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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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魅影三-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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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公园的时候,汪鹏程把她叫到办公室说话来着。”

“公园里面不是还有两个师傅吗?”

“汪鹏程让他们到湖上捞水草去了。”

卞一鸣和童子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在码头上看到了水草。

“张小松,是你打电话给汪鹏程的吗?”

“是的,情况紧急,想除掉胡羽化,没有汪鹏程是不行的。”

“这是为什么?”

“汪鹏程胆大心细,他当过兵。”

张小松说漏了嘴,他说的话正好印证了郑峰和李云帆的判断。汪鹏程虽然失去了一条腿,但他的力气并不输给四肢健全的人。

“他只不过是一个残疾人,走路要靠拐杖,他能对付得了胡羽化吗?”李云帆继续误导张小松。

“他虽然少了一条腿,但他在部队接受过长期的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一两个人,他都能应付得来。”张小松大概已经忘记了前面说过的话。言多必失啊!张小松自己否定了前面的说话,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制服汪鹏程,是不可能的。

“汪鹏程的办公室有电话吗?”

“有一部电话。”

“张小松,你把杀害胡羽化的过程交代一下。”

“胡羽化推着自行车走进西院的时候,我站在值班室的门外,汪鹏程站在值班室门后。”

“你把胡羽化喊道湖滨公园,就已经和汪鹏程商量好要杀人灭口了,是这样的吗?”

“是的。胡羽化已经暴露,不杀他灭口,我们自身难保。”张小松应该说“我们俩”的,“我们”,可能不仅仅是他和汪鹏程两个人。

“你在电话里面是怎么跟胡羽化说的呢?”

“我跟他讲警察已经怀疑到胡羽化的头上了,让他赶快到公园去商量对策。”

“我们想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给汪鹏程和胡羽化打电话的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胡羽化垂死挣扎 拐杖头一击毙命

“这李局长,您让我好好想一想。”张小松皱起眉头,做思考状。

张小松应该是在曲拥军的办公室打电话,这个电话极有可能不是他打的。

张小松又露出了一个破绽,这个问题是不需要想的。张小松只忙着编故事,李云帆的问题,使他的大脑突然出现了短路。他肯定不会说是在曲拥军的办公室打的电话,关键是,并不是每个单位都有电话,现在,张小松要编出一部电话来这恐怕有一点难度  。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张小松的脸。

张小松的眼睛眨了几下,眼珠在眼眶里面转了几圈。

郑峰和李云帆明显看到,在张小松的眼角和嘴角上掠过一丝惊慌。

“张小松,你想起来了吗?”

“我是在‘洪流剧场’杨主任办公室打的电话。”

李云帆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核实张小松一月十九号上午打电话的事情。”

“你继续交代,胡羽化走进西院以后的情况。”

“我将胡羽化领进值班室,门开了,汪鹏程躲在门后,我将胡羽化往床边领,汪鹏程从后面用手臂锁住了胡羽化的脖子,并把他按倒在地,胡羽化极力挣扎,身体倒地的时候,头重重地撞在墙上。”

“胡羽化的头出血了吗?”

“这次没有。”

出血应该在下一次。同志们在地上发现的一小撮头发可能是在这时候摩擦掉的。

“胡羽化在地上拼命扭动挣扎,汪鹏程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将整个身体压在胡羽化的身上。胡羽化用两只手死死扣住汪鹏程的手。”

“你在做什么呢?”

“我从地上拿起汪鹏程的拐杖,用拐杖头往胡羽化的脑袋上使劲砸下去。”

郑峰拿起戗在长条桌上的拐杖,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李云帆。

李云帆看了看拐杖头,道:“是这一头吗?”

“是的。”

为防止磨损,汪鹏程在拐杖的头部钉了一块方铁,方铁的厚度有零点五公分,应该是拐杖头上的方铁砸破了胡羽化的脑袋,血喷到了墙上。

“胡羽化的脑袋出血了吗?”

“出了很多血,有些血喷到墙上去了。”

张小松的交代和郑峰、李云帆的勘查的结果是吻合的。我们所说的吻合是胡羽化遇害的过程,并不是这起杀人案的全部。

“之后呢?”

“之后,胡羽化的手松开了,汪鹏程再次掐住了胡羽化的脖子;胡羽化的身体动了一会,就断气了。”

“之后呢?”

“之后,我们把汪鹏程的尸体藏在床肚里面,然后将墙上和地上的血迹处理了一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汪鹏程暗通消息 张小松翻进大门

“你们想等到晚上再藏匿胡羽化的尸体,是这样的吗?”

“是的,汪鹏程的值班室,从来没有人去过,你们暂时不会找到我们,更不会找到湖滨公园的西院,再说,我们在西院不能耽搁太久。”

“一月十九号的晚上,你们在我们赶到湖滨公园的西院之前处理了杀人现场和胡羽化的尸体,是不是?”

“是的  。”

“是汪鹏程打电话给你的吗?”

“是的。”

“晚上,公园已经关门,你是怎么进入公园的呢?”

“我是从大铁门上翻过去的。”

“你是怎么翻过去的呢?”

李云帆望了望郑峰,郑峰点点头。

看张小松怎么自圆其说。在生活中,有些故事能编,有些故事是不能编的。当然,这还要看张小松应变的能力和编故事的能力。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既然张小松已经把主谋的头衔戴到自己的头上,那么,他就有可能准备好了所有的台词。

我们可不能小看张小松哦。

“汪鹏程让我带一根绳子,公园里面没有人接应,我必须自己想办法翻进大门。”

“等一下,当时,天已经黑了,你在什么地方接的电话?”

“在我的办公室。”

这里好像有一个明显的破绽。

“五点半钟就下班了,难道你有先见之明吗?”

“汪鹏程在走之前,我们俩商量好,保持联系,所以,十九号晚上,我在办公室呆了一会。下午,我看到你们到湖滨公园去了。我就特别担心,整个下午,我都不自在。”

李云帆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核实十九号晚上,张小松在不在办公室(找门卫师傅)。

到目前为止,同志们要核实的事情有两件,另一件是一月十九号上午,张小松有没有到“洪流剧场”打电话?

在郑峰和李云帆看来,下面的故事很难编了。处理杀人现场,清除杀人痕迹,这,张小松能做得来,把汪鹏程的尸体弄出西院,藏到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恐怕就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了。

“张小松,湖滨公园的西院是锁着的,你是如何进入西院的呢?”

“这很简单,我们三个人的手上都有西院大门和值班室的钥匙。”

张小松的脑子转得非常快,他不但回答了李云帆的问题,还把李云帆下一个问题也捎带上了。

“你继续交代进入西院的情况。”

“进入值班室以后,我用水将胡羽化喷在墙上和地上的血擦洗干净,我发现屋子里面仍然有一股比较浓的血腥味,就用铲子将墙上的土铲下来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藏匿前精心打扮 胡羽化变成乞丐

“铲下来的土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倒到窗户外面去了。”

“遗憾的是,你没有清理干净落在窗框上的土,还是被我们发现了破绽。”

“当时,时间太紧,我不敢在值班室里面多耽搁,手忙脚乱,结果留下了疑点。”

“在处理胡羽化尸体之前,你是不是到窗户外面用树叶将倒出去的土盖住了?”

“是的  。”

“之后,你就把胡羽化的尸体藏到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去了,是这样的吗?”

“没有,我把胡羽化的尸体临时藏在了一片水草下面。”

“为什么?”

“我刚把胡羽化的尸体背到后面的树林的时候,你们就赶到了,我暂时没有时间藏匿尸体。”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我躲在值班室后面的树林里面。”

“你在窗户外面看我们勘查现象了?”

“是的,我就蹲在窗户下面,你们说话的声音我都听见了。”

有夜幕的掩护,张小松有恃无恐。

“之后呢?”

“你们离开公园之后,我将胡羽化的尸体从水草下面拖出来,把木船划到尸体跟前,再将尸体搬到船上。”

大家还记得吗?同志们将胡羽化从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打捞上来的时候,胡羽化身上穿的可是破衣烂衫哦,凶手在藏匿胡羽化尸体之前,给胡羽化浓墨重彩地化了妆从效果上看,凶手已经够得上专业化妆师的水平了即使是专业化妆师,也达不到这么高的水准。

“张小松,胡羽化身上的衣服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

“这很简单。”

很显然,张小松已经准备好了台词。

“很简单?说来听听。”

“我把船划到湖滨西路,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湖滨公园的西院就是胡羽化失踪的地方,就一定会在湖滨公园和周边仔细寻觅胡羽化的下落,所以,我必须给胡羽换一身衣服,这样一来,即使你们找到胡羽化的尸体,也不可能知道那就是失踪的胡羽化。”

“在文化馆的长廊上和小亭子里面,经常有叫花子在那里过夜,我从家里拿了几件衣服,和一个叫花子换了一身衣服。”

难怪胡羽化身上的衣服有补丁,露棉花呢。

“你难道不担心这个叫花子说出去?”

“他即使说出去,也没有人能听得懂。”

第一百八十七章朝天宫学习刺青 方程式可能无解

“什么意思?”

“此人疯疯癫癫的,他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不管张小松是不是主谋,同志们不得不佩服他和他的同伙的智商。

这也算是一个细节,但说实话,这个细节,如果张小松不说出来,被遗漏掉,那是必然的。

改变胡羽化身份,除了换衣服之外,凶手还在胡羽化的身上刺了一颗黑痣和一个胎记  。

既然胡羽化的尸体是张小松藏匿的,那么,在胡羽化的身上施展刺青绝技的人就只能是他张小松了。

“张小松,胡羽化身上的刺青是你的杰作吗?”

“是的。”

“绘画是你舅舅曲拥军教的,难道刺青也是他传授的吗?”

“不不是。”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张小松虽然说话的语速和节奏很慢慢的像蜗牛前行,但他说话,从来,没有重复的毛病,这是他第一次将一个音重复两次。

“不是?那是跟谁学的?”

“是我在南京读书的时候,跟一个老先生学的。”

“在南京读书?”

“我初中是在南京读的书。”

那应该是十一二年前的事情了。

“此人姓甚名谁?所居何处?”

“名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孟。住在朝天宫附近的一个巷子里面。”

“你说一下门牌号码。”

“门牌号码,我没有在意,我只知道巷子的名字。”

“什么名字?”

“叫箍桶巷。”

张小松在南京读书应该是真的,但刺青的手艺是不是跟姓孟的师傅学的,有待调查。

“当是,姓孟的有多大年龄?”

“八十几岁。”

“八十几岁?”

八十几岁,再加上十一二年,就是九十几岁,姓孟的应该不在人世了。即使找到孟师傅的家,也无从考察张小松提供的情况是真是假了。张小松年龄不大,但心机很深。

张小松提供给李云帆的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

“张小松,刺青的工具在什么地方?”

“我文好黑痣和胎记之后,把所有的工具都扔了。”

“扔了?”

“对,全扔了。”

“扔到了什么地方?”

“扔进了滨湖。”

“具体位置?”

“当时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扔到哪里了,大概在湖中心吧,反正是没有水草的地方。”

滨湖的面积很大,没有水草的区域也很大。

张小松扔给李云帆的又是一道几乎无解的方程式。

李云帆想让张小松当场演示刺青绝技,可没有工具,就没法演示。没法演示,说说总可以吧!

“张小松,你说说看,刺青,都有那些工具?你扔到水里面的都是一些这么东西?”

李云帆暗自思忖:如果张小松真懂‘文身’的话,那么,他就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懂“文身”的人必须有一点绘画基础,但懂绘画的不一定懂“文身”。

第一百八十八章张小松台词熟练 小时候湖中游泳

“有颜料,针,酒精、酒精棉球,还有专门放针的盒子,就这些?”

李云帆侧身,低声对卞一鸣道:“卞一鸣,你有什么想问的。”

卞一鸣从口袋里面掏出钢笔,在手心上写了一行字:“针是空心针。”

李云帆你心领神会:“张小松,针是什么样的针,是不是和普通的针一样?”

“针是空心针,颜色就是通过空心针进入表皮组织的  。李局长,您是不是还想问酒精和酒精棉球是做什么的呀?我干脆一并回答了吧!这两样东西是用来消毒,以防止感染的。”

李云帆意识到,上面的问题似乎有些多余,如果在胡羽化身上刺青,另有其人的话,那么,此人在胡羽化身上“文身”的时候,张小松一定就在跟前,既然张小松目睹了“文身”的全过程,那么,“文身”的工具,包括“文身”的全过程,张小松叙述起来,就不会是一件难事。张小松也一定会问为什么要在胡羽化身上做假黑痣和假胎记,对胡羽化实施“文身”的人也一定会自鸣得意,并说出其中的奥妙。

再在“文身”上纠缠下去,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了,李云帆和郑峰低语了几句之后,审讯继续向前推进。张小松要交代的问题还有很多。

“张小松,你是怎么想到将胡羽化的尸体藏到涵洞里面去的呢?”

“这很简单。”

“很简单”几乎成了张小松的口头禅。

“怎么简单?”

“我家住在湖滨西路,我小时候经常和伙伴们在滨湖里面特别是水闸附近那一片水域游泳,那里的水不是很深,下面是钢筋混凝土浇注的,既平整,又干净。我对水下的涵洞非常熟悉,我还知道六个涵洞从来没有发挥过作用,早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这个问题,张小松回答的非常巧妙,他既回答了李云帆当前的问题,有回答了李云帆下一个问题。

李云帆的下一个问题应该是:“你的水性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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