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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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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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常在水边走,没有不湿脚的,我们不得不小心仔细,如果让刘长海抓住把柄,以他的性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葛朝阳是有老婆的人,他老婆人很贤惠,我也不能欺人太甚。不收敛一点,迟早 会出事。”

“大嫂,我们说话可能有些不中听,你不要介意啊。”

“我不在意,你们也是在办案子,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和葛朝阳这之间的事情,那就没有什么也好避讳的了,都怪我不好,是我主动搭上个葛朝阳的。”

“搭上”就是“勾引”。

“本来我是应该嫁给他的,因为他家里太穷,我父母为了我兄弟胜利,才活活拆散了我们俩。他原本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我也不想害他,如果刘长海知道他和我之间的事情,他在大队就干不下去了。不瞒你们说,如果不是贪念这衣食无忧的日子,如果不是为我兄弟胜利着想,我早就——”阎巧巧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

“大嫂,把你咽下去的话前说出来。我们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长海这个人心太狠,有特别好色,表面上看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可外人那里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糙。”

“糙”应该是一句土语,意思大概是“守活寡”。夫妻生活是需要滋润的,刘长海把所有的劲全使在别人的菜地上,阎巧巧这块菜地可不就得因干旱而荒芜吗。

“不瞒你们说,高建国写举报信,我心里面高兴着呢?”阎巧巧跟马向志和付微澜也说过这样的话。

“为什么?”

“他刘长海也该——得到一点报应了。”

阎巧巧的意思非常明显,她是想说,基于这样的原因,我是不会放火烧高建国家房子的。别看阎巧巧东扯西拉地说了这么多,她所说的内容都围绕一个中心。

“那么你有没有说过让高建国家‘断子绝孙’和‘绝户’的话呢?”

“我说了,比这更狠的话,我都说过,但我说的是气话,我——毕竟还要跟刘长海过日子,我虽然恨刘长海,但家里和家外,我还是能分清的。”

话说到这里,谈话很难再进行下去了。如果阎巧巧死不承认,郑峰那她还真没有办法。同志们的手上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阴气邪气

关键是凶手作案的时间太短,同志们暂时还无法认定阎巧巧和两起纵火案有无关系,但郑峰和李云帆都觉得阎巧巧有重要的嫌疑。

阎巧巧和同志们说了很多,我们不能说阎巧巧不真诚,有些地方似乎还让人同情。,但这丝毫不会改变郑峰和李云帆的看法。

同志们离开刘长海家,走到刘二麻子家院门前的时候,看到刘福贵家的院子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刘老太太,一个是高建功的老婆薛丽华。

三天的努力,暂无结果,同志们的调查工作暂时陷入困境。

同志们回到住处的时候,高建平兄弟的房子已经动工了,一块长方形、用土垒起来的地基已经完成。

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地基上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说这话,郑峰和李云帆同志们想起来了,此人就是为董巧琳家看风水的先生。在郑锋的印象中,这位风水先生非常的繁忙,好像在哪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大家千万不要小看风水先生,在我国农村的广大地区,不管是阳宅,还是阴宅,在动土之前,都要请风水先生上门看看,大家还记得吗?高建国家请过风水先生,遗憾的是风水先生没有帮助高建国家摆脱厄运的纠缠,董巧琳家请过风水先生,阎水仙家正在请风水先生,加上这次,阎水仙家已经请了两次,董巧琳好像也请了两次,很显然,当地的老百姓除了迷信狐狸大仙,还迷信风水之说。如果郑峰没有猜错的话,几乎所有的人家都请过风水先生。

大家进屋休息,郑峰和李云帆朝东走去,他们想溜达溜达,顺便谈一些事情。

郑峰对风水先生的职业非常好奇,不知道风水先生会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在高建平家的宅基地上转了转。于是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生产队为什么要把这块地批给你家做宅基地呢?”

“能把这块地批给咱就已经是烧高香了,咱们生产队人多地少,你对咱们村子的情况非常熟悉,除了这块地,那还有合适的宅基地呢?”

“你说的也是。”

“先生,这块宅基地有什么不好吗?”

“这里距离乱坟岗太近,那乱坟岗阴气和邪气太重。”

“我就是怵这个,但有什么法子呢?我如果不要的话,这块地就批给别人家了。”

“为什么?”

“在咱们生产队,已经有好几户人家瞄上了这块地了。”

“其实也不打紧。”

“先生,您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呢?”

“破解之法倒是有。”

“您快说。”

“在屋子的东边、北边和南边种上几棵桃树,就可两气不侵,高枕无忧了。”

“两气”应该是指阴气和邪气。

“种桃树?”

“对,桃树能辟邪祛除阴啊!不过——”

“不过什么?”

“种桃树好是好,就是会生男女之事。”

“您说的是命犯桃花吗?”

“我就是这意思。”

“哪该怎么办呢?”

“还有一个法子,也可能试一试。”

“您快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篱笆野狗

“在门头上和所有窗户上挂一把桃木剑,但效果比种桃树要孬一点。”

“如果我既种桃树,又在门头和窗户上挂桃木剑,效果会怎么样呢?”

“那当然更好了。不过得把篱笆扎牢一点。”

乡下人都能听懂这句话,意思是”把女人看紧一些。把这句话说完整了,应该是“篱笆扎得牢,野狗不得入。”

“中。”

“房子盖好了,最好垒上院墙,再在院子里面种一棵枣树。”

“我明白了。”

高建平是明白了,但郑峰和李云帆却是云天雾地,不解其意,怪不得在高刘村,很多人家的院子里面都有枣树呢?这里面一定有一些说道。

两个人正纳闷着,汪静清走了过来:“郑局长,我爱人从南京回来了,她带回来两罐子西湖龙井,我给你们一罐子。还有一只桂花鸭,你们待回儿好好尝尝。”

“那我们有口服了。”

“你们尝尝,桂花鸭的味道确实不错,我在下放之前,一个星期要吃上两三回。”

“汪先生,我们请教您一个问题。”郑峰和李云帆朝汪静清走去。

高建平和风水先生仍然站在宅基地上——他们的谈仍在继续。

郑峰和李云帆将汪静清领进房间。

大家见汪静清来了,马上聚拢到一起来了,堂屋的正中有一个火盆,大家还记得吗?这个火盆就是高建国的母亲送来的火盆,王萍已经将火点上了,放上木炭以后,火很快就旺了了起来,屋子里面顿时暖和起来。

现在离吃中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大家围在火盆旁坐下。

“郑局长,您想问什么问题?”

“刚才,我们听到风水先生和高建平的对话,风水先生让高建平在房子盖好,垒好院墙之后,在院子里面种上一棵枣树,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说法呢?”

“我刚到高刘村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经打听才知道在院子里面种上枣树是为了防止别的男人觊觎院子里面的女人。”

“这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根据是什么呢?”

“你们听说过‘篱笆扎得牢,野狗不得入’的老话吗?”

“听说过。”

“在院子里面种枣树,也是这个意思,枣树不是有刺吗?”

听上去,似乎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其实,这当不得真的。”

“汪先生,你的意思是?”

“这只不过是风水先生玩弄的噱头罢了,在高刘村,院子里面种枣树的人家很多,但据我所知,野狗进篱笆,红杏出院墙的大有人在。这些似是而非的玩意只能糊弄那些愚昧无知的老百姓。”

“汪先生,这个风水先生是哪里人?”

“就是奉贤大队人。”

“就是本地人?”

“对,是前徐村的人,此人在这一带小有名气。高刘村,很多人家都请过他。虽然是异端邪说,歪门邪道,但乡亲们信这个。这都是愚昧无知埋下的根,多少年了,想断,难啊!”

汪静清说的对,生长了几千年的根,连触及人们灵魂的文化大革命都奈何他不得,可见根有多深蒂有多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情沉重

茶很香,但郑峰和李云帆的心情却很沉重,同志们进驻高刘村已经三天,工作是做了一些,但几乎没有什么收获。所有线头——明线,包括暗线,都认真仔细地理了一遍,没有一点头绪。

自从一月十八号,同志们进驻高刘村以来,老天爷没有给过一个好脸色,天一直阴沉着,这是不是暗示同志们的调查将会非常艰难呢。

郑峰确实感觉到了——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

大家都知道,在数九隆冬,气候本来就寒冷,如果能有一两个太阳晒晒,地温或许会高一些,阴天就更难过了,如果再加上一点风——哪怕是一点点小风,你都会感到全身都不舒服,寒气直往人的骨头峰里面钻,身上湿湿的,手摸到的东西都是拔凉拔凉的。这就是高大娘送火盆和被子给大家的原因。

高刘村的冬天确实非常寒冷。

现在,同志们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无所事事地坐在火盆旁边,虽然身上是暖和了不少,但心里面倒更凉了。

汪静清没有问案子的事情,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已经从郑峰和同志们的脸上找到了答案。自从同志们到高刘村来以后,马不停蹄地调查走访了三天,从没有歇下来的时候。如果同志们的手上有线索,就不会早早收工,坐在火盆边烤火了。

汪静清的爱人还送来了一些点心,大家第一次见到汪静清的爱人,但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样,她微笑着,把点心一一分给大家,因为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没有人去碰放在桌子上的点心。

汪静清的爱人比汪静清小十岁左右,她是一个学校的音乐教师,汪静清下放到高刘村以后,她毅然决然地辞掉工作,带着女儿一块来了,在那样一个风雨飘摇、暗无天日的年代,一家人互相支撑走过漫漫长夜。汪静清的爱人姓薛,叫薛颖,她有一个老母亲,身体不怎么好,所以,薛颖心挂两头,她这此回南京,只待了十几天,由于不放心丈夫和女儿,就回来了,几天以后,她又要到南京照顾老母亲去了。

大家的心情正烦着的时候,老天爷又来凑热闹了,等大家站起身准备到高常禄家去吃中饭的时候,推开门一看,下雨了,地上已经湿了,先下的很小,大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等大家要出门的时候,雨突然大了起来。

这次,郑峰一行来的突然,忘了带雨具。

“郑局长,你们等一下,我拿雨伞和雨衣给你们。”薛颖话还没有说完就冲进了雨幕之中。

在薛颖冲进雨幕的同时,有一个人打着雨伞朝大门走来,他的腋下夹着一点东西。

此人走到跟前,大家才看清楚他的脸,此人是高常禄,他来喊同志们吃饭,同时带来了几件雨衣——这些雨衣是从村子里面借来的,乡下人,别的东西没有,雨具家家有,天气是晴是阴,乡亲们总是要下地干活的,农时耽误不得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十分之一

吃过中饭以后,雨下得更大了。高常禄说,高刘村的冬天,很少下雨,即使下雨,也是小雨,时间也很短,在高常禄看来,今年的冬天有点不寻常。

回到住处以后,同志们没有出去。在暂无头绪的情况下,只能按兵不动。

天本来就有点阴冷——是那种阴冷,下雨之后,气温更低了。

整个下午,大家都围坐在火盆旁,一是因为同志们暂时失去了行动的方向,二是雨越下越大,在高刘村,只要一下雨,道路就泥泞不堪,无法行走,路是油泥路,脚走在上面,鞋子上的泥巴越粘越多,粘到最后,鞋子就会掉下来。

高常禄说,如果是春夏秋三季下雨,而乡亲们又不得不下地干活的话,那就得光着脚下地;如果是冬天的话,大家都穿木屐,木屐就是那种在鞋子底下按两个窄窄的支撑木,这样,鞋子上就不会粘太多的泥巴,其原理是:减少了鞋底和泥巴的接触面,泥巴的附着面变小了。

从高常禄家到同志们的住处,大家领教了高家村的路,短短的几百米路,大家走到一半,鞋子上就摽满了泥巴,用李云帆的话说至少有十几斤重,大家不得不用树棍将摽在鞋子周围的泥巴刮去,否则,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其实,左元朝、马向志和付微澜已经领教过高刘村的路了,当年,他们在调查高建国家纵火案的时候,老天爷很不给力,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雨,害得大家光着脚,拎着鞋子走了三天的路。

大家也没有闲着,郑峰利用这个机会开了一个非正式的案情分析会。所谓非正式的案情分析会是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随便聊聊。没有记录,也没有中心议题,非要说有主题的话,那就是案子。

同志们刚坐下不久,汪静清和女儿汪玉洁撑着伞送来了一壶龙井茶,客气一番之后,父女俩就回去了,汪静清是一个有眼力劲的人,他从屋子里面的气氛和同志们的表情看出大家是在琢磨案情,所以很知趣地离开了。

在大家望着火盆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李云帆的发言打破了沉闷而令人压抑的空气:“郑峰,我先说两句。”

郑峰点点头。

”根据我的分析和判断,两起纵火案的凶手应该是在高刘村,这一点应该是能够确定的。”李云帆抽了两口烟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说有什么狐狸大仙的话,一定在高刘村。”王萍道,“我们的调查可能还不够深入细致。”

“一定是高建国——或者高建国家的人在无意之中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高建国和高家在无意之中遭到了什么人的嫉恨。高家人生活在高刘村,他们只和村子里面的人打交道,所以只会和高刘村的人发生关系,无风不起浪,风源应该在高刘村。与其它村子的人无涉。”李云帆沿着自己的思路往前走。

“老李,‘嫉恨’这个词用得很好,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想出一个准确的词语来描述。”

第一百二十章 仔细寻觅

“卞一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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