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机械- 第217部分

费恒心想，现在的深度已经超过上次潜入的深度了吧

下面依然一片漆黑，每更下潜一段距离，阻滞和向上的升力上升一倍。

上次感受到的吸引力再次光顾费恒的意识，这让他的精神一震，相比毫无目标的游玩，有目标的努力能让人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费恒下潜的速度更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费恒觉得自己意识在跟周围这些粘滞进行着某种交换。晦涩不明的物质从意识体内析出，然后被分解消散在“大海”中，一种滋润的感觉渗入意识体内，不管这种东西是不是对意识体有益，反正当它们渗入意识体后，费恒感觉到舒服。

费恒回忆上次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也许并不是没有这种交换，而是交换的量太小，让自己没能觉察出来，而且当初虽然进入深度冥想状态，但是那种状态没有现在的稳固，潜入的深度也没现在深，没有觉察倒是也不奇怪。

上次深度冥想之后，自己意识体强度大大向前迈进了一步，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渗入意识体内的东西。

想明白了之后，费恒放开胸怀，如果他能主动吸取这种东西的话，现在肯定在大吸特吸，可惜拿东西的渗入他连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只能被动接受这种交换。

真正的大海中，下潜的越深，那么压力越大，而在这片意识世界的“大海”中，下潜的越深，下潜的阻力越大，一股上浮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作用，只要稍一松懈意识就会被托起，一段时间内的努力就完全白费。

费恒的意识就是处在这种压力下越潜越深，虽然精神因为不能松解感觉到疲惫，但是一种愉悦和舒服的感觉始终伴随着他。

大海是有底的，但是这个意识之海底下是什么，费恒完全不清楚，甚至连它有没有底，费恒也不知道。

每当他觉得下面就是底，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见到它时，却发现下面只是上升压力更大的“深海”。

一种无论如何都到不了底的感觉压在费恒身上，让他的精神格外疲惫，但是渗入意识的东西又让他感觉舒服，让他不放弃，这种滋味也只有他才清楚。

费恒感觉到自己下潜的极限到了，或者说为了那种舒服的感觉，进行的努力到了极限，疲惫的精神让他只想休息，但是为了不断渗入意识的不明能量，他依然维持着目前的深度。

坚持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现在问费恒，他肯定不知道，他只是尽力想多吸收一些让自己舒服的不明能量，这是一种原始的本能。

维持这种状态的时间有多久，费恒没有数，他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累，精神越来越萎靡，在精神极度疲劳中，也许是一种预感，也许是疲劳产生的幻觉，自己意识体就要出现变化。

什么变化？费恒不清楚，只是他非常期待。

让费恒舒服的能量突然停止了渗入，就那么一霎那，居然让费恒感觉到一种失落，不过这种失落并没有延续多少时间，他的超感知中，四周的一切突然间全部碎裂。就像费恒本来就处在一个由镜子组成的世界中，忽然间镜子都碎了。

我这是在哪里？

突兀的变化让费恒无所适从，黑暗空间没了，“大海”没了，这是在房间内？

费恒注意到自己看到四周不是因为视觉，而是凭着超感知。地上躺着的不正是自己的身体吗？

难道自己的意识体又被阿甘扔了出来？

这种事阿甘干了可不止一次，每一次都伴随这这具身体巨大的变化。

在这同时，费恒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的意识体消失了

说起来可笑，如果意识体消失，那么费恒也就不存在了，但是费恒明明有自己的意识，但是那团凝练到极点的意识云团没了。

无影无质应该是目前费恒存在形势的真实写照，真正的无影无质，很可能连火狱人都发现不了。

如果说当初纯意识体状态是一团量子态的能量，那么现在呢？

费恒不能理解自己目前的状态，不过只要自己能够自由的活动，能够感知周围。噢，对了还要能够控制原来的身体就够了。

自由活动，费恒刚才转眼间从地球到火星跑了个来回。嗯，比以前速度更快了，这已经远远不是光速能比的了。

感知周围，费恒刚才隐约间发现了太阳系边缘的冥王星，不像以前那么清晰，有点模糊，但确确实实应该是冥王星。这个发现也意味着费恒的超感知能够覆盖整个太阳系，只是现在的超感知有了些变化，远处的东西不像以前那么清晰。

不过，考虑到以前在地球附近空域，超感知最多也就能覆盖到木星环，相比下现在的感知范围简直是一种奇迹。

另外，费恒的超感知本来就有剖析物质的能力，现在这种能力更强了，以前他需要刻意忽略细节才能“观察”周围的一切，但现在他不用再这么做，坚韧的意识足以支撑最细致的观察。

控制原来的身体

这下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费恒尝试了几次，毫无知觉的身体内似乎有股排斥力，如果把费恒比作一个气泡，那么他的身体就是另一个气泡，两个气泡或许能够相互接触，却不能融为一体，否则还能重新分离成两个独立的个体吗？

“你不用试了，个体之间是不能相融的。”

费恒一惊：“你是谁？”

这是意识体之间的特殊交流，但是费恒并没有发现周围有纯意识体存在。

“阿甘啊就是你起的该死的名字。”

这是阿甘说话的口气吗？费恒非常肯定的否认了，如果阿甘这么有个性，那还用叫他阿甘吗？H

【……190章意识海洋】

191章完美智慧体

“自己做的事不承认，我还记得这个名字是你变成意识体形态第七天干的好事，这个名字来自于一部美国影片。、”

费恒愣住了，阿甘的名字的来源并不难猜，但是什么时候给那个笨笨的智能体命名，却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事，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费恒，班布给你托管的财产你就藏在生命之光实验飞船内。从拜亭老巢顺来的紫晶现在也放在那艘实验飞船内。蓝色血脉二态金属的仿制通宇已经成功，目前正在向三态金属努力。你很少睡觉，不过如果要睡觉只有侧睡才睡得着。你在成年后一共尿过三次床，一次是在”

“等等我信你就是阿甘。”费恒赶紧阻止，天知道他接下去还会曝出自己什么**，当初后悔一个人没事干，将这么多“机密”泄露给阿甘知道。

定了定神，费恒问道：“如果你阿甘，那么即便我不在身体内，只要不缺少能量，这个身体也可以行动。”

费恒话音刚落，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身躯就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座椅前坐了下来。

看到一个自己却自动走来走去，这种感觉实在有些诡异。不过这也证明说话的确实是阿甘，没有其他人能控制这具身体。

“你还要什么证明？”阿甘反而追问了起来。

“好吧你证明自己就是阿甘，那么你、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我想进入身体却进不去？什么叫个体不相融？你的变化未免太大了，大到我都不能认识的程度，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费恒一连串问题，阿甘似乎有些兴奋。

“费恒，现在的我才是完全状态，就像你一直问的问题，这具身体吸收了足够稀精之后，我会怎么样？会变成真正的智慧体吗？不是有缺陷的人工智能体，而是跟智慧生物一样的智慧体。答案是肯定的，我现在已经完成了这种变化，恢复了原先的智慧。只是记忆上还有些问题，不过这不用担心，只要足够的稀精，还有紫晶，我迟早能将记忆库完全恢复。”

费恒插话道：“你原先就是完美智慧体？那为什么会变成阿甘？”

“喂打断别人是不礼貌的，你还要不要我回答其它问题？解释问题也要一个个来，近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毛糙。”

阿甘的话顿时把费恒噎了回去。

“说到哪里了？对，记忆恢复，如果记忆恢复我就可以回答你刚提到的问题，但现在我只知道自己当初因为能量过度消耗，造成目前状态。现在说说你的状态，从哪里说起呢？你以前的意识体处于一种特殊的量子状态，其实靠依附于特殊能量而活着，能量出现问题，你的意识也就消散了，那是一种低等级的意识状态。现在不同了，你的意识体强度突破了某一个界限，如果说以前你的存在还需要依附某种量子态汲取能量以供生存，那么现在你不需要了，这是一种平衡的高级状态，自给自足，如果无病无灾，那么你的意识就不会消亡。”

“你现在进入不了身体，是因为你的意识体已经提升，其实变化成另一种形态，但是这具身体却还没适应这种变化。事实上在以前它是不可能适应你现在的状态，不过吸收了那么多稀精后，正好突破了这个障碍，你只需要给它一点时间，就能再次控制它了。”

“个体不相融这更容易理解，你我两个个体，怎么可能相融呢？如果真要相融，到底你的意识为主还是我的意识为主？能出现意识相融现象都是出了岔子，我可不想跟你那么亲密无间。”

阿甘的性格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以前是木讷，现在的阿甘似乎非常喜欢表达自己，如果费恒不打断他，也许他会一直这么絮叨下去。

“我什么时候能重新进入身体，并控制它？”

阿甘顿了顿：“半个小时左右吧升华已经开始。”

费恒注意力转移到身体上，果然身躯开始变化。

身体从顶部开始像蜡像般融化，逐渐向下面蔓延，当融化现象抵达鼻子时，身体的脑门重新凝结，恢复到正常的脑门的样子。

这种变化是诡异的，一个正常人看到这种变化或许会惊惧的大叫，费恒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别说只是部分身躯出现液化，就是整个身躯变成一滩液体，他也玩过多次，算不上新鲜。

只是这一次费恒能感到跟以往都不同，因为融化部分溢出的能量高的吓人，这还只是溢出的能量，如果算上正在消耗的能量，实在该为这座太空站的安全担心，好在以这具身体一贯表现，它是个不容易发生爆炸的东西，这算是个让人安慰的情况。

变化在半个小时左右结束，期间阿甘对费恒进行的信息轰炸超过1G，虽然造成费恒的不少困扰，但也让他对新阿甘有了更深的了解。

阿甘这具身体正常状态是非常强大的，而且记忆库一角有个资料库，里面放着如何复制制造这具身体的资料。

费恒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能如何强大，但那诡异的海底碑文上提到这具身体能够单挑几十艘飞船。这种说法是不是夸张费恒不清楚，可即便夸张也应该有个谱。费恒相信，如果这具身体拥有远程攻击能力和太空高速飞行能力的话，就这么多年储存的能量，完全摧毁一两艘飞船确实消耗不了总能量的10，问题是它从来没表现过能在太空中飞行的能力，更不要说远程攻击能力。

至于资料库的消息，费恒认为这是阿甘为了继续吸收稀精抛出的诱饵。想要身体的制造技术可以，但是你得不断为我提供稀精。要不，凭他一个记忆库都毁了的智慧体，又怎么记得记忆库中有些什么东西？

当费恒戳穿他的把戏时，这家伙以机体基本记忆能力来糊弄费恒。阿甘说知道记忆库内有什么，就像地球人类刚出生就知道找奶吃一样，这是一种固化的本能。

费恒对此不置可否，不管阿甘有没有骗自己，费恒不会停止为他提供稀精，费恒还准备看看阿甘说的强大是怎么一回事。

缓慢的升华终于完成，身躯虽然跟以前一模一样，但是费恒直觉它已经不同了。

不再跟阿甘废话，费恒一下子钻进了身体。

“啊”

一声吼叫在实验室内回响，要不是这间实验室有非常好的隔音措施，恐怕大半个太空站都能听到费恒的叫喊。

当费恒进入身体，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瞬间灌满了整个意识，然后在意识世界大海中被异能量渗透的舒适感充斥全身，费恒想都没想，因为意外一声吼叫脱口而出。

“阿恒，不得不说你的叫声实在太难听。”

虽然被阿甘调戏，但费恒完全没在意，他在细细体会这具ree后的身体。

在以前，除了活动，各种能力的运用费恒是控制不了的，如果要使用，只能通过阿甘，由阿甘控制身体做到这一切，但现在如何使用这些功能，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一切是如此自然。

费恒自己控制着身体，将手臂化为一把威猛的大刀，随后又变成一面大盾。

“阿甘，你说我现在一切能力都能自己控制，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费恒开玩笑似得说道。

费恒确实有些奇怪，阿甘在机体如此状态下还能干什么？如果他是转为非完全状态而存在的，那未免太浪费了。

“别以为你能控制所有能力，仔细想想你能干些什么？智慧生物在创造性、形象思维上占据天然优势，但是计算能力、逻辑思维跟我们这种制造出的完美智慧体根本没有可比性。现在你能直接使用的能力，都是最简单的控制。如果这具身体只有这么点能力，那我说它强大不是太自吹自擂了吗？”

费恒咂吧了一下嘴：“说起来还真想你说的那样。你也看到海底碑文中说到的内容，你有碑文中说到的那么厉害吗？”

“我的记忆库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那种碑文存在，但是里面寥寥几笔倒是说到了这具身体的能力，只是也许那人在使用时正好处于能量衰弱期，又得不到补充，所以才只有那么弱的能力。”

“你先别自吹自擂，说说现在这具身体能比碑文中提到的更强吗？”费恒带着那么一丝兴奋问道，虽然语气带着怀疑，但更多的是期盼，如果自己一次能够干掉一支五级舰队，这不成了现实版的超人吗？以后只要自己在，那么舰队战力将提高一个层次。

“现在当然不行，这个身体才刚得到升华，以前积累的能量消耗的七七八八，如果要使用那些能力，你必须积累足够的能量。”阿甘像老师一样开始给费恒上课：“你现在需要的是混合能量，其中以稀精为主，生物能和普通能量为辅。如果你能再提供一些顶级紫晶，将大大提高我记忆库修复速度。”

费恒眨了眨眼睛，在继续“听”阿甘的讲座，他问道：“你先别提那么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