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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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医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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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封建社会,所有的当权者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墨家这次会很麻烦。

“被羽林卫带走的人,会关押在哪里?”沈千沫并不清楚这里的体制。她只知道,羽林卫是皇帝的心腹,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羽林卫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那里守卫森严,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一般人无法进入。”陆子卿面色冷凝。

这么说,连进去探望都成问题。墨家树大根深,门人众多,看来明德帝对墨家很是忌惮,居然直接便出动了羽林卫。

沈千沫秀眉微蹙,忧心忡忡的对陆子卿说道:“陆大人可否帮忙多留意,有任何消息还望能够及时告知。”陆子卿总归也是身居朝廷要职,探听消息肯定比自己要方便许多。

“这个自然。本官也希望墨长老能够平安无事。”

这一刻,陆子卿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只要眼前这个女子能舒展眉头,开怀一笑,他愿意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

至于墨家可能忠于前朝谋逆之心什么的,他可以完全抛在脑后,不予理会。

心里一惊,陆子卿忙压下这种可怕的想法。可是他的手还是不听大脑指挥的摸出手帕,打算递给沈千沫,让她可以擦拭额上冒出的细密汗珠。

就在此时,孟元珩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陆大人在煊王府门口守了这么久,现在人已经被你们带走,你是不是也该回去复命了?”

陆子卿不动声色的将手帕藏回袖袋,转身对出现在府门口的孟元珩弓了弓身子。

“打扰了,下官告退。”

临走前,陆子卿对沈千沫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当是告别。

沈千沫也对陆子卿点头示意,目送他离开后,便走到孟元珩面前,见他脸色十分难看,想必也定是为了墨青山之事担忧。

“沫儿,我们进去吧。”孟元珩牵起她的手,抬头对她说道,语气带了几分凝重。

“嗯。”沈千沫接过长东手中的轮椅,推着他缓缓走进王府。

径直来到书房,发现云翳和闻人渊也在。见二人进来,闻人渊对沈千沫行了一礼。

“见过王妃。”

云翳也难得表情肃然的对沈千沫打了个招呼,继续他刚才未说完的话。

“那墨寒山已经失踪了20多年,想必早已改名换姓,改头换面,人海茫茫,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卧云山庄的影卫已尽力在追查,不过暂时还没有确实的消息。”

闻人渊随后禀报:“属下这几日发现珞王府的刑师爷与一名神秘人偶有联系,只是此人行事极为小心谨慎,属下一时还未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神秘人?沈千沫心念一转,莫非此人就是墨寒山?

云翳也接话道:“这个神秘人莫非就是墨寒山,或者是跟墨寒山有关的人?孟天珞对煊王府是除之而后快,墨寒山更是对墨门恨之入骨,他二人倒是极有可能联手。”

“就算找出了墨寒山,对洗脱义父的罪名并无任何用处。”沈千沫微微皱眉,“杀人凶手的罪名容易洗脱,可是私藏前朝皇帝玉佩的罪名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没错,这个才是明德帝真正忌惮的原因。

“那个殷湛不是早就脱离墨门了吗,为何义父还会藏着他的玉佩?”沈千沫很是不解。

“这玉佩根本不是义父所藏,当年殷湛离开墨门之时,这玉佩自然也随他一起带走了。”孟元珩冷冷的声音响起。

什么?三人均是一惊。

“那羽林卫是怎么在墨门搜到这玉佩的?难不成是搜查的羽林卫有问题?”云翳惊叫道。

“就算是羽林卫蓄意陷害,可是这玉佩既然是殷湛之物,而那殷湛早已死在无极岛,羽林卫献给皇上的那块玉佩到底是从何而来?”闻人渊也很是不解。

沈千沫微蹙双眉,冷静的分析道:“羽林卫与墨门无冤无仇,绝对不会无端加害,若问题果真出在那些羽林卫身上,他们也肯定是被人收买,受人指使而为。殷湛的玉佩忽然出现,让我更加肯定,墨寒山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怎么说?”云翳一脸虚心受教的表情。

“紫魅魔功是墨寒山所创,而殷湛也会此功,说明他二人肯定定存在某种关系,墨寒山手中有殷湛的玉佩也不无可能。”

孟元珩点点头,同意沈千沫的观点。“闻人叔,查一下那天去墨门搜查的那几个羽林卫,看他们接触之人是否有异常。”

“属下遵命。”

闻人渊正待领命离开,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严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爷,属下严漠。”

“进来。”孟元珩沉声说道。

严漠推门而进,也顾不上行礼,便急匆匆的禀报道:“王爷,属下刚刚从羽林卫大牢打探到,皇上已经下令,将墨长老就地秘密处决。”

***********

时近七月末,天气还非常炎热,沈千沫候在勤政殿外的回廊下,正午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投射在她身上,古代繁复的衣衫罗裙更增添了几分热意。

鬓边似有汗珠滴下,沈千沫抬手擦了擦,忍不住在心里暗咒了一声。

这个老皇帝还真能享受,她和孟元珩都已经在这里侯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他的午觉还没睡醒。

亏她以前还觉得明德帝是个勤政爱民日理万机的好皇帝呢。

“沫儿,蹲下来。”孟元珩执起她的手,有些懊恼的说道。

沈千沫依言蹲下身,问道:“怎么了,阿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寒毒治疗期间不宜过度疲累,可是前些日子,自己入狱之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现如今又发生了墨青山这档子事,她真怕他太过劳累,影响治疗效果,导致前功尽弃。

孟元珩却只是拿出一块锦帕,抬手细细擦拭着沈千沫颊边流淌下的汗珠,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一件他异常珍爱之物般的小心翼翼。

他无比懊恼自己的腿疾为何还未治愈,现在连替沫儿擦汗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去做。

此时,李公公终于踩着小碎步,从内殿出来通传:“煊王,煊王妃,二位请进吧。”

沈千沫推着孟元珩的轮椅,跨进勤政殿高高的门槛。

明德帝端坐于殿内宽大的桌案后,一身明黄的龙袍闪着耀眼的光泽。听见二人进来的声音,他从满桌的奏折中抬起头,满面威仪的看了他们一眼。

沈千沫上前与孟元珩的轮椅并排而站,跪下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

孟元珩端坐轮椅,并未行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臣孟元珩参见皇上。”明显的脸色不善。

“平身吧。”明德帝的声音也有些冷沉。“朕知道你们所为何来,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墨青山收养前朝余孽私藏前朝皇室信物是事实,按照大晟律法,朕可以将墨家满门抄斩。现在朕只是将墨青山秘密处死,已经是给足煊王府面子了。朕意已决,你二人若是想为墨青山求情的话,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沈千沫自然明白明德帝的用意。他定是早已清楚她和孟元珩的来意,便趁着他俩还未开口的时候,用这番话先行堵上了他们的退路。

她神色淡定,语气如常,不慌不忙的说道:“皇上,臣女此次前来,只是想向皇上兑现一个承诺。”

明德帝眉毛一挑,微露诧异之色。居然不是为墨青山求情而来的吗?

“承诺?朕何时向你承诺过什么?”明德帝冷哼道。

沈千沫却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拿出一块黄澄澄的金牌,语调平稳,缓缓说道:“臣女请皇上恩准,用臣女这块免死金牌换取墨青山一命。”

清婉的话音落下,一时勤政殿内寂静无声。

明德帝有一瞬间的愣怔,反应过来之后,勃然大怒,“啪”的一声,右手用力拍在桌案上,桌上的奏折都被震动起来。

随侍一旁的李公公浑身一震,双腿瑟瑟发抖,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明德帝并未理会李公公,只是盯着沈千沫,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说道:“沈家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朕的御赐之物来忤逆朕!你……你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第90章 刀下留人

沈千沫心里暗叹一声。她早已料到,自己用免死金牌保墨青山的性命之举,肯定会让明德帝勃然大怒。

当初将如此珍贵的免死金牌赐予她,她却偏偏用来挽救一个他亲口下令要处决之人,这不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明德帝觉得自己的帝王权威受到了深深的戏弄,一时气得失去理智。

沈千沫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龙颜大怒”,九五之尊发起火来,也是有点恐怖的。毕竟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眼前这个盛怒的帝王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只要他轻轻的几个字,自己就可以马上身首异处。

沈千沫无奈,只得重又跪下,语气却是坚定如初。“臣女并无忤逆之意,请皇上息怒。只是墨青山既是臣女的义父,如今他性命堪忧,臣女心急如焚,不得已才想到此法。我朝历来以仁孝治国,相信皇上必能体恤臣女一片孝心,恩准臣女所求。”

“好,很好!”沈千沫一番话情真意切,孝感动天,明德帝居然一时想不出驳斥的话语,只能冷笑着连说了几个“好”字之后,转头问孟元珩道:“煊王也是这个意思?”

“沫儿的意思,就是臣的意思。”孟元珩的声音一贯的清冷,丝毫也不受明德帝震怒的影响。

“所以,你也可以为了墨青山这个义父,来忤逆朕?”明德帝看着一脸冷肃的孟元珩,有些痛心,又隐隐带着几分希冀。

他多希望他能听到否定的答案,可是显然他失望了。

孟元珩静静的与明德帝的眼神对视,坚定而倔强的眸光说明了一切。

明德帝彻底失望了。自己这个二儿子,对墨青山这个义父如此情重,可是对自己这个生父却是如此冷漠,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想起自己这两年来对储君之位的打算。无论是天资品性,还是才华谋略,孟元珩在几个皇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最近又听说他的腿疾治愈有望,明德帝还真是萌生了要把这个帝位传给这个二儿子的想法。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二儿子根本做不到与自己贴心,简直太让自己失望了,继位者人选他还是得慎重考虑。

明德帝一时眼神黯淡了许多,似是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既然你俩都是这个意思,朕当然也要成全了你们的孝心。不过既然免死金牌是沈家丫头所有,那么就只能由你亲自带着金牌去羽林卫大牢救人,若是你假借他人之手去传旨,羽林卫定不会认同。”

秘密处决墨青山的口谕已下至羽林卫,至于沈家丫头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救,就要看墨青山的造化了。

“臣女遵旨,多谢皇上。”沈千沫心里一松。不管怎样,明德帝好歹还是答应了。

“沈家丫头,别怪朕没有提醒你,这免死金牌使用一次便即作废,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明德帝真心觉得,沈千沫把如此珍贵的免死金牌用在墨青山身上,真是有点可惜了。

“臣女多谢皇上成全。”沈千沫坚决的语气说明了一切。

李公公送沈千沫与孟元珩二人出了勤政殿,行至人少僻静之处,悄悄对二人说道:“煊王爷,沈大小姐,皇上的口谕在一个时辰前便已下至羽林卫,羽林卫办事效率极高,二位还须尽快前往羽林卫大牢,奴才只怕墨长老等不及啊。”

沈千沫闻言,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你个老皇帝还真是有够阴险。

在这种性命攸关命悬一线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还提出这样的条件,摆明了是要为难他们。

羽林卫大牢位于皇城西南端,距此大概有十几里地。她不会骑马,可若是坐马车的话,势必要耽搁许多时间,那么很有可能会赶不及救人。

匆匆走出偌大的皇宫,沈千沫心急如焚,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羽林卫大牢。可是一时之间,上哪里找马去?

孟元珩也是万分焦急,满腹懊恼。煊王府和飞云骑平台大营的好马不计其数,特别是追风和逐电,更是日行千里,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煊王府离这儿并不近,更别提郊外更远的平台大营了。

他颇有些急切的对长东说道:“长东,以你最快的速度赶去王府,让严漠速速驾着追风赶来东华门。”

长东正待领命而去之时,前方不远处,一人一骑正飞速往东华门方向而来。

马上之人,一身黑色镶金边的金吾卫统领官服,五官硬朗,正气凛然,英姿飒爽,不是风泽是谁。

风泽驾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催马扬鞭,迎风而来,行至沈千沫旁边,他拉紧缰绳,黑马嘶鸣一声,停下了脚步。

“千沫,上马。”风泽向她伸出手,四个字说的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对于风泽犹如黑马王子一般的从天而降,沈千沫当然喜出望外。若是现在便随风泽赶去,相信可以节约不少时间。

长东的轻功就算再如何出神入化,严漠驾着追风就算再如何风驰电掣,从煊王府来回,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事不宜迟,她对孟元珩匆匆说道:“阿珩,时间紧迫,我先随风泽赶往羽林卫大牢,你坐马车随后赶来,如何?”

孟元珩自见到风泽出现开始,一张俊脸就已黑沉。现在见沈千沫还要与他共乘一骑,心里自然是千万个不乐意。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墨长老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万般不情愿的看着沈千沫拉住风泽的手,风泽使力一拉,沈千沫一跃而上,便坐到了风泽身后。

“抱紧了。”风泽微微侧头,低声说道。

“好,我们快点出发吧。”沈千沫点点头,伸出双臂环抱住风泽精壮结实的腰身。

虽然这样的姿势貌似有些暧昧,不过现在墨青山性命堪忧,而眼下这是唯一最快赶到羽林卫的办法,她也是迫于无奈。

其实在现代,有时为了查案需要,她跟袁烈也有过同乘一辆机车的情况,就跟现在同乘一骑差不多,她倒是并未觉得有多么不妥。

“驾!”风泽双腿一夹马腹,扬鞭跃马,绝尘而去。在马蹄扬起的风沙中,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他和她之间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感受到自己腰间箍紧的双臂和背后柔软的身躯,还有嗅入鼻尖的淡淡馨香,风泽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硬朗深刻的五官紧绷着,古铜色的脸上闪现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孟元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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