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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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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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去!”她拉着楚浔的手不放,好气又好笑,说,“你一去他们问我怎么变成这样,难道我要告诉他们,我见到美色当前一时把握不住,结果气血上涌,燥热上火?”
  楚浔表情瞬间凝固。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从一边取来干净的帕子递给她,说道:“真是吓到我了。”
  把帕子接过来,捂了鼻唇,不敢让楚浔发现唇边逸出的血,偷偷把嘴里的腥血咽下去,才笑道:“看来我得去找秦明月要几颗清凉的丹药来,不然一次再半途而废,多么伤身又伤心?”
  楚浔却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也不像以前会嗔怒地责怪她几句。她见到楚熙流血的时候,刚才惊慌着要去寻人倒没想什么,此时却是记起了当初乾元殿里楚熙七窍出血倒在她怀里的样子,她至今还历历在目,不能释怀。每次入睡,常常梦见这一幕,噩梦缠身。
  她在京城里白日要烦心楚渝的事,朝廷的事,诸侯的事,晚上要么彻夜不眠地看书,要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梦里竟然是楚熙满身是血地倒在她怀里,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宁负江山不负君。
  虽然秦淮百般保证,那不过是丹药帮楚熙排出身上的毒素才会有的效果,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像。但是皇宫里的太医把过脉,民间的名医也把过脉,连孙舍原来甘陵国的太医也说只是劳累,没有半点问题。
  楚浔不怕楚熙会不会反,她现在最怕的是一个不小心,楚熙就会永远沉睡不起。
  她不信别人的话,自己总要试一试的。等改日找些医书来看看,也许就能找到根源了。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皇恩寺求的那支签文,心里更加不安。
  “好了,没事了,不要多想。”楚熙在她发愣的这段时间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拉着她就往榻上坐,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眉心,“不要烦恼了,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想着陪着你,一直到我们都老了,需要别人搀扶为止。”
  楚浔又叹了口气,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说道:“你可不是忘了我么?不如忘个干净,倒叫我省心点,不至于为你担心。”
  “我只是不记得在京城的日子,可不是不记得我喜欢你的事实。何况我已经开始记起来一些事情了,虽然模糊了点,但总归还是记起来了。阿浔,我不是要故意忘记,我怎么舍得忘记?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找回记忆来。过几日我请了有名的绣女来,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口,这样就不会忘记了。”她紧紧抱着她,生怕自己会惹她不悦。
  抬头看着楚熙,她抿了抿嘴唇,眼神冷冽地瞥了她一眼:“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要做出这等荒唐事来,即使没有忘记我,我也不肯与你相见了。”
  楚熙扑哧一声笑了,伸手为她系上腰带,理好衣服,突然碰到一阵冰冷。微微一愣,探手要去拿,被楚浔捉住手。
  却见楚浔蹙眉不悦道:“不准。”
  明白了楚浔的意思,知道她是误会了,楚熙便顺着她的意思,假装委屈道:“可是方才你点了火,不负责把它扑灭更伤身。”
  楚浔迟疑了一会儿,才坚定道:“不行。”
  好罢,本来就没打算楚浔有什么表示的。喉咙那点被压抑的腥甜又有点想要翻动的念头。
  心想着,等明天天亮了,一定要让秦淮加快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速度,起码在她恢复身体前,绝对不能再碰楚浔,否则被楚浔发现她已经灯枯油尽,还指不定怎么样了。
  唇边传来一点冰凉,楚浔又躺了回去,背对着她。
  楚熙复杂地看着她,眼睛渐渐模糊起来。如果,她死了,楚浔会不会为她伤心?
  殉葬,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忍心让大好年华的她,陪着自己躺在阴冷的陵墓里,永远见不到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  

  ☆、楚侯爷炼丹取血,太夫人临州事变

  
  送楚浔回凤凰阁后,楚熙一脸沉重地找到了秦淮,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炼制长生不老丹药。
  秦淮皱着眉头掐指一算,摇摇头说:“还得再等等。”
  “等?”楚熙烦躁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思索。半天,停下来,转头去看她,“我已经等了那么久,等不下去了!你老是要我等,到底是等什么?”
  秦淮也头疼地揉揉额角,“等开炉的最好时机。毕竟我之前可没有真的去炼制,也不知道究竟成不成,所以不管是天时地利人和,我都要小心准备。”
  “那我该做什么?”干脆不走了,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
  只怕你不肯去做。秦淮故作为难道:“还真有一味引子必须需要你去取。”
  “什么引子?”楚熙问道。
  “一个人的血。”秦淮盯着她的脸,说道。她可没有说谎,古书卷轴上却是记载了长生不死药的药引就是一味血。
  “什么人的血?”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十分糟糕,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就会昏迷,还会吐血,她刚吃下去的补药还没消化立刻就吐血了,这样下去不管秦淮能不能救命,她都得死。“要多少?”
  秦淮道:“此人为阴,生于富贵之家,少有劫难。出生时为亥时与子时交接时辰,并且要是处子,常年饮用滋补之物。不需要多,只要取心头血茶盏即可。”
  阴,即是女子。可是生于富贵之家并且要未出阁的女子,常年饮用滋补之物,取心头血……她上哪找符合条件的这些人?
  见楚熙愁眉不展,秦淮笑了笑,说道:“眼下符合这条件的就有两个人。一个是林湘林轻语,她少年失母,后来为了帮你,和你王兄决裂,又偷了林辞的兵符助你平乱,与父亲关系不好,据我所知,她之所以性子沉默寡言,是因为这些变乱心绪繁复,导致体弱,常年需要服用参茶等物,而且我还知道,林湘生于亥时一刻,正好符合条件。”
  “不行!”楚熙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秦淮,“她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我不答应。她要是为了我再取心头血,我甘愿不要长生。还有一个是谁?”
  秦淮呵呵一笑,指了指北边,那正是凤凰阁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你的心头肉,楚怀槿。她儿时母亲被父亲逼死,少年又被兄长背叛,长大还受顺帝逼迫,与你又是苦不堪言,生离死别她全经历了……如果你还什么都来不及做的话,她应该也符合条件。因为我听老皇帝说,她生辰就是子时。”
  楚熙脸色一变,更加坚定地摇头:“我虽然不记得京城里发生的事,可是她与我来说,已经重要到需要用命来维护,若是取她心头血,我宁愿现在就死。”她绝对不会是我想长生的牺牲品,没有了她,多活一刻也是多余。
  秦淮冷笑道:“既然你不肯,那你就去找罢,一个月内找不到,错过了时机你就要再等三十三年。不过就以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别说是三十三年,就是三十三天你也等不了了!”
  “其实,还有一个人符合条件,对不对?”楚熙忽然抬头看她。
  秦淮秦明月,生于顺帝四年九月廿二亥时初,少时父母为濮阳太守,有乱军起兵,攻其州郡,杀其父母,其正遇奇人旭阳道人,被救,从旭阳为师。后六年,旭阳游离天下不知所踪,秦淮入甘陵王宫,与甘陵王郡主为友,外称其为大臣之女,师从太医令孙仲得。
  “对,还有我。”秦淮笑吟吟地望着她,“不过你素来最怕疼,我也怕,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去割心头血给你炼药?”
  楚熙撇撇嘴,无奈道:“我用一百万两,买你心血如何?”说笑而已,秦淮虽然符合,她也不愿意要。
  “好啊,一百万两黄金,什么时候付账,什么时候交货。”秦淮含笑点头。
  嗤笑一声,不搭理她,起身晃悠悠地往外走:“没关系,我花五百万两银子悬赏,不信找不到半个符合条件的人。”
  一出门,就看见林湘在外边等候,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两人并肩走到宣德殿,各自坐了,楚云上茶,退到一边才道:“轻语,你总算肯回来了。”
  林湘脸色不大好看,眉头从刚才一开始就没松开过。“子锦,怎么才一阵子不见,你脸色就变得这么差?我一回来你就吐血昏迷,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熙却道:“这事不急,以后再说。你回临州可有什么大事?”
  “有。”林湘点头道,“我探听到了你娘亲的消息了!”
  “真的?”楚熙霍然站起来,惊喜万分道,“你找到她了?”
  林湘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
  宛若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她失望地坐下去,喃喃自语:“也是,她不肯见我,我杀了父王王兄也就罢了,竟然连整个王宫都屠杀了……她不肯见我,也是这个道理。”
  “不是这样,”林湘坐到她身边,抱着她道,“子锦,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他们要杀你,你不过是反击罢了。太夫人不是不见你,是我没有找到她。”
  靠在林湘肩头,楚熙眼泪就流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般,红着眼,哽咽道:“她不要我!她早就不要我了!她总对我冷冷淡淡的。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就让我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宫殿里,只有你肯陪我玩。到大了些,是她让父王送我去京城,她不愿意见我!连她病了,嘴里都喊着‘不要熙儿,我不要见她!’……我就算做得再过份,她也只是让父王免我的罪。”
  “我知道她心里有恨,可是我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这样待我?她唯一给我的礼物便是那块冰冰冷冷的双凤玉佩!从小到大,她视我如噩梦,最后居然逃开王宫!因为她走了,父王变得不爱我,开始放纵王兄欺负我!轻语,要不是你,我就输了……”她哭得动容,悲痛欲绝,连眼角流出的眼泪都带着猩红。
  林湘抱着她,听得也湿了眼眶,带着哭腔道:“你不会输,是我答应要保护好你的,所以我不会背叛你,子锦……”
  “你不懂,我看你喊着林大人爹爹的时候我有多羡慕,你娘亲虽然不在,可是你有那个疼你疼到骨子里的姨娘。我虽然有父王,可是我的父王让王兄杀我,我虽然有母后,可是我母后却抛弃了父王和我!我一直找她,她却避而不见!为什么?我有钱,我有权,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怀槿,可是我却忘记了一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泪水打湿了那身红色的长裙,悲恸的哭泣让林湘也忍不住心疼。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互相取暖,从声嘶力竭的悲鸣,到最后无力地默默流泪,再也没有任何言语能够治愈心里被撕裂开的创伤。
  而在宣德殿外,正准备给楚熙送药看到两人相拥的楚浔站着不动,面无表情的脸,让成恩心中暗自叹息。
  “殿下,起风了,咱回罢。”撑起竹伞挡住雪花,成恩苍老的脸刻满了沧桑,微微抬起眼皮,哑着声音道。
  楚浔点点头,把药放在殿门外,然后转身慢慢走进雪地。
  她眼神有些迷茫地不知落在何处,紧抿着的薄唇轻启道:“成恩,本宫是不是不该来?”
  成恩有些佝偻的身子弯得更低。自从他干儿子成贵被处死之后,他的头发全白了,人也失去了笑容,后来映月因为成贵的事情而精神不济,被遣送出宫之后,他原本挺直的腰板,变得佝偻了。
  这位年过五十的老人看过了很多事情,也看破了很多遮眼物,知道楚浔此刻心里的复杂,便低头哑声道:“殿下的本心,可曾后悔了?”
  看着地上的白雪,楚浔缓缓摇了摇头,轻笑:“长公主奉命前来,楚怀槿却是由心而来。也罢,一切顺缘就好,我心清明则万物于我而无忧。”
  成恩沉重的眼皮子动了动,无声地笑了。
  楚浔望见不远处楚笙穿着厚厚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实,站着等她。她对他招了招手。
  楚笙走过来,对她行礼,被她打断:“这里不是皇宫,就不必这么多礼了。”
  楚笙板着脸还是行了一礼:“礼不可废。皇姑姑,可以陪楚笙一会儿么?”
  “好。”和楚笙慢慢地走在雪地里,楚浔低头看他,见他也在看自己,便笑道,“做什么这般看皇姑姑?”
  楚笙老气横秋地道:“皇姑姑可知,轻语姑娘与小皇叔的渊源?”
  “知道。”楚浔点了点头,“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林姑娘多次救了子锦,两人感情甚深。”
  “皇姑姑又知,何谓‘知己’,何谓‘夫妻’?”
  呵。楚浔嘴角勾了勾,笑道:“人小鬼大。楚笙,你小皇叔给了你多少好处,需要你来替她说话?”
  楚笙道:“是楚笙不愿意看着小皇叔痛苦。”他走了两步,见楚浔站在原地不动,又走回来,“皇姑姑曾经在听到小皇叔死于甘陵之乱后,与心腹饮酒宴会。据楚笙所知,皇姑姑素来最讨厌饮酒,却偏偏在这时喝酒,难免不是逃避伤心。可见皇姑姑对小皇叔有情。但是皇姑姑也不知是碍于什么,偏偏不肯表露半分,叫小皇叔为此夜夜饮醉,借酒消愁。后来皇姑姑送走小皇叔,自己却日日勤政,几乎不容自己休息,引得陛下不满,楚云说小皇叔回来之后昏迷半月,醒来后在京城的记忆几近丧失,而她们又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皇姑姑,所以才有这番局面。”
  楚浔冷着脸看他。“楚笙,你小皇叔的事情,不要管得太多。”抬脚便走。
  楚笙对着她的背影喊道:“皇姑姑可以瞒过天下人,难道可以瞒过小皇叔么?我楚氏一族的诅咒皇姑姑可以视而不见,楚笙却不可以!若是楚笙所料不错,皇姑姑此时必然心力交瘁,已经伤了心脉!这也就是皇姑姑为何不违抗陛下出京巡视天下的道理!”
  成恩低着头对楚笙道:“小公子,主子不是不明白,若是让她割舍,她也是难的。”
  望着楚浔不曾回头的背影,楚笙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最怕的是,明明只是个弱女子,却用生命要肩负起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  

  ☆、去临州安排诸事,冷凤凰情动真心

  等成恩与楚笙走后,朱绍从阴影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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