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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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大神-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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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绘满祥云珍禽的屏风,唐黛猛地跳出去,哇地叫了一声,然后她傻了。 

屏风后错金镂花的澡盆里,何馨上身不着寸褛地倚在一个男子怀里,素手揽着他的颈项,男子身上亦光裸着,埋在她湿透的云发间亲吻着她的玉颈,下边都在水里,看不清情况。她这一声哇,两个人动作均定格,地上一片衣衫凌乱,分不清是谁的。 

……六目相视,人世间最尴尬的事,莫过于此。 

刑远的反应比两个人都快很多,他的剑就在澡盆旁边的梨花木桌上,唐黛未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以剑挑了外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披上。 

他低头看何馨,何馨轻轻摇头,示意没事。唐黛却恼了:“干嘛,你还想杀人灭口啊?” 

“嘘——”他示意唐黛安静,以手指指房顶,唐黛自然是什么也听不见的,但她的两个暗卫却已经跟了过来。刑远设法支走了叶孤城、西门吹雪,却没防着唐黛会过来。 

刚才他实在是太大意了,欢爱使人感觉迟钝,竟然没有察觉唐黛进来。 

唐黛也不好意思久呆,她自然是看过男子**的,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海报、AV,还是大荥王朝的裕王,但这时分面对刑远半遮半露的壮硕身体时,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实战经验不足哇:“呃……我就是进来拿点香料的,我这就走,这就走……”她带了一丝贼笑,拿了梨花木桌上的香料盒子,边走还不老实:“继续,继续啊……” 

晚间裕王爷过来,童苹儿自然已是阅了一些帐目,两个人在书房谈了一阵,内容,唐黛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谈事,大家都不敢吃饭,于是晚饭时间便推迟了。待得二人出来时,裕王依旧上坐,童苹儿很自然地就坐在裕王的右手边,何馨看了看唐黛,也不好多说,便让唐黛坐到裕王左手边位置,唐黛只摇了摇头——虽然心有不悦,但她更乐得离远一些。 

于是便在童苹儿身边坐了。童苹儿想来是经常服伺裕王的,她很仔细地布菜,鱼也极细心地剔了刺再夹到裕王的碟子里。 

席上有螃蟹,她在菊花水里边净了手,剥了蟹,用浮云小筑为裕王备的小银勺仔细地将蟹肉剔下来,蘸了酱放进裕王碟子里。 

她自己半口也未尝,这一系列动作却做得极为流畅自然,若是在现代,唐黛或会羡其二人恩爱,但是此刻在桌上,她却只觉得悲哀。 

至始至终裕王都神色自然,那场景就像他养了一条狗,这狗会帮他递拖鞋一样。 

童苹儿也视为理所当然,那是一个被驯化的穿越者,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文明,她没有自我,只是这样盲目地追随着他,将他的悲喜,视为自己的悲喜,视他的话重于自己的生命,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王爷,我帮您盛汤。”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柔情似水的,十八岁的年纪,已经呈现了成熟女子的妩媚之态。 

裕王点头,转头又撞上唐黛的目光,见她一瞬不移地盯着童苹儿,他作突然省神状:“苹儿,你怎么占主人的位置呢,一点规矩也不懂。” 

童苹儿闻言一僵,虽有些不情不愿,终是不敢驳他之意:“苹儿错了。唐黛姐姐,您这边坐吧。” 

唐黛挟菜:“不过就只一把椅子,主不坐主位亦是主,奴即使永据主位,亦不过是奴。”她话中有话,对这个穿越而来的童苹儿存了嘲讽之间。童苹儿转头看她,目光中竟多了一丝怨恨,她的语气也暗带了嘲讽:“刚唐黛姐姐老盯着苹儿,苹儿还以为冲撞了姐姐,想不到姐姐原不在意。” 

裕王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他早已习惯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唐黛笑得更苦:“我盯着你,只是觉得你伺候人的本事,当真是流畅无比,学了很久吧?” 

童苹儿语中的讽刺更重了,王府里几个侍姬里,王爷是最喜欢她侍席的,她以此为荣:“姐姐若是想学,妹妹倒是可以交你。王爷平日里的饮食习惯,苹儿亦可告令姐姐知道。” 

敢情她把唐黛的惋惜,视为了争宠的勾心斗角。 

唐黛笑着望她,她脸上带了趾高气扬的笑,目光……你见过斗鸡吗?一只斗鸡看见敌人的时候,眼神便和她此刻差不多。 

裕王晚间不曾留宿,回到房里何馨还怕她不高兴:“你不至于跟那个童苹儿一般计较吧?我猜裕王就是想让你们争风吃醋呢!瞧她那模样……拜托可千万不要出去对人说她是穿越来的。” 

唐黛却毫不在意:“放心吧,我是主角,”她的眼神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中灿若星辰:“主角,何必去跟一个炮灰计较?”她揽过何馨,在她耳边低声道: “把我们穿越者的身份宣扬一下,如果真有太平天国,他们一定会设法联系我们。下次若再见到刑远,旁敲侧击问问这个组织的事。最要紧的是接头方式,现在辨不清真假,我心里没底。” 

何馨点点头,唐黛已经在案边坐了下来。她的新书构思却也出来了,它的名字甚为简单——《奴》。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哈,难道说你们竟然不想表扬一下如此勤劳的一度君华吗?难道说你们竟然不想抚摸一下这个绝世总攻——朕吗???!难道说面对攻尽天下的吾,乃们还要继续潜水吗?浮上来吧,那沉于海底的小受们啊~~~~~~》_《 



33、这破小说也太慢热了 

第三十三章:这破小说也太慢热了 

晨间,家人发现浮云小筑门外有人卧倒在侧边的镇宅石狮旁,温管家派人来禀了唐黛,唐黛这个人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事实上她属于那种买包大枣还要挑哪包多点儿的主儿。但是她也不坏,偶尔上街,有可怜的老婆婆、老爷爷跪地要钱的时候,也会给个两三块之类。 

“呃,那先抬进来吧。”她心疼地咂了咂嘴:“总不能让他死外头不是……” 

人被抬进来,却是个女人。温管家亲自请了大夫,经诊断,确实是饿昏的。唐黛着人给煮了粥慢慢地喂,温管家送了大夫出去,在大夫走远后差了一个小厮:“去,把事儿报给爷知道。” 

小厮领命而去了,唐黛在房里看着小依喂捡来的那只喝粥。捡回来洗干净了方发现这女子也还有几分姿色。 

何馨也觉得蹊跷,你说这大热天的,人也冻不着,而且又不是什么灾年,怎么就有女子饿病在浮云小筑门口呢? 

但是大夫是温管家请的,他都说是饿病的,那就真的是饥饿所致了。 

家人喂过了粥,又熬了药端过去,来人气息不再似初时微弱,唐黛确定他不会死在这里了,便也放了心。 

下午,书房。 

唐黛忙着处理各处发回来的信件,有申请采购物件的,有询问画手招聘事宜的,林林总总。何馨忙着查看帐目收益,要做一本假帐很简单,要瞒得住童苹儿也不难,但是要不让裕王看出破绽就很伤脑筋——他手上管着整个户部,可知钱财帐目之类,必是经手甚多的。 

虽然他也必没有多少时间来翻阅,但就怕万一。两方案拼接在一起,唐黛和何馨相对而坐,各行其事。朴帐房是唐黛请回来的,本是何馨的副手,但是如今要做的手见不得光,便只好交由何馨处理了。 

那时候又没有计算器,来来去去拨一架算盘,是个头疼的事儿。 

“按多少做帐?”何馨把声音放低,唐黛略一沉吟,两个人咬耳朵,都防着楼上的暗卫呢:“从总额里面抽两成,按八成收益四六开。” 

到午时刚过,有家人来禀:“主子,西厢房的那位姑娘醒了,温管家请您去一趟。” 

唐黛与何馨相视一眼:“知道了。” 

西院捡来那只确实是醒了,唐黛和何馨进门的时候她已经坐了起来,脸色虽然还带着病后的暗沉,但唇色总算不再是上午刚捡来时的乌青。 

唐黛在床前坐下来,温管家侍立在床前,忙给何馨也搬了凳子过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床上这只一脸茫然。 

唐黛便知了——刚穿过来的吧? 

“这里是大荥王朝永安六年,八月。王上是承明皇帝。”她回答得很淡定:“你现在呆的地方叫浮云小筑,我是唐黛。” 

女子盯着她看了半天,问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喷血的话:“你……是我这具身体的娘吗?我是不是还有个不怎么喜欢我们的爹?” 

…… 

唐黛倒地:“丫的你穿越小说看多了吧!” 

于是人人都知道这是个刚穿过来的雏儿,她无处可去,唐黛总不能再把人给扔出去。何况反正都这么多口人了,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于是她也收了这丫环——她叫容初,迟容初。 

晚上的饭局,她谈起穿越前的生活,她是做船务的,算起来也是个白领阶层的人物,某日公司周年庆,聚餐晚归被飞车党抢包,摩托车的力度将她甩出去,醒来后就躺在浮云小筑西厢房的床上了。 

穿越之众,无奇不有。 

次日,长安城发生大案。巨富商诚一家被屠,凶手下手极其残忍,商诚之子商瀚竟然被开肠破肚。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下刀乃自下而上,从双腿间往上将人剖开,却偏又只到腹腔,未损及心脏、咽喉等立时毙命之处。商瀚腹腔脏器流乱一地,痛苦挣扎了不知多久方才咽气。 

其手段之残忍,便是前去堪殓的忤作也全身发冷。 

天子脚下发生这等惨案,实在是藐视皇权,天子震怒,着刑部十天之内破案,务必将凶手辑拿归案。 

这样裕王便有好几日未来浮云小筑,这些事情虽然自有手下官员负责,但说到底,上面怪罪下来,总不能把刑部官员、差役百十号人都捉来一字儿排开训斥吧?还不是只有他这个主事的撑着。 

而头疼的是,这凶手残忍是残忍,可也极其小心,满地残尸中竟然没有留下半分有用的线索。唐黛听朴帐房他们八卦,觉得还是现代好,随便捡根头发便能查出来主人是谁。 

裕王那边没什么事儿,二十七个城镇的广告分部也平静如常,帐目有何馨,她倒是得了些空闲,时常静心写新作《奴》。 

她有些日子没更新了,现今言情小说崛起,出了无数天雷的同时,也出了很多奇芭,故而《奴》的连载之初,便没有前几本书的新颖、新奇。 

若不是凭着前面的人气,估计也就是个石沉文海的命。 

而寒锋的新作《幻语》却因为更新及时,而形势大好。当然,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帅气,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本来就是女孩子的萌点,他也极少错过露面的机会,如此一来,人气便有直超唐黛,独领风骚之意了。 

要说没有一点失落感,那是不可能的。世人的感觉,是大神就每本书都必须要红,是歌坛泰斗就必须每张专辑都大卖,是巨星就必须每部片子都有惊人票房。如若不然,便是失败,便是江郎才尽,前路的辉煌原来全是为了衬托后路的凄惶。 

众口烁金,众口成刀。 

古龙大侠曾经写过七种武器,有离别钩、长生剑、孔雀翎、霸王枪……但实际上最杀人不见血的,便是这两片嘴皮、三寸舌。 

说的人永远站在极高的地方,激扬文字、指点江山,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将人心血全部抹杀。 

或者这就是盛名所累?于是有那么多的写手在第一部成名之后,都无法继续下去。有人弃笔,有人弃马甲。也有人因为后文不够前面几本的人气,承受不了这种落差,于是走了刷分一途。 

其实写手最难承认的,不是谁比自己强,而是自己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唐黛文下经常出现这样的评论: 

[1楼]XX:我觉得色大的文没有以前好看了!还是寒大的文啊,似人一般英武。 

[2楼]XX:色大更得好慢,建议大家去看寒大的《幻语》,更新很及时。嘿嘿,边看边等色大的《奴》。 

[3楼]XX:我根本看不进去。还是寒大写得好哇! 

…… 

当然,这些都只是少数,其实绝大部分读者依旧每天都摁着指印,每天评论着剧情,每天告诉她“她写得很好”,每天都替她顶着板。唐黛的《奴》在公开亭一般是首排五六个板位,这已是别人眼红不已的位置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人气比之她以前的作品,确实已经呈现了落败之势。 

于是终于,自《艳尸》以来一直一帆风顺的色大,也开始有了众多写手经常有的困惑——你说我写这些故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故事绝大多数都是虚构的,那些人、那些事其实都不曾存在过。我干嘛夜夜不眠、费尽心血地去编去圆呢? 

如此一想,便觉得索然无趣。再看看那一摞手稿,更加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她颇有些和自己赌气一般把笔给扔了。 

毛笔蘸了墨,在柚木地板上滚出一匝凌乱的黑痕。 

所以,当许多人仰望着公开亭榜上某本数据让人眼红的作品时,也许没几个人知道也许作者正在纠结着弃文而逃。 

唐黛想这或许跟那几个评没关系,毕竟支持的人占了绝大多数,没理由自己就盯了这几个评不是?或许每个写手都会经历这样的困惑,到某个阶段时,心境变迁,突然血冷了。曾经构思的那些激/情、对作品主配角乃至路人甲的爱,都淡漠了。 

重看前文,只觉得味同嚼蜡。 

于是,我们为什么笔耕不辍地写下这些不曾存在过的故事呢? 

唐黛坐在案前纠结,地上的笔却被人拾起。唐黛转身便看见裕王,他依旧着白色锦衣,修长的手握着那只墨迹斑驳的毛笔,在案前抽了吸墨的布帛,轻轻地将竹制的笔杆拭净。 

望向唐黛时他唇边溢了一丝笑意:“看来心情不好的不止本王一个。”他缓步走过来,衣袂轻扬,衬着夏日午后明媚的天光,如神谪临:“本王今天途经公开亭,看了你的新书。” 

他一撩下摆,在唐黛旁边盘膝坐下来:“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唐黛转头去看他,裕王收了眼中风情。这一刻他似乎又成了万象书局的主编,不再是那个视女子为玩物的裕王:“因为你的文字一直以来没有进步,只凭着构思与香艳吸引读者。这如同一座空中楼阁,在开荒初期,也许能红极一时,但盈难长久。”他笑着伸手抚唐黛的长发:“香艳或许能撑起一篇红文,但撑不起一尊大神。读者的口味在进步,你却没有跟上。你要记着,纯虚构的故事再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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