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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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 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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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鹏程在感情上遭遇到重大挫折之后,选择到智觉寺出家了,当然,我们在前面提到的那些原因也起到了发泡剂的作用。细想起来,田鹏程的命运确实多舛:从小身世不明,父亲意外受伤,早年丧父,后来,母亲又疯疯癫癫,感情上又受到重创。当然,可能还有其它原因。

“在出嫁之前,你和田鹏程见过面吗?”

“哪还容见面啊!缪家来下聘礼的时候,就把婚期定下来了,几天后,我就嫁到三里寨来了。我当时真有一死了之的心,可一想到我爹养了我二十一年,宠了我二十一年,心中不忍,也就认了命了。人是拗不过命啊!”

“人拗不过命。”,这句话,张翠珍已经说了两遍,

“我们听说田鹏程后来心性大变,性格乖张,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呢?”

“那是别人说的,我不这么看。”

“你是怎么看的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见过两面

“心性大变是因为家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应该听说了,在他出生之前,他爹在采石场被石头砸坏了腰,后来一直瘫在床上,七八岁的时候,他爹就死了,后来他娘又病了,只要一发病,鹏程就躲在被子里面不敢出来。其实,他人很好,他很会疼人。读书前和读书后,只要有好吃的,他都留给我,宁愿自己饿肚子,都要看着我把东西吃到肚子里面去。”

“那么,田鹏程到智觉寺出家,和你嫁给缪智文有关系吗?”

“他以前跟我说过多次,虽然他有娘,但经常发病。他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如果哪一天没有了我,他就到智觉寺出家当和尚,与青灯黄卷厮守终身。我出嫁后没几天,他就到智觉去了,我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心都碎了。”

“这就是你经常到智觉寺烧香拜佛的原因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原因是我娘生前帮智觉寺洗衣服,得到过寺院——特别是怀真住持不少恩惠,我的四个兄弟是靠寺院的粮食,才活下来的。我娘临死的时候,叮嘱我——抽空就到庙里面去烧一炷香,磕几个头。”

“关于田鹏程的身世,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呢?”

“没有,他这个人平时话不多,凡是不开心的事情,他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从不跟我说,但我能看出来,他的心里非常苦。”

“我们听说田鹏程不是田大帮生的。你是石鼓寨人,你听说过什么?”

“我听说过,自从鹏程他爹死后,田家人就和他们母子俩断了关系。”

“为什么?”

“他们说鹏程是野种。我爹也跟我说过。”

“你爹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田鹏程是观世音的种。”

“观世音的种?”

“对,我爹就是这么说的,他说的还不是一回。”

翠珍的父亲话中有话。他的潜台词是:田鹏程是和尚的种。这也印证了乡亲们的一些说法。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句话是啥意思,我还问我爹,那观世音不是女的吗?两个女人怎么会生出娃娃来呢?我爹只是笑笑,说,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你和缪智文结过婚以后,与静悟还有来往吗?”

“没有——没有来往。”

张翠珍显然没有说实话。

“你不是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吗?你难道就没有碰到过静悟吗?”

“每次去,我都能看到他,但我们并不说话。寺院里面,是不方便说话的,我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主要是替我娘还愿,并非去见静悟。”

“你们难道一次都没有说过话吗?”

“有过两次,但不在寺院里面。”

莫非曾经提到过后山。

“你们在什么地方见的面呢?”

“两次都是在山路上,他到镇上去买东西,我们迎头相撞。他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是我叫住了他。”

“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到智觉寺出家当和尚。”

“他是怎么说的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弦外之音

“他说,尘缘已了。我问他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他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勿做他想。再问他,他就只有‘阿弥陀佛’了。”

“有一个问题,我们憋在心里很久,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话,你们只管问。”

“我们调查过几个女人,她们都和缪智文谈过恋爱,他们说,缪智文有严重的倾向,缪智文不但给她们的精神上造成了严重的创伤,还在上留下了难于磨灭的疤痕。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我听懂了。我全懂。”

“你和缪智文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你对缪智文的问题应该最有发言权。”

张翠珍第一次陷入沉默。

对一个女人来讲,这是一个难于启齿的问题。

“在我们调查走访的过程中,有一个人女人让我们看了她身上的伤疤,已经过了很多年,那些伤疤仍然留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个被缪智文伤害过的女人,很多年都不敢谈对象,她对男人充满了恐惧,即使结了婚,很长时间都过不了夫妻生活那一关。”

大家应该能听出李云帆的弦外之音,今天晚上,王萍也来了,如果张翠珍能让王萍看一看身上的伤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张翠珍揉捏着棉衣的下摆,她仍然沉默着。

李云帆有理由相信,此时的张翠珍,其内心一定是在犹豫着,挣扎着。

“张翠珍,时间也不早了,前面,你说的不是很好吗?”

“同志,嫁给缪智文,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在结婚前几年,缪智文对我还是很好的,我曾经和这两位同志说过,我和缪智文的夫妻生活很正常,他虽然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他并没有冷淡我。”

李云帆和卞一鸣颇觉奇怪,根据几个女人提供的情况看,缪智文在的时候,肯定会辅以肢体上的其它动作,通常情况下,都要借助于绳子等工具,怎么到了张翠珍这儿,缪智文的心性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呢?

所以,李云帆和卞一鸣一致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张翠珍没有跟同志们说实话。

张翠珍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和回避这个事实呢?

李云帆仍不甘心:“据我们所知,缪智文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会用绳子将女人的手脚绑起来,他还会用牙齿在女人的重要部分乱咬,我对这种现象进行过研究,也请教过这方面的专家,这是一种性变态,严格地说,这是一种生理上的毛病,这种男人平时好好的,可一到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会失控。这有两个原因:一种是寻求性刺激,还有一种是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性功能上的缺陷——以掩盖性生活上的无能。”

李云帆的意思是:如果这确实是一种疾病的话,那么,缪智文子在和张翠珍过夫妻生活的时候,也不会例外。

大概是由于夜深天冷的缘故,张翠珍身上直达哆嗦。

“张翠珍,如果你真想让我们拿下这个案子,那你就应该配合我们的调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有不甘

“那是一定。你们刚才问到哪儿啊!”

张翠珍的脸憋得挺红,非常明显,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根据我们的判断,缪智文一定在你的身心留下了不少伤痕,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如果大家都不说,那么,我们的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了。”

张翠珍的眼睛里面噙着眼泪,张翠珍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张翠珍又将十几块木炭放进火盆里面,火光映红了她的脸,一双泪眼在火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

“我的身上确实没有伤,我们毕竟是夫妻,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再说了,如果他那样对我的话,我还能在缪家呆这么多年吗?没有孩子,这——我认了,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我也能忍受,女人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都是命啊!”

这是张翠珍第三次提关于“命”的话题。

“我们听说你也读过几年书。”

“我念到小学毕业,因为我爹发现我和鹏程的事情,所以就不让我念了。”

“照这么说,你也算是有个有文化的人。”在我国农村的广大地区,很多人都读不起书,能读到小学毕业,应该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了,“你应该明白,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像缪智文这样的男人,你早就应该和他分道扬镳了,缪智文死了以后,你就更应该为以后的生活做一些打算了,你现在还很年轻,以后还有一段非常漫长的路要走。”

大概是李云帆的话说到了张翠珍的伤心处,眼泪像断线的柱子一样,从她的眼睛里面滚出来。但张翠珍嘴上没有一点积极的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李云帆还不能强人所难,张翠珍不愿意一配合,李云帆拿她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以李云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坐在同志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角色地位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有在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她在我们的故事里面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李云帆看来,张翠珍暂时应该算是一个嫌疑人,李云帆明显地感觉到,张翠珍在不少地方都没有说实话,想到这里,李云帆说话的口气就不再犹豫了:“张翠珍,跟据我们的分析和判断,缪智文具有非常严重的倾向,据此判断,你也应该是一个受害者——可以这么说,你是一个最大的受害者,以前,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岁月的冲刷,伤口会慢慢愈合,你就不一样了,你和缪智文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我们很难想象你的内心和遭到了怎么样的伤害和折磨。”

李云帆的的这段话是为下面的话做铺垫的。

“如果你身上有伤疤,而你又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你一定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说实话,在这起案子里面,我们第一个怀疑的人应该是你。”

“同志,天地良心,缪智文出事的那一天,我在娘家。”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伤痕累累

“这我们已经知道了,但这并不能排除你与人合谋杀害丈夫缪智文的嫌疑啊!”

“我是一个守规矩、守本分的女人,从小,我连一只野兔的皮都不敢剥,我绝不会杀人,更不会杀害自己的男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呢?”

“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寨子里面的女人从来没有看见你在大塘擦过身子,一到夏天,寨子里面的姑娘媳妇都会到大塘去擦身子,在家里,你也从来不当婆婆和两个姑子的面洗澡,既然都是女人,你到底在避讳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身上的伤疤。你身上明明有伤疤,而你却不愿意跟我们讲,这——我们就得好好分析一下其中的原因了。。ysyhd。”

听了李云帆的这一番话以后,张翠珍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颤抖着,她在哽咽。”

“张翠珍,你还不愿意跟我们讲吗?”

张翠珍突然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决心:“你们说的没错,缪智文确实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伤,你们要是看到我身上的伤,你们就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了。”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更多的眼泪从张翠珍的眼睛里面夺眶而出。

张翠珍的思想终于有所松动。

“今天,我们正好来了一位女同志,你不妨让她看一看——我们男同志回避一下。”

“我怕吓着王同志。”

张翠珍终于愿意将身上的伤疤示人了。

“这——你不要担心。你让她看一下就行了。”

“行。”张翠珍站起身,望着王萍道,“请跟我到堂屋去。”

“不用到堂屋去了,千万不要着凉了——这里正好有一个火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智觉寺去了,如果我们想起什么,再来找你谈。”李云帆站起身,“王萍,我们在院门外等你。”

李云帆一行扣好大衣,依次走出厨房。

王萍将厨房的门关上了。

张翠珍解开腋下的布扣子,打开棉衣,然后慢慢掀起棉衣里面的衣服。

王萍看到,在张翠珍的周围,有一些不规则的伤疤,唯一规律的是,这些伤疤都成水平分布。伤疤是一组一组出现的,每一组伤疤是两个,成上下分布。

“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

“是缪智文用牙咬的。”

几滴眼泪从王萍的眼角里面流了出来,她也是一个女人,看到张翠珍身上的伤疤,她感同身受,“这样的男人早该下地狱了,你竟然跟他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王萍义愤填膺。

“我何尝不想这样,可一想到我爹和几个哥哥,我的心就软了。”

“你担心他们什么?”

“在我们山里,离婚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爹帮乡亲做红白之事,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最要命的是,缪智文他爹是大队书记,如果我和缪家闹翻了,我爹他们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就这么忍着——你也真能忍。”

“缪智文也就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才那样,完事以后,他又低声下气地哄我,哀求我,安慰我。有时候,他还用脑袋撞床框,样子非常吓人。”

第二百二十章 义愤填膺

张翠珍接着道:“时间一长,我就习惯了,我唯一的希望是,他少跟我在一起,这样,我的痛苦就会少一些,后来,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跟我在一起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不瞒你说,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像做了一场噩梦。说一句不知羞耻的话,从结婚到缪智文死,我都不知道夫妻在一起是啥滋味。”

“你难道就不为自己的下半生做些打算吗?”

“这都是命啊!人不得不认命。”

“这就是你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的主要原因吗?”

张翠珍点了一下头道:“只要我到智觉寺去一次,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要不然,我的心里能憋屈死了。这种事情,我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跟观音菩萨说。”

从这个角度看,佛门还是做了一点好事的。

“除了这里的伤,还有什么地方有伤?”

“在下面。”

“你解开裤带,让我看看。”

张翠珍用颤抖的双手慢慢解开裤带,然后将裤腰往下拉。

随着裤腰的逐步下移,在张翠珍的腹部,特别是腹部下方——接近下身的地方和左右两边,有七处伤疤,这些伤疤都成条状,和周围的伤疤差不多,这些条状的伤疤的走向各不相同。有些地方的肉已经凹陷下去。

“这些伤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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