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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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梦-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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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意外的可能,那么弘兴便不得不开始考虑如何对付眼前的大敌十四子弘栎的问题了。

    雍正听掌值太监禀报了时辰以后,面无表情的立起身来,宣布祭祀大典开始,前日的祭祀主要是以祭天,祭地为主,而今日之祭的重点便在于享祭先贤,以及清皇室的列祖列宗。两祭虽然侧重点不同,可是规格却是一模一样。

    而祭品,经过再三犹豫之后,雍正决定从六皇子的猎物中选一只肥,鹿,还有十四皇子猎获的那头猛虎。这两样东西,鹿寓意了天下,有一句成语名为逐鹿中原即为此理,而虎则体现了王权的庄严与巩固。选这两样东西,看得出来雍正也是经过了苦心研究的。

    宝玉此时却无暇观礼,他已在雍正面前请过旨意,呼哨一声,翻身上马,一袭白衣率领着典韦一众武将等人扬尘而去。他虽然还是无品的团练使,奇怪的是,人人却好似对他能有权率领这一众骄兵悍将无甚异议。而自然顾意也在同行之列。

    此间有个插曲,十四皇子也想兑现之前诺言,也一同前去寻找,却被皇后出言劝阻,她说得倒是关怀倍至:

    “老十四,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又猎回了那么好地猎物让皇上开心,想必也是精疲神倦。这些事情让贾二他们去做就行了。”

    她虽然这样说,其实明白人都知道这女人的心里早起了猜忌,她阻止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万一十四皇子本就是加害弘毅的主谋。此番让他一去,弘毅的境况岂不正是雪上加霜?

    大典前那些繁文缛节也不必多说,礼部那些人忙得不可开交。端的是极尽恭敬庄严之能事,然而正式典礼州刚开始,参加祭典的大臣皇族忽然听得远处传来极大的喧闹声,君臣面面相觑,四周营幕阻绝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雍正所处之位置在高台上,他看得较为分明,远处灰烟滚滚。一面有些破烂的帅旗上赫然挑着一个,‘毅“字,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他微行出一口气。有些欣慰地对皇后道:

    “弘毅回来了。”

    听得这句话。场中诸人的心情有喜悦的,有失望的,还有恼恨地,然而雍正的心情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表面上平静非常,心中却转过了一个难明的念头:

    “贾宝玉年纪虽轻,但是统兵的能力却是极强,他出发之时候,几百人的队伍鸦雀无声,为何回归之时就是这样大张旗鼓?纵容部下?”

    正踌躇间,已有太监来禀:

    “启奏皇上,有金陵团练使贾宝玉在外等候缴旨。”

    因为宝玉现在还是个不入流地小官,因此在这等重要场合,还是得先求见才能进入。雍正点头道:

    “宣。”

    宝玉依然是那样书生打扮的行了进来,飘然拜倒在地:

    “宝玉幸不辱命,已将二殿下迎回。”

    雍正淡淡道:

    “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他的,弘毅人呢?”

    宝玉恭敬道:

    “末将出门不久,便遇到了二爷所派出地斥候,因此便恰好接住,二爷此时正在被太医救治。”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最后一句话端的若平地里响起个惊雷。雍正握着龙椅的手不禁一紧,连带旁边茶几上的杯子都被震晃得“叮当”一声轻响。

    “你说什么!”说了这句话之后,雍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又坐正身躯:

    “他这样迟迟不归,究竟是为何事?”

    宝玉不慌不忙地答道:

    “二爷受了点伤,在请太医疗治后,很快就能来面见皇上。”说到这里。他换了一种略带景仰的口气:

    “至二爷做了什么事,我看还是由他自己来向您汇报吧。不过,啧啧,容我大胆说一句,殿下的才干气度,当真好生令人景仰,以至于方才本地的众军得知后,都情不自禁的自发的欢呼起来。”

    雍正与皇后听得儿子无事,心下自然也就放宽了,宝玉这样卖关子,当觅携一干人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场中顿时议论纷纷,猜测者甚众,只有听到此消息后,六皇子与十四皇子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在宝玉娓娓将这一切道出之时,这两人心中闪过的念头竟是相同地:

    “这家伙在造势!”

    不错,宝玉的行为正是在

    ——造势!

    他此番做作,首先刻意的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以神秘感来令他们将注意力最大化的集中到二皇子的受伤与所做之事上,从而将他迟归之恶劣影响抹杀到最小。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若非在政治上炉火纯青之人,决不能若这样游刃有余的将场中的气氛调动起来。

    宝玉在此事中起的作用却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这只因为他的身份甚至是微妙,首先他职位虽低,却是国戚——说的话也有分量,似其余皇子麾下的安明辉,海易,多睿等人就算想要插手,但不似宝玉那皇室自家人的身份,很多想说的话,要做的事便绝不如宝玉方便。

    其次在他们的心目中,只要是面对雍正始终有一种君威的必恭必敬的压抑,但是从宝玉说话做事当中可以看出,他在面对着雍正的时候,一直都表现得甚是洒脱随意,这种特别的感觉便令得雍正对他额外优容些——这道理很是简单,你若整日里面对了一群死死板板惟惟诺诺的臣子,你也会觉得无趣之极,而宝玉的出现,从最起码的角度来说都给了雍正以耳目一新的意味,况且他的才华在年轻一辈中还是佼佼者。

    ——因此宝玉的话,只怕连雍正自己也没有认识到,其实在无形中对雍正的影响力是颇大的。

    他竟首肯了宝玉的提议:

    “这样也好,朕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你暂且退下,由弘毅自来向我汇报吧。”

    …

    这一次,弘毅没有让人等多久,他竟然一反常态的一身戎装出现在祭典场外,出发时候率领的一支百人小队,稀稀拉拉的剩下来的还不到四十人。个个都是浑身血迹,神情疲惫,大多数人连盔甲也破损了不少,身上都裹着血迹斑斑的白布,再看看他们的身前,连半只猎物都没有,只有大概十余人的肩头背了一个破烂的包裹,弘兴本来担心这位二哥青出于蓝将自己超越的,看这模样不禁出了一口长气。

    雍正注目着弘毅的肩头以及前额,那里有两处甚是明显的外伤,已被一层厚厚的葯布给包裹了起来,外面还在渗透着新色的血迹,他淡淡询道:

    “为何会弄得如此狼狈?”

    弘毅语声沙哑,略带了几分虚弱的道: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乃是去了离此处一百三十四里的下马关。”

    “下马关?”

    雍正疑惑道,他虽为天下之主,但也不能人文地理知悉得全无遗漏,顿时有太监去取来地图,对他一一讲述。雍正沉默了半晌道:

    “你去那处却是为何。”

    他口中虽然这样问起,心里却已大概有数。

    果然弘毅回答道:

    “此次祭典皇上早已下诏明言,乃是要祭祀我大清的先人,儿臣遍观古书,祭祀由古到今,最隆重之祭品,非兽非物,而是以人头为祭!因此孩儿大胆,命令下马关总兵打开长城城门,我率领麾下百骑突出距离此处最近的关外民愤最大的乌达哈堪旗,恰好碰上了当地的一支元人巡逻队伍,激战三个时辰,擒杀元人千夫长以下共一百二十七人,以此向我列祖列宗献祭!”

    他话音一落,身后那十余名肩头背负着包裹的兵将便出列,将一十二个包袱放在队伍面前,因为今日乃是祭祖,台上有后妃女人在场,为免惊吓她们,兵部尚书,侍郎亲自上前一一查看验证——这两人也只久经沙场的宿将,目光如炬,他们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正是一十二个人头,旁边从这些死者身上搜出的兵符印信都历历在目,绝非伪造,其中官职最高的,果然是木华黎手下的一名千夫长。(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初现

    这一瞬间,连雍正也不禁动容。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二儿子竟然还有这等统兵的才能。十四皇子弘栎的脸色难看至极,用兵之道向来是他的长项,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二哥竟然能在此事上先于他他拔了个头筹!

    弘毅面色苍白,又咳嗽了几声,他以王子之尊,哪怕在战场上也应是身处在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连他额头这等要害之处竟也受了这等凶险非常的伤,若是稍微偏上一点,后果不堪设想,由此可见当时战况之突然激烈。雍正看着他的眼神,已与寻常有些不一样了,这时兵部侍郎上奏道:

    “启奏皇上,二殿下所言句句属实,斩获的人头中有两名千夫长,八名百夫长,还有两名平章旗主,看样子此次乌达哈堪旗元军的首脑人物已被斩杀一空,这些人头中,有一名平章旗主民愤极大,因此方才本地的驻军得知了这个信息,情不自禁的欢呼了起来。”

    雍正看着呈上来的血迹斑斑的令符,良久没有说话,忽然抬头颇为玩味地道:

    “不错,此次田猎中,以弘毅的这祭品最为独特,也最为隆重。”

    这话一出口,人人心里都是一跳,弘栎眼角一搐,显然是欲言又止,而弘兴却满面堆笑道:

    “恭喜二哥得了这个彩头。”

    但那笑意里隐藏的寒意却是分外的刺骨。雍正冷哼了一声又道:

    “不过,君无戏言。朕既然规定了今日必须午时三刻回归,那么你就得这个时候回来,哪怕是延误一秒也不成!所以,你的祭品虽好。也就不能判你胜出。”

    听得雍正忽然来了这么一个转折。大家都是一阵愕然,弘毅却诚挚道:

    “其实这场比赛,孩儿根本就没有起过争胜的念头,父皇你常常教导我等,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了这场竞争而丧失手足之情,实非我所愿也,孩儿的心中常常念及我等兄弟十数人幼时一道玩耍嬉戏的时光,那是何等的和睦欢欣。儿臣此次只是挂怀着想要为列祖列宗献上一份隆重的祭品,仅此而已,绝无他意。”

    说到动情之处,弘毅不顾身上有伤,眼眶业已潮润。雍正在台上也暗自唏嘘。颇为神伤。宝玉在台下暗叹弘毅果然心机为诸皇子之冠,在这场关乎重要的比赛中,他以退为进。不仅采用了最巧妙的方式来表现出了自己全才,还是在雍正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勇猛果敢的印象。此时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介意此次田猎获胜的得失,但在精神层次上已胜出了不止一筹,占据了主动地上风。

    从更深层次看,他也在同时打破了皇子中素来只有弘栎一人知兵事的独断局面——至少他在试图传递一个信息,你老十四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其实宝玉心中明镜也似的,弘毅此次成功,功劳大半都在自己派去辅佐他的那七人身上,七人均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宿将,若这样弘毅都不能成事,那么他也就当真枉为皇子,更谈不上说争什么大位。

    另外,宝玉可以肯定的是,弘毅的伤乃是刻意而为之,力求给人营造出一种苦战的气氛——事实上,宝玉早就从焦大地口中得知,这位深藏不露的皇子也会武功,并且还是一流的高手。想要伤他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自己手下跟去的七名战将回来的只剩一个,宝玉心中更是暗自揣测,这是不是这心狠手辣的皇子为削弱自己实力而作的未雨绸缪。毕竟这七人都是跟随自己从尸山血海中强行杀出的悍将,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命陨黄泉?

    ——面对着这么一个狡诈如狐,狠毒若狼地这个二皇子,宝玉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

    雍正默然了半晌,对着弘毅道:

    “你想必是一定要参加这祭祀祖先的典礼,那也好,只要你支持得住,列祖列宗能看到出了你这么个后人,九泉之下也当欣慰了。今日就由你来主祭吧”

    雍正此时给弘毅的评价可谓是极高。最后那句话一出,六皇子,十四皇子一齐变了脸色——历来皇室这种家祭若非是皇帝亲自主持,便是由家族的长子承袭人。雍正亲口许可弘毅主祭,无疑变相的确立了他长子的地位!

    眼见得这个同自己势若水火的二哥已占了绝对上风,两人想来事先便有协议,对望一眼,将牙一咬一同出列跪下道:

    “阿玛,今日乃是家中祭祀,按照礼法来讲,应当是由大哥主祭吧。”

    这一次上奏顿时令雍正的脸色如罩严霜,大皇子弘历虽然也是皇后所出,但不知为何,自小便不为皇帝皇后所喜,长大以后仅仅赐了个贝子的称号后就将他闲置在一旁,似乎抱定了态度要让他自生自灭。并且旁人若一旦提起此事,雍正与皇后均对他缄口不提,这种古怪的态度甚至令暗地里起了流言,说这位大皇子并非皇帝所亲生,而是当年他做雍王爷时,为了在争夺帝位土增添一块砝码,从外面抱将回来的。

    ——此时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他,自然就被打入了冷宫。

    见雍正迟迟无反映,弘兴将心一横,知道此时若一旦让弘毅走上祭坛主祭,声势必将大盛,届时自己绝非其敌,想到父亲是如何对待当年与他争位的八叔的,背心直发冷,干脆拉了同母兄弟七皇子一把,一同磕首再奏道:

    “大哥被冷落多年,始终毫无怨言,他德行素来都无亏,现在却不过是个贝子,阿玛常说要我们兄弟友爱团结,眼见大哥十余年如此,孩儿明知可能会触怒阿玛,只是心中悲酸,实在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

    雍正深深吸气,弘历之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当年与他争夺帝位的八王爷允颐膝下有三子,而自己却是一个也无,先皇为此犹豫不决,也是恰逢其会,当时的雍王妃与陈阁老乃是通家之好,两个女人一同临产,结果陈家生的是男丁,王妃却是个女儿,为了帝位雍正托辞抱抱小孩子沾点喜气,狠心将婴儿掉包从而获得了与八皇子对抗的筹码,后来果然得偿心愿,只是对这弘历的态度便成了一个大问题,陈阁老从那事起之后,虽然身为雍正的亲信在仕途上顺风顺水,位极人臣却不能入京半步,也就是与这大阿哥弘历的身世有关。否则这大学士哪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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