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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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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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穿上雨衣,走出祠堂。走到祠堂大门的时候,大家看见花长云正坐在门口吃放,他的头高高扬起,碗口贴在嘴边上,好像是在喝玉米糊,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荞麦馒头。

“长云,吃上了。”郭队长道。

“是长生啊!快屋子坐,就在我这里吃了吧!”

“不了,我回去吃。走了。”

“好走啊!瞧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偏在这时候下。”

“是啊!眼下正是收山芋的时候。走了,你慢慢吃。”

“好走,小心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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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郭队长祠堂等候 花家村史上故事

六个人在油坊大门前分的手,郭队长让同志们先走,等同志们走进郭根生家院门之后,郭队长才慢慢向东走去。

分手时,郭队长特别关照:“吃过饭以后,我在祠堂等你们。”

很显然,郭队长不想让郭家人看到自己和公安局的人在一起,当然,郭队长也不想让村里人看到他和公安局的人在一起。

大家吃过早饭回到祠堂的时候,郭队长正在祠堂门口等大家,他的嘴里面含着一根烟枪,烟枪上拴着一个装烟丝的布袋子,布袋子里面装着烟丝。

雨衣特别大,雨衣的帽檐挡住了大半个脸。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天气,乡亲们都会呆在家里,天好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劳作,既然老天爷让大家放一天的假,那就歇歇吧!

在去后村的路上,郑峰和郭队长谈到了祠堂,根据花家祠堂的规模,花家在鼎盛的时候,一定非常兴旺,没有想到花家会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郑峰的问题引出了郭队长另外一段话。

这段话和花家的历史有关。

“郑局长,你提到祠堂,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一定和花家有关,对不对?”

“对,这件事情确实和花长松家有关。”

“郭队长,您跟我们说说。”卞一鸣有点好奇。

笔者将郭队长的叙述概括如下:

一九四七年春,花老太爷听到土改的风声以后——花老太爷就是花长松和花长云的父亲,他将家中的金银珠宝藏了起来。当时,郭根生是土改工作组成员之一,他只负责丈量花家的土地,再把分配给各家各户的土地的亩数登记在册,他还负责登记花家的浮财,并将浮财分配的情况记录在案,郭根生曾经在花家大院做过长工,他对花家和花大院的情况比较熟悉。

后来听说,这些金银珠宝神鬼不知地没了。

“没了?难道是郭根生偷走了吗?”

“是有这个说法,但谁也没有根据,关于这件事情,花长松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

由此看来,花郭两家的积怨,不只是瓜分花家的土地和分浮财那么简单。

“郭队长,郭根生过去做些什么营生,他怎么会当上大队书记?而且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什么都不干。”

“什么都不干?”

“对,他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说书人眼中的刘邦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在花家做了几年长工以后,就成了整天到处晃荡的幽灵。”

怪不得郭根生劣迹斑斑,敢情和他的过去那段历史有关。

“土改那阵子,他突然改邪归正,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让说书人说着了,正是时势造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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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难绝种牛鬼蛇神 花长松望天皱

在中国,有这样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当时局或者说社会发生动荡的时候,老天爷总会从地狱或者天堂里放出一些牛鬼蛇神来,他们跃身一变,便成了英雄,武则天时期的来俊臣,慈禧太后时期的袁世凯,还有抗日战争时期数不胜数的汉奸,不就是这样吗!近在眼前的文化大革命,造就了多少英雄人物啊!

“花长松会跟你们说过这些事情吗?”

“我说不好,郭筱兰的案子如果是他做的,他就不会讲,如果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他也许会讲。”

从情理和逻辑上讲,郭队长的话是对的,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同志们和花长云接触的时候,调门和花红旗母子就有明显的不同,公安正在调查郭筱兰的案子,花家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提及花郭两家的历史积怨呢?

在郑峰看来,郭队长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他先提供给同志们一根线头,至于这根线到底有多长,线团在花长松的手上,要想理出头绪来,必须去找花长松。

郭队长领着大家绕到花红旗家的院墙后面,然后向东,人家后面有一片树林。走这条路,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一两分钟的样子,一片很大的树林出现在大家面前,树林里,隐隐约约地有一道残垣断墙,在东北角上,有一个小门,实际上只有门框,门已经不在了。

郭队长停住了脚步:“郑局长,你们从这个小门进去。”

“您怎么办?真不好意思,下这么大的雨,还让您送我们来。”

“没事,我到粱和尚家去,他家老二要娶媳妇了,我过去看看——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

“太好了,我们过一会还想到粱和尚家去一下。”

“行,我就在粱家等你们。”

郭队长继续向东,同志们进了小门。

三间房子坐东朝西。房子前后也长着很多树,这些树有些年头了。

花长松家的门敞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汉坐在门口,望着屋外下个不停的雨紧锁眉头,老人的嘴里面叼着一支香烟。他就是花长松。

“大爷,您在家啦?”谭科长走到门口。

“你们是——快请进。”

大家穿着雨衣,花长松没有看出来。

大家走进屋子,屋子里面的光线非常昏暗,待坐定之后,才看清楚屋子里面原来有六口人,花长松的老婆,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人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人,女人的上边站着一个一两岁的男孩,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吃奶的婴儿。

花长松有点手足无措,他一再强调家里面里面太小,太乱。

能不乱吗?屋子中央堆着昨天晚上刚分的一大堆山芋,桌上,地上放着几个簸箕,还铺了几张芦席,簸箕和芦席上放着掰开来的山芋干,这些山芋干不掰开凉着,很快就会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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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长松金口难开 老太婆心直口

屋子里面散发着浓烈的山芋的味道——这种味道还蛮好闻的。

屋子里面容纳几个人谈话的地方还真没有。花长松和老伴低语了几句,老伴就把其他几个人,连同小孩子一起领出了屋子,花长松是想让家人回避一下,腾出一点地方来,好让同志们坐下。

郑峰拦住了大娘:“大爷,要不这样吧!我们到祠堂去说话。”

“公安同志,不碍事的,让他们到隔壁邻人家去坐坐,我们好说话。”

“这——外面正下着雨呢?”

“不碍事的,大柱子,门后有一把伞,你们拿上,大柱他娘,你留下。”

二十二三岁的男人就是大柱,他从门后拿起一把雨伞,走到门口,撑起伞,顶在年轻女人和孩子的头上走出屋子,伞是一把破伞,已经断了一两根骨架,男人完全暴露在雨中。

看到这样一幅图景,同志们有点心酸。

这幅图画的背景是一个偌大的,荒芜的,满眼断墙残垣的,杂草横生的院落。

面对这样一幅图画,郑峰的思维变得立体起来,他由这样一幅图画想到了那场大火,又由那场大火想到了郭顺英溺水身亡的事件,这些事件之间在时间上有没有什么联系呢?支离破碎的事件应该整合在一起来考虑才能显露出有价值的信息来。

双方坐定之后,谈话从花家的院子开始了:“大爷,大娘,我们听说,你们花家过去的条件很好。房子也很多很大。”

花长松只顾吸烟,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他让老婆留下,大概想让她做发言人吧!

大娘愣了一会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还提它作甚。”

“大娘,那场大火是哪一年的事情?”

“土改以后不多久,眼看就要解放了!”

那就是一九四九年之前。

“是在郭顺英出事之后吗?”

“对。是在顺英出事以后。”

“你们相信那是一把天火吗?”

“鬼才相信呢?”

“你们也觉得有问题?”

花长松将烟锅在桌角上敲了几下,然后又装上一锅烟。

大娘的回答突然变得不怎么爽利了。花长松不大会说话,但他好像掌控着话语权——发言人有时候是不能随便乱讲话的。

“大爷,在花家村,谁和你们花家有仇呢?”

“我说公安同志,你们不是为筱兰的案子来的吗?”花长松的意思是,你们的问题和郭筱兰的案子毫无关系。花长松终于憋不住了。他大概已经看出郑峰他们此行的目的。

“我说老头子,你这是作甚,你也不想想,这公安同志们大老远的到咱们村子来,这容易吗?咱们心里想些啥就说啥,用不着藏着掖着,俗话说得好,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身上没有痨病,就不怕吃冷粥。”大娘自觉第一个俗语有些不妥,又换了一个,“再说了,你憋了一辈子,我也没看见憋出一个好来。”很显然,大娘是一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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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长松自知失言 慌乱中烂布补

大家别小看说书人的功劳,受这种历史文化的影响,目不识丁的乡亲们的口头文化提高了不少。

“咱们心里想些啥就说啥”,这说明两位老人的心里是有东西的。

花长松并不反驳老伴的话,他只顾低头抽烟。低头大概是把话语权交给了老伴。

“公安同志,你们先坐一会,我烧点水。”老太太站起身朝灶台走去。烧饭的地方就在屋子里面,这时候,大家才看见,在灶台旁边还铺着一张床。怪不得花长云要住到祠堂去。

李云帆拦住了大娘,并示意她坐下。

“大娘,用不着跟我们客气。您坐下。”

“局长同志,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当问,不管什么话,您都可以问?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雨来,就是要听你们说说心里话。”

大娘望了望花长松,花长松仍然低着头。

“我们听说,上面把郭有才的主任给捋了,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茅校长调到花园大队来接替张书记的位子了吗?”

“那张书记是咋安排的呢?”

“张书记调到文俊大队去当书记了。”

花长松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望着郑峰:“你们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你还不明白?他姓郭的在我们头上骑了这么多年,也该到一边凉快去了,昨天晚上,我到地里挑山芋,没有看到他,往常,什么事能少得了他郭根生?刚才我在院门口遇到郭侉子,他说从昨天晚上开始,郭根生没有在村子里面露过面。”

“老天爷总算开眼了。”花长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公安同志,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筱兰的案子跟我们花家没有一点关系。”花长松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谁都能听出来,花长松的话中充满了对郭家的仇恨,“我们花家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照这么讲,你们并不否认花郭两家之间的积怨了。”

“不错,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花家跟他郭根生不共戴天。”大概是老伴的话起作用了,花长松终于肯和大家交流思想了。

“难道就是因为郭根生参加了土改,领头分了你们花家的土地吗?”

花长松一时低头无语,奇怪的是大娘也陷入沉默。

“还包括分了你们花家的浮财?”

“咱们泗水地区大户的土地和浮财都被分了,这不干姓郭的什么事。”

花长松的说辞和兄弟花长云的说辞是一致的。

“难道是因为那场天火。”

“除了那场天火,还有——”大娘又望了一眼花长松。

“难道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老头,你就跟公安同志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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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花长松敞开心扉 郭队长所言非

花长松换了一锅烟丝,点着了,猛吸几口。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花长松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了。

下面就是他的叙述,因为花长松的语速很慢,也不连贯,所以,笔者将他叙述的内容归纳概括如下:

土改的时候,花老太爷自感大势已去,远近大大小小的财主都在想一件事情,土地和浮财是保不住了,当务之急是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金银细软藏起来。

花家的土地和浮财分给了穷人,这花老太爷不心疼,被分掉土地和浮财的又不是他一家,让花家一蹶不振的是,花家藏起来的宝贝竟然在一夜之间不见了。

当时,郭根生是土改工作组成员之一,他负责丈量花家的土地,再把分配给各家各户的土地的亩数登记在册,他还负责登记花家的浮财,并将浮财分配的情况记录在案,郭根生解放前曾经在花家大院做过几年长工,他对花家大院的情况比较熟悉。

花老太爷将东**在厨房外面的石碾子下面,大家见过石碾子吗?石碾子就是石磨,是用毛驴和骡子做动力的,单石碾子的底座就有一千多斤。一天,花老太爷发现藏在石碾子下面的一箱子东西不翼而飞了。

花家两家不共戴天的根子就在这里。因为花家人认定是郭根生弄走了他家的宝贝。

那郭根生对花家大院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就是花家丢了宝贝后不久,郭郭根生就离开了花家,离开花家以后,郭根生并没有去摸锹把子和摇船桨,他过起了游手好闲的生活,工作队来了以后,他就粘了上去,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工作队的人弄到家里去搭伙。

“你们说郭根生偷了花家的宝贝,总得有些根据吧!把积怨建立在一些没来由的猜测上,这未免有点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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