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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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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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难得的建筑材料,建设中的新船坊需求甚多,赵瑜要保证两处的产品能稳定提供。这一日,三条大澳同时开挖。

    二月二十三,第二十天。赵瑜主持岛上的春耕仪式,组织岛上各村村民,祭奠皇天后土,送了春牛。各作坊的坊屋陆续架梁,海堤和河道开始修造。

    三月初二,第二十八天。在耽搁了五日之后,第三批物资终于抵达,送来了岛上急需的铁锭和薪炭。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

    七日前,新任明州知州彭休,征用了大批民船,以残余水军为主、配以州军,试图趁夜登岛。但被征船只中却有内鬼,州军尚未上船,海盗就已知之。二月二十三日夜间,大浃江口一战,赵橹亲自出马,赵瑾身先士卒,六百浪港海盗大败三千官军。官军出战的百艘大小船只,三分之一被焚,三分之一被俘,只有剩下的三分之一狼狈逃回,而海盗的损失只有七艘。

    “此战大胜,至少三月之内,不会再有战事了。”赵瑜听完后判断道:“那个彭知州征用船只征得太早,如果等整个两浙东路的水军都整合完毕,再来征发民船,征个三五百艘不成问题。但现在一败,哪还有民船再敢留在两浙港口?只能从外路征调,到时,有得扯皮!贪功之罪啊……看来又要换知州了!”

    当日,赵瑜把捷报公布,岛上一片欢腾。配合着诸工坊坊屋修造完成,赵瑜举行酒宴,犒赏所有人员,连奴工们也没漏下。夜间,朔日大潮涌进海湾,因无人防备,新成海堤尽毁,大澳坍塌。

    三月初三,第二十九天。赵瑜当众自惩,自罚十五鞭,观者悚然。是日,海堤、大澳重新开始修筑。工坊人员、设备开始进驻坊屋。

    三月初九,第三十五天。大澳屡造屡塌,赵瑜悬招贤榜,征集对策。寨中一亲兵,赵漫雄氏,揭招贤榜,举开坑、引流、防漏、置闸等十条,赵瑜纳其议,命其为大澳监造,挖掘进度加倍。各工坊初步开工。

    三月十五,第四十一天。第五批物资顺利抵达。同行的还有七百奴工和两百新兵。海堤完成。工坊全速运作,帆蓬、缆绳出产。

    三月十八,第四十四天。第一间大澳修筑完成,第二、第三间也指日可待。赵瑜拔赵漫雄为寨中头领,主营造事,赏丝绢、银钱各百。船匠进驻大澳,第一艘千料战船开始修造。

    对于战船的大小,赵瑜并不满意,他希望自家的战船应该从三千料起跳,一千料实在小了点。

    但马林溪不以为然,“此间刚刚造好,木性、土性甚燥,不宜贪大。须得从小造起,等五行调和之后,诸工手熟,方能再修造三千料以上的大船。”

    这等工匠的术语,赵瑜听不懂,但还是知道专业人士的意见应该服从的好。

    三月二十四,第五十天。三间大澳修筑完成,三艘战船同时开工。第一艘战船,龙骨、肋板已然成形。

    三月二十八,第五十四天。船坊各建筑大体完成,赵瑜留下两百顺从听话的奴工打理船坊杂务。其余奴工分三部,一部修建船匠村寨,其余两部,在海湾入口的南北二丘建造战堡。战船建造速度加快。

    四月初七,第六十三天。第一艘战船船身完工。细木、舱作等工匠进入船中。

    赵瑜极为欣喜。但马林溪却大摇其头,“当年明州船场,一天一艘新船下水,现在这速度,差得太远!”

    赵瑜大笑:“万事开头难,现在起得好头,以后会越来越顺利的。”

    四月十五,第七十一天。船坊中所有人等,齐聚一号大澳。水闸缓缓打开,水流涌入澳室中。水势渐涨,战船顺利地浮于水面。第一艘战船胜利完工,众人欢呼雀跃。一坛美酒在船头砸碎,人人闻香如醉。

    是日午夜,一条从昌国本岛派来的快船驶入港中,船上跳下的信使一袭素衣,摇醒了睡梦中的赵瑜:

    “二郎!二当家过世了!”

    注1:宋代的工分制多用在各个官家作坊的工匠身上。作坊接到任务后,先预计人工,然后画出日程。每日完成额定的工作量称为一个‘工’,超额完成有奖励,不足定额扣工分,跟现代制度没有两样。

 第二十三章 丧事(上)

    大观三年四月十八,壬辰。 //【西元1109年5月19日】

    赶在蔡禾的头七,赵瑜、赵琦乘快船抵达舟山渡。

    蔡禾是四月十二日故的。这几月来,他都在昌国本岛上主持着县中政务。昌国虽不大,但论起人丁、土地,比起衢山岛仍多出近十倍。其中事务繁杂,千头万绪,寨中的那些半文盲,在衢山岛时还能用上一用,但到了县中,就只能靠蔡禾一人撑着。虽然从县城中强征了几个文书,但毕竟用着不放心,大事小事依然要他亲历亲为。

    尤其为了征发新兵,攫取民心,在岛上展开打土豪、分田地工作后。原本在各乡村担任甲长、保正的一等户都划入了被打击的行列,县中基层政权因此被彻底破坏。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把一部分老兵转移到地方,散入各乡村,以维持基层秩序。只是现在还在战时,虽然大浃江口之战大获全胜,但每日在海峡间巡守的船只仍不能少,哪里又能抽出半点兵力。

    要重新划定保甲,要制作新的地契、界碑,同时要保证春耕及时展开,此外还要为军中筹措粮草,为衢山征集物资,蔡禾毕竟只是个不第秀才,没有诸葛之才,每日里从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从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就这样日夜不停的忙着,蔡禾眼见着日渐消瘦。到了四月十日夜,在议事时,他昏倒在桌案前。赵橹急忙找来医师诊断,却是脑卒中,撑了两天,便自去了。

    一直以来,为了不给赵橹、赵瑾增添助力,赵瑜只暗自教自己的亲随读写识算,从没计划过要在寨中普及教育,希望以此来逐步掌控寨中大权。没想到因为他的这点私心,却累死了蔡禾,也害苦了他自己。眼光不能及长远,气量心胸皆是不足,有这几样致命伤,头脑再好也是没用。现在能帮他的人又少了一个,光凭几年来一直闲居在外的至善,如何还能再跟赵瑾打擂台。

    在船上的数日中,赵瑜一直后悔不迭。但间或,也会想起蔡婧,这女孩自幼丧母,如今又失去了父亲,蔡禾虽然有两个侍妾,但又怎会真心待她。cn成了孤单一人,赵瑜无法想象,她究竟会悲痛得成什么样!

    上了岛,舟山渡上的巡丁人人身着素衣,发髻上都簪了白花。见了他们,赵瑜虽然心中悲痛早过,仍不得不当众哭了几声,以表孝心。

    几月来,昌国县城和岛上各个渡口、兵寨之间的驿传联络已被蔡禾建起,这舟山渡中,就有着几匹驴骡充当驿马。巡丁们给赵瑜牵来一头健骡,赵琦也跳上一匹驴子,两人让随身亲兵在后慢慢跟来,自顾自的挥鞭直趋县城。

    到了城下,却看到城头上升起白幡,纸钱在城门前撒了一地。呜呜咽咽的丧乐从城中传来,其间还杂着念咒般的诵经声。赵瑜在舟山渡头就已得知,此时城中正是在做蔡禾头七的水陆道场。

    两人在城门前跳下牲口,转交给守门兵卒,便哭嚎着步行进城。进了城中,街道两侧的店铺、房屋的门前摆着火盆,门头上悬着白幡,家家都在为蔡禾服丧。

    ‘做得过了些!’赵瑜暗自想着,又非帝王,哪能如此行事。不过,他也不敢明说出来,毕竟他是蔡禾侄儿、又是女婿,丧事办得越隆重,他就得越满意。反正他们也是反贼,倒也不惧有人告他们逾制。

    两人在大街上边哭边行,于路人等见得是二郎、三郎到了,便忙在前面引着,蔡禾的灵柩正停在县衙大堂。一里的路程转眼即到。县衙正门前挂起了白灯笼,匾额也被摘下,只有八个兵卒在门口守着。县衙之上,香烟缭绕,僧侣们的诵经声,震耳欲聋。这声势,估计普陀山的和尚都被绑了来了。

    酝酿了几下,赵瑜便嚎哭着冲进门中,直奔到蔡禾灵前,跪下连磕响头,放声大哭。开始还有些作势,但后来却真的是悲从中来。多年来,因从小与蔡婧结亲的关系,蔡禾待他一直如亲儿一般。虽然由于自身的原因,赵瑜跟周围总是有些隔膜,但比起赵橹,他更愿意亲近蔡禾。

    赵瑜伏地恸哭,往事在眼前历历而过。不知过了多久,赵瑜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一双小脚映入低垂的眼中。他抬头看去,是蔡婧。

    赵瑜用衣袖擦擦脸,站了起来。女孩儿幽幽地立在眼前,数月不见,她娇俏的瓜子小脸变得更为尖削,几乎瘦脱了形。但黑白分明的双瞳依然清亮,一身素白的孝服,更增了几分飘逸。她轻声道:“瑜哥哥,你来啦……”

    入夜后,作为丧家孝子,赵瑜在灵前守夜。赵橹等人前面熬了几天,现在撑不住,都去安歇了。内间女眷那里,蔡婧被赵瑜劝去睡了,只有蔡禾的侍妾守着。他的身边,赵文陪着他往火盆中丢着纸钱。

    看着火苗跳跃,赵瑜问道:“征兵之事,办得如何了?”

    “一个字,难!”赵文言简意赅。至善不管事,陈五没能耐,拣选新兵一事其实都是赵文在负责。几个月独当一面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比起在赵瑜身边当跑腿的日子,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这次征召新兵,因是以海上为主,多选渔民。但这岛上的渔民宁可撒网捕鱼,也不肯当兵吃粮。这些渔民的村子都穷得很,有两条渔船就算大户人家,况且他们都不会种田,原来的老招数却难用上。

    反倒是那些田户,倒有不少自愿从军。每多一人在军中,家中分地时便可多上二十亩,哪个农家不愿意?只是这些农夫,虽然活在岛上,但一辈子都没上过几次船,要想让他们习惯风浪,至少要一年。”

    “那你怎么解决的?”赵文一直在说着难处,但赵瑜看他自得的表情,就知

    他是在借机夸耀自己的才干,‘几日不见,倒会耍手段了。’

    “靠女人!”赵文沉声道:“打下衢山之后,寨中的兄弟几乎都娶了亲。现下占了昌国,各家大户抄出来的女眷有千人之多。俺挑了些相貌端正性格柔顺的,送进各个头领的房里。再剔去老的小的,还剩下有四百多人。俺请三叔派了人到海边各渔村宣告,只要入我寨中,经过一月训练,考核合格的前五十人,可以在四百人中给自己挑一个婆娘,接下来的五十人,寨里会给他配一个。其他人只要日后有了战功,一样会有女眷分配!”

    “看来结果不错?”

    “当然!那些村子里,过了三十都没娶亲的,兄弟几个合用一个婆娘的,不知有多少……三天之内,俺就招募到一千五百人,消息传出去,连南面黄公山【今六横岛】和桃花岛都有人赶来投军……”

    “就没有金塘岛的?”

    赵文摇头:“那里都是种田的,来了也不能要!……这些渔民加上前面招募的农夫,足有三千八百人。俺在分田的时候都让他们见过了血,现在都大部分都已经分到了船队中。那些还不能习惯风浪的,就留在岛上守备。”

    “差事办得甚好。”赵瑜夸赞道,能力果然是练出来的,赵文可比以前强了许多。看着赵文,就想起几月来,指挥着一条战船在海峡中巡守的赵武,想来也应该有些进步:“看来衢山岛交给你应该没问题了。”

    “衢山?!”赵文叫了起来,声音在大堂中回响。他忙捂住嘴,左右看看,见没人惊动,方压低声音道:“二郎,衢山岛不是你在管着吗?”

    “二叔一走,除了我,这昌国岛还有谁能来打理?衢山岛,我是回不去了。”

    “这个……”赵文吞吞吐吐的,“二郎,其实这几日,县里的政事……都由大郎在打理着。”

    “怎么可能?!”赵瑜压低声音叫道。赵瑾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冲锋陷阵是把好手,指挥舰船也是不差,但当初被蔡禾教了数年,最后连千字文都没背全

    ,几乎是文盲一般的赵家大郎,如何会处理政务?!

    “是真的……”赵文说得很肯定,“这几日,二叔的丧事、各军的钱粮、分地的纠纷都被打理得一清二楚,那些公文上,都盖着大郎的印。”

    “不可能。”赵瑜摇头,他绝不相信:“才学不会天上掉下来,没经过历练,处理起政务不可能顺顺当当……”蔡禾怎么死的,还不是能力不足,最后活活累死的,“凭大哥那水平,绝对做不到。”

    “大郎自己是做不到……但他背后有人捉刀啊!”

    “谁!?”

    “章渝!”

 第二十四章 丧事(下)

    大观三年四月十九,癸巳。【西元1109年5月20日】

    赵文昨夜所言,赵瑜半信半疑。

    士大夫被贼所俘,没有自尽已是不该,再为贼人卖力,他就不怕日后千夫所指吗?只是回想起与章渝打过的几次交道,赵瑜又觉得那个贪生怕死的贪官,如果被刀斧架在脖子上,的确是有可能会屈膝从贼的。不过,为贼办事是一回事,把事情办好又是另一回事。

    赵瑜看了赵文带来的公文,一件是蔡禾的,一件是以赵瑾名义发出的。对比两道公文,字体是一模一样,当是出自同一文书之手。但观其内文,后者凝词炼句、文字高妙,远过于前者,且事理剖析甚明,裁断极清,非积年老吏不可为之。论能力,章渝一榜进士、十年官宦,说这文字出自于他,也是合情合理;但被人逼着办事,当是糊弄几句,不出乱子便好,又怎会如此尽心尽力。赵瑜想来想去,难以断定。

    若是有人看见章知县在赵瑾身边倒也罢了,偏偏赵文也仅是猜测,他连签押房都进不去,当然看不到坐在里面的到底是谁。只是南监的守卫都被撤走,那章渝自是不会再被关在其中,但他的去向却打探不到。赵文使人问了几句,却被冲了出来,紧接着,赵文就被赵瑾找了个由头,唤去一顿好骂。要说其中没有情敝,任谁也难以相信。

    章渝失踪,赵瑾开窍,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确是能得出两人勾搭成奸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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