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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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贞观-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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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嘿嘿一笑,就算是李渊知道李元吉跟尹德妃私通,死的也一定是那尹德妃,而不是李元吉,毕竟皇家的体面要比一条人命贵重的多,这种事情若是说穿了也每个什么,民间一家子用一个媳妇的都有的是,本就是没想用这件事情弄垮李元吉,能坑一点就是一点吧。

    “可是我说的是三万贯啊,三千贯好干什么?”


第四十八章:李渊的悲怆

    微风吹起,天上的白云将阳光迅速的遮蔽起来,从光明到黑暗的转变太快,李承乾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也让李元吉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三万贯多么?对于一个亲王来说真的不多,但是这三万贯对于现在的李元吉来说,已经是一笔足以让自己伤筋动骨的钱财。

    李元吉长得不是很好看,两撇胡子斜斜的朝着脸颊上扬,两根眉毛又粗又短,皱在一起的样子就仿佛长在了一起,加上一双环眼,这么一眯的确有些摄人心魄的味道,不过随着白云的阴影渐去,李元吉的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现在终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况且李承乾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

    “多了些。”

    李元吉的嗓音有些低沉,就像是在威胁李承乾,只见李承乾嘿嘿一笑,看着李元吉莫不做声,手中的马鞭轻轻的敲打在跪在地上的校尉身上,马鞭敲击着铠甲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催促,又像是有些不耐烦。

    思索了片刻,展颜露出自己觉得最舒适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元吉,好看的大眼睛让李元吉有些厌烦,更有些羡慕,只听李承乾委屈巴巴的说到:“侄儿最近总是担惊受怕的,总是觉得兴庆宫有些不安生,所以想在蓝田县修座宅子,以后就住在蓝田县,到时候就是我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见,您说是不是,三叔。”

    李元吉笑了,笑的有些得意,他一直以为李承乾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这样的话就不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威之以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他有些难以拒绝,什么叫担惊受怕?就是说李元吉吓到他了,兴庆宫是你家,哪里来的不安生?还不是因为自己吓到他了?总归只有一句话,你家的下人做的事情,那就该你这个主人来承担,你若是不承担那么这事情就是你指使的,若是那天我心血来潮,指不定就讲那些话说出去。

    看着李承乾的模样,李元吉将脸色一怔,他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要挟,特别是一个孩子的要挟,就算是与尹德妃**有如何?难不成李渊还能杀了他?亦或是将那件事情传的满天下都是?倒是后吃苦的未必是自己,李渊记恨的,终究还是将此事泄露出去的人。

    “你知道三叔的性子,三叔说过不答应的事情,那就一定不会答应。”

    李元吉的声音有些大,大的离着老远就能听清楚李元吉话中的怒气,但是李元吉不知道,就在那块白云的阴影飘过来的时候,一同过来的还有两个老人。

    “今日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既然三万贯不想给,那就给上四万贯!”

    李渊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出,随之出现的是一身常服的李渊,李渊身材修长,一染白须随着嘴唇的张合轻轻抖动这,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二人这处走来。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霸气,还有一丝悲凉。

    这件事情由不得李渊不悲凉,李渊不傻,当他知道李承乾带着兵将来齐王府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结局,但是猜到归猜到,他终还是想亲眼见识见识自己这个一直懂事的儿子,想要问问他,为什么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行此卑鄙手段,你真的猜不出我这是为的什么么?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孙儿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儿,但是孝子,如今却是换了一副模样。

    李渊的到来让李元吉有些诧异,更有些惶恐,他心里刚刚产生出了一丝杀意,但是在李渊出现的那一刻,这丝杀意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李元吉隐藏的很好,但终究还是被李承乾察觉到了,李承乾心里一阵冷笑,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多一些仇恨,又算得了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

    “孙儿参见皇祖父。”

    李渊的到来让整个齐王府的门前为之一静,而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朝贺生从人群中传来,声音之大,在王府上空久久回荡,宛若潮汐。

    李渊看了看李元吉,又看了看自己李承乾,眉头一皱,朝着众人呵斥到。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是再有一个人敢提此事,朕定不轻饶。”

    李元吉终究还是有些害怕李渊的,低眉顺眼的看着李渊,眼神中渐渐的多了些戾气,不过也只稍稍一露,而后又被深深的隐藏起来。

    ******************************

    李渊坐在车架上,看着正在**手指头的李承乾,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的出行让李渊收获颇丰,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人竟然都会这么演戏,而且演的都这么逼真,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做出父慈子孝的样子,但是背后搞得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承乾,祖父今日有闲暇,陪着祖父出城看看如何?”

    李承乾抬起自己的脑袋,疑惑的看着李渊,只见李渊哈哈一笑说到。

    “干嘛做出那副样子,只是好长时间没有出宫,有些烦闷,想出去转转。”

    车架除了长安城,陪同的是李承乾带来的三百多天策府的侍卫,侍卫们将马车团团护在中间,他们将自己的身子挺直,左手牵住缰绳,右手死死的抓住横刀的刀柄,眼神锐利的就像是刀子,挂过每一个他们看似可疑的人的脸上。

    春日的长安阳光明媚,偶尔吹过一阵凉风让李渊感觉自己的精神又好了许多,李渊去的地方是长公主李秀宁的封地,隔着村子老远,李渊就执意要下车,踩着脚下崎岖不平的道路,李渊心里有些诧异,随后又是摇了摇头。

    “平畅的长安城走的多了,今日这阡陌之路走起来却是有些不适应。”

    李承乾一直在抓着李渊的胳膊,看着李渊有些意兴阑珊的老脸说到。

    “皇祖父就该长出来走走,就在长安城边上就行,多看看您治下的百姓,看看您治下的河山。”

    李承乾的话让李渊的眼神有些飘然,就像是一个在思索今年收成的老农,眼神中有些向往,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河山?朕富有四海,可是朕觉得朕拥有的,只能是朕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还有那些~朕能触摸到的,朕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

    当我们的所熟悉的认知,遭遇到我们亲眼看到的真相的时候,我们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看待这一件事情吗?似乎是不可能的,李渊也是这样,他总是在大臣眼里,在自己眼里看见那些父慈子孝,看见国泰民安,看见这朗朗盛世,而最终当他自己触碰真相的时候,他会觉得,原来他们所说的,跟自己所见到的,完全是两回事。

    李承乾的小手紧紧的抓住李渊的大手,将李渊从悲伤中渐渐的抽离出来,而后用一种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到。

    “这红尘就是如此,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朝堂还是民间,我们想要活下去就需要带上面具,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摘下那层伪装,就如大伯,就如我爹,就如三叔,亦或是所有皇祖父身边的人,我们希望您看到的是我们好的一面,看到的是我们善良的一面,而不是我们的那些龌龊。”

    李渊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坐上那个位置之后自己就忘记了,自己接触的,听见的,碰见的,永远都是那些让自己开心的,所以他渐渐的忘记了,原来自己也曾带过那张假面。

    李渊不在说话,李承乾的一切都是他看在眼里的,他的坦诚,天真,聪颖,还有那副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他相信这不是做作,更不是伪装。

    远远的就看见李秀宁带着一大帮子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李渊哈哈一笑,看着远处的李秀宁说到:“哼~又来一个。”

    李秀宁气喘吁吁的走到李渊的身边,单膝下跪施了一个将军礼:“儿臣参见父皇。”

    李渊看也没看李秀宁,反而是越过李秀宁走到的农田那边,看着远处高高耸立的大水车,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边上的裴寂说到:“看见没?这就是朕封承乾为贤王的理由。乱世当奖以武,盛事当将以贤,可是那帮混蛋就是看不出来,他们看不出来朕的一片苦心。”

    说着李渊的脸色变得有些涨红,而后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到:“传旨!齐王吉,遇下不严,致使贤王乾受冤,至其名声有损,特罚铜四万以儆效尤,中其所获,尽归贤王所有,又于蓝田县三百亩于贤王所需府邸,尽又齐王府所出,其余犯户,枭首示众,但贤王乾不懂尊卑,有违孝道,罚禁足十日以示惩戒。”

    这件事情随着李渊的乾纲独断而落下帷幕,一场闹剧弄得整个长安风雨飘摇,李承乾轻轻一叹,果然还是儿子比孙子吃香,李渊这是明显在偏袒李元吉,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李渊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李承乾的模样呵呵一笑说到:“身在皇家就要有生在皇家的觉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难道非得让朕看着你们叔侄俩刀兵相见不成?”


第四十九章:这该死的世道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这是关中今年为数不多的几场雨,雨丝轻轻击打在李承乾的脸上,身上,让李承乾遍体生寒,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那层厚厚的乌云,李承乾啊知道这场雨还会下很久。

    细细的雨丝仿佛是袅袅的烟尘,将李渊的车架隐藏在里面,渐渐的只剩下一个黑影,而后,连黑影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呆愣在原地的李承乾。

    低下了头,将泪水混在雨水里,慢慢的跌落在地上,渐起点点水花,而后慢慢的渗入干估的青石板里。

    他是一个好父亲,更是一个好爷爷,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刀兵之祸就在眼前,他却犹如未见,而且还将之放任自流,这样的皇帝称不上好,但是李承乾知道,他管不了,因为若是他管了,那一层隔阂在众人心中那张亲情的纸就会被捅破。

    “世间清苦多浓清,人生富贵添凉薄,姑姑,许是祖父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吧,为什么他还要放任自流?”李秀宁眼角也是有些发红,记忆中的父亲还很年轻,不知道怎么,他觉得今日的李渊老了很多。

    “他是皇帝,也是父亲。”李秀宁一句话道出了李渊的弱点,他是皇帝,也是父亲,但是他总是把这两个身份搞混,或者说,他从没有明白过,这两个身份对于他的孩子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李承乾用力的甩了甩脸上的雨水,将心里的烦躁跟悲凉一扫而空,转身笑嘻嘻的看着李秀宁说到:“休宁姑姑,表哥也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最近表哥跟崔家娘子走的着实不进,怕是最近姑姑就要当奶奶了呢。”

    李承乾的话让李秀宁着实一愣,而后皱了皱眉头,崔家娘子她自然知道,不管是人品还是才学都是上乘之选,不过这当奶奶的事情是不是早了些?不过看着李承乾的坏笑,李秀宁的心里又是有些担心,两人年纪相仿,又是情窦初开,保不准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虽然自己家里不在意,但是真若是如此,这叫崔家娘子日后怎么做人?

    “承乾,你这话都是在哪里听来的?”

    还能是哪里听来的,编的呗,那混货精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跟他爹一个德行,不给他点苦头尝尝,还以为我李承乾没点手段了。

    李秀宁眉头一皱,本来就有些悲凉的神色掺杂了一些羞怒,这种神色让李承乾的心里很是得意。

    “姑姑可是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小恪长跟表哥混在一起,昨日见着小恪还说呢,说是过些日子表哥要跟小娘子去芙蓉园游湖,啧啧,我爹可是一直想娶个五姓七家的填房,奈何崔家就是不允,这事传出去,怕是我爹爹又要吃味喽。”

    本就是才子佳人的事情,可是话到了李承乾的嘴里怎么变的跟豺狼虎豹一般,特别是那声啧啧,说的就跟大街上的八卦婆别无二至,听得李秀宁心里更是烦躁,李秀宁跟李二一个脾气,心里不顺就像找个出气的,看着正在得意洋洋的李承乾,二话不说,脱了裤子就是两巴掌。

    “小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姑姑十几岁就开始带着兵将厮杀,你跟我玩心眼,还嫩了点。”

    天空中的小雨浇在屁股上的感觉,本就湿漉漉的屁股,让这巴掌的威力加成了不少,而且李秀宁这次是真没留手,清脆的响声传出去老远。

    “现在我不掺和就是对你爹最大的支持,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他们争他们的位置,我做我的长公主。”说着说着眼泪又是一阵阵的落了下来,话语间已经带着颤抖的哭音,毕竟都是自家兄弟,若那天真的斗得头破血流,心疼的终究还是自己。

    看着李秀宁的样子,李承乾微微一叹,现实就是现实,他不是那本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史书,他们都是活在自己身边的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亲人,虽然有的时候自己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谁有能知道当事人心里的苦楚呢?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当我们的眼光变成一个旁观者的时候,我们会对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表示愤怒,比如李二杀兄弑弟,比如囚父篡位,那时候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人性李二,但是后来呢?史书上表现的却是一个让我们觉得惋惜的李二,仿佛这个人一生就该孤苦,或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无上的地位与荣光,确夺走了他一生中最为珍惜的东西。

    蜉蝣不知昼夜,朝生夕死;彭祖八百岁月,几经沧桑。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前世的李渊怕事死去的那一刻,依旧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原本是要住在姑姑这里,但是李承乾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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