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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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异世]-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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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异世'》
第1章
咚,咚。
有人敲响房门。
极富耐心,节奏规律,敲两下,停顿。
反复十几次后小木屋重新恢复宁静,来访者似乎离开了。
鲜少有人会踏进这间小木屋,偶尔的探望者也会有特定的敲门节奏。
好比是个暗语,告诉单久,我不是坏人,是你的朋友。
生活在兽人小镇的庇护之外,这片小森林时不时会有处在狂暴期,或是漂泊的外来者经过,他们的恶意闯入对单久来说都是种威胁。
单久曾经侥幸逃脱过一次,并且诚恳地祈祷这种事绝对不要有第二次。
单久后背紧贴墙壁,手中紧握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如果来者不善强行破门而入,单久会毫不留情地用木棍砸向他的鼻梁。
或者敌人个头很高,他会选择喉咙。
若是身形太过巨大,攻击下方的生殖器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
单久勾勾嘴角,对自己的冷幽默很满意。
虽然实际上,最大的可能性是单久虚晃一招然后拔腿就逃。
什么帅气逼人的突袭自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毕竟在这个世界,单久悲哀的处在食物链底端。
在他原本的世界,一米八的高度虽不能说是傲视群雄,但好歹也算半个居高临下。可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片兽世大陆,单久黯然承认,原来他也可以用弱小来形容。
单久长相极为抓人眼球。
比起帅,俊美这个词更适合他。
对一个男人而言,被形容为美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气质稍逊气场不足,美就是娘娘腔的另一种说法。
还好,单久气质属上乘。
气场……在曾经还是很测漏的。只不过死了又活了一次,又是活在这么一个不适宜人类居住的世界,单久的气场不可避免略有萎缩的迹象。
单久屏住呼吸,希望这次不会再出现攻击力强悍又蛮横不讲理的家伙。他不想惹麻烦,他只想守住自己赖以生存的小木屋。
单久走到窗边,将厚厚的窗帘掀起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照射在木屋前的小菜园里,被精心照料的蔬菜果实们在暖黄色下显得生机勃勃,可爱极了。
数了数小树苗上结的果子,一个没少,看来也不是那帮喜欢恶作剧的蠢小孩。单久把那十几个果子视若珍宝,它们味道很好,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果树移植到自家门前。
噤声等待很久,直到确定来访者已经离开,他才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探出上身查看周围。
单久皱眉,他的小菜园边缘被踩坏了,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菜园凹陷了一个小边角。
走上前查看一番,又忍不住怀疑是那几个蠢孩子闲得无聊跑来搞破坏了。
其实说孩子不太准确,他们的小脑袋上不是长着角,就是立着耳朵,看上去又蠢又萌很讨喜。
可惜他们对单久的态度不太友善。
原因是,这帮可爱的蠢孩子们第一次见到单久时,兴奋又好奇的上前示好。可是单久无礼又冷漠的态度,深深伤害了纯真孩童们脆弱善良的小心脏。
所以孩子们觉得,这个孤僻的亚兽,活该被欺负。
当然,单久不是亚兽,是人类。
其实单久很无辜,他不孤僻,并且很善于交流……从各个方面。
只是当时初到兽人世界,单久头昏脑胀地躺在草丛里,对围在他身边,瞪大眼睛打量自己的一帮小怪物们感到恐惧而已。
晕晕乎乎的单久觉得这个地方,既不像地狱,也不像天堂。
于是……
总之。
单久真的不是故意去掐他们毛茸茸软乎乎的兽类耳朵。
他只是想确定那玩意是真是假。
耳朵被粗暴对待的兽人孩子们嘴巴一扁,捂着一抖一抖的小耳朵,迈着两条小短腿委屈地跑开了。
从此,单久被一帮蠢小孩盯上。
截至目前,单久的外貌和以前相比没什么不同。至于身体内部,他肯定自己的武力值没有获得任何提升。否则他也不会对那帮欺负起人来异常团结的蠢小孩们都没辙,以至于忍气吞声到现在。
……
单久蹲下身子,把被踩凹陷的菜地边角仔仔细细恢复原状,单久满意地拍掉手里的泥土,够方,够正。
上面是松松垮垮衣袍,下面是肥大短裤,一身标准老头装扮的单久懒洋洋拖着脚步一摇一摆回到小木屋。
吱呀——
砰。
来不及慢慢关门,单久的手还保持着握住门把的姿势,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进去。心脏猛烈一缩,后背撞上一个*的胸膛,嘴巴被人紧紧捂住,浓烈的血腥味钻入口鼻,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安静,我不会伤害你。”
单久:“……”
他僵硬得就像只被提起后颈的猫。
“不吵闹,就放开你。”
单久点头,努力往上方瞥,颤抖浓密的睫毛外加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勾人异常。
“别害怕,我是好人。”声线磁性悦耳,就是说话内容的违和感较强。
单久闻言,视线瞥得太狠,一不小心直接变成翻白眼。
好人?
好人先生,能先把你的手指从我嘴巴上拿开吗?
请不要再用你那灰扑扑手指头往我嘴里挤,脏!
单久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想法,可惜男人根本没有领悟。
对方勒住单久的力道加重,算是种警告。
其实就算不捂住单久嘴巴也没关系,这里距离兽人村落有很长一段距离。就算单久在这喊破了喉咙,也根本没人能听见。更何况,即便有人经过,世界上见义勇为的英雄能有多少?
单久只是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而已。
好歹……出了意外,死得瞑目。
啧,又死一次。
男人并没有为难单久,当感觉到单久的身体不再过分僵硬时,便缓缓松手。
他弯腰闷闷的咳嗽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温热的吐息让单久脖子一缩,立刻躲避瘟神一样跳得远远的。
瞄了一眼搁在小餐桌上的小刀,刚想做小动作的前一秒,一声枪响,一枚子弹从单久耳边擦过。
摩擦划破空气,深深镶嵌在墙壁里。
单久立刻老实了。
墙上有个他闲来无事画的小人,脑袋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此刻子弹镶嵌脑袋正中央,分毫不差。
房间里陷入死寂。
半晌。
回头,努力扯出友善的微笑,“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一张床。”他需要休息。
“当然。”单久看向木屋里靠在角落空荡荡的床板,“可能会有点硬。”
“没关系。”顿了顿,又用平板的声音补充,“谢谢你。”
男人缓缓走向没有床单,没有棉被,没有枕头,光秃秃的小床铺。
扑通。
一声闷响。
男人昏倒在了半路。高大的身躯就这么直直地砸向地面,以别扭又不舒适的姿势倒地不起。
从小沙发上抱过一床薄毯的单久刚转身就看到这一幕,手指不由自主紧了紧。
犹豫一下,走到男人身边。
“你还好吧?”
没反应。
用脚背抵了抵,男人依旧不动。
单久立刻蹲下去拔出对方别在腰间的手枪,研究半天才弄开弹夹……里面空空如也。
把枪丢到一边,叹口气。
将面朝大地倒下的人给翻过来。
单久一愣。
刚才太紧张一直没注意看,啧,这家伙的五官真不错。就是沾了太多泥土灰尘,染了不少暗红血迹,也不知道是本人的,还是别人的。
陷入昏迷的男人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就像只陷入沉睡的大型动物,看上去温驯无害。
单久在心里抱怨起这个不请自来的麻烦家伙,身体却还是选择架起这个伤口未愈狼狈不堪的男人。一路摇摇摆摆跌跌撞撞,终于气喘吁吁的把他丢到了*的床板上。
真重。
单久一边嫌弃男人过于高大的体型,一边活动酸痛的手臂。
将对方脏兮兮的军装脱下,单久注意到男人肩章上,两杠三星。
勾勾嘴角,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是个上校。
瞧瞧这副惨淡的模样……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歪头想想,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
把脏衣服扔到地上,单久掀开他被血液浸湿的白衬衣看了看伤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应该,是死不了吧。
耸耸肩,就算要死他也没辙,自己又不是医生。
摊开薄毯盖在男人身上。
“祝你好运。”单久真诚道,虽然陷入昏迷的男人根本听不见。
当然,促使单久愿意暂时收留这么一个大麻烦的理由,并不是男人足够英俊,并且一再重申他没有恶意,或者是那把也没有子弹不再具备威胁能力的空枪。
单久只是想起了他自己。
既然上辈子没人拯救自己,那么就换他伸出一次援助之手吧。
单久想起了自己濒死之时,求生*强烈膨胀到爆裂,却终究孤立无援,那种独自在绝望无助中挣扎,悔恨到极限却只能在漫长折磨中等待死亡来临的痛苦。
人活着就该有*。
在重生到这个世界后,单久的*是活下去。
然后活的好一点,再好一点,直到过上能用‘幸福’来形容的生活。
第2章
单久并不叫单久。
他真正的本名是单久久,寓意是家人希望能够一起长长久久的过日子。
长大后的他对这个*又呆怂的名字嫌弃至极,故坚持对外宣称自己叫单久。
单久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单昆。
单久的父亲离异过,女人丢下儿子跑了,单父独自把大儿子拉扯大,后来才遇见的单母。单父辛辛苦苦打拼了大半辈子,总算是小有成就。
其实单久曾经觉得自己是个挺幸福的人。家里小有资产,父母相亲相爱,还有个从小陪伴自己的哥哥。
虽然这哥哥脾气糟糕,不求上进,但终究是在同一屋檐下度过了二十余年。
在孩提时代,这个不称职的哥哥总会在父母不注意时,恶狠狠的威胁欺负单久。冬天掐他的手臂,夏天掐他的腰,总之就是朝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下手,导致年幼的小单久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小单久很聪明,单昆和他相比总是相形见绌。虽说单父单母并没有刻意偏爱某个孩子,但家里有个听话漂亮又懂事的单久,总是忍不住会多夸奖他几句。
曾有一次,单久还在上小学时,单昆就已经到了初中的叛逆时期。在单久再次因为成绩优异而得到父母的奖励后,单昆唆使身边的混混朋友,把背着书包抓着冰棍的单久拖到了小巷子里。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单久回家后,什么都没说。
即使他看见了同自己留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哥哥,就站在巷子的拐角处,隐在一片阴影之下。
小时候的单久傻啊。
他那时候,只会睁着无辜的水汪汪的眼睛问爸爸妈妈,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爸妈说因为他不乖。
于是单久更加对这哥哥唯唯诺诺,加倍讨好。
单久本善。
单久觉得自己对单昆是仁至义尽了的。
小时候他不会因为争宠而和哥哥闹翻,长大了后他也习惯性帮他哥收拾烂摊子。
单久从没想过,单昆会恨自己到这个地步。
单昆整日跟着一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不小心惹到了得罪不得的人,最后他这个做哥的居然拖弟弟下水,把单久当作挡箭牌,让单久来承受他的过错。
单久染上毒瘾了。
他被强制注射了海洛因。
人一旦沾了毒,这辈子就毁了。
而他那幸福的小家庭似乎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崩塌毁坏。
单母被查出癌症晚期的前一天,单久正偷偷摸摸联系戒毒所。
得知这个消息后,单久蜷缩在被子里发抖整整一宿,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满床单。
单久没有去戒毒所。
他陪着母亲渡过了最后两个月。
偶尔毒瘾上来控制不住,就连滚带爬的躲到无人的角落吸毒。由于第一次注射的剂量很大,单久对毒品的渴求更加强烈。
单久以为自己能瞒住母亲直到她离开。
结果,单昆毁了一切。
他让单久毒瘾发作的可悲模样彻底暴露在自己母亲面前,让奄奄一息的单母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像狗一样丑态毕现,只为祈求能得到毒品的慰藉。
最后,单母带着恨意离开了人世,单久错过了最佳戒毒时机。单父也因此,一夜间不知老了多少岁。
而那罪魁祸首,正以成功者的姿态嘲笑着这一切。
办完母亲的葬礼,被毒品折磨拖垮了身体的单久蜷缩在母亲的坟前,瞪着眼珠一宿没睡。
第二天,眼珠子里遍布血丝的单久决定去旅游。
单久没有跑太远,他的身体不允许他那样做。
他去了柬埔寨。
游人们脸上挂着敬畏而兴奋的笑容,三五成群,眼里神采奕奕。只有单久独自一人,不论他如何努力挺直背脊,都无法阻止自己在人群中黯然失色。
来到了吴哥窟,见到了雕刻在巨大石柱上,如花般绽开震撼人心的神像。
‘高棉的微笑’。
巨大的神像嘴角那抹宁静,包容万物的笑容,如世间最纯净的暖风,仿佛拥有拂净人类心底阴暗的力量。
而促使单久停下脚步的,却是那间小小的女王宫里,供奉着的湿婆神像。
阳光投射他单久苍白消瘦的侧脸上,单久疲惫的垂下眼睛,埋下一片暗淡的阴影。
单久不信神。
可他却在那一刻,有了短暂的迷茫。
湿婆,毁灭之神。
单久回国后,找到单昆时,对方醉得不分东西,软绵绵的瘫在羊毛地毯里喷出刺鼻的酒气。
见到不请自来的单久,下意识的作出了嘲讽的表情。
“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的。”单久面无表情。
单昆脑袋一片混沌,还瞪着眼珠子傻逼逼的分析这句话的含义,手指戳着单久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胸口。
单久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这东西比较容易戒断,如果你连这都控制不了,那也是你罪有应得,配不上我留给你的这条命。”
单久嘴角诡异的扬起,“其实我知道的,你熬不过来。”
酩酊大醉神智不清的单昆,这才终于惊恐的瞪大眼睛。
单久自认自己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慈悲心肠。害得他一无所有的人,他也不会让他好过。即便只有一点点,单久也要让单昆体验到自己所承受的折磨。
只不过想到自己的父亲,他才狠不下心彻底废了单昆。
……
毕竟,年过半百的男人,总不能一夜间失去两个儿子。
单久是吃的安眠药自杀。
在一片荒凉落后的小山林。
很久以前,他的父亲曾带着一家四口来这野营。
虽然很偏远,但是风景很好,有山有水。父亲说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后来城市发展,有开发商的大老板要在这建个度假村,小村子里的人被赶了出来。可惜后来老板出了意外,这片地就这么搁置闲空了。
单久还记得小小的他傻兮兮的,他那天很高兴,因为哥哥很少笑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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