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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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诡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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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究竟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晓,不过,确实能够人为地唤醒鬼魂关于前世的记忆。

  当然,这种事情一般人不会去做,就算想做,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并不是你想让他恢复记忆,就恢复得了的。

  不过,这种事情,他家师父做起来还是手到擒来的,若是皇上真的把他惹火了,师父就去把赵匡胤的鬼魂找回来了,到时候就有的好戏看了。

  这种事情,展昭还是很不希望看到的,正是因为这样,之前他才一再地企图打消仁宗见自家师父的念头。

  “展昭”毕竟不是展昭,“展昭”手中的剑,即便再怎么像展昭手中的剑,也不会是巨阙。

  仁宗身边的护卫身手自然也是好的,只磕磕碰碰了几下,便在那长得同展昭一样的蓝衫纸人身上划了道口子。

  伤口没有出血,但是,确确实实伤得很深。

  伤口呈一个十分诡异的形态。

  能够看到口子,深度足以让人哇哇大叫,但是,这“展昭”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当然,最诡异的,还是没有流血。

  “这人是怎么回事?”仁宗觉得,自己的眉头从来皱的那么紧过。

  白发老人也狠狠地皱了皱眉,不过到底是见多识广的人,面部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淡:“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家小九的?”

  这是试验。

  仁宗心里愣了一下子,立即反应了过来。

  然后,很苦。

  虽然他不知道展昭的师父究竟是怎么弄来这么个和展昭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感觉不会痛不会流血的人的,但是,现在,展昭的师父的目的,他是知晓了。

  虽然之前的作为他确实是看不惯,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只是为了自家的宝贝徒儿而已。

  “玄清,这世道太危险了,和师父回山上去吧……”素睿表面上笑眯眯的,不过深知其意的展昭却是知道,自家师父是真的生气了。

  “师父……”很无奈。

  他知道,现在是劝不住自家师父的了。

  展昭的倔脾气,其实是随了把自己养育长大的师父,所以,自己师父在想些什么,展昭都是知晓的。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没法说什么话。

  师父是为了他。

  素睿走到展昭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和很早以前一样,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许多。

  “玄清,这些事情,他们不知道,你却是知晓得,你年近弱冠,这才是为师最担心的,这个人只是纸人,伤了也就伤了,无碍,若是……”

  若是……

  素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似乎是准备走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看了仁宗一眼,笑得高深莫测:“小皇帝,莫要以为玄清当真愿意留下来了,他从小就是老夫带大的,他想的是什么,老夫自然是知晓得,怪只怪那孩子太心软了……”

  素睿走了,没人知道他怎么走的。

  白玉堂只觉得,身边的展昭头发乱了很多。

  展昭抿了抿嘴,有些不满:“师父揉的。”

  “猫儿,你师父说的若是,是指什么?”

  “若是……”展昭望着天,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有一种禁术……”





第29章 章六


  展昭目送自家师父往远处去了。

  而仁宗,也没有反应过来。

  展昭的师门之中,似乎有许多他不懂的事情,很多都是与这世上的事物不相符的事情。

  他们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因此隐在了远处,与这世道岔开了道。

  待素睿走得远了,那受了伤的“展昭”,便起了变化。

  那在白玉堂口中,比真正的展昭还要稍稍健壮一些的身子,以肉眼能够瞧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最终,化为了一张开了缝的纸人。

  只是纸人而已,与展昭一点都不相似,若非亲眼所见,论是谁都不会相信那纸人,在片刻之前,还是展昭的模样。

  展昭上前,将受了伤的纸人从地上拾起来。

  这是,白玉堂才发现,那不仅仅是纸人而已,还有一根发丝。

  很柔,很顺,很长,很细。

  白玉堂只稍看上一眼就知道,那是展昭的头发。

  展昭的头发当真是十分好看,摸起来也很柔顺,别人或许不知晓,只觉得好看,而白玉堂曾经一度与他抵足而眠,也不止一次地触及展昭天生的柔顺的发丝。

  当真是,极柔,极顺,极长,极细。

  他第一次窝在展昭那小小的猫窝里头的时候,曾经在睡梦中惊醒过,手上冰凌凌的,让他心惊,只以为是不小心入了水。

  白玉堂惧水。

  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手上抓着了展昭的头发,当真是如水般,划过手心的时候,微微泛了痒。

  只是,当初他只会在口中惊叫一声“臭猫”,然后接着埋头大睡。

  若是如今,当真不愿辜负那良辰美景。

  白玉堂看着展昭拧起眉头,盯着那张不大的纸人看了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竟笑了出来:“若这不是纸人,展某大约是受了挺重的伤的了……”

  那道口子,很大啊……

  仁宗斜过眼,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卫,有些责备,但是似乎又找不到责备的理由,若是当真是展昭要刺杀皇上,他们依旧是会这么做的,只是,若真是展昭……

  若真是展昭,哪里会这么简单地让他们伤到?

  展昭收起了纸人与发丝,然后朝着仁宗单膝跪下:“皇上,近日乃非常之期,还望皇上赐假……”

  “展护卫,莫要胡闹,既是非常之期,又怎么能够丢下圣上不顾?”仁宗身边的公公拧了眉,手上一甩拂尘,尖细的声音让人微微有些不舒畅。

  展昭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也没有等仁宗叫他起来,自顾自起了身:“其实也无碍,如今,展某和官府,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关联了……”

  “展护卫这是何意?”这一回,便是仁宗也忍不住开了口。

  他总觉得,展昭似乎是要离开了。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展昭轻笑了两声,一点点柔意,一点点清明:“从前,师门无事,展某才会站在青天旁边,护得一方青天,而如今,虽然我师门不会乱,但事情,却是多起来了,虽然展某或许仍然会在包大人身边,但绝对不会是以御前带刀护卫的身份……”

  仁宗心里不舒坦了,而那边上的白玉堂,却是高兴起来。

  猫儿终究还是打算脱离这官府的牢笼,虽不知为何,他还是准备待在包拯的身边,但……

  不管怎么样,与他而言,这都是好事。

  展昭轻轻笑了笑,继续道:“圣上,展某并非江湖中人,但也并非朝中之人,展某只是我师门之人,所有的行为,自然要先以我师门的利益为最,呃,虽然我师门中很少会有利益之争……”

  “你师门也有利益之争?”

  “自然是有的,师门每年都会逐出不少人,只是,真正有天分的人,通常都是不在其列的,其中闹得最大的,大约就是展某十岁之时,原本的三师兄被逐出师门之事……”展昭仰起脸想了想,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展某至今不明白三师兄为何会被逐出师门,其实那个三师兄对展某还是十分好的,只是不知何事,有一日三师兄与师父大闹了一场,然后师兄便以不守戒规之由被逐下山,只是,据说他临走之前,同师父下了一个赌……”

  但究竟是个什么赌,展昭也不知道。

  这事情在师门里头,算是半个禁忌,若非他是当事人,他也有可能不知道,他如今的八师兄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他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他在年及弱冠的时候,会有麻烦而已。

  至于什么麻烦?

  展昭抬头望着天,当真麻烦啊,难怪当初师父不仅仅让他学正道,就连禁术也一同脑儿全交给他了。

  “皇上,明日展昭便会上书请辞官职,还望圣上应允。”

  展昭单膝跪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仁宗看着只觉得刺眼,难受得紧,但唇边却是露出了带了些诡异的笑意:“若是朕不应允呢?”

  “若是皇上不应,展某便只能弃包大人而去了……”

  这是威胁,但是,究竟是什么能让展昭这般坚决地离弃官场?仁宗当真想不明白。

  “展昭,既然如今你决意离去,当初又为何进入官门?”

  “展昭从来没有想要进入官场,最开始,展某也只是想着帮帮包大人而已,不过,后来既然展某意外地入了官场……”展昭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身在其位,展某自当竭尽全力。”

  只是,偶尔也会有私心。

  不过,这些事情,他当然是不会同他人说出来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仁宗笑得冷,却没让展昭动一动,“既然展护卫都已经这般说了,朕怎么好不答应?朕,自然应当还你自由……”

  只是,谁来还我的自由?

  白玉堂站在梨花树下,看着端坐在石凳上的仁宗,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很难看。

  果然是快要春天了,展昭身边一个一个都发了春了……

  白玉堂咬牙切齿,忘了自己同这些“发了春”的人,好像没有差多少。

  展昭可没空管这两人九转十八弯的心思,从地上站了起来:“多谢圣上,展某定将请辞书上呈……”

  赵祯心里极不痛快,展昭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猫儿,你这么急做什么?”白玉堂皱了眉头,一跳一跃,在展昭面前站定,盯着那双大大的猫儿眼,心里不痛快。

  这猫儿,又要瞒着自己去什么地方不成?

  指不定那地方还挺危险。

  “白兄莫要担心,展某这事情,或许还需要你帮忙。”展昭定下了脚步,抬眼就看到白玉堂本来就狭长而如今还眯了起来的桃花眼,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慌了一慌,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没让人看出睥睨,至少他自认为没让人看出什么睥睨来,“师父既然是给展某这番提示,展某自然是应该仔细些的,虽说展某生来短命,但是,现在就死,还是以那种死法,展某,还是不甘心……”

  一番话,让白玉堂把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就像是化身为狐狸的狐姬用泛了幽蓝色带着狐毒的爪子在他心脏上头狠狠抓了一爪子,一阵阵的疼。

  “别胡说八道,总有法子的……”

  展昭偏过头看了白玉堂一眼,最终唇边荡出一丝笑意来,让白玉堂看得心里既苦又甜:“恩,还有二十年呢,总有法子的,所以,展某不能让自己在这劫里头,白白地丧了命……”

  这混乱的弱冠之劫……







第30章 章七


  “所以,你弱冠之时,究竟会发生什么?”

  待赵祯终于待了人回了皇宫,白玉堂也忍耐不住,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事关重大。

  展昭叹了口气,坐在了院子里头的石凳上,右手托着腮,左手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石质的桌面,眉头轻轻地蹙起,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狐姬从暗处出来,手中是一本书籍。

  不是给展昭看得,她直接递给了白玉堂:“这个问题很复杂,不好说,与其让公子将这事情讲明白,你还不如仔细看看这书,不然到时候定然会拖公子的后腿。”

  狐姬刚才在什么地方?

  应该就躲在不远的地方,只是,虽然狐姬对展昭好像十分熟稔的模样,但是事实上,她是只十分怕生的狐狸,一般遇着外人,她都会躲在暗处,护着展昭。

  不过,好在妖精与人的气息不一般,狐姬不用躲得战战兢兢,只要小心不要弄出声响来,一般都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是什么?”白玉堂接过狐姬手上的书,皱了皱眉。

  那书很古老的样子,就连纸张都泛着难以置信的黄,仿佛早就应该改化为灰烬了却依然拖着残年风烛的身子残存在世上的老人一般,碰一碰就能够去往世界的另一边。

  《周易》。

  白玉堂不以为然:“这书白爷爷在很久以前就看过了,那些机关术也是按着周易八卦来的好不好?”

  展昭却摇了摇头:“此周易非彼周易,《周易》这书来源甚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是,平日里能够看到的《周易》,并非是真的周易。”

  然后,从白玉堂手中拿过那古书,也不看,只是放在一边:“不必看,你看不懂的,既然是狐姬拿过来的,恐怕这是狐族流传的周易,你若是看得懂,你定是狐狸精。”

  狐姬偏了头,在一边笑。

  “人与妖所研究的《周易》,都是不同的,人研究的是,呃……展某指的是修道之人,他们想的是如何将邪魔之物剔除去,而妖精,一般地妖精是想法子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一旦法子想得过了,便成了邪魔之物。”展昭笑了笑,继续道,“所以,人与妖精的《周易》,也都是不一般的,而真正的《周易》,是不会让一般人看到的,那本书即便就放在你面前,你也是看不明白的。”

  “猫儿,那你,看过真正的《周易》么?”

  “看过,《周易》于符箓门弟子,是必修的,只是,能够明白其中真正意思的人,却是不多,《周易》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到的……”

  “那,你能够看懂了么?”

  “那是自然,不然,展某不可能成为符箓门的第九弟子……”

  “既然你能够看懂,为何白爷爷看不懂?”

  “呵……”展昭笑得开心,大大的猫儿眼眯成了一条缝,“白兄能不能懂,展某不知晓,不过你看不到,这是必然的。《周易》放在你面前,只是一本用空白纸页构成的一本书而已,只有开了天眼的人,才看得到其中的字符……”

  “猫儿,天眼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能看到别的什么么?”

  “恩,天眼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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