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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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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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公卿们无辜中枪很尴尬,武士们却顾不得尊贵的公卿们如何作想,几百年的奋斗还不是想与公卿们并驾齐驱,武家尊重的不是公卿本身,而是赋予公卿们权力和地位的朝廷,无论如何掩饰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向往之心。

足利义时手持髭切,仗剑走到高台外,慢慢说道:“女人、子嗣、家业、宗族、领地、财富、荣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所渴望的并毕生为之追求的!想要吗?吾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付出代价,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这个代价就是忠诚、勇敢、守律,你们能做到吗?”

“能!”几千个人同时喊出一个字,那气势让人见之难忘,高昂的士气互相影响悄然传递着。信念就在无声无息中建立。

山本道鬼赞叹一声厉害,还未来得及作出评价,就听见足利义时又说道:“很好!吾希望你们为吾浴血奋战,而不是让你们切腹自杀,即便死也要荣誉的死去,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卑躬屈膝,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对着敌人,你们能做到吗?”

“能!”

足利义时大声说道:“那么吾要做武家栋梁,源家栋梁,有谁支持?有谁反对?”

广场瞬间恢复寂静。武士们深吸一口气。齐声高呼:“我等愿尊右大将殿为武家栋梁。代代忠于右大将殿,永世不忘!”

声势浩荡如海水涨潮汹涌而来,这一刻足利义时露出欣慰的笑容,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镰仓武士。诸君依然是我源家的利刃,依然是我源家的御家人!不如就在今日重申我源家的誓言吧!从今日起,诸君只可忠于源家栋梁足利上総三郎义时,只忠于源家栋梁的嫡传后代,只认这一面御白旗,世袭罔替不可相违,诸君能以为如何?”

群臣匍匐于地,以拜见神佛的五体投地姿势,大吼道:“神佛明鉴。我等……生生世世效忠源家栋梁右大将殿下的子孙,若有相违者愿受天诛神罚之苦!”

足利义时开怀大笑,多年的心结一朝化为乌有,他终于走出最关键的一步,武家栋梁、源家栋梁在这个时代等于一个词。但是在更古老的源平时代,却意味着源氏嫡流的传承加身,他在也不是任何人的家臣,不用再听所谓的一门惣领家督足利义昭的唧唧歪歪,他只为自己而活,源家只有他说了才算数。

言罢,足利义时就把嫡长子足利义泰唤到身旁,轻拍少年人的肩膀,说道:“余的嫡子,源家的下一代栋梁,正亲町上皇亲封的従五位下左马头,就是你们未来的主上!”

坂东武士跪在地上,热泪盈眶的呼喊道:“拜见少主!”

足利义泰矜持的点点头,一脸骄傲的望着匍匐于地的众武士,聪明的少年清楚的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关东将军府的少殿下,而是源氏栋梁家的少主,跪伏于广场中的不再是普通家臣,而是源家栋梁的御家人。

足利义时轻拍嫡子的肩膀,耳语几句放他走下高台,便继续说道:“足利义昭不让余用足利苗字,余就自称源义时便是,足利义昭不许余用足利二引两,余就改换笹竜胆作为家纹旗便是,从今日起,室町幕府和源家栋梁再无瓜葛,足利义昭和余恩断义绝!诸君,复仇的时刻即将到来,请握紧手中的太刀,杀死一切侮辱源家栋梁的敌人吧!”

足利义泰一溜烟的跑到台下,取出一面白底黑色的笹竜胆旗印缓缓升起,坂东武士捂着嘴巴惊呼出声,那面属于镰仓幕府征夷大将军专有的笹竜胆旗,曾经给坂东武家带来无数荣耀和痛苦的旗帜,留下无数怀念的旗帜再现人间,这一面旗帜再一次把广场的气氛推上*,欢呼雀跃声此起彼伏,不知是庆祝源家栋梁的诞生,还是庆祝自己的新生。

看到那面熟悉而又陌生的旗帜,今出川晴季脸色微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叹道:“真是个可怕的武士,竟然计算到了极致!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打败他了吧?源家栋梁,源二位右大将义时!”

“战无不胜的源家栋梁,或许今天就是旧时代的过去,新时代的来临吧!”近卫前久缓缓起身,眺望远山之间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升起,沉吟道:“当白旗重现人间,那是武士的新生,会不会也是公卿的新生?”

足利义时忽然撩起长袍跪在高台上,对着两面白旗祈祷道:“八幡大菩萨在上、白旗在上、源家栋梁在上、足利栋梁在上!源家栋梁源义时于今日今时之刻,挙东国之义兵,讨伐源家叛逆源义昭!夫为武士,武运在天,甲胄在胸,功勋脚下,弓矢向前!向死而生,向生而死!天祐源家,武运长久!”

泷川时益举拳高呼:“天祐源家,武运长久!”

“天祐源家,武运长久!”一声声嘹亮的呐喊萦绕在鹤冈八幡宫上空久久不愿散去,无数年轻武士饱含着对源家栋梁的崇拜,对先祖功勋的敬意,还有立下功业名垂青史的志向,在心里默默立下誓言。

“源家挙兵向京畿,不夺天下誓不回!”

ps:

鞠躬感谢书友心漂浮、服部正成、钢铁不灭意志、流鎏氓的打赏。

有书友问我,“飞脚右大将”是什么梗?其实这是古文书里的原词,飞脚大概是火速、飞奔传信的意思。

第585章白旗对白旗

十几天后,足利义时于镰仓举兵的消息传入京都,畿内的武家陷入短暂的失声状态,他们惊惧的发现原来关东的巨龙发起怒来会如此的可怕,在镰仓参与誓师的军力多达二十三万骑,骑马队两万五千余众,铁炮队一万五千余众,驮马舟船往来不断,兵粮更是多不可数。

畿内舆论这才惊呼怎么被骗了,这些年来一直有声音贬斥足利义时是只缩头乌龟,可如今的表现哪里是个乌龟的性子,一声号令就把招来那么多军实,远不止外界猜测的十万骑或者十五万骑,而是整整二十三万骑,隐忍多年是别有用心还是忠诚表现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兵有钱有粮,实力强大的让人绝望。

永禄十二年(1569年)四月十六日,也就是关东举兵之后的第十八天,京都石清水八幡宫前,従二位内大臣、左近卫大将足利义昭祭祀先祖,在石清水八幡宫外聚集数千名来自西国、九州、四国的各路武士静静的等待着仪式的进行。

“快看!公方殿下把等持院殿的御白旗请出来了!”

“御白旗!足利将军家的御白旗!好激动啊!”西国、九州乃至畿内的武士欢呼着,足利家在西国的影响力非比寻常,足利家的御白旗对西国武士的意义,大概相当于源义时在镰仓立起的两杆御白旗是一个层次。

源赖朝的御白旗是镰仓武士的荣耀,承久之乱里打着这面御白旗上洛的镰仓军团,曾给畿内武士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八幡太郎的御白旗更是惊天动地。吓的畿内武士一度双腿发软心生不敌之心。所以足利义昭要请出足利家的御白旗对抗关东。

足利家发源自下野足利庄,中兴于三河国,到足利尊氏举兵时依靠的却是西国、九州的武士,当年多多良浜之战便是足利尊氏在败走九州重整旗鼓的第一战,而后从九州西国拉起二十万大军打回京都,畿内武士悉数阵参立下赫赫战功。

所以这面旗帜对西国武士的影响力非常强,反而对东国的影响力非常有限,这次足利义昭选择把这面御白旗请出来。很大程度上削弱关东那两面旗帜的影响力,好歹能让武士们自我安慰着你有我也有,军心和士气才不会在未战之前就跌入谷底。

打仗就是这么回事,纪律训练是一方面,军心士气又是另一方面,哪怕是千锤百炼的精锐的军团也有士气高低起伏,更不用提这来自四国、九州、四国、畿内的十八万大军是怎样一个大杂烩,各地的大名们互相间勾心斗角多的不可胜数,指望他们的自觉性和忠诚勇敢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此刻若没有正统的名义统御。那就是一盘散沙什么事都做不成。

当一群成份混乱来历各不相同的武士聚集在一起,以某个名义结为同盟共讨强敌的时候。就需要一个拥有大义名份的统帅,幕府将军足利义昭是最合适也是唯一的人选,只是这位将军近期说的话做的事显得不太地道。

杀兄弑母的传闻给他的形象造成不可弥补的恶劣影响,禁中之变废立天皇更让他在畿内流失不少的人望,对远国的正面影响更是衰减的让人感到可怜,这个时候只用将军的名份已经镇不住各路大名国人,但是幕府的日子还得过,关东的源义时还得打,总不能学鸵鸟把头插进沙子里装没看到,该怎么办呢?

足利义昭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请天皇下纶旨,旋即便被织田信长否决,京都的天皇能下纶旨,坂本的上皇也能下院宣,不能让天皇和上皇的政令总是打架,那样只会让天皇的权威性不断削弱,反而中了源义时的奸计,眼看这布袋戏演不成,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石清水八幡宫走一遭。

吉川元趾高气昂地地扫视西国同来的国人众,将浦上宗景视若无物,看着浦上家的武士敢怒不敢言的神色,轻哼一声侧过身小声说道:“这就是幕府将军,那个恶公方?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手无缚鸡之力,不太像传说中的杀……”

小早川隆景咳嗽一声,提醒道:“慎言!兄长请慎言!”

“对对!慎言……嘿嘿!”吉川元春摸摸脑袋,对侄子毛利辉元憨厚的一笑,迅速收起骄傲的小尾巴,不经意间侧身看向另一侧,说道:“看那是我们的老熟人!”

小早川隆景也已经察觉到对面有一群武士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仔细瞧过去低声说道:“唔!那是大友家的大友八郎殿啊!他应该在前线主持对龙造寺家的战争,怎么也到京都来了,难道也向趟这浑水?”

“我们不也也趟这浑水……”吉川元春发现自己嗓门有点大,赶忙打个哈哈胡乱说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嗯!就是贺茂川的水有点浑……”

穗井田元清茫然道:“真的吗?可我发觉贺茂川的水很清澈啊!”

吉川元春被笨蛋弟弟掖的吭哧半天没憋出一句话,闷闷的哼一声不说话,眼巴巴的希望侄子毛利辉元给个台阶下,抬头一看他的好侄子正单手托腮沉思道:“大友家委派的阵代原来是大友亲贞殿下吗?这样一来这趟的情形还真不好说了啊!”

“怕什么!”吉川元春咧嘴道:“不行就权当是来旅行一次!”

小早川隆景低笑道:“带着两万大军来京都,这趟旅行的成本有点高啊!”

毛利家和大友家最近几年为了北九州的支配权打的不可开交,这次两家的有力一门众同时聚集京都,多少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同样有冲突的还有备中争夺激烈的浦上家,还有被打败两次的逆子复兴军,西国著名的尼子家忠臣山中幸盛等人。

毛利辉元皱眉说道:“河野左京大夫殿。还有三好京兆殿下也来了。强敌不少啊!”

“诶诶!”小早川隆景大惊小怪地说道:“这还怎么打?会不会被盟友在背后捅一刀呢?真是一个让人苦恼的问题啊!”

吉川元春的宝贝儿子。吉川元长站在毛利辉元的身侧,低声说道:“我们也可以捅盟友一刀啊!”

“那这合战还能打?不要忘记公方殿下怎么说的,关东那位掀起的是白旗之乱,不是我们打的严岛合战。”

毛利家议论的恰恰正是关东的动静,这是整个天下最关心的话题,即使寺院里万事不问的高僧们,在这个时候也忙着拿出小本子记下一堆传闻,诸如畿内五山大德妙心等足利家庙性质的宗派。就显得格外关心这场战争,其次就是南都北岭这些大宗门,包括高野山与教王护国寺也在暗暗关注,甚至亲自下注。

就是在赌,人的本性总是倾向冒险,足利义时在鹤冈八幡宫前挂三面御白旗,标志着京都足利与关东足利彻底对立,足利义昭慌乱的来到石清水八幡宫也无奈之举,京都的公卿把这场大乱称作白旗之乱,不但京都的高门贵胄有所耳闻。便是禁中天皇御所将军,南都北岭畿内五山。乃至畿内走动的南蛮传教士都知之甚详。

在得知关东二十三万骑于鹤冈八幡宫前举兵,匆匆上洛的各国武士心情非常矛盾,十八万骑看起来军容鼎盛远甚于当年的应仁之乱,可是仔细数一数会发现,这十八万骑里有六万是织田军友情赞助,两万是三好军、两万是毛利军、一万五千是大友家。

其他的诸如龙造寺氏、河野氏、浦上氏、尼子复**的军势少则五千多则七千,反观南九州的豪强岛津氏却只派出区区两千人,只能和土佐一条氏、长宗我部氏这样的酱油众比一比,也不要问岛津家为什么人那么少,问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岛津岁久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来打酱油”这几个大字,其状态也如同梦游似的萎靡不振,好像在打瞌睡又好似漠不关心,让一旁东张西望的吉川元春暗自揣测,大概是没少在京都参与夜间活动,反正他是挺喜欢京都的繁华,比如鲸屋的女人之类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他妈恩岛津家就这么多兵丁,别管他是不是还别不乐意,给两千也算给将军个面子,不给面子一个大头兵都不来,将军敢下讨伐令吗?不敢的,关东那位正磨刀霍霍等在宰人,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打一个小小的萨摩岛津氏。

这么搞的后果就是各家都在打小算盘,出兵多的开始后悔来的人有点多,出兵少的担心真打起来会不会被大块头挤到前排送死,各打自己的小九九反而把足利义昭义正词严的演讲丢到一边,这年头傻子是稀缺品种,只要超过二十五岁就没几个相信足利义昭那套漏洞百出的言辞。

来都已经来了,这个时候再掉头走人,大概是很难善了的,思前想后小豪族决定再等一等看情况,大名们则思考着这仗到底怎么打,总不能一群人跑到京都开个会,商量不出子丑寅卯就被坂东武士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打倒。

当初他们愿意接受天皇纶旨来京护佑幕府,不还是因为关东那位实在太强大、太专横,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看看他在奥州合战的前后作为就知道,织田、毛利、三好、大友这种大名应该是不能落得好处,一仗不打就把辛苦几代人打下的领地吐出来,大概会被谱代家臣戳脊梁骨到死,从此成为草包窝囊废的代名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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