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递给凯瑟琳，凯瑟琳道：“萧影，接下来几天就好好享受一下皮尔特沃夫的生活吧，我会给你通知的。”
知道事情告一段落了，萧影立刻起身告辞。凯瑟琳也不挽留，说了声再见便开始低头处理起属于她的任务来。
离开了皮城警备处，萧影牵着舒舒开始在皮城里闲逛。反正距离去黑默丁格大师的研究院还有时间，而且舒舒也很想好好逛一下皮尔特沃夫与众不同的街道。
在穿过方才遇到奥莉安娜的广场时，萧影发现奥莉安娜还在那里，不知疲倦的跳着舞。
她旋转着，伴随着魔偶放出的舒缓音乐仿佛止不住的旋转着，但是为什么看着她跳舞会那么的悲伤呢？萧影不知为何看着奥莉安娜的舞蹈，看着她与魔偶保持着一致性的旋转舞蹈会感到很悲伤。
明明是如此赏心悦目的舞蹈，但是萧影越看越悲伤。
“哥哥，你怎么哭了？”舒舒担心的询问道，小姑娘似乎也被萧影感染了，大眼睛红红的。
“没事，哥哥没事，舒舒别担心。”萧影蹲下来摸了摸舒舒的头，小姑娘伸出小手给萧影抹去眼泪。重重的点点头，道：“哥哥别怕，有舒舒在。”
被舒舒这句话逗乐的萧影会心一笑，然后站起来牵着舒舒走向停止了舞蹈正抱着魔偶歪着头看着他们的奥莉安娜。
“你好啊，奥莉安娜。”萧影笑着招手道，舒舒松开抓着萧影的手跑到奥莉安娜面前笑着问：“大姐姐，你转那么多圈都不晕么？”
“晕？晕是什么东西？”奥莉安娜似乎有些不解，不过因为她的语气是机械声所以听不出这种情绪。
舒舒不解道：“晕，就是晕晕的感觉啊。奥莉安娜姐姐不知道么？”
“不知道。”奥莉安娜老老实实的回答，让舒舒也有些焦急了起来，小女孩绞尽脑汁想要解释，但是发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求助得望向萧影。
看着舒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萧影又被逗乐了，他微微一笑，道：“就是头很昏沉，感觉站不稳，天旋地转的感觉。”
“没有，奥莉安娜没有晕的感觉，奥莉安娜是发条机器人，不知道人类的感觉。”奥莉安娜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
不过由于是机器人的声调，听不出她是否是失落了。
“那姐姐你有疼痛的感觉吗？”舒舒好奇的问。
“疼痛？”奥莉安娜再一次歪着脑袋道，萧影已经知道这个动作是表达疑问的了。
看到舒舒还要说话，萧影立刻捂住她的嘴，道：“舒舒，奥莉安娜是机器人，感觉什么的应该是没有的。”
“哦。”舒舒答应一声，不再多问。
是奥莉安娜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萧影，她（它？）是机器人，而机器人就算可以有意识也应该不会有触觉吧。毕竟机器人最早的作用就是为了前往对人类来说很危险的地方工作。如果给了他们痛觉等其他感觉，就很有可能会降低它们的工作效率，所以一开始机器人的感觉就已经被剥夺了。
而奥莉安娜一直表现出来的行为让萧影几乎都忘了，她（它）是一个机器人。
“姐姐为什么要一直跳舞啊？”好奇心满满的舒舒又问道。
“奥莉安娜喜欢跳舞，父亲说，奥莉安娜喜欢跳舞。”
父亲，应该是她的制作人吧。萧影想着，于是问道：“你的父亲？是制作你的人吗？”
“是的，是父亲让奥莉安娜来到了世界上，父亲说奥莉安娜是父亲的女儿”奥莉安娜抱着魔偶的手轻轻放开，魔偶慢慢悬浮起来：“魔偶是父亲为了保护奥莉安娜而制作出来的，魔偶是奥莉安娜的好伙伴。”
萧影注意到，每一次奥莉安娜在可以用到“我”这个称谓的时候，都自称的“奥莉安娜”，他猜想这也许是某种习惯吧。或者是新学到的名词——程序设定。
同时他很好奇，是什么人制作了奥莉安娜，让她能拥有如此高的自主意识，甚至常常让萧影不自觉的将她当做人类看待。
只是同时萧影看到奥莉安娜时，随着不断的交谈，他心中的那种悲伤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知道。萧影猛然明悟，是了，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这种感觉曾经折磨了他很久——孤独。
他看见奥莉安娜的时候想到的词语就是孤独，孤独的奥莉安娜，孤独的跳舞。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除了他和舒舒，几乎所有人走过的时候都对奥莉安娜视而不见。萧影当然不认为是只有他和舒舒能看见奥莉安娜。
而且萧影四下看了看，人们偶尔看向这边的眼神都是很怪异的，仿佛是在看着……看着——怪物。没错，他们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奥莉安娜。
萧影很不解，因为那个同样有意识的蒸汽机器人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那么奥莉安娜为什么就要被他们排斥？
“奥莉安娜。你一直是一个人么？”萧影问道，声音不觉间变得非常的柔和。
仿佛是听明白了萧影语气里的温柔，奥莉安娜这次停顿了一下，才道：“奥莉安娜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跳舞。”
“喂，萧影，你在这儿呐！”就在萧影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蔚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站在广场的另一边挥舞着巨大的臂铠大声喊道。
萧影也向蔚招了招手，而舒舒则高兴的跳了一来，一边跳一边向蔚招手。
“对不起，奥莉安娜，我们得离开了。”萧影抱歉的说道，奥莉安娜挥了挥手，魔偶再一次旋转起来，奥莉安娜道：“奥莉安娜知道了，再见。”
“再见。”
“再见。”
萧影和舒舒一前一后说完，然后便向蔚那边离开了。留下奥莉安娜重新开始舞蹈。
“哟，你怎么和科林教授的发条女儿在一起？”蔚咧开嘴笑道，像个假小子一般。
舒舒亲昵的走过去和蔚打招呼，被蔚用臂铠举起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萧影道：“只是今天才认识的，你说奥莉安娜是科林教授的发条女儿，是什么意思？”
“那个发条机器人，只是科林教授为了纪念死去的女儿的替代品。”蔚解释道：“而且她可不是普通的机器人，科林教授在魔偶，就是那个圆球里加入了大量的武器，可以说那个发条机器人就是一个杀人机器而已。”
所以人们才那般远离奥莉安娜么，明明她没有伤害任何人。萧影默默想着，却说不出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还在舞蹈的奥莉安娜，萧影回头对蔚说道：“算了，不想了。蔚，有事情要告诉你……”
大致将今天和凯瑟琳的谈话说了一下，并且将他和舒舒将要在黑默丁格那里住下的事情说了一遍，蔚欣然同意。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萧影告辞道：“那我和舒舒就直接去黑默丁格大师那里了，蔚，谢谢你的招待了。”
“没什么，如果想来玩随时欢迎。”蔚哈哈笑道：“而且再过不久就算是同事了吧，那时请多多指教啦，萧影。”
萧影点点头，和蔚道别以后就拉着舒舒去了黑默丁格所在的皮尔特沃夫科技大学的约德尔学院。
随着黑默丁格回到了他的家，一栋和人类房屋一样大的双层房屋，在高楼林立的皮尔特沃夫恐怕这种房屋是不多见的。一楼是会客室，生活厅和厨房，二楼则是休息的地方。
因为黑默丁格家有很多帮助家务的机器人，铺床做饭之类的事情根本不用他们动手，所以一回到家萧影他们就享用到了机器人准备好的晚餐。
饭后萧影突然想起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洗好了晾晒在蔚的家里还有他的剑也在蔚那里，于是向黑默丁格说了一声，就出门去往蔚的家里。
有意无意的，萧影再一次路过了那个遇到奥莉安娜的广场。此时已经入夜，天空已经黑了下来，虽然有照明星光棒，不过其光线非常的黯淡而且微弱，所以夜晚的本来景色没有被破坏。
路上已经很少有行人了。萧影看到奥莉安娜还在广场上跳舞，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跳舞。没人捧场，没人观看，孤孤单单的跳舞。
“奥莉安娜。”萧影喊道，奥莉安娜立刻停止了跳舞，抱着魔偶看向萧影。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萧影这会儿会在这里。
“你还不回去吗？”萧影走过去问道。奥莉安娜比他要矮上许多，听蔚说人类奥莉安娜死得时候也才十六七岁，所以奥莉安娜应该是按照原来的人类奥莉安娜的身高制作的。
低头看着奥莉安娜看不出表情冷冰冰的机械面孔，萧影有些可怜。
“父亲说奥莉安娜的能量要用完的时候才能回去，除此之外奥莉安娜要跳舞，一直跳舞。”奥莉安娜用她的机器人声调说道，听不出悲伤，听不出任何语气。
“还是回去吧，说不定你父亲想要见见你了呢？”萧影温和的笑道。
但是奥莉安娜没有说话，歪着脑袋看着他。
萧影有些无奈，叹息道：“好吧，我还有事，再见啦，奥莉安娜。”
落荒而逃，没错，那种无辜的歪着脑袋的动作，看不下去了。
“再见。”奥莉安娜抱着魔偶道，依旧歪着脑袋做思考状。
萧影转身离去。直到走了很远才回头，依稀可以看见奥莉安娜又开始跳舞了。
让她自称是奥莉安娜，科林教授是只想要这个名字存在而不在乎奥莉安娜是否在那里吧。想到这里，萧影有些悲伤，有些愤怒，也有些颓然。
看着离去的萧影的背影，奥莉安娜保持歪着脑袋的动作盯着他的背影看，她感到很不解，她试着同别人交流过，去融入他们。可惜他们都不愿意亲近她，他们看她的眼光永远充满了警惕和怀疑。所以萧影的行为她并不能完全理解。
她轻轻放下魔偶，魔偶再一次围绕着她旋转，只是这一次没有放出音乐。
奥莉安娜也开始旋转，舞蹈。
来跳支舞吧，魔偶。一起舞蹈，直到死亡。
第22章破坏者进行曲
按了一下蔚家的门铃，过了一会儿蔚才打开门，像昨天夜里一样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充满了书卷气息。
“呵呵，我就知道你还要来。”蔚轻轻一笑，让萧影有点怀疑这是不是蔚。接着蔚把一包东西和一个用布包裹住的长形物体递给萧影道：“衣服在包里，这是你的剑。另外，在你协助警察的证件发下来之前最好不要带着长剑上街。”
萧影点点头，笑道：“嗯，知道了。不过蔚，你戴上眼镜和不戴眼镜感觉就像两个人啊。”
“嗯？”蔚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恢复了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道：“虽然我不喜欢蛋糕女的建议，不过偶尔听听她的也不错。所以我尝试着，额，达成她说的淑女形象？”
薇说着，结果把自己逗乐了，萧影也被逗乐了。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看书了。”萧影告辞道。
“嗯，路上小心。”蔚挥了挥手，直到萧影走出院子的小门才关上屋子的门。
回去的路上萧影路过广场的时候悄悄的看了一下，奥莉安娜还在那里。萧影悄悄的绕了过去，没有去打扰她，或者说不敢去打扰她。
“哥哥。”一进门，舒舒就坐在一个原本是用来打扫的圆盘形机器人身上来迎接他。看样子在黑默丁格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有趣机器人，小姑娘是不会感到无聊了。而且这里比起外边都要安全，萧影也可以放心的去做任务了。
“老爷子，我回来了。”萧影进入生活客厅，向正在看报纸的黑默丁格打了个招呼。
黑默丁格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看今天的新闻。萧影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读了起来。
从这份《大联盟报》里萧影知道了最近卡萨丁加入了英雄联盟，并且有一批新晋的英雄候补将开始接受选拔。其中就有利贝欧的名字。想到那个只同行了一段路的朋友，萧影还是衷心的祝愿他能够成功，毕竟能带着他那种目的进入英雄联盟的人现在也不多了。
至少萧影知道，如果他成为一个英雄，他的目的也仅仅是继承易的遗志将无极之道发扬光大罢了。
然后萧影又拿起了一份《每周英雄报》，自从英雄联盟推出了自己的官方报纸《大联盟报》以后，以前最火的《每周英雄报》就沦落到如今靠挖掘绯闻来吸引眼球了，当然，很多以前的报纸都在做着这些事。而更多的报纸已经销声匿迹了。
《每周英雄报》上萧影读到了一则有意思的报导，有记者说曾看到德玛西亚的新秀盖伦和诺克萨斯的明珠卡特琳娜呆在一起，而且看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完全不像是敌对立场的敌人。反而是一种很友好的气氛在他们周围弥漫着。或者说记者推测他们是一对隐秘的情侣，无奈城邦的关系才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而因为害怕照相机的闪光太过明显，记者没有拍到照片。
萧影对此一笑置之，在他看来以盖伦的性格，这事很悬。不过现在流言的确四起，就连《大联盟报》里也有一些篇幅在讨论盖伦和卡特琳娜之间是否有恋情。
两个城邦对此公开辟谣，而两个当事人则保持了沉默。这留给了人们遐想的空间。
舒舒和机器人玩够了以后从萧影的腋窝下边钻进了他的怀里，看了看萧影正在看的报纸露出高兴的笑容，指着其中几个字道：“哥哥，我认识这几个字。”
然后舒舒一字一顿的念到：“阿，卡，丽。哈哈，哥哥，和你给我讲过的故事中的阿卡丽姐姐一样的名字诶。”
“是啊，一样的名字呢。”萧影微微一笑，摸了摸舒舒的头。
黑默丁格抬头看到萧影略微有些苦涩的笑容，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看报纸。而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的舒舒则开心的在报纸上找寻他认识的字。
“哥哥我想睡了。”舒舒看了一会儿报纸，兴许是被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给弄昏了，揉着眼睛说道。
“恩，睡吧。”萧影放下报纸抱起舒舒，对黑默丁格说道：“老爷子，我们就先休息啦。”
黑默丁格放下报纸道：“去吧，年轻人就得多睡觉。我老喽，这么早睡不着喽。”
“老爷爷晚安。”舒舒脑袋靠在萧影怀里，揉着眼睛憨态可掬的说道。惹得黑默丁格和萧影不由笑了起来。
给舒舒盖好被子，萧影就守在她的床边坐下。他的房间在舒舒的隔壁，不过他知道如果让舒舒一个人小姑娘是绝对睡不着的，所以他陪着舒舒等她睡着了再到他自己的房间去。
结果低头发现舒舒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萧影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道：“怎么了，睡不着么？”
“哥哥，你在给我讲一个大姐姐的故事吧。”舒舒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笑眯眯的说道。
萧影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