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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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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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依旧波澜不惊,但心里早已惊涛骇浪,这话……明显有弃之不可惜的意味啊。

    长孙无忌更加紧张,可他得沉得住气,挑准时机说话,不能显得太过急切。

    萧颂心里倒是十分坦然,不管太子废还是不废,于他来说不痛不痒,他反倒是对新的储君人选比较在意。

    “太子近些年来,声色犬马,毫无建树,如此下去,朕怎能放心地将大唐交到他手中!”李世民越想越是痛心疾首,李承乾以前还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越来越荒唐?

    李世民无论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一国之君,都未曾找到过原因。

    长孙无忌、侯君集等人纵使经历大风大浪,听着这几句话,还是将一颗心提了起来。

    “诸位以为吴王的才德品行,能否为君?”李世民道。

    众人不禁将惊讶升级到了面上,纷纷愕然地望着李世民,萧颂也心里也是一沉。李恪绝对有做皇帝的潜质,不仅有,而且恐怕还会是个大有作为的君主。但是……

    “玄龄,你说!”李世民见众人不说话,便开始指明。

    所有目光都投到房玄龄身上,他沉吟着缓缓道:“吴王恪才华气度确是令人心折,颇有圣上几分风采。”

    连李世民自己都说过“类己”的话,这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也许正因如此,李世民才会一直防着他。

    李世民自己是从弑兄杀弟的血泊中走出来的,当年他的赫赫战功,让他身上的光彩远远盖过了隐太子,倘若隐太子登基未必能容得下他,为了自保也为了权力,最后终于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当年父子兄弟并肩作战,颠覆隋,一步步地打下大唐江山,每每,都会泪流满面。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再重演玄武门之变。

    如今太子和魏王都让他万分失望,所以不如干脆立吴王算了。

    房玄龄的一句话,仿佛一滴水滴入了油锅里,长孙无忌尚且能沉得住气,侯君集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然则。”房玄龄话锋一转,“自古帝业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倘若轻易改之,恐怕朝纲易生乱。”

    房玄龄的大意是:李恪好,有为储君的才能,但是呢,太子是正统嫡出,正正经经应该继承大统的。最妙的是“轻易”这两个字。反正既可以这样,又可以那样,一切都看圣上的意思。

    句句都是要害,却惟独没表态,话说了根没说一个样。

    “萧爱卿,你来说。”李世民直是拉出了年纪最轻的萧颂,他现在就想听一句真话。

    这下众人表情就各种精彩了,萧颂的父亲宋国公曾做过太子少傅,与太子有师徒之名,而李恪与萧氏又有姻亲关系,答案难众人倒是想看看他怎么对付。

    萧颂恭谨地答道:“房相所言句句切中要害,臣下听了之后颇有所悟,感到十分赞同。”

    一干老臣均是微微一怔,这个更厉害,直接来了一个:我嫩,这些事情不大懂,是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聆听前辈见地的。

    李世民也愣了一下,这事儿要是放在宋国公身上,保准能得到一个相对要明确的答案,至少,他若是不愿回答,便会说不知道。萧颂与他父亲的性子还真是南辕北辙。

    “既然如此,就想办法改立吴王恪吧。”李世民本意也并非是要立吴王,但立储这样敏感的事,这帮圆滑世故的家伙,不给下点猛料,绝不肯有人发表有用的意见。

    “臣认为不可!”侯君集即便知道是圣上挖的坑,他也必须得跳了。

    李世民往靠背上倚了倚,换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一挑眉道:“为何?”

    侯君集道。“诚如房相所言,吴王恪虽颇有才干,却并非嫡出,立幼立庶,实在有违圣上当初所言。”

    当初李世民登基的时候,是曾说过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话。

    岑文本朝李世民拱手道:“圣上,臣下以为,君位当需继以贤者,太子倘若贤能,自是最好不过,但倘若嫡长不贤,岂非要葬送汗水和鲜血辛苦打下来大唐江山?若说嫡庶,子以母为贵罢了。”

    岑文本一般比较低调,但是该出手时要出手。他话未点明,但其中意思很清楚,稍微联想一下也就知道了,啥是嫡庶?正室所出便是嫡。李恪母亲杨氏,乃是前隋公主,一身集杨氏和独孤氏高贵血脉,封后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立刻便有人反对。

    殿内声音不断,吵吵嚷嚷,与之前情形正是相反。

 第383章 名声这种东西,你有吗

    房玄龄虽然不曾表明态度,但他所说的确实都是关键点。

    这一场争论,就像是房玄龄给画了一个范围,大家根据不同的观点,各自引经据典,各种摆事实举例子。简直吵的难解难分。倘若有宋国公这种人在,恐怕又要掐架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依旧难分高下。屋里除了房玄龄、长孙无忌,还有一个萧颂,其他人几乎都被拉扯进去了。

    李世民心中本就对太子和魏王失望,这回经过众多或委婉或犀利、明里暗里的指责,越发的不高兴了。

    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是父亲,天底下有哪个父亲能容忍一大群人当面说自己儿子的不是,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李世民这样已经算是很有心胸了。

    “罢了。”李世民再也听不下去,微微抬手道:“先查证此事,若当真属实,改日再做定论。”

    “是。”

    一干大臣十分有素质地立刻住了口,整了整衣冠,像是方才各种激烈言辞的人不是他们一般,齐齐直身向李世民行礼,而后依照次序静静退出殿外。

    萧颂是最先出来的,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倒不是想听其他人如何议论,这些全部都是大唐中枢要臣,绝不会出了殿外便议论纷纷。

    萧颂一一与经过身边的人打了招呼,最后发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果然没有出来。

    出了宫门外,天上竟是下起了雪,没有风,飘飘洒洒地旋落。待萧颂回到家中,已是变成鹅毛大雪,地上顷刻便见了白。

    寝房内透出温暖的光线,萧颂站在廊上拍打下身上的落雪,心情忽然变得特别愉快。曾几何时,他一回来,便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如今有了挚爱的妻子,他也如船泊岸。

    他是冉颜心的落脚处,冉颜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安处呢?

    推门进去,透过细密的竹帘,果然看见冉颜正靠在榻上看书,许是听见声音,便放下书册,挑开帘子看了看。

    “不是说不要等了吗。”萧颂接下披风丢在屏风上,转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冉颜要起身,萧颂忙道:“你躺下,别出来冻着。”

    冉颜却未曾听他的话,走到他身边伸手帮忙脱官服,看见他身上的雪,道:“外面下雪了?”

    “嗯。”萧颂飞快地脱了衣物,再次催促道:“快到榻上去。”

    冉颜微微笑道:“我哪有那么金贵,屋里烧了火炉,不冷。”

    萧颂从屏风上取了狐狸毛大氅把她围上,笑斥道:“不听话。”

    歌蓝领着几名侍婢过来伺候他略微洗漱了一番,又将火炉中的炭火拨了拨,才退出去。

    两人上了榻,冉颜帮他把发髻松开,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出了大事?”

    “可不是,桑随远将太子和魏王告发了,圣上正在火头上,生出了废黜的心思,召集一班权臣商议呢,叫我去,也不过是为了交代查证此事。”萧颂嗅着她身上幽淡的佩兰香气,浑身都放松下来。

    冉颜帮他梳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道:“圣上不会想立李恪吧?”

    纵然知道未来的皇帝是李小九,萧颂似乎也有点瞄上李小九的意思,但她都能穿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改变的呢?历史究竟是否不可逆转,这还有待时间证实。

    “或许有吧,但立李恪,难。”萧颂吐了一口气,懒散地躺倒在榻上,“岑文本说的对,何为嫡庶?不过子以母为贵罢了。但难也正是难在这点上。”

    “为何?”冉颜帮他盖上被子,在他身侧躺下。

    萧颂翻了个身面朝她,“圣上后宫妃嫔甚多,不过大半都是因笼络门阀势力而纳入宫中。圣上虽亦多情,但长孙皇后在,美人便都是鲜活的,长孙皇后不在,即便美人再美也未必有趣味。那后位,并非人人都可坐。”

    换而言之,李世民的后位只属于他的观音婢,无论是出于对长孙皇后的感情,还是对长孙氏族的倚重和时局,都不可能轻易立后。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至今后位已然悬空近两年,圣上丝毫没有要立后的意思,我估摸,以圣上的性子,以后也不可能改变主意。”萧颂是听了侯君集等人的辩论,再加上切身体会,才想到这一点的。

    便如,他的妻子只能是冉颜。

    “你打算怎么办?”冉颜一直觉得,萧颂的态度更倾向于急流勇退,明哲保身,但这说起来容易,其实是最难的事情。

    “再等等。”萧颂道:“先观望着吧,就算等真事发的时候再选择也不迟,更何况,新君多半只会排除异己,持中立之人,许是不会重用,却也不会过多为难。但前提是,新君不能是李泰。”

    萧颂曾经拒绝过李泰几次,以他的性子,难保不会公报私仇。

    萧颂说着说着,手便探进了冉颜的衣内,凑近她道:“夫人,我们把之前没完的事情继续吧……”

    “萧钺之,大半夜少发疯。”冉颜按住他的手。

    萧颂却也没有强迫,只是起身将附近的灯熄了,返回来伸手抱着她。

    夜已经深了,冉颜自从来到这个没有工作的地方,她也渐渐习惯早睡,在黑暗里一会儿便有了睡意。只不过,旁边的人拱来拱去实在不消停。

    半晌,她伸手往下摸了摸,叹了一声,主动吻上他。

    萧颂笑了一声,便立刻万分热情地回应。

    黑暗中窸窸窣窣,冉颜轻哼一声,道:“萧钺之,我明晚便要与你分被筒睡。”

    这样一个被筒,太容易干柴烈火了。

    萧颂舒适地轻吟了一声,他现在也不急着反对,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火炉中微光映照,床帏内春光乍现。

    ……

    次日清早,冉颜在被褥中动了动身子,便觉得浑身酸痛。身边早已经空了,冉颜抬头看了看,见官服已经不在,才想起来他今日还要上朝。

    “晚绿?”冉颜唤道。

    外室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晚绿进来道:“夫人,要起塌吗?”

    “嗯,什么时辰了?”冉颜起身。

    晚绿撩开帘子,带着一股寒凉之气进来,答道:“已经快午时了呢,郎君吩咐奴婢不要唤您。”

    “我要去浴房。”昨晚因着太晚了,只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并未沐浴。

    晚绿捂嘴笑道:“怪不得!”

    冉颜干咳了一声,下榻由着晚绿服侍她穿上衣物。穿妥之后,转身瞧见侍婢正在收拾床单,隐约间还能看见一丝狼藉,不由脸颊发热。以前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时,对这方面倒是很看得开,若工作需要,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在数百男性面前谈论起此事,却不知怎的,与萧颂越多次,却越羞于旁人窥探。

    偏是晚绿此时又道:“郎君如此怜爱夫人,夫人很快便会有小郎君了吧!”

    那几名侍婢隐隐有些笑意。

    冉颜心中窘迫,面上却依旧维持淡定。她正欲回答,忽然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伸手捏了自己的脉。

    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喜脉!

    冉颜微微怔了怔,她这具身体的月事一向不怎么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才好些,这个月已经有四十五天没有来了,再加上如此脉象……真的……怀孕了!

    “夫人,怎么了?”晚绿见冉颜有些出神,不禁问道。

    “去叫刘青松来。”冉颜道。中医脉象是她相对来说比较不擅长的,又是摸自己的脉,一时不能确定。

    她与萧颂还差几天便婚后一年了,虽然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并未同房,但之后也同房四五个月,刚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要,怀孕也在情理之中。

    晚绿见冉颜情绪有些不太正常,便也没问什么事情,急急地跑去叫刘青松。

    不一会,刘青松便一身散乱地被晚绿拖了过来。

    “冉颜!你得好好管管你这婢子,哪有一个大姑娘,到被窝里来掏男人的!”刘青松见到冉颜便嚷嚷道。

    冉颜也没应他,便把手伸了出来,“刘青松,你来替我把把脉。”

    刘青松挠了挠乱糟糟的头,打着呵欠在他对面的席上坐下来,散漫地伸手捏住她的脉搏,“你病啦?”

    冉颜默不作声。

    刘青松闭着眼睛,半晌又开始打哈欠,不过这次呵欠打了一半,忽然睁开眼前,仔细地摸了摸,诧异道:“你怀孕啦。”

    他话音一落,晚绿便上前抓着他,喜道:“刘医生,真的吗?夫人真的怀孕了?”

    “祖宗唉,你别晃的我眼晕成吗?”刘青松松开冉颜的手腕,道:“怀了怀了,我拿自己的名声担保。”

    晚绿怔了一下,皱眉道:“这么说来,还不一定?”

    冉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刘青松瞪晚绿。

    晚绿不确定地道:“名声这种东西……您有么?”

    “你这丫头太毒了!”刘青松愤愤然,向冉颜告状道:“你得好好教育教育晚绿这丫头,她一大早就踹开我的门,看光了我的身子,把我从被窝里掏出来,如今又这样损毁我!”

    冉颜笑道:“怎么,你嫌还不够?”

    换而言之,这正是教育之后的成果。

    刘青松盯着她看了半晌,挥了挥手道:“一点都不好笑。”

    “还一大早呢,这都晌午了。”晚绿咕哝道。

    “说正经的,我怀孕多久了?”冉颜问道。

    刘青松道:“一个多月吧,大概三四十天。”

    冉颜暗道好险,这些天居然没出点什么事情,真是万幸。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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