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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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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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聪明的女人,却是这场棋局的对手,真不知道谁能赢。
  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遥望京城的方向。
  末了,才动身离开。
  这里,留不得了。
  兴许,三月三之局,会是楚照和楚浔的一场生死较量。赌注就是,楚照在楚浔心里,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还是她楚照更胜一筹!
  秦淮跟着皇帝和太子等人祭拜完了之前几位功绩平平的先祖,接着就该是武帝了。
  “陛下!”成恩踏着小碎步一手提着袍角,一手别着拂尘,匆匆忙忙地凑到皇帝耳旁嘀咕了几句。
  皇帝抬眼往百官处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十分奇怪,像是枯死的深井,平波无澜的死寂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此言当真?”皇帝问他。
  成恩道:“奴才不敢欺君。”
  “好,好,好。”皇帝点头,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对秦淮道,“去武帝陵祖庙。”
  武帝陵上建有一座庙,庙里除了武帝像还有一座玉王像,两座神像左右坐镇,神态安然,嘴角都噙着笑,两两对望。其脚边还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石雕凤凰,展翅欲飞,浴火重生般的睥睨众生,神色傲然。
  众人到了庙里,不敢造次。这武帝陵里不止是有武帝,还有那位千古第一女子,玉王楚遥。这两座神像是武帝在修建自己陵墓之时亲自描的图,据说武帝丹青妙笔,能够把玉王画地十分神韵,哪怕是当世有名的画者,也比之不如。
  皇帝带人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欣赏或者敬仰这武帝的神作,而是为了成恩所说的一件大事。
  “朕听说外边有几个大臣想要让朕到这里认认武帝这位千古一帝,让朕看看朕登基这些年,究竟是不是给武帝功绩抹黑。”说着看向魏王,捻着胡子道,“朕正好今日来了,你们不想告诉朕,龙口的两万多的禁卫军和北邙山军营的将士,是来做什么的吗?”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造次。有人心虚地回头去看太子,却发现原本跟着百官的太子殿下,竟然遍寻不见,原本就紧绷的心弦砰然断开。
  再结合皇帝方才那番言语,一时间百官反应过来,才明白皇帝的真正意思——逼宫!
  有人逼宫!
  太子不见了,有人逼宫,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是哪个乱臣贼子叛乱不成?!
  一阵不安的骚动。魏王背后一凉,知道了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怀疑他要趁机逼宫上位!
  “陛下!臣等万万不敢有二心啊陛下!”魏王大惊失色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作臣服状。
  楚燕在京城并不在这,魏王若是真有反意,也不会让自己在皇帝面前出现,不然皇帝手里握着一万多军队,拿下魏王还不简单?
  “臣等不敢!”众臣也不管皇帝到底是说谁,当今之际就是赶紧安抚皇帝的猜疑纷纷跪下高呼不敢。
  秦淮微微诧异。没想到她居然选择在这里动手。虽然之前确定了林湘已经离开,但是现在毕竟是剑拔弩张的对峙时期,万一林湘再有差池,楚照找她麻烦她也不好交代。
  无意间皱了眉。却没有阻止的意思。隔岸观火,可是明哲保身的方式。何况……
  转念一想,倘若是魏王死了,于大局有利。魏王死,皇帝也死,朝廷就会乱,朝廷一乱,楚照回泾州的安全就有保障。
  再说了,魏王死了,楚燕是世子,就是新任魏王。不说魏王深受先帝宠爱,手里握着的财势和兵马就是楚照以后的障碍,就是楚燕因此被逼向楚照这一边,哪怕只是声援,也足够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大陈彻底分崩离析。
  她想,楚浔若是除掉皇帝,那么不管是太子还是她自己登基,新皇必定会为了稳定朝局而招揽楚燕,或者斩草除根。
  若是后者,她会救出楚燕,让他回封地,若是前者,只怕楚燕不会放下这杀父之仇。
  她附耳在皇帝耳边说:“陛下,军心为上。”
  果然,皇帝先是恍然,继而勃然大怒道:“朕当着武帝面前告诉你们,朕乃天子,名正言顺,受命于天!尔等狂妄,欲反朕耶?朕自登基,兢兢业业,勤勉政事,民心所向,天下安平,汝等既然为臣,当为朕谋,何以助那反贼逆臣?魏王与朕乃手足也,朕尤知你受先帝恩宠,不服朕行,朕念在手足情深,无罪于兄弟,今日臣兵在外,君危在内,莫不是魏王与逆臣里应外合乎?”
  魏王吓得脸无血色,连连叩首请罪:“微臣知陛下之恩,不敢忘也。陛下仁义待臣,臣弟何敢相反?若陛下不信,臣请死战!”
  众人面有惊色,不敢求情。
  秦淮面无表情。
  “哼!”皇帝冷笑道,“朕不信你。来人!”
  一队御林军冲进来,领头的将军拱手道:“陛下!”
  “把魏王拉出去就地处死!”皇帝一挥手,冷哼着背过身去道。
  将军应是,几个御林军上前拉着魏王就出去。
  “陛下!微臣冤枉!陛下!臣弟冤枉啊!陛下……”魏王面有恨色,不甘地希望皇帝能够看在手足份上饶命。那悲呼之声阵阵撕心裂肺,及行远了,声音方才消散在空气中。
  一会儿,将军端着魏王的头颅上前,血淋淋的,眼睛还瞪着,不肯瞑目。
  群臣见之,惊骇万分,无不心里惊战。
  秦淮微微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离皇帝远了些。
  “骠骑将军何在?”皇帝沉声道。
  “臣在。”骠骑将军宋里走出大臣身边,跪倒在皇帝脚下。
  “伯安,朕命你指挥一万军士,击退敌军!”皇帝拿出虎符,交给宋里。
  宋里心里暗地叹息。皇帝先来杀鸡儆猴,杀了魏王一是为了消除心腹大患,二是为了稳定军心,三是为了震慑外边军队和内里不良臣子,可谓是一石三鸟。他深受皇帝恩惠,虽然知道此番作战凶险,也猜到了对方是何身份,可是他不得不听命行事。
  一来是因为皇帝的恩宠,二来他是保皇党,是皇帝的忠臣,三来……他若不去,只怕步魏王后尘的人,就是他了。无奈只能领命,接过虎符,高声道:“臣遵旨!”说罢,拿着虎符大步流星地离开武帝庙。
  秦淮看着宋里离开,抬头望向武帝神像。
  她忽然出神地想到,武帝也是一位女子,却做到了男子所做不到的事情,而楚照……真有武帝之姿么?又想到武帝是开疆辟土,楚照却在大陈疆域中与同族厮杀,便叹息楚照远远不如她。
  世间奇女子,何其多也?
  就在武帝庙里血腥地杀了魏王之时,京城里的楚照,总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楚照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去城外把所有人都安排进来,我要让曲宣和他身后的人,付出代价!”
  一场无任何预兆的屠杀,一个笼罩着京城的阴谋,就在楚照这句命令中,悄悄地来临。
  楚照没有发现的是,这场棋局并非是她与曲宣身后者的较量,而是,她在和楚浔下棋,一场生死棋局。
  输的不是钱财,而是数万人的人头和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
  而在龙口不远的楚浔定然也不知道,她要面对的,不只是死而不僵的老皇帝,还有她背后的,阴谋诡计——
  棋局,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逼宫夺位冷兵谏,皇城弑君中计谋

  “陛下,长公主殿下……是长公主殿下!”一个全身湿透,额角还流血不止的羽林军踉踉跄跄地跑进来,跪地高呼。
  众臣心惊肉跳。是长公主来救驾了?又转念一想,大惊失色。长公主如何知道皇帝被围困?长公主被囚禁在长公主府里,有兵马包围,如何出得来?长公主此时出现,还在这等敏感时期,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一联想到太子不见了,这个羽林军慌张惊惧的神色,几位重臣顿时回过神来,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长公主该不会就是外边这支军队的主子罢?
  众人面面相觑。能够在这的,不是皇帝的心腹大臣就是对大陈忠心耿耿的臣子,而楚浔虽然有功于大陈,然而毕竟是臣子,还是女儿,竟然带兵围困天子……这……这是何居心?莫不成是想要……反了?
  一时间,百官人心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如何,天子毕竟是天子,没有人能够冒犯,即使长公主殿下多么深得民心,又有功社稷,她如此行事,倒是让保皇党人愤恨不已,更有不满长公主僭越行事的大臣直接就骂出一句:“乱臣贼子!”
  皇帝闻言并无大怒,反而是沉默地思索着。他回头看向秦淮,摸着胡须沉思。
  秦淮面无表情地道:“何不出去问问长公主殿下来意?陛下是天子,是君父,长公主又素有孝心,微臣与众臣皆在陛下身边。”
  “不可!”有一人挺身而出。
  皇帝一看,原来是原征北将军文章文恭韬,现在的御史大夫,因为边境和谈所以才从武将迁任文官。当然,皇帝一直以为他是偏向楚浔,所以才故意让他做一个文官。
  此时他一出来,皇帝微微蹙眉,不悦道:“有何不可?难道文爱卿与长公主有旧,故意来阻挡朕么?”
  文章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那名将士,肃然道:“微臣不敢。微臣乃陛下之臣,非长公主之宾,何来有旧之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无疑也。”
  这时候皇帝也知道不能人心涣散,便适可而止,沉声道:“爱卿既然不是长公主之宾,那为何阻止朕与长公主见面?”
  文章道:“臣为陛下之行担忧。长公主殿下分明在长公主府,如何会出现在茂陵之外?陛下乃天子之尊,怎可以身犯险?臣请陛下三思,不可轻易相信,唯恐有炸。”
  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秦淮忽然开口道:“陛下与长公主是父女,陛下亲自去见,何来犯险之说?”
  “你……”文章本是武将,哪里比得过秦淮的能言善辩?况且这妖女还深受天子宠信,他受天子猜疑,这轻重一眼可辨。
  果真,皇帝道:“爱卿退下,同朕一起去见见浔儿,看她有何贵干!”
  说罢就要当先离开。文章到底是忠心不二,怎么敢就这样让天子涉险,刚要开口,却被走到他面前的秦淮阻止:“陛下有武帝庇佑,恭韬将军可不要怀疑武帝之灵啊。”
  叫他将军,分明是挑衅。但皇帝已经先一步走了,文章只能狠狠怒瞪秦淮,啐道:“妖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淮脸色一沉,冷笑着也跟上去。
  数万兵马隔着茂陵的龙口河,遥遥对峙。雨水下得缓了些,隐隐约约能看见对面的旗帜——
  楚。
  两万多人围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有一支穿着血色锦衣,脸上戴着狰狞骇人的鬼面具,腰佩长剑的军队。
  而被任命为监国的丞相的女儿、中郎将、入了宗牒为男子的白晚白迟暮,正顶着大雨,稳稳地坐在马上,护卫着马车,视线盯着这岸边。
  成恩打着伞,落在皇帝后边一步,翘首望向这边。
  大雨落在地上,溅湿了皇帝和百官的衣服,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一味地望着对面。
  阴雨天,尤为寒冷。
  而在茂陵南边的山上,另一支军队悄悄地潜伏了一整夜。
  身着锦衣,脸上还有未退的稚嫩,嘴边有淡淡的,细细的绒毛,显示他的年轻,却一脸不符合年纪的庄重严肃的将军高高骑在马上,俯视河边的两军对峙。
  身后是一千多的精锐士兵。浑身散发着死亡,血腥的气息,仿佛是从无数的尸骸上爬出来的鬼魂,又像是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的杀气。
  这是从战场上厮杀过的精兵强将才能够有的气息。杀伐,狠厉,绝情,冷漠。
  韩铭匆匆忙忙地策马过来,低声在那年轻的将军耳边说道:“王爷已经被陛下所杀。”
  年轻的将军脸色一变。先是悲痛欲绝的神色,继而是愤怒阴狠,最后化为隐忍和坚定。隐隐地,还带着一抹大事可成的笑意。
  他回头对韩铭道:“这个仇,我记住了。”又转身打马到心腹旁,换上悲伤气愤的神情,说,“传令三军,我父王死于昏君之手,速速回封地,我要报仇雪恨!”
  一千军队跟着年轻的将军快速地前队变后队,飞快而井然有序地往后撤,而后便径直往徐州方向直奔而去。
  他们在这里等了一夜,等到了想要的结果,就没有必要逗留在此,看皇帝与自己女儿自相残杀的戏码了。
  白晚看见皇帝被一群大臣簇拥着走到目力所能及的地方,便凑近楚浔的车架,小声对里面的人道:“长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陛下来了。”
  原本不知去向的太子,赫然出现在长公主的身边。
  不过状态看起来有点令人担忧。脸色白得诡异,唇色微白,身子虚弱得消瘦,这模样,恐怕不是长寿之相。
  楚浔怜惜地叹息,眉间微拢,伸手握着楚渝的手道:“承和,等回宫之后,皇姐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太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阿姐。”楚渝笑得有些虚弱道,“我相信阿姐。是承和笨,连自己也保护不好,还要阿姐操心。”
  略略偏过头看他,楚浔微微笑了,轻轻摸了摸楚渝的长发,她道:“承和是很笨,”顿了顿,见楚渝低下头,一脸难过,忍不住笑道,“你先生还说你是朽木不可雕,我看何止?你就是个傻蛋,让你以卵击石。父皇是天子,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是臣子,他就是杀了我,你都不能说他错了。”
  楚渝猛然抬起头,面有怒色,“父皇要杀你,承和是太子,是你的同胞弟弟,如何能够坐视不理?!何况父皇本就有错,如何做了天子就是对的?阿姐难道甘心?父皇要赐死先生,承和如何能肯?!”
  “是,父皇要杀莫离,就算莫离没有任何过错,她都得死。”楚浔冷冷地陈述事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天子的权力!”
  阿姐……楚渝悲愤地看着楚浔。这真的是那个敢于抢亲,敢于反对父皇,勇敢的阿姐么?他不想听到这些。
  因为他不得不向这些不公低头,他早就知道楚浔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无能为力,无法反抗,必须接受!
  即使他是太子,是储君,也不能改变这个残忍而悲哀的事实!
  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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