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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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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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后面的树林里面,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如果我不嫁给缪智文,大鹏就不会到智觉寺出家当和尚,我对他的伤害太深,我想补偿他,我就——”

“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大鹏出家以后,性情一直没有变——我出嫁之前,我们经常在一起,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他也从来没有产生过那样的念头,他看到我身上的伤痕以后,半天不说一句话,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能看出来,他的眼睛里面有火。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

“你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就是为了见到他吗?”

“自从我知道他到智觉寺出家当了和尚,心如刀绞,肝肠寸断,缪智文是一个畜生,我对他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唯一的念想就是到庙里面拜拜佛,看看他。我不止一次劝他还俗,可他意志坚定,打算在庙里面过一辈子,我没有别的办法,其实,我过的比他还要苦。”

第三百一十三章 罪不至死

“静悟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不知道,但他总觉得应该是寺院里面的僧人。”

静悟说的应该是实话,如果他知道的话,是会和张翠珍说的。

“他有没有猜测过是谁呢?”

“没有,难道你们知道静悟的生身父亲是谁吗?”

“是智觉寺的一清住持。”

“一清住持?静悟在他跟前做了几年的贴身侍僧,竟然都不知道。难怪我有时候觉得,静悟长的有点像一清呢?经你们这么一说,确实非常像。原来,静悟他爹是一清和齐烟翠合谋杀害的。”

“是一清杀害了田大帮,齐烟翠后来才知道。”

“一清和静悟他娘?谁能想到呢?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情呢?我听乡村们说,邢家村的邢惠开好像也和这个一清有牵扯。”

“对,邢惠开与一清通奸,合谋杀害了亲夫张有贵。”

“一清整天呆在寺院里面,他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呢?”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智觉寺‘观音送子’的事情吗?”

“我听说过。”

“所谓‘观音送子’其实是一清‘送子’。”

“我有点明白了,我们寨子的巧凤到智觉寺求过子,难道也是——”张翠珍没有把话全部说出来。”

李云帆适时将话题岔开了:“张翠珍,前几天的晚上,我们跟踪静悟到你家西边的树林里,那天晚上,静悟是不是来找你的呢?”

“是的。”

“你们是怎么见面的呢?”

“我们没有见面。他从厢房后面的窗洞里面扔给我一张纸条——就在你们敲门之前。”

“纸条呢?”

“我烧了。”

“上面写什么内容?”

“他让我稳住神,说这个案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见到公安,以前怎么说,现在还怎么说。他还说,如果你们找到他,那也是一种解脱,此案一了,我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用不着在缪家苦熬了。”

张翠珍叙述的内容和静悟交代的内容完全一致。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在大雄宝殿里面扔给她一张纸条?”

“是的,那天下午,我到庙里面来烧香,乘大殿里面没有人的时候,我扔给他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什么?”

“我告诉他,纸可能包不住火了,不如趁早自首。你们已经在调查他了。”

“张翠珍,你明明知道静悟是杀害你丈夫的凶手,知情不报,包庇罪犯,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这——我知道,我愿意伏法,你们现在枪毙我,我们不会说一个‘不’字。”

李云帆望了望郑峰。

郑峰点了一下头。

“张翠珍,你罪不至死,考虑到你确实不知情,又能在关键的时候迷途知返,再加上你一直孝敬公婆,所以,我们准备在上报材料里面做一些说明,希望法院在审判的时候,能给予从轻处理,当然,我们的意见只能起参考作用,怎么裁决,还是要听法律的。”

张翠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她非常虔诚地,正式地磕了两个头,在她准备磕第三个头的时候,被王萍一把拽住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后来之事

卞一鸣也走了过去,和王萍一起用力,将张翠珍扶到椅子上坐下。

“张翠珍,你也不要这样,我们知道,你的命运非常令人同情,你也是一个受害者,但你毕竟还年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的命运还是得靠自己把握,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算迟。你还可以再找一个好人家,过好后半生,像你这样善良的女人,不愁找不着好男人。”

张翠珍用衣袖抹干了眼泪,望着李云帆和郑峰道:“刘局长,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想说什么?”

“你们就把我和静悟一起判了吧!”

李云帆一时没有听明白张翠珍的话:“张翠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静悟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就让我跟他一起走了吧!”眼泪溢在了张翠珍绯红的脸颊上。”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们听说你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女儿,你经常回去看望你的老父亲。”

“他是生我养我的爹,我不孝顺他,雷公也不会答应我,可我又不得不在心里怨恨他,要不是他喝了缪书记的酒后糊里糊涂地把我许配给了畜生缪智文,我就不会遭那么的的罪,静悟也不会到智觉寺出家当和尚,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你的父亲当时也是希望你能嫁一个好人家,在这一点上,我们觉得你的父亲是没有错的。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这一点,你应该能想明白。”

“你们不知道,我爹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会觉得抬不起头来,不如让我随静悟去了,我去了,我爹的耳根子就干净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认为你父亲会想明白的,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出面和你爹好好谈一谈。”

后来,李云帆和毛书记还真到石鼓寨滕家去了,张翠珍的父亲除了表示后悔以外,还向毛书记和李云帆保证,一定善待自己的女儿。

至此,“11。7”案的侦破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最后的判决结果是:

一清被判处死刑。

齐烟翠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静悟被判处二十一年有期徒刑。这是法院在考虑了同志们的意见之后做出的判决。

张翠珍被免于刑事责任。

不过,有一件事情,笔者不能不交代一下:

一九七五年的六月,静悟被押解到新疆服刑,几天后,张翠珍告别婆婆瑛姑也去了新疆。

也是在这一年的六月,智能当上了智觉寺的住持,莫非成了智能住持的贴身侍僧。在智能禅师正式登上住持之位的法会上,李云帆、卞一鸣和同志们也去了,这次回南山的主要目的是接莫非的母亲到地区医院去看病——郑峰在知道情况以后,当即拍板决定。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一下:在毛书记的努力下,邢惠开的女儿燕子有了每月八块钱的民政补贴——直到她成人为止。

第一章 滞留东山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二号早晨,在“11,7”案水落石出,李云帆一行即将离开东山的时候,东山公社派出所接到了一个报案:南山小学年轻女教师湛玉曼上吊自杀了。因此,李云帆一行不得不在东山滞留了一段时间。

大家应该还记得,南山小学就是同志们在侦破“11。7”案的过程中经常停车的那所坐落在山脚边的学校。

报案的人是湛玉曼的母亲和姐姐,得知湛玉曼的死讯,一家人从县城赶到东山。

湛玉曼的姐姐湛玉芹也是一个教师,她在南山县中心小学工作,湛玉曼的父亲也曾是一个中学教师,可惜因为得了严重的肝病在几年前去世了。

湛玉芹选择报案的理由有如下几点:

第一,妹妹玉曼是一个非常乐观开朗的女孩子,父亲病重的时候,老两口整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玉曼总是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哄父母开心,她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愁是啥滋味,整天乐哈哈的,连邻居都说湛玉曼是父母的开心果。小时候,湛玉曼体弱多病,但从来不怕吃药,也不怕打针。小时候,跌跤是常有的事情,别的小孩子跌跤了以后哇哇大哭,玉曼跌跤,即使身上跌破了,也从不哼一声。她从地上爬起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像她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第二,在妹妹湛玉曼出事之间,没有一点征兆,在湛玉曼出事前两天的下午——即十号的下午,湛玉芹带东西来看望湛玉曼,湛玉芹没有看出妹妹有任何异样,湛玉曼还带着姐姐到镇上和庙里转了一圈,一路上,湛玉曼有说有笑,眉宇之间无半点忧虑。

第三,妹妹平时喜欢写日记,从初中一直写到参加工作,从不间断,可湛玉芹在妹妹的宿舍里面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她想找的笔记本,笔记本到是有三本,都放在藤条箱里,这三本笔记本都是以前的笔记本,自从分到南山小学来工作以后,妹妹又换了一个蓝颜色的笔记本——封面是用丝绸包装的。湛玉芹要找的就是这本笔记本。四月十号的晚上,湛玉芹在妹妹的宿舍住了一宿,晚上睡觉的时候,湛玉芹亲眼看到妹妹从藤条箱里面拿出那本蓝颜色的笔记本写日记呢?这个笔记本能到哪儿去呢?难道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和妹妹玉曼的突然死亡有关系?

第四,这是湛玉芹选择报案的主要原因,她和母亲在检查妹妹的尸身的时候,发现妹妹的下身红肿,湛玉芹的意思是:妹妹在死之前可能遭遇过性侵。

湛玉芹到公社派出所报案的时候,李云帆上车走人。听了蔡所长的汇报以后,郑峰和李云帆一行驱车去了南山小学,毛书记也一同前往。

十几分钟以后,两辆汽车停在学校旁边的山道上。

学校大门内外站了很多人,绝大部分是学生。大铁门关着,只开着一扇小门。大家还记得看门人应大爷吗?他正弓着腰,驼着背站在小门的里面。

老人的表情异常凝重。

第二章 赶往现场

李云帆和应大爷打了一个招呼,便随应大爷朝学校里面走去。

在篮球架子下面,站着十几个学生,其中一个学生的手上抱着一个篮球。这几个孩子看到同志们走进大门之后,便跟了上去。

南山小学是一个老学校,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洪武年间。这里最早就是乡学。青砖墙,黑瓦顶,镂空门窗,褐色廊柱。高高的地基,残缺的石阶。

老师的宿舍在第四排房子,一共有四间房子,在老师宿舍的西边就是学校的厨房。湛玉曼的宿舍在最东边一间。

宿舍的门口聚集着很多人,绝大部分是学生,学校的老师也聚集在这里,他们凑在一起,在谈论这什么。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坐在宿舍前面的青砖花坛的边沿上啜泣哽咽。她就是湛玉曼的母亲。在老人的身旁还有两个中年妇女陪着掉眼泪。

看到同志们走过来,一个四十几岁的,梳着小分头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此人握住了蔡所长的手。

“郑局长,这位是达校长。达校长,这位是地区公安局的郑局长。”

达校长朝李云帆等人点点头,同志们经常把汽车停在学校的院子里面,还在学校的食堂吃了一顿早饭,学校的老师认识大家。

“达校长,你把情况跟郑局长他们说一下。”蔡所长道。

“蒲老师,你过来一下。”达校长朝一个老师招招手。

从人群里面走出一个男教师来,此人的年龄在二十六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模样停俊朗的。

蒲老师走到李云帆和达校长的跟前。

“蒲老师,你把今天早晨的情况跟公安同志说一下。”

“达校长,等一下,我们勘查完现场以后再说。”李云帆道,“达校长,死者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在床上。”

“是不是有人进过屋子了。”

“那是自然,我们都在屋子里面呆过。湛老师的家人提出报案以后,我们就把现场保护起来了,这之前,我们没有往那方面想。”

“有多少人进过屋子?”

“学校的老师都进过屋子,大家七手八脚,把湛老师从绳子上放下来。”

大家已经知道了,现场已经被完全破坏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发现湛老师出事以后,谁在这里负责?”

“我在这里负责。”

“达校长,你们做了些什么?”

“我和大家把湛老师从绳子上放下来,然后平放在床上。”

“还有吗?”

“把湛老师放下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僵硬了。我当即派人到县城去喊湛老师的家人。哦,对了,湛老师的家人在屋子里面呆的时候比较长。他们提出报案以后,大家才想到保护现场。”

现在,同志们能做的事情出了按照惯例勘查现场之外,只能寄希望于尸检了。

“达校长,你学校所有的教职工暂时不要离开学校,待会儿,我们要找人了解情况。”

“这——我已吩咐过了。”

大家走上石阶,进入房间。

第三章 走进现场

湛玉曼的宿舍里面是两间房子,两间房子是打通的,抬头仰望,在房子的中间,有一个人字形的房梁,在房梁的中间,还挂着一根成人食指粗的绳子,绳子成双折,两头对穿,成圈状,这根绳子一直保持着死者被放下时的样子。李云帆、郑峰和卞一鸣几乎是在统一是时间注意到了这根绳子。

湛玉曼上吊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上吊的时候,站在凳子上,将脑袋往对折的绳子里面一伸,然后将凳子蹬倒,湛玉曼是将绳子的末端穿成一个圈,然后往脖子上一套,蹬倒板凳就算完事。

这两种上吊的方式有明显的不同,第一种断气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死者如果反悔的话,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生还的可能性;第二种方法就不一样了,随着支撑物的倒地,绳圈会越勒越紧,所以断气的时间会比较短,关键是一旦支撑物倒地,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湛玉曼的尸体平放在一张木床上,头朝北,脚朝南;她的身上盖着一床粉红色绸缎面的被子——这床被子是湛玉曼的母亲盖的——做母亲仍然不想接受女儿已经死亡的现实。

死者的头发十分散乱地摊在枕头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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