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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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天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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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留下你们两个?”
  “银狼体弱,所以让他专做我的内应,为我传递情报。”
  “那为什么又要杀你?”
  “因为我背叛了他。”翔笑了笑,找块干净的地方,将衣铺下去,拉着净空坐了,“上一次任务我没能完成,爹已动了杀我的念头。”
  “还有你杀不了的人?”
  “有。”
  “谁?”
  “……银狼。”翔叹口气,摸着净空的脑袋幽幽道。
  净空瞪大了眼。这里面关系似乎太复杂,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索性从旁边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草图。
  “翔和银狼是朋友,银狼帮翔收集资料,翔去杀人。”
  “嗯。”翔靠着树,瞥着净空的动作。
  “然后某一天,翔的爹要翔杀了银狼,翔不肯,翔的爹就翻过来要银狼杀了翔,可是银狼也不肯,所以翔就砍了银狼一条手好让银狼回去交差?”
  画完,净空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翔。翔揉揉额,对他点点头。
  净空哦了声,又转回去皱着眉盯着自己画出的关系图看。
  “那为什么那个爹要你杀掉银狼?”
  “银狼恋上一个不该恋上的人,爹怕他泄露了机密,也趁机试探我的忠诚。”
  “他喜欢上什么人啊?”
  “不知道,没听他怎么提,我也没怎么问过。”
  “哦……你们的爹真是怪人。”
  “呵呵。”
  翔有些倦怠地将剑放在一边,脱下披风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小呆僧,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你别跑远,累了就靠着我睡一觉。”
  “我不是呆僧,是净空!”净空低低地嘟囔了声,看着翔有些泛黑的眼圈,又轻轻道:“我不累,我帮你把风。”
  说完,净空走到翔身边,拖过他随身的剑双手握住,四周机警地看了看,又放下,转回去帮翔拢了拢披风,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那块圈地前,抽出了剑,呵呵哈哈地比划了两三下,擦擦汗,再比划两三下。
  “杀手,你的剑还真重,一点都不好使。”净空对着剑哈口气,抽着袖子仔细擦了擦,忽然想到这剑不知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血,打个寒颤,忙把它收好放在了一边,取出念珠兀自打起了坐。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正当净空觉得腰腿酸软需要站起来活动活动时,忽然感觉有人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个激灵蹿起身,还没说话,就直愣愣地当着来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抱着腿喊疼。
  翔眯着眼看了看他,面色不改地决定继续装睡。
  来的人蹲下身,盯着净空看了看。
  “这位小师父,在下……”
  “你不要说了!我,我不会让你伤害杀手的!”
  杀手么……翔暗暗叹了口气,并不出声。
  净空忍着酸麻撑起身,气势汹汹地瞪着面前白衣着身的男人。
  啊,不止一个,一来就来了俩。
  净空皱着眉打量这二人一圈,发现白衣的人面容和善带着笑意,而蓝衣那人却一脸沉默,带着凶相。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手悄悄摸上翔的剑。
  白衣的人为他的话一忡,继而泛出个无害的微笑。
  “小师父,我们只是想问问路罢了。”
  “啊,问路?”
  净空感觉腿脚能动弹了,一跃而起,抽出剑横在面前,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们。
  蓝衣的人在听到杀手二字后身子显然一僵。
  “杀手?”他冷冷地重复了一次。
  白衣人及时拦下了蓝衣人的话头,眼神轻轻往翔的方向一瞥,继续对着净空微笑。
  “小师父,我们是附近的差人,来问个路罢了,请问小勤镇怎么走?”
  “差……差人!”
  净空吓傻了眼,慌不跌地转身跑回翔身边,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玩命地摇。
  “杀手杀手你快起来!有人来抓你了!快跑啊!”
  翔头痛地睁开眼看看他,发现装傻不是个办法,只好拍拍灰站起身,抓住净空的领口把他拎到一边,抬眼瞥着白蓝二人。
  “哦,往那边走。”
  “报上名来。”蓝衣人上前一步,手按上刀柄。
  翔瞥了眼他的手,眸子危险地凝起来。
  “唉唉,我说燕仲,这次出来我们只为私事,别老是惦记你当捕快那两钱皇粮行不?”
  白衣人横一脚挡在了叫燕仲的蓝衣人和翔之间,伸手按在蓝衣人的剑柄上,眯着眼又笑着对着翔。
  “这位大侠,得罪了,在下这位小兄弟不懂事,您别怪罪。”
  “好说。”翔打个哈欠,啪地一巴掌打在净空头上,“走了,小呆僧。”
  “不是小呆僧是净空!”
  净空狠狠拽住翔的衣角扯了扯,带着防备地从那二人身边绕过去,加快脚步跟在翔身边。
  白衣人盯着翔离开的背影,眼睛眯得更甚,笑容更大了些,转过头对着依旧沉默着没将剑收回的蓝衣人。
  “燕仲,好像发现有意思的人了。”
  “哼。”
  翔带着净空住进小勤镇当时,包袱尚未放好,小二的招呼也未跟至,邻座便落座了树林中遇见的那蓝白二人。
  净空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瞧了半天,把凳子往翔身边挪了挪,轻轻拽拽翔的衣裳。
  翔喝下一口小酒,打个酒嗝,摸摸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
  净空哦了声,有些紧张地埋下头去。
  小二来到翔面前,翔放下手里的刀,对他温和笑笑。
  “牛肉,排骨面。”
  “还有我呢!”净空举手。
  翔瞥了他一眼,仔细想了想。
  “那再来一碗猪骨面。”
  “你!”净空鼓起腮帮子瞪着翔。
  翔一脸无辜地回望着他,忽然恍然大悟,亲昵地摸摸他的头顶,再抬眼对有些忡愣的小二道:“我忘记他不爱吃荤腥的东西,那把猪骨面换成瘦肉沫面好了。”
  小二迅速写餐,拿上餐牌离开。
  翔摁着净空挣扎的手脚,悠闲地继续喝着小酒。
  正当两人玩闹之时,邻座响起一个声音。
  “这位小师父原来是个花和尚呀。”
  翔抬眼瞥过去,是白天里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他笑了笑,放下酒盅,搂过净空狠狠亲了一口。净空被他这么一闹,顷刻失了神,张大嘴呀地一声叫把头埋进他衣服里。
  白衣服的男子眉梢微微挑了挑,没说什么。
  “不,他还俗了,只是头发还没长起来。”
  “胡说……”净空微弱的反抗被压制回去。
  白衣的男子也跟着翔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线,闪着精明的光。
  “这位兄台,路上遇见算是缘分,不介意的话能否与我兄弟二人同桌?”
  “客气。”
  翔摊手,白衣人对蓝衣人使个眼色,两人一同椅座过来。
  翔仰头喝下一杯酒,斜眼蔑了蔑这两人。
  白衣人生的清俊儒雅,一脸笑意和善。那蓝衣人倒是防备拳拳,一双英气十足的眉挑入鬓角。
  翔微笑着为他二人斟酒。
  净空从他怀里出来,再往边上挪了挪,小心地看着翔的动作。
  “在下杨伯,这位是燕仲。”白衣人指指自己,再指指蓝衣人。
  “你们是兄弟?”
  “情同手足的差人。”
  翔点点头,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杨伯等他半晌,没等到翔的介绍,第一次笑容中显出尴尬神色,凑近了些,作揖。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在下无名氏,这是我的小书童,呆僧。”
  “不是呆僧是净空!”净空气鼓鼓地瞪着翔,这个坏人,就连这种时候都想着要欺负他。
  杨伯挑挑眉,笑笑。
  “原来是净空和无名兄,失敬失敬。”说罢,他转头,指着燕仲,“我这兄弟是个武痴,不善言语,无名兄莫见怪。”
  “无碍,我这小书童也不大懂人情世故。”
  翔提了提剑,忽然耳朵一动,听见燕仲的手轻轻扣上剑柄的声音。
  他当机立断起身,一把裹了净空,回头对小二喊道:“将刚才点的东西送上房来。”继而又回头看着那二人,抱歉笑笑,“这呆僧不舒服,我送他上楼休息,日后有缘再与二位长叙。”
  说罢,翔提起剑,拎着不甚明白的净空往楼上去。
  净空呆呆地被他带着走了一截,到了门口,才回过神来,怨懑地讷讷了句:“说了不是呆僧是净空……你是聋子么……”
  这头杨伯按下蠢蠢欲动的燕仲,笑容收回,将眼睁开,叹了口气。
  “燕弟,你操之过急了。”
  “那人是白狼。”
  “我知道我知道,但白狼可不比你那匹小银狼好对付,小心为上。”
  燕仲脸色一变,将剑收上坐回去,闷不出声地灌下一口烈酒,擦擦嘴角,抬眼盯着楼上亮灯的房间。
  这头,翔关上门,脸上嬉笑表情瞬逝。
  他抓住净空的胳膊,拉他到自己跟前。
  “小呆僧,这次我们可遇见了两个非比寻常的人物。”
  “什么?”净空睁大眼睛,“你说那个杨伯和燕仲?”
  “是,你觉得他们二人谁更厉害?”
  “杨伯。”
  翔摇摇头。
  “杨伯是嘴上功夫,可那燕仲才是真正的练家子,打起来与我恐怕不定高低。”
  “啊?”净空脸色瞬间煞白,拉着翔就要往外走。
  翔的脸色更凝,一把抓他过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遇着什么事情……你就自己走,明白不?”
  “我不走!”净空头摇得厉害,害怕得身子微微发颤。
  “唉……怎么不听话,你走了我也许还有胜算。”
  “你骗我,我不走,你受伤了我还能给你治。”净空攥紧了手,紧紧瞅住翔。
  翔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
  “为什么非要跟我死在一起啊?”
  “我……”净空一下红了脸,扭捏了会,说不出话,随即生气地吼起来,“你管不着!”
  “那你告诉我,你欢喜我不?”翔凑近他,感觉到净空身子明显一僵。
  “你……你说什么欢喜……”
  翔咬咬牙,又摸摸净空的脑袋,继续诱导。
  “小呆僧,这个问题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如果说是就是犯了色戒,如果说不就是打了诳语。你看看你准备犯哪条?”
  净空被翔的话骇住,仔细想了想,发现他说得极有道理,头疼地皱起了眉。
  翔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嘴角隐约抽动,腹内抽搐不已。
  “我……我不想诳人,但我……我也不能犯色戒……”
  “犯色戒好些,诳人可是要被拔舌头的。我当初在爹手里,见他生拔人的舌头,那人痛得三天三夜嚎叫不已,但还死不过去。你啊,如果真的诳我,那以后死了每天都会经受一次拔舌之苦。”翔攒起了眉,一边痛心地看着他一边道。
  净空被翔的话吓傻了眼,眨巴眨巴良久,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小声嘟囔。
  “欢喜。”
  “什么?”
  “欢喜!!”
  翔满意地揉揉净空的耳朵,狠狠啃了他的嘴一下,净空瞪着眼恨他,窘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小呆僧,你还记得银狼跟我们说的事情不?”
  “什么事?”
  “就是那个呀。”翔凑近他轻轻细语了遍,净空瞬间红透了脸,一把推开他。
  “你胡说什么!大敌当前,你你……”
  “唉……我怕我死了……只是想留个念想……”
  翔的表情刹那苦瓜,垂头丧气地坐到一边摸着自己的剑。
  净空看他那样,心里猛地揪着有些刺痛。想了会,不情愿地挪上去扯扯翔的衣角,翔抬头哀怨地看着他,他将脸别向一边,气呼呼地说:“痛了我就不理你了!”
  翔闻言如获圣旨,欢天喜地地一把抱起净空,狠狠在他脸上咬了口,接着把他放到床上,三两下扯掉了衣,念珠滚出来,净空忙地去捡,一个翻身正好便宜了翔,直直地趴在了床上。
  翔摁住他,怪笑着抽了自己裤带把他四肢固定好,净空被他骇住,扭动着挣扎了会,懊恼地把脸使劲埋在枕头里。
  “呆僧,疼了就喊,别憋着。”
  “说了是净空!坏人!”
  净空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背上雪白雪白的一片,看得翔一股热气冲上头顶,一头栽下去开始舔舐他的背脊。
  净空只觉得背后凉凉地一片东西滑过,然后从骨髓深处泛出酥麻的感觉。顷时血液倒流,身体里燃起一把旺柴。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勉强转过脸来看。
  十秒钟后,净空淡定地对翔道:“杀手,你流鼻血了。”
  翔惊醒,一个俯头吻住净空多话的嘴,舌尖交涉,鼻息粗重。净空的脸色绯红,眼神随即变得有些迷蒙。翔看呆了神,愣愣地一下冲进他的身体里。
  这一冲不得了,二人同时大喊一声,翔苦着脸按着鼠蹊,净空尖叫着眼泪飚飞。
  “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
  “大哥……我也很痛……”
  翔捂着鼠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咬紧牙良久,这才慢慢从痛感中觉出一点不一样的滋味。
  很温暖,很紧张。
  感觉一来,方才晕眩在脑子里的东西全都又飘了过来。翔憋红了连忍不住再往前松了松,直到全部没入。净空哭破了嗓,手指死死抓着床单,床单上裂出了口子。
  翔被他这么一叫惊住,低头去看,赫然发现净空下身带出的血色。
  这一下非同小可,翔立马从净空身子里抽出来,手忙脚乱地解开净空的绳子,把他翻过来搂在怀里。
  净空只一个劲地窝在他胸前不管不顾地哭,声音沙哑,双手狠狠捂着眼睛。亲昵的气氛消散无踪,翔掀起被子裹住两人的身子,把他圈在自己怀里,有些慌乱地亲亲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脸,手上加大了力气,心里不断诅咒着胡说八道的银狼不得好死。
  正在翔不知说什么安慰净空才好的时候,忽然净空哑着嗓子开口。
  “杀手……你是不是真的会死……”
  “我……”
  翔一愣,说不出话。净空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盯着他,眼里的泪直线一样往下流。
  “你……别哭了,小心哭坏眼睛。疼就说,我以后不做了。”翔叹口气,脑子里转着想法如何安慰自己生机盎然的兄弟。
  净空睁大了眼看着他沉默了会,咬紧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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