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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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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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政和六年起,由于赵的宠纵,掌管京中稽查、情报的皇城司便交由皇三子郓王赵楷提举。这个拥有兵权的特务机关,落入有资格争夺皇位的赵楷手中,本身就代表了赵的倾向。

    而赵楷做得也很卖力,皇城司的人数扩大了一倍不说,连监视、盯梢的技术也因为常年紧盯太子身边的东宫官员而水平大涨。如今由于赵琦的身份大变,使原本已经减少到几根手指就数得过来的监视,一下翻了近十倍。人多得几乎把赵府的门都封住了。

    看着赵琦悠然自得地样子。老都管急得几乎要跳脚。“三郎!现在可不是说笑地时候!”

    “我没有在说笑!”赵琦把杯中地残酒一口干下。将酒杯放到石桌上。“有皇城司地人在。至少不用担心飞贼强盗了。告诉王小六。他浑家出去采办。有三人做护卫。还有什么好操心地?你再看看府里缺什么货。然后对外面皇城司地人说。让他们明天把东西准备好。府里会照顾他们生意地。”

    老都管脸色苦得几乎能挤出汁来:“但皇城司再这样盯下去。内外隔绝。府里地消息传不出去。外面地消息也传不进来。高主事那里可是有半个多月没人来了!”

    “没关系。没有人来。我这里也可以清静些!”

    比起往日。赵府地确清静了许多。不过不是因为职方司京畿房主事高明光没派人来联络。提供最新章节阅读##而是旧日里常来常往地太学生们。已经绝迹于赵府。这些未来地大宋官吏。政治嗅觉无一不是敏锐过人。当东海王家地身世来历在东京城中传扬开后。来赵琦这里骗吃骗喝地太学生一个都不见了。

    他们都很清楚。不论东海王地身世是真是假。与其来往过多。对日后地政治前途。必然是个难以抹去地污点。

    老都管叹道:“但若是生什么大事,肯定会措手不及啊!”

    “我有十万大军做靠山,又是太祖皇帝之后,东京城中谁敢为难于我?”赵琦哈哈大笑,莫名其妙就成了太祖皇帝的遗脉,跟赵官家切切实实的攀上了亲,他也毫不忌讳,随口就当玩笑说出来。

    老都管没词了,半天后才说道:“……难道就只能看着皇城司的人一直堵在门口?”

    “我有什么办法,还能把他们赶走不成?只能苦中作乐啊!”赵琦摇头苦笑,“给你这一闹,看书的心情都没了!”收起书,把桌上的残局交给老都管处理,他便摇摇晃晃的沿着石子路,向书房走去。书房中有摇椅,又凉快,正好可以睡个午觉。

    不过当赵琦推门入房,却见一人安安稳稳的站在书房中央,看着窗外远处的池塘。赵琦脸色一变,随即舒展开来:“原来是高兄弟!”

    “高明光见过殿下!”京畿房主事对赵琦弯腰行礼。

    “免了,免了!又没外人,何必做这些俗礼。”赵琦说着,看了看一身走卒打扮的高明光,好奇的问道:“高兄弟,我这府外几十个皇城司的探子盯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京畿房有几人在皇城司挂了个名,今天有一个正好被安排在在侧门外做磨镜匠。下官趁另外一人被引开的时候,就潜了进来。”高明光拱了拱手:“还请殿下恕下官不请自来之罪。”

    “我这里很久没有客人上门了,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罪。”赵琦边笑着,边把手上的书册放回书架,坐到摇椅上兄弟,我知道你贵人事忙,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此,究竟为了何事?”

    “只是久无府中的消息,下官不放心,才潜进来联络,不过,另外还有一桩事……”

    “什么事?”

    高明光道:“大王派来的贡使已经入京,明日将会来拜访殿下。”

    “贡使?”赵琦奇道,“三月份时,不是刚刚来过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高明光摇着头:“三月时,那是依例入贡,但今次不同。大王已经册立长子伯安为世子,并上表请封。今次贡使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大哥儿的名分终于定下来了……”沉默了许久,赵琦终于幽幽叹道,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是伯字辈啊!’他二哥的布局用意深远,当初给他侄儿起名字的时候,就定下以为辈份排行。当时赵琦还觉得奇怪,但现在看来,都是赵瑜在今日做铺垫惟令这几个字是宋太祖一系的辈份中字,赵瑜、赵琦充的是太祖皇帝的六世孙,为子字辈,他们的子嗣自然就是伯字辈。

    子已满八岁,现在才把名分定下,已经算迟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转眼就是八年了!”赵瑜感叹着,“伯安聪明仁孝,日后必是明君,东海也会在他手上更加兴旺。”

    “那是当然!有大王、陈相公和文枢相亲自言传身教,世子定然会成为一代贤君!”

    ……………………

    此时的基隆城中,赵瑜却没有把心思放在儿子身上。一条从天津传来的消息,让他和陈正汇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张觉已经投了大宋?!”赵瑜问着把情报拿过来的赵文。

    赵文点头应道:“正是。”

    赵瑜摇头叹道:“想不到张觉竟愚蠢如此,这是自寻死路啊!”

    陈正汇感到不解:“大王何出此言?!”

    “先生熟读史书,司马温公的《资治通鉴》应该不会没读过罢?”赵瑜问着,语气却很肯定。陈正汇学识渊博,其父陈瓘更是一代学宗,《资治通鉴》当然不会没读过。

    陈正汇谦虚道:“《通鉴》浩然长篇,字数以千万记,臣也仅是粗粗读过一遍,没有多做精研。”

    “那对于玄宗时,渤海国王大门艺与其弟大武艺之争,先生可有印象?”

    得赵瑜提醒,陈正汇很快就从脑海里找到了那段史料。

    天宝年间。海国王大武艺因黑水靺鞨投靠大唐,遣其弟大门艺统军征讨。大门艺不愿领军,上书兄长,劝其退兵自守。大武艺因而大怒,决议诛杀弟弟,大门艺遂逃亡大唐,大武艺不甘罢休,遣使节入长安,要求把大门艺处斩。

    对于大武艺的行为,唐玄宗不是出言谴责大武艺失藩臣之礼,而是把大门艺送去安西都督府,又派钦差去渤海,谎称已经把大门艺流放岭南了。但海派在长安的使臣却是个能打听的好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大门艺真正的去向。大武艺得到消息,又遣使相责,“大国当示人以信,岂得为此欺诳?”坚持要玄宗皇帝处斩大门艺。最后玄宗无法,先把泄露消息的鸿胪寺卿贬官,再把大门艺当真配去了岭南,给渤海王做了个交代。

    司马光在通鉴中对此事评论道:王所以服四夷,威信而已。大门艺因为忠心大唐而获罪,所以来投靠天子;玄宗当明断曲直,赏门艺而罚武艺,此为政之根本。就算不能征讨渤海,也当明确大门艺无罪,而告之海使臣。但明皇威不能服武艺,恩不能庇门艺,却听着奸臣小人的建议以谎言欺诈,以至于在小国面前陷入窘困的境地,却怪罪鸿胪寺的官员泄漏秘密,可谓是上国的耻辱!

    陈正汇明白,赵瑜拿此事比张觉,当是不看好张觉的结局。

    赵瑜说道:“不论唐玄宗还是现在的道君皇帝,他们所缺的就是担待。张觉背金投宋,宋人不拘泥盟约小节,收留与他,本做得没错。但不论大宋还是张觉,都没做好应对愤怒的女真人的准备。

    如果张觉能在金人攻势下守住平州倒也罢了,但若是他兵败逃归大宋,只要金人一封国书相责,道君皇帝是留下张觉,与金人硬顶呢?还是会绑了张觉送还回去呢?”

    “那时张觉必死无疑!”陈正汇叹道,被赵瑜点醒,以他对大宋君臣的了解,很快就判断出届时道君皇帝的反应:“一旦没了平州,张觉在大宋眼里就是一个会引来金人大军的祸害。而且张觉活着,就是指证宋人背盟的活证据。道君皇帝不会留下张觉活口给金人的。他必死无疑。”

    “没错!大宋不是东海,赵也不是我赵瑜。为了自全,道君皇帝不会顾惜区区一个张觉。”

    “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燕地人心必然涣散,所有投靠大宋的故辽官吏,肯定会重新倒向金人……当然,也有许多会来我东海。”陈正汇对赵瑜笑道:“看来天津城又要扩建了。”

    从燕地战事结束,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天津的人口又膨胀了数倍,逃难到天津、以求东海庇护的燕人超过了八万。几乎是转眼之间,天津镇的户口就已经达到了三万户以上,若是张觉真的如赵瑜所料,有了如此凄惨的下场,那投奔到天津的燕人恐怕能达到十万户。以如今的天津城的规模,当然不足以保护这么多人。

    赵瑜却摇头道:“天津没必要扩建太多。把去年筑的冰墙改成砖石防线就够了。驻扎在天津的三千镇戍军已经是极限,我不可能放太多的兵在那个无险可守的鬼地方。”

    赵文问道:“那这么多燕地百姓该如何处置,总不能拒之门外。”

    赵瑜道:“送他们去东瀛!”

    “东瀛?”

    “没错!就是东瀛。”

    倭国也好,日本也好,这时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东海最新版的地图中,那一串岛屿的名字,叫东瀛。

    陈正汇反对道:“燕人可是不愿离开故土被迁移到辽东,才会来投天津。如何会愿意去更远的东?”

    “当然会愿意!”赵瑜笑道,“燕人逃来天津,更多的是为了避兵灾。把他们送去东垦荒,有大海阻隔,完全可以铸剑为犁,永不需再担心兵事!只要我们依台湾旧例分配土地,至少有一大半人愿意去。当然,我不会只放燕人去东瀛,今后来投东海的浙人、福佬和粤人,都要选出一部分去东瀛。以便能分而治之。”

    “把他们送去辽南不是更好?”赵文又问道:“有女真人的压力在,他们只能紧紧依靠我东海。辽南的那片土地到现在还是一片荒芜,女真人不敢过来,我们又不过去,半个台湾那么大的地方,又是最上等的黑土,插根筷子都能芽的土地,撂着荒实在太可惜了。”

    果辽南的势力太强,金人敢不敢丢下辽东不顾而对大宋动手,那就难说了。

    我不希望金人南下时,让他们心里有太多的顾忌。”

    “大王!”陈正汇闻言叫了起来,双目瞪得如牛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宋百姓陷于水火?!”

    赵瑜微微冷笑:“我会救他们的……从金人的铁蹄之下!”

 第十九章 谋算(下)

    宋宣和五年六月初一,壬午。//提供最新章节阅读}西元月25日

    开封。

    另一座赵府。

    “张觉派来的密使已经到了东京?”内院的偏厅中,坐在正中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恭立在他身前,则是一个仆役打扮的青年。

    “回主子话!”青年的口音和用词带着一股浓浓的契丹味,“李安弼和高党今早卯时的时候,已经从陈桥门入城,住进了王相公的别苑。虽然他们都藏在车中,不过领头的是金枪班的王押班,奴才却是认得。前日便听说王押班带着几个手下奉旨出京北上,今天就看到他护送着两辆大车进京。

    金枪班是天子宿卫,平日都不出宫的,今次会被派出来,不是为了护送张觉的密使,还会为了谁?”青年炫耀着自己的眼光和见识,希望换来中年人的一声赞许。

    不过传入他耳中的,却是一声脆响。出自汝窑的天青色茶盏,在地上碎做了千片。在后世,一件汝窑可抵千金,就算在此时,汝官窑的瓷器也是专供皇家的贡物,人臣非赐不得见。而被砸碎的这枚茶盏,正是御赐之物。

    “利令智昏!利令智昏啊!”中年人起身一脚把茶盏碎片踢散,全不在意御赐之物的损坏,只痛心疾的叫着,“今日不听我赵良嗣之言,日后天下必因此遭劫!”

    赵良嗣,原名马植,本是辽国的光禄卿。当年他眼见着女真势力日盛,而天祚皇帝仍任用奸臣、荒于朝政,故而失望透顶,便趁童贯出使辽国的机会,潜入使团之中,献上了联金灭辽的计划。

    作为从辽国归附、一手推动大宋北伐事业的主谋,赵良嗣很清楚女真铁骑的战力是如何的强大。就算是童贯和蔡攸也没在近距离见识过金人横扫天下的兵锋。从大宋军队北伐时的表现来看,其战力比起辽国尤弱上几分,与女真人相比,更是天差地远。两次北攻燕京不下,已经让女真人看清了大宋的虚实,现在好不容易与金国定下了盟约,如何还能再背盟,给金国南侵的借口?

    所以当他听说要招揽张觉的消息,便立刻上书谏阻:“‘国家新与金盟,如此必失其欢,后不可悔。’”——我国刚刚与金国定下盟约,这样做必然会失去金人的盟好之心,以后必然会追悔莫及——这番出自肺腑的忠言,却引得天子大怒,被痛责不说,就连官位因此连贬五阶。

    赵良嗣颓然做回椅上。转头看见自家地心腹仍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一旁。抬手挥了挥:“你先下去罢!”

    青年应声离开了。赵良嗣地腰背弯了下去。双手狠狠地按住额头。

    “‘辽国必亡。陛下念旧民涂炭之苦。复中国往昔之疆。代天谴责。以治伐乱。王师一出。必壶浆来迎。万一女真得志。先制人。后制于人。事不矣。’”

    赵良嗣还记得当年他被童贯领回京中时。说服道君皇帝对北方用兵地那段话。想来现在要么在睿思殿。要么在延福宫。张觉地使正向天子说着类似地话。以期道君皇帝能接纳张觉来投。供最新章节阅读}

    “张觉肯定会后悔地!他是在自寻死路!”

    赵良嗣像是在诅咒。又像是在预言。虽然他不是女真地萨满巫师。但从他自己地经历。很容易就能推断出张觉地结局。

    赵良嗣在后悔,后悔当年的选择。当年他因辽国国势日颓而转投大宋,但他没想到,原本以为繁荣强盛的母国,比之契丹,也不遑多让。上上下下也同样是一种醉生梦死的末世气象。不知民间疾苦、尤在纵情享乐的君臣,被无尽的赋税盘剥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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