁,嘴唇。好温柔。

“婚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这个词的时候就像是说‘吃饭‘那样平常的很。我反应过来却是吓到了。

“什么?”我承认我声音是高了点,我承认我确实被吓到了。他在笑,那种宠我的笑,我却想起了刚刚他那一声“下车”,那么凶,真是善变的男人,

我放低音量:“不是说5月一号么?今天才3月18号啊。”

“小哥儿,”他把我整个人都搂进他的怀里,轻磕着我光洁的额头,他的唇好柔软,“不要再离开我了,嗯?现在开始就和我在一起,学校——可以不去。”

“我——”我没离开他,我也想牢牢地抓住这个男人,“我想拿到毕业证书。”

他的双手从后面环过来,握住我的,然后一根根地拨弄我的指头,拉直弯曲,再拉直,再弯曲。我就那么傻傻地看着我的手指在他的手里被动活动。

“可以,只是——不要离开我。”我反手楼上他的脖子,拉下来,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主动伸出小舌勾勒他的唇瓣,第一次那么主动,因为我发现他很不安,他的不安却是来源于我。

良久,他抬头看看点滴,捧过我的脑袋,在我额头轻轻一印。拉过我的手,他竟然自己轻柔地帮我拔了。

我愣着不动,抬头看他,再看看他那只帮我按着棉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要我抱么?”他笑,作势要来抱我,我一慌,拽着他的手臂就把双腿移出被窝。

“自己按着。”他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好笑,我乖乖地自己按住棉花,他竟蹲下去为我穿鞋。

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场交易的秘密。施剑这样,又作何解释?纪家到底怎么了?

车子已经清理过了,坐进去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很舒心。

再一次去了小粥鲜,我主动要了红枣的,我需要补血,我对自己说,这些日子总会没由来的头晕,想是贫血了,连气色都不太好了。

星期三他的课在晚上,他直接载我去了他的公司,我就这样成了逃课的坏孩子。

我有些不习惯那些一样的目光,这些人和学校里那些单纯地看我的眼睛又是不一样的。他们多心情复杂得像五味瓶,问也不敢,就用眼睛注视我,好像这么盯着就能盯出名堂。

他拉着我的手穿过那群人的时候一直微笑,走到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对着那些嗷嗷的人群说:“5月1日请你们吃喜糖。”

“喔~~”“老板,这位就是传说中您的未婚妻了。”“真漂亮哪。”……

我窝在他的沙发里看一些商业杂志竟也入了迷,甚至都没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个人。

“小哥儿,小哥儿。”我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50岁上下的样子。“这是徐伯,飞白的父亲。”

“徐伯好。”我扮着乖乖女。

“哎,郎才女貌啊!”男人很和蔼、慈祥。

“你先去那边隔间休息下,我和徐伯有事情要商量。”

“嗯。”隔间有15、6个平方米左右,有简单的洗手间,一张单人床。我就懒懒地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始做梦。

那个美丽的梦又开始了,只是最近几天,我总是只能梦到那一片雪白,总觉得漏了什么东西,却死也想不出。





、第28章 结婚

他说过下午去领证,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特别的欣喜,也没有不好的脾气上来。就是觉得理所当然了,然后就去了西湖区的民政局,登记,拍照,领证。3月18日,很平常的一个日子,不宜婚嫁也有可能,民政局里没多少人。

我坐在车里看着两本红本子,上面有我和他的名字,刚才我们都说了誓言。想,人类为什么需要用这种方式把男女绑在一起,还需要誓言,但是这个誓言总会被人打破。这就是所谓的文明。

我嗤笑出声,“施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什么堵着,稍稍有了些沉重,“我们的婚姻——有效期是几年?”

其实刚才民政局的阿姨给我们两人一人一张红纸条,“照这个读一下就行。”很过场,上面写着“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如果真这样,婚姻应该就是一辈子的事,真真会白头偕老。

很久,没有答复,我只能看着他轩昂的侧脸,耐心等待。快到家的时候,他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发出掷地有声的声音:“如果你愿意,至死为止。”字字清晰,坚定地一个一个敲进我的心里。

我一直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却给了我一个这么简单又不容置疑的回答。可是我不喜欢这个答案,我还没自信到真真相信他——他喜欢我——更何况他从没说过这四个字。其实如果他要找门面尽可以不必找我这样的,可能,也许,就因为是我这样的门面,便可以撑到至老至死么?瑶曾经跟我说过:“小哥儿呀,不是我说你,你就十足的一纸老虎,花拳绣腿、河东狮吼的,其实一直蚂蚁都可以捏死你。”我听后,扯着皮笑呵呵,“这样啊,这样啊,那只蚂蚁是不是迪迦奥特曼型的。”沈瑶有本心理师证书,我也不驳她。

现在,那只蚂蚁是施剑。

我有些接不下去话,我有我的意思。如果这场婚姻以10年为单位,我可以答应,我也真不想去学校了,乖乖待在家里当他的小情人。如果我的婚姻短暂如昙花一现,那就没多少必要离开学校,没了纪家,我还想要有自己的人生。我不希望施剑的短暂介入,我的人生有很大的起伏,我想让我的大学如水得过去。这些,说现实挺现实,说不现实就不现实。我是个胆小的人,赌不起整个人生。

今天的晚饭是他弄的,简单的三菜一汤,手艺不赖。我喝着汤,说:“这不委屈死你,在外面要挣两份工的钱,在家里还得下厨。”
“那你就乖点,少乱发脾气,我都怀疑你已经进入更年期了。”他笑着躲过了我的魔爪。“瞧瞧,是不是?”

有洗碗机,我为了表现乖些,就手洗了起来。他帮我围上围裙,从后面环着我,下巴搁上我的肩,看着我跟那些碗奋斗。他在笑,虽然没出声,可是我感觉到他下巴的抖动了。

“不许笑,我又怎么了?”冲洗掉最后一只碗,拿掉树胶手套,再拿出干布细细擦拭。

“没怎么,就是——真乖,几只碗洗得跟宝贝似的。”他在讽刺我呢。

转了头想说他,只是鼻子和鼻子便碰着了,木住,他的眼睛似是有魔力的,蛊惑着我,就那样开始了唇舌如沫。

“啪啦。”

“啊,”我吓了一跳,连连推开他,“碎了。”瞧着地上我弄出的杰作,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连忙蹲下去想去拾了。手却在碰着碎片之前被他抓了,“我来,糊涂虫,小心扎着手。”

看着他拿来簸箕,扫帚,细细地把地弄干净。出现一种幻觉,他就是老纪,我就是老纪的女儿,这是一对父女啊,女儿做错了事,父亲来善后。

“我们是不是不像一对夫妻?”我们躺在那张大床上,我偎在他的怀里,问他,“也许吉轩说得对,我们更像父女。”

“你自己不是承认过的么?我们是穿情侣装的父女。”

我想起了小粥鲜,于是问他:“老板娘是不是以为我刚堕过胎啊,真囧。”

我想我是说错话了,他没应答我,却翻上身来。

“莫莫。”那个美丽的梦,是么?

女孩拉着美少年的手,在雪白的世界里奔跑,那一串串可爱的一脚丫子印石他们幸福快乐的见证。

“哈哈哈……”女孩抓起一把把的冰雪,和美少年打起了雪仗,美少年不停地闪着,却始终不肯也去抓雪来扔他的小妹妹。

“哈,抓住了。”美少年扑倒了他的小妹妹,两人躺在雪地上咯咯地笑个不停。哥哥开始扫妹妹的痒痒,“再不乖,看看,哥哥的衣服都湿了。”

“呵呵……将将……坏……”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一直一直,穿透云层,在我的耳边,那么清晰,那么真实,那么幸福。我的幸福?我的将将?

“笑什么?昨天。”一睁眼,他就笑看着我。

“额?”莫名其妙。

他移过来,搂住我,“昨天你又笑得我睡不着,你知道不?”

“诶?”这真是件——让人无语的事。

“呵呵,梦里——很快乐?”

“呵呵,我做梦做过都忘了的,怎么知道快不快乐。我笑得让人发毛么?”

“没——让人羡慕。”

从那天领了证开始,我每天一大早就搭施剑的顺风车从萧山的家里到XX广场的小小时尚。瑶对我的翘课和病假,不闻不问,晓时也是,只是高姐和吴姐问我:“小哥儿,今天不用去上课啊?”问了一星期后,便不再问了。

不过,别的八卦从没停止过发问。

“小哥儿,你男朋友几岁了,看上去挺年轻的,怎么就当大学老师了?”

“31。”我说。

晓时捧着个杯,看着我应付着高姐她们,眼里有点犀利。

“年龄差得有点大喔。”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晓时踱到我旁边,“我看他们两个搭配得很黄金。”

“也是也是,我家老黄大我十二呢,小哥儿,怎么不等到毕业呢?”

“大学毕业的话,他已经不当老师了,而且大学里的女生很哈他的,不放心呢。”

“也是也是,他好像比你长得还好看呢。”高姐的话让我又一次受到打击。

“小哥儿,老实告诉吴姐,你现在是不是不读书了——是不是奉……奉子成婚。”她瞄过我的小腹,我脸上写着‘我怀孕’了么?

“不是,不是,我只是请了病假,在校大学生不准生孩子的,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

眨眼便过了愚人节,天也慢慢热起来,冬装都进了衣柜。

四月初的一天早上,我跟他的领带斗争的时候,他说:“今天你先跟朱晓时他们去看看婚纱,过些天,就去拍了。”

“嗯。”我一拉,不小心便差点谋杀亲夫了。

“咳咳……算了,以后我得自己丰衣足食。”他笑着扯了,重新打过。

“嘿嘿。”我在心里举起了一个胜利的V字。

他说,这是妻子的义务,可这义务不好玩,一天两天还行,快一个月下来,千遍一律,好无聊。自从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在学校穿得那么年轻?”他就开始西装革履了,说:“既然老婆大人发话了,我就正装好了。”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今天送我到XX广场的时候,他停了车跟我一起进了小店。

晓时正在裁剪。

“小哥儿早啊。呦,小哥儿男朋友也来了。”吴姐向我们打招呼。

“你好,”他礼貌地回了,然后拉着我走向晓时,对她说:“今天你陪她去挑一下婚纱,下午我再过来,她这些日子身体不好,麻烦帮衬着点。”他说得有那么点不客气,又有点低声下气,好矛盾呢。

晓时笑笑说:“我还能少她肉啊,你也不要宠得她跟小孩似的,走吧走吧,忙你的去。”晓时走出隔间,从施剑手里顺过我的手,说:“要不顺路先送我们到武林路去。”

“施剑,为什么我们小哥儿最近瘦了一圈啊?”晓时总喜欢搂我,我们亲密的靠着坐在后排。她今天好像对我又好了起来。

“她身体不好,老头疼。你和那个沈瑶最近又经常对她爱理不理得搞孤立,她能不愁的瘦下来么?”施剑在后视镜里给晓时一个讥讽。

“呵呵,别,你们这么闹,又有我受的了,他开玩笑呢,你别生气。”我里外都不是人了,这是。

“我们是对她爱理不理了,谁的错?好好的,不读书了;好了,嫁人了,一声不响地去领了证。问起来了才告诉我们,有这么当朋友的么?自从认识你施剑,她的生活全乱了,你知道不?”晓时啰哩巴索的一大堆,头隐隐地疼了起来,连忙从包里掏出止疼片,塞进嘴里。药是施剑给我的,他说医生只是说我太累了。只是药也吃了快一个月了,反而疼得更频繁了。他说等忙过五一就去医院好好看看。

晓时看着我的举动,眼神有些游离。

我连忙向她解释,“没关系了,就是有些头疼,老毛病了。嘿嘿,病假是假的,现在在家当家庭主妇呢。”我不打自招。

“对不起。”晓时说。

“诶?”莫名其妙。

晓时笑了,“我和沈瑶那是真生气,你说,你现在怎么可以眼里只有施剑呢,这也太见色忘义了吧。”

头疼还真减轻了一半,我是愁了,她们两对我的爱理不理真是让人不好受。

施剑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说:“你们女人的心思我是只能保持沉默了。朱晓时,以后你别再折腾她了。”

“切,到底谁折腾她了?反正我看着就是你施剑。你看看,她还是以前的小哥儿么?”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回着,让我又想起了2月里的某一天,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

有一条短信,燕子的,“都休息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好么,到底什么病啊?我和宁宁本来想和沈瑶一起来看你,她说先问问你。收到快回复。PS:别打电话,现在是谢老大的课,那老头想你了,嘿嘿。”

“有人要来探病。”我无奈地向施剑求助。

“同学?”

“室友。”

“你自己决定。”

晓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知道他让我决定什么。其实就是结婚的事告不告诉她们的问题,反过来其实也是信不信她们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和燕子和宁宁的感情。三年的相处不是虚的,虽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