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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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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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羿冰愤慨的表情,她口中的王城守一脸为难,“这,公主殿下,这有些不妥吧,津香馆怎么说也是跟朝廷有些关联,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抄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守,纵使是公主发话,他可也担不起那责任。

“什么无缘无故啊,她们私自扣留良家妇女,这难道不算理由吗?和朝廷有关就可以目中无人?我堂堂赤潞公主,怎能怕了她。再拖下去,薰儿姐姐就要被那人给玷污了。”一想到老鸨一嘴咬定没有祁薰这个人,羿冰的心里就气愤不已。

“呃……”王城守实在想说后宫不能干涉朝政,不过见羿冰正在气头上,这明显顶撞的话也就咽进肚里,只为难的看向一旁同是城守家出身的叶婕羽。

相对于羿冰的愤慨,叶婕羽虽也不平,但这时倒也冷静许多,如果是平时,她一定像羿冰一样要去砸了这津香馆,但是此时她压抑着自己告诫着必须冷静。明的不行,她们就来暗的。

“一会儿就潜进去把人给救出来。”

“对,叶姐姐,我跟你一起。”

看着其实同样不冷静的叶婕羽,周围的几个人都暗自叹息,只是她们的想法虽好,真正实施起来才发现也是有难度的,没想到这津香馆看起来平常无异,周围却都安插着不少壮汉守卫,羿冰她们的行踪早被发现,一时间争执打斗又出现了僵持。

那边叶婕羽等人救人未果,这边祁薰在房间里也忐忑不安着,景铜推门进来时就见着一脸惊慌的面孔。她也不多说什么,走到祁薰的面前。

“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看着递给她的红色药丸,祁薰抬头不解的问道。

“这个可以缓解你身上的药效,但不是最终的解药,不过应该可以保你度过今晚。”

“可是那人……”

“在面上我没法跟妈妈作对,所以之后该怎么脱身就看你自己了。”

祁薰将信将疑的吞下药丸,不一会儿,身上的那股燥热的确缓解了不少,才又抬头看向景铜。

“你为何要帮我?如果让老鸨知道你会受罚吧?”

景铜淡笑一下,“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解释,至于为何帮你……许是和你有缘吧,觉得是个可以交心的人。”

祁薰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到目前为止她们只不过有过短暂的交谈,那样的对话算是交心?想想其实也差不多,谁又会和谈不来的人说到自己喜欢的人呢。

“恩,总之先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好了,我先离开了,要不让妈妈看到我在这里会起疑的。”

景铜离开没多久,一个略有醉意的男子推门进来,祁薰知道,他就是今晚竞得她初夜的人,见他有些意识不明,祁薰实在担心她试图交涉的想法能否成功。

“……你真是美。”男子迷离的眼神看着坐在床边的祁薰,在她面纱未落之前他就被她那透着悲伤的目光吸引着,触动着他的心灵,像他死去的妻子。

“多谢公子。”受不了那炙热的眼神,祁薰转过头避开那专注的视线,却感觉到温热的手触碰着她的脸颊,一惊,起身旋身到桌旁。

“我看公子醉了,不如早点睡吧。”

“恩,睡,我会让你有个美好的第一夜的。”说着,踉跄的身子就欺近祁薰,搂过她的细腰,在她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一口气,“真香,不愧是津香馆的姑娘,各个身上的香味都能吸引人。不过你的味道更香。”

试着挣脱开这种怀抱,祁薰慌乱的推拒,“公子,别这样,你真的醉了。”

只见那人毫不在意她的推拒反倒笑起来,手里的力度更紧了紧,一点也不像喝醉的人,“放轻松,这样的触碰很正常,不知道酒是助兴的吗,其实我并没醉。”

话音刚落,唇就碰上祁薰脖间白皙的皮肤,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惹来祁薰一阵惊呼。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药效已经解了,她怎么可以还让自己弄到这般情境,脑海中一闪而逝那张念着的面容,手里自然的用力。挣扯间两人反倒更向床边靠近,男子微一用力两人便倒在床上,原本就有些暴露的衣裳,此时锁骨以下更显露出来。

男子看得有些痴迷,倒也停了动作,只是痴痴的看着祁薰,手指滑过那明显的锁骨,使得祁薰的身子颤了一下羞耻的感觉一时间涌上心间,心里竟不断的念着那个名字,漠尘,漠尘……还未接近你的世界就要彻底远离了吗?

三楼最内侧的房间里,景铜坐在桌旁思量着,不知祁薰那里什么情况了,那高公子平日虽很是斯文,但她也知道面对自己看上的人想说没有感觉那绝对是骗人,刚刚竞价期间她就多有察觉那炙热的视线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祁薰那么一个弱女子未必能安全脱身。

正寻思间,一枚飞镖破窗而入,正打在景铜身边的桌上,认清镖上图案是沧光殿标识,景铜知道是有直接任务下来,忙谨慎的打开,看完里面的内容倒有些惊讶。

“巧合?”随即笑了笑,该说好运的是她吧。收起纸条转身就要出门,窗子就被打开,跳进来一个人,景铜转身一看放松了警惕。

“霜泽。”

瞥一眼破了的窗纸,霜泽淡淡的开口,“刚才是有东西进来?”

“恩,新任务,你的目标解决了?”她知他是为了一个暗杀目标才会跟着禄姣一起出现在这里,只是此时突然出现倒让她有些不解。

“解决了,新任务是什么?”

“绵李城首富,此时正巧也在这里。”

“祁薰房间里那个?”

略微惊讶的表情在景铜的脸上晃过,他轻易是不会记不相关的人的名字,此时竟毫不在意的脱口而出祁薰的名字,“原来你认识她。”

“任务给我。”转身欲要从窗子离开,身后的人却把他叫住。

“霜泽,难道你……”

霜泽并未回头,只是打断她的话,“禄姣在打她的注意吧。”也不等景铜回答,他便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跳身离开。

看着开着的窗,景铜想说的话才喃喃吐出,“你喜欢上她了。”否则从未对任务的事如此积极过的你,为何刚才会在你的眼中看出焦虑?

而祁薰那里,几度试图挣脱的动作都变得毫无意义,衣服几近被退去一半,衬衣透明如纱,将她的身子显得朦胧中若隐若现,祁薰的心里几乎濒临绝望,不停的念着谁来救她。

突然一声沉闷的呜咽声自她肩上传来,一股重力瞬间压在祁薰的身上。

“不要……”惊喊着以为对方要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可是随即却只有祁薰惊恐的呼吸声,身上的人,虽附在她的上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公子?”祁薰推了推,见他毫无动静,又往身边挪了一下,只见男子像木偶般翻了过去,见他睁大的瞳孔,祁薰又惊喊一声,退到桌边。

早就等在门外的景铜听到声音推门走进来,眼前是祁薰衣衫凌乱的看着床上瘫倒的人,走到那人身边检查了一下才又走回祁薰的身旁,“他已经死了,中毒死的。”

“什么?可是我并没有对他下毒。”

“恩,应该是被杀手暗杀的,走到窗前,摸了下那微小的破洞,景铜凝视一眼窗外,又走回来,不想让她看到血腥的场面才使用带剧毒的吹箭么?

惊慌未定的祁薰难以置信的看着景铜,“怎么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你今晚也算躲过一劫,妈妈那里我会去说,暂时你可以放心了。”

景铜转身正要走出房间,祁薰快速的抓住她,“你可以帮我出去对不对?我可以感觉得到那个老鸨似乎对你很尊敬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如果是你说,她应该会放了我对不对?”

静静的凝视一眼面前衣衫凌乱的祁薰,此刻的她仍显得有些无措,许是之前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再加上那人突然死在自己面前,精神上应该受了不小的刺激,叹口气,转过身整理好祁薰的衣服,景铜慢慢的回答,“我之前也说过,面上我无法和妈妈作对,只能适当的帮你挡一些事情。”

花婺宫的规矩,每个人各司其职不得干涉其他人的行动,她虽为花婺宫的首席护法,权位仅次于宫主,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尤其原是沧光殿直属的老鸨,连宫主都要让她几分。祁薰口中的尊敬也只不过是身份上的罢了。

“其实,你已经很有运气了,就像今晚。”

“可是,我不能待在这里。”

沉默了片刻,景铜才又开口,“也许,日后你的好运还会延续下去吧,只要你最近不惹怒妈妈的话。”宫主有意保她,只要她自己不把问题变得严重,应该很快就能出去。

叶婕羽等人仍不放弃的在外面闹着,并不知道此时楼里发生了什么,津香馆的道对面,那个起先坐在第一排的男子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窗子,转身离开。

“走吧。”

“是。”

身边的人紧随其后跟着,男子唇角微微扬起,心里想着日后与她必会再见。

 

第二十二章 护人之剑
津香馆的日子变得异常的难熬,虽说那日祁薰侥幸躲过去,老鸨也意外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想离开的心情却愈加的浓重起来,这期间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着点到她的客人,所有人都以为她那容颜对得起预约和拒绝,只有景铜和老鸨知道具体的情况,第三日药效再次发作,景铜又帮她缓解住。但妈妈那里却没那么好通过。

叶婕羽她们为了救祁薰决定返回封雪城去找霜泽,认为如果是他应该能把她救出来,就算霜泽不行,至少还能打听到漠尘的下落,那样的高手津香馆那些打手应该不是问题。

然而在她们去求救的同时,祁薰则必须要面对老鸨带给她的压迫。

“第一晚让你侥幸躲过去了,前天也不知你是用什么方法解了我那药效,不过还是劝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人都已经进了这里,还想着外面吗?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出去接客。”

“想让我接客,那便让我死了。”

此时,老鸨见祁薰几次三番反抗自己,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她不喜被人欺骗更不喜被人反抗,但祁薰偏偏两点都做了,气急,走上前一把拉起坐在桌旁的祁薰冷声道,“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宽容当做忍让,只是不想伤了你,如果你再一味的反抗,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我自然没有能力反抗你,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不做妥协的事情。”

“哼,真是倔强,你以为你守住了清白就无事了?在别人眼里,你的清白早已没了,早就在竞价那晚给了那个死人。”说话间眼睛瞄到祁薰的手臂上,“哦?原来还有个守宫砂,想让自己当贞洁烈女吗?你既然读过那么多书也应该知道不少贞洁烈女都没有好下场吧?”

“……”祁薰咬着下唇忍受着老鸨手里用力带来的疼痛。

然而老鸨却不管那些,伸手扯掉别在她腰间的短笛,“我看你一直带着它,这个就是你为了那个男人守贞的定情信物吗?”

“你,你还给我。”

“着急了?看来我说对了,哼,这种东西留着只会成为你感情的拖累。”说着便把那短笛丢进窗下取暖的火炉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挣脱开老鸨的手,祁薰快速的跑到火炉旁,也不顾正旺的火焰伸手进去将笛子取出来,手上因那火焰迅速燎伤,红肿起来。

老鸨冷眼看着祁薰这荒唐的举动,心里却被触动了一下,她曾经也为爱义无反顾,却终落得孤身一人的下场,除了养大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念想,或许她是从祁薰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才如此想要折磨她,点醒她,于是又道,“你这般无知的痴情早晚会害了你自己。”

“你不能干预别的感情,你难道不曾珍惜过一个人吗?”

“……小丫头,所以说你还太天真了,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远比你珍惜一个人来的更痛苦。看你手伤成那样也无法接客,这两天你就好好想清楚吧,是面对现实还是继续跟我耗下去,顺便告诉你,你的那些朋友救了你这么多次,最后还不是放弃了。”能请动城守出面,看来他们也不是一般人,不过那也是没用的。

老鸨走出房间后,景铜就走了进来,看了眼呆坐在地盯着短笛发愣的祁薰叹口气,转身走出去没一会儿又走回来,将祁薰拉回床上坐好,抬起她的手检查了一下。

“还好,你速度挺快,没有伤的太严重,不过这段时间这只手还是不要碰东西的好,有什么事就让婢女去帮你。我这里的烫伤药效果还不错,但是也要五天左右才能让你的手痊愈。”

“谢谢你。”

“没什么……你真傻,不过是一个破旧的短笛,何必如此。”

看着手里的短笛,祁薰苦笑一下,不过是一个破旧的短笛,不过是见过几面却相隔甚远的人,她何必如此在意?“姐姐说过自己有个喜欢的人吧?”

“怎么问起这个?”

“如果这是你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你会舍得丢了吗?”

“……”联系么,他们之间除了身份可能没有任何联系,相比祁薰可以睹物思人倒是让人羡慕。

景铜离开后,祁薰看着手里的笛子发呆,略微被烧焦的表皮,她或许真的是傻也说不定,虚幻的假想和现实的真相比其实更折磨人心吧。指尖轻轻滑过笛子表面,触到笛口的时候,发现那原先的裂痕因这次变得更严重。

“咦?”突然发现那裂口处多了一个白色烧焦的痕迹,祁薰用还完好的左手碰到那里,笛子的里面竟然藏着纸条,将那纸条抽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祁薰惊骇。“这个……怎么会?”那强劲有力的字迹以及那暗红略显模糊的印记无不向她揭示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另一边,沧光殿里,漠尘坐在自己房间的院落里,都城这里虽仍未下雪,但天已入冬,吐气成烟,沧光殿里的景致显得冷清许多,经过几日的折磨,最终主上还是把他放了出来,然而身上伤痕累累的痕迹却使得他不得不待在这里,时不时的面对那个不想见的人。

“龙之……”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还是对主上有抱怨呢?也难怪他要关你那么久。”踩着枯叶走进来的禄姣看着坐在石桌旁的人笑道。

不理会对方的嘲讽漠尘并未抬头的开口,“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回来?”

“刚好最近事少,就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会走回沧光殿?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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