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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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仙-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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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几声又不敢再说下去,怕左岸真的停手,以为她心中不愿意。如此被剥的干净时,也就再没有了顾忌。心想‘姐姐都已如此,她又何必执着顾忌。’却又唯恐左岸将来负她,止不住的问“左岸,你真会娶了我么?我什么都不会,又不如姐姐聪明。”

“如果你们不嫌寒酸,到了黑狼族的地方我们就成婚。只是怕要委屈你,拜月比你年长……”

“我不在意的,姐姐本当为大。我们又非什么公主,哪里能奢望那些。如今都是一所无有之人,哪里还在意什么风光婚嫁。左岸、左岸、我心中、心中很喜欢你,一直都希望与你相伴终生的,那日在瀑布寒潭听你自报名姓,就觉得是缘分,也许你未曾留意,当日我们就在寒潭左岸……那时你有没有喜欢我?”

那时步惊仙根本没有,此刻却也知趣的说有,直说第一眼看见她就心里喜欢,只是不敢有非分之想。拜星听了更觉欢喜,就说他傻,早该看出她的心意才是。

拜星对男女之事较为懵懂,全凭左岸摆布,虽然没有拜月的大胆风情,但满腔情怀倾诉吐露,不禁让步惊仙心觉感动,也就份外投入。只是他记得拜月说的那句话,初经人事禁不起蹂躏,也不敢太过纵情。见拜星累了,便停下陪她说话。

拜星不知男女之事,以为他也是够了、累了。只赖他怀里倾诉衷肠,满心的欢喜。

如此聊了半个时辰,拜星困乏的睁不开眼,就说想睡。又记起拜月,忙说“我实在困了,你去陪陪姐姐吧。她表面坚强,骨子里也极怕孤单,今日如此……料想她此刻不能睡着,需得你陪伴。”

步惊仙见拜星是真的困乏,便答应过去。

不料回房见拜月被褥未盖的静静躺着,又闻到一股子血腥气味,心知不妥的他连忙冲过去查看。不觉房中有人来过,也不见拜月有伤。忙施展神眼查看,这一看,把他惊呆!

拜月仿佛成了个没有武功的人,黄昏决修炼提升的体能与内力统统不见。体内经脉却有股古怪的黑色能量在流窜,不像是为她所控制,仿佛游魂野鬼般乱走乱串。

“拜月……”

拜月被他推拿活血,缓缓醒来,睁眼看见他,眸子里骤然填满泪水,又极力忍着不哭喊出声。

“我、我的功力、散尽了!”

便就那么抱着他无声抽泣,痛苦不堪。

步惊仙思念百转,不明所以。突然他记起当初在北灵山顶水牢,凌落与他同罚入水,不久,凌落病重,且功力受损。那时候北灵老人对他说,凌落是因为沾染了他的污气……

他为这念头感到恐惧,却强自镇定着输送魂决能量入拜月经脉查探虚实究竟。便发觉那些拜月体内的能量顷刻间就与他的能量融汇成一体,甚至变的能够被他操纵,让流经哪里,就流经哪里!

“是我害了你……”步惊仙心如死灰,想不到他的武功竟会如此伤害最亲近的女人。拜月愣愣看着他,半响无言。心中既恨不起他,又无法释怀原谅,只觉得被命运捉弄,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了事!

她拜系本是武宗,她拜月岂能没有武功!那与废物何异!

“天意,也许这就是天意……”

拜月一时心如死灰,只觉了无生趣。

步惊仙见她如此,更觉难过自责,却知道此刻说什么赔罪的话都没有用,即使横剑自刎也没有用。他心念急转,绞尽脑汁的搜索过去在北灵山的所有关于内功的知识信息,双目施展神眼紧紧盯着拜月体内经脉的能量内气。

然而那些信息无一能够解答此刻遇到的离奇怪事。但他却发觉拜月体内经脉的能量质性与他的八重魂决类同,倘若这些能量都是由他传入拜月体内却绝不可能!因为这些能量的程度几乎等同于一个八重魂决修为的能量总量!

一个念头突然蹦出他脑海。

拜月的功力并非被魂决的能量毁了,而是被化成魂决的能量。而这些能量依旧留存于拜月经脉之中。假若拜月通晓魂决的修炼之法,那这些能量理当能为她所用!

“你不要绝望,有办法了!”

第十三节霸道魂决下

拜月一听,大喜过望,又难以置信。“功力散尽,还能有办法?”

步惊仙忙说了究竟,便要教她魂决时,拜月突然拿手抵住他胸口,正色问他“你原先果然不知会如此?”

步惊仙当即愣住,知道她疑心自己故意设计。然而此事根本无法解释,信与否,全在她一念之间。他又如何能证实?就算说出身世经历的一切,她如有疑虑,仍然难消。

“不知。”

拜月静了片刻,放下手掌。

“你说吧,如何驾驭这股能量。”她心想是与否此刻都已经无可奈何。步惊仙心有所觉,知道她难以尽信。世上哪有人连自己所练武功究竟都不了解的道理!

便细细讲解了魂决练法,让拜月试着一重重修炼。

神眼中拜月的经脉能量随她一重重的修炼,被化归经脉的也越来越多。不过半个时辰工夫,那些能量已经尽数为拜月所掌控。第九重时,拜月练了片刻,睁眼摇头道:“今日不可再练了。”旋又试了试双臂劲力道:“这便是你的内功?纯粹外功一路,倒是让人觉得力大无穷。”

步惊仙犹自自责,拜月是精内天赋,与这魂决并不般配。虽然顺利的化尽能量得到八重魂决修为,然而较之过去并非强了,而是弱了。因为天赋根本不得发挥。

“异日……我一定设法补救,绝不让你们姐妹的天赋白白浪费!”

“是了……拜星,你速去看看她。”

步惊仙早就想起,只等拜月的情况确定再过去,这时也不多言,起身就走。

拜月独自在房中,静静思量半响,最终只是一声长叹。既愿意相信他,又难以尽信。世上怎有人连所学内功究竟都不了解?

步惊仙离开不久,房门被人敲响,就听鬼见愁叫嚷道:“师父,师父你快开门,碧莲的情况有古怪……”

拜月听见立时明白碧莲也被这古怪内功所害,忙理正衣发,起身开门。不等鬼见愁惊愕说话,就道:“我去看看。”

过去一查,果然如此。碧莲正哭的伤心,直说她这点内功练的多么辛苦,如今全毁于一旦。

拜月这时就问鬼见愁“是你内功所致,难道左岸教你时未曾说过?”

鬼见愁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因为我的内功,要是这内功会害人左岸兄弟绝不会教我,即使教肯定会说啊,我打死也不去学它!不能与碧莲……那个、我还不如不会武功!”

拜月这才对步惊仙的话多信了两分,料想鬼见愁不可能有那等心机,也不会愿意害了碧莲。

“他奶奶的,我去问他!他到哪里去了?”鬼见愁面显怒容,想到如果真是这内功害人,他绝不与步惊仙甘休!

“你也不必惊慌,碧莲的武功并非散尽,只是被你的内功化去。只要她修炼你的内功,片刻既能恢复功力。”

鬼见愁这才欢喜,忙要教碧莲。后者也大喜过望,连连冲拜月道谢。

“混蛋!他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害碧莲刚才急的要死要活……”

拜月倒不想因此让他们兄弟失和,忙道:“他也是不知道。”

鬼见愁自然不信,张口还要再骂,却被细心的碧莲拉了劝住。鬼见愁虽不明白何意,但怕影响碧莲练功,忙住口不说。拜月见状让他们静心修炼,自己走了。她走后,碧莲才斥责鬼见愁道:“你真是个蠢物!拜月宗主那般说,显然是她自己也为这古怪内功所害,你还不明白?”

鬼见愁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又难以置信这内功能如此歹毒,把拜月那种厉害的人也害惨。

拜星的状况与拜月一模一样。

但拜星虽然难过,听说能恢复功力,只是变成步惊仙的内功时,并没有多想,也没有任何不快。反说那也没什么。只是知道往后再也无法修炼晚霞宗的内功时很有些失落。“倒不是不舍得晚霞诀,只是练着时总觉得能记起宗父的模样……”

步惊仙更觉自责,想到一夜之间把两个妻子都害了,只想如何才能真正弥补。不由记起世上的传说类绝世武功,据说有些仙物和武功能够洗涤人的经脉甚至于天赋。可是又不知道上哪里才能寻着。

便又想起李夫人,心想那位李夫人热衷与四处探寻历史遗物,未必不知道这方面的信息。于是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设法打听李夫人的消息,寻到那些仙物和古武功弥补她们姐妹。

这番忙碌罢时,天都已经亮了。拜月过来探问拜星情况,知道无恙才放心。拜星还只记着昨夜的事情,突然羞囧,怕姐姐笑她口不对心。就说去交待客店准备早饭,匆匆忙去了。拜月猜到她心思,也不点破。

步惊仙心中有愧,难以面对拜月。后者心中也尚有疑团未解,拜星一走,他们两个人在客房里就变的无话可说。

拜月觉得这样不妥,事情既已发生,无论如何因此形成隔阂只是得不偿失,心里思量一阵,便开口道:“你有许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虽然想问,但料想你所以不说是有难言之隐。假以时日,终有一天你觉得可说时自然会说。先前我疑心你,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你因此委屈或以为我对你无有真情实意,我倒是觉得冤屈。”

“绝无此事。”步惊仙拥她入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说起又好像无用。待我理理思绪,迟些在黑狼军的地方安定些时再慢慢告诉你们吧。”

“虽未拜堂成亲,但我们姐妹就已经是你的妻妾,三个人、一条命。哪里还能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的?夫妻一体,不比别的关系。难免有时候会生些让人厌烦的情绪,你若把那些都往心里去,那就真只能让你讨厌的了。”

拜星这时敲门。“下楼吃饭罢!”

他们相视而笑,牵手一同出去,见拜星犹自羞怯红脸,步惊仙也握住她手。她到没有如过去般怕被宗里的人看见,显然心里已经当作是他的妻妾,虽然害羞,但也不在乎旁人议论。

晚霞宗众人早已坐满大厅等候,见到他们,齐齐起身抱拳作礼。

“宗主,副宗主,左岸少侠。”

“都坐吧。”拜月如常抬手示意,众人这才一齐又坐下。

都觉得今日他们三人有些不同,又不知就里。

吃罢早饭,晚霞宗众人奔走村镇购买物资,带的三百两黄金用去五十两,且还没有购到帐篷。附近无货,只有等到别的地方再作打算。

租来的马车排在客店外等候已久,众人各自上车时,突然来了群不知底细的武宗中人。远远就抱拳作礼,直叫“左岸少侠留步、拜月宗主留步。”

第十四节朝野心进发上

见这群人不似有恶意,众人均都驻足。

为首那人四十开外模样,笑的十分亲切和善。自报名姓,说是本城最大的武宗宗主。

“本宗早闻左岸少侠力敌千军的壮举,更听闻晚霞宗不畏陈王残暴,奋勇抗争的义举。实在早有结交之心,奈何身在韩国,总以为今生无缘得见,想不到竟能碰上!听说贵宗要往北上,在下冒昧相劝。北方黑狼军都是蛮夷之地,诸位在那里能有什么发展呢?大家同为武修中人,倘若诸位看得起在下,不如就留在此城,开宗立派等一应繁琐之事本宗一力包揽,但有所缺,只管吩咐!在韩国不说本宗,甚至朝中都有耳闻诸位事迹,本城城守大人就有殷殷相交之心,只是他乃一介文人,虽然有心挽留诸位留下,唯恐会被诸位所看不起,不敢冒昧亲来,于是托在下顺道致上心意。”

晚霞宗众人大多都心动,他们实在看不起北方蛮夷部落之地。韩国虽然不怎么样,但比起蛮夷之地当然文明的多。便都拿眼望着拜月,盼她做主。

步惊仙却道:“实不相瞒,我等所以往北方实在是受了位故友邀请,此去做客盘桓也未必多久。只是此刻行色匆匆唯恐误了约定的日期,虽对城守大人的看重受宠若惊,甚感荣幸,但也不敢耽误,只能等到他日自北方归来时,再亲自向城守大人请罪。”

那人听了,大觉失望。

“不知诸位往北方是寻何部族的何人?”

众人正担心步惊仙说不出时,他已答道:“黑狼本族,大罗毕帐前侍卫影罗。”

“原来如此,那我等也不敢误了诸位约期,他日自北方归来时,千万要知会一声,也好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贵宗厚重情意我等绝不敢忘!”

那群人一直目送晚霞宗众人车驾走远,才自散去。

这让晚霞宗众人都十分欢喜,原本他们就受惯旁人的尊敬,许多时日都忍辱负重,如今难得扬眉吐气,无不胸怀畅快。

拜月早知道步惊仙不会答应,不会甘于屈居区区一个城守之下效力。

“亏你说的出口,还黑狼本族大罗毕帐下侍卫影罗……”

“那倒并非编的。韩国与黑狼族联手,对黑狼族的位高之人未必不知道。黑狼本族大罗毕帐前的确有影罗此人。”步惊仙说罢又道:“我原先有个大弟子,曾听他说闻黑狼族之事。”

“此去莫非要投奔他?”

“非也。不仅不见他,甚至只当不相识。”

“这是为何?”

“此去黑狼族,我等必须张扬!成败全看自己,不必无谓牵连他人。实话与你说,那大弟子虽是黑狼族大罗毕之子,但自幼极不受宠,既帮不了我们,也受不得任何牵连。”

拜月这才恍然大悟。拜星却好奇他口中的张扬二字,追问何意。

“黑狼族是由数百个部落组成的联盟,那里弱肉强食是理所当然之事,强权说话,强权就是一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隐忍等待时机这种方式在那里只有被人一路欺辱到绝境的结果。他们视隐忍为可欺,他们欺人不留余地。因此我们必须张扬,迅速建立起生存根基。”

拜月见他自信满满,料想早有主意。

沿途马车上拜星嬉笑玩闹,总说练了步惊仙的内功力气大增,直想找座千斤大鼎来举。拜月忙问步惊仙这内功每日何时修炼最佳。

“时辰倒无需在意,不过这内功霸道刚猛,经脉感到痛楚时就不可再练。我倒有一法专用于练这内功。你看,譬如我们如此坐着时,心思可想别处,但分一念引导经脉能量缓慢游走,虽然比打坐看似慢,但不碍做别的事情。不到半日周身经脉都练至痛楚,一日之功就算圆满……”

她们未曾听说内功能如此练,忙边问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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