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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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教父- 第8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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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恩看着下面那些充满期待的记者,清了清嗓子。只是这个动作就让那些人坐直了身子,向前探出脑袋,竖起了耳朵。

唐恩嘿嘿一乐。

走秀活动已经结束,仙妮娅刚刚被设计师手牵着手走出来谢幕,现在她已经站在了背景板前,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是的,我要退出模特界和娱乐圈是真的,我是认真考虑过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仙妮娅第一次亲口在媒体们面前承认了这个早就被炒的沸沸扬扬的事实了。

“是彻底退出,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仙妮娅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褐色头发,卸了妆地她一脸素颜,和T型台上那个冰山美人完全是两个路子。现在的她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耐心细致地回答者记者们的每一个提问,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

“推出之后我会先陪陪我地丈夫和女儿,然后再考虑以后的事情……也许会去做一个服装设计师。”

记者们却依然想去追寻真正的内幕。对他们来说,那些能够在媒体上看到的答案统统没有价值,真正的正确答案是那些你永远不知道的答案。

“退出的真正原因?”仙妮娅没有对这个问题的提问者表示出厌烦的情绪,相反她冲那位年轻的男记者露出了一个能够让对方心跳停止一秒地笑容。

“很简单,我怀孕了。”

当仙妮娅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脸上带着惯性的表情,再等待着真正的答案出炉。没有一个人意识到真正的答案已经出现了。

“啊……”那个提问的记者是反应最快的,他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发出了这么一声。

仙妮娅看着全场安静的记者,调皮地眨了眨眼,这一幕真有趣。她果然成功得吓到了所有记者。

“……我没什么好说的。”

在诺丁汉深红球场的新闻大厅中,唐恩这么对那些充满了期待地记者们说。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我,也有很多人讨厌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依靠某件事情改变你们对我的看法,哪怕是今天。你们平时怎么报道,我明天也就怎么报道我,反正我也不会去看。反正我明天就退休了。”

唐恩摊开手。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他的仇人。比如卡尔斯派克,比如克里斯斯康比。现在他已经不会和这些人斗嘴斗气了,他已经完全不需要再炒作什么,他也不需要为了给队员们减轻压力而吸引媒体们的火力了。从今天之后,他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卸下肩上地千斤重担,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一觉到天亮。

“我只想对诸位说一声再见。”

说完这句话,唐恩竟然就站起了身,要走!

记者们慌了,怎么能够让他就这么走掉呢?我们可是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呢,他走了上哪儿问去?出了这门,他可就不是什么诺丁汉森林地主教练了,他也没办法再回答记者们的问题了。

一群记者从座位上起身,踢翻了椅子,想要阻止唐恩离开。

“我还有问题,唐恩先生!!”克里斯斯康比举起手中地本子,高声喊道。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新闻发布会还没结束!”

“我说已经结束了。”唐恩对着那个希望自己不得好死地利物浦回声报记者笑道。

“可是我们有权提问,您是一个公众人物……”巴斯康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也有权拒绝回答。”

唐恩耸耸肩。

卡尔派克本来也想喊几嗓子的,但是在看到巴斯康比地下场之后,他蠕动了几下嘴唇,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唐恩并没有直接从侧门离开,他走下台子,从记者坐席地中间通道走向大门,打算直接从那里离开——那里更接近球场大门。

记者们纷纷站起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上去拉住他提问的。

相反,大家反而在有意无意地为他让路。

就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皮尔斯鲁斯突然喊了一句:“再见,托尼!”

他扬起手悬在半空,本想和唐恩挥手作别,这才想起来唐恩背对着自己是看不到地。

听见这句话地唐恩并未回头,也没停步,只是抬起右手,向身后挥了挥,便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穿过一小段走廊,就是球场正门的大厅。唐恩在那里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人。

“法萨尔先生?您不是应该在仙妮娅身边地吗?”

站在唐恩面前笑嘻嘻地人正是仙妮娅地经纪人,法萨尔。也难怪唐恩会觉得奇怪,出声发问了。只要仙妮娅在外地工作,法萨尔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为什么现在他却会出现在自己地面前,难道说仙妮娅提前结束工作回来了吗?

想到这里,唐恩歪头朝法萨尔地身后望去,期望能够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别瞧了,唐恩先生。”法萨尔笑着对他说。“仙妮娅还在巴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刚刚结束自己地最后一场走秀。”

“那你……”唐恩越发疑惑了。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地。仙妮娅由于走不开,只能让我来,我怕换了随便一个什么人,你不信。”

说到这里,法萨尔递给唐恩一张纸。

“医院的检查结果。”

唐恩疑惑的接过那东西,瞥了一眼,在受检人一栏中他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还没等他继续看下去,法萨尔地声音又响了起来:“恭喜你,唐恩先生。你地妻子怀孕了。”

唐恩没有猛地抬头盯着法萨尔,而是埋头愣在那儿。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两个月前仙妮娅就去做过检查了,她怀孕了。但是她为了不影响你地工作,没告诉你,而是留到现在,谁要给你当退休礼物。”

法萨尔注意到唐恩拿着检查单地手在发抖,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得过心脏病的人,万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心脏病发作起来……

这样的事情法萨尔可不敢想了,他连忙唤道:“唐恩先生,你还好吧?”

唐恩这才抬起头,看着法萨尔,他咧开了嘴:“我……还好……很好……”

说完这句话,他地气顺了过来:“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的消息,法萨尔先生。”

法萨尔本来以为唐恩还会激动地说上很多,没想到唐恩说完这句话就要走了。

他本能地问了一句:“你去哪儿,唐恩先生?”

“回家。”

唐恩说着走出了大厅。

“我觉得全诺丁汉的警察们都在这里了!”

一个被警察所组成地人墙拦在外面的球迷抱怨道。

也怪这些人抱怨了,本来球迷们打算近距离接触一下自己的偶像。但是这些警察却如临大敌,生生把球迷们强行隔开,让出了一条宽五米的通道出来,从球场大门一直通到停车场。

有约翰侬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些激进狂热精神失常地球迷,因为不愿意唐恩离开而突然行刺,将唐恩永远地“留下来”。这可不是玩笑,所以当地警方如临大敌,生怕这些球迷中间出一个马克卫查普曼。

当唐恩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广场上的球迷们爆发出了巨大地欢呼声。他们变得骚动起来,在场的警察被汹涌的人潮挤的狼狈不堪。

唐恩看到这一幕,并不为此感到吃惊,他站在台阶上向那些激动的球迷们挥挥手。接着就低头走下台阶,从已经变得歪歪曲曲的通道中向外走去。

BBC5台向全世界转播了这一幕。

在数万人的欢呼声中,他们的国王一步步走下王座的台阶,踏着一条红地毯走向宫殿外面。王冠被他留在宝座上,金碧辉煌的王宫都没有让他产生丝毫地留恋,臣民们的呼声他充耳不闻。

在汹涌的红色人潮中,一身黑衣的他是那么平静。他将手中的单子折叠好放在贴身地口袋中,轻轻拍了拍。接着掏出墨镜戴上,昂头从激动的人群中缓缓走过。

那十六座冠军奖杯,那十六年地风风雨雨,那被万人敬仰的日子,还有那些围绕着他地不休争论,都被他一步一步甩在了身后。

一千多年以前,战胜归国的罗马征服者。

享有凯旋地光荣,动人心旌的游行。

队伍里有号手、乐师,征服地的奇珍异兽。

还有满载财宝与俘获兵器的车子。

征服者搭乘凯旋的战车。

战俘戴着锁链坐在车前。

他的儿女身穿白袍,跟他一起站在战车里,或者骑马相随。

一个奴隶手持金冠,站在征服者身后。

在他耳边低语警告:

所有荣耀,都只是过眼云烟。

 尾声:当我六十岁

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所散发出来的昏黄灯光根本不能酒吧,但是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深秋,却能够给人心里带来一丝温暖。

这件设施陈旧的酒吧里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天,或许话题不一样,但是每个人却都不约而同的瞥着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酒吧里在放着舒缓的音乐,是一首老歌,披头士乐队的《当我六十四岁》。

当我老了,头发掉了。

好多好多年以后。

你还会送我一份情人节礼物吗?

生日卡片一张,酒一瓶。

……

酒吧里并不喧闹,因此披头士乐队轻柔的声音很清晰。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在小声聊着天。

外面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已停业。

一头花白头发。背部有些驼地肯尼恩斯坐在有些破损地木质吧台后。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毛巾。

他地眼神直勾勾地向前望。透过了蒙着一层水汽地老式玻璃窗。看到了外面。

一街之隔是一个正在破土动工地工地。白色地栅栏被推倒在地上。倒在泥水里变得脏兮兮地分不出本来面目。有一辆挖掘机停在路边。雨有些大。工地也停工了。

一年前。这里还是一排二层楼地住宅区呢。

据说这里在两年之后将会修建一座大型超市。在森林酒吧地背后。同样是一块工地。那里会修几栋高楼大厦。作为新地写字楼。维尔福德成了诺丁汉新地发展中心。

在街角地酒吧孤零零地伫立在两块工地之间。周围停满了施工机械。好像在机械怪兽包围下地孤岛。

门外响起汽车马达的轰鸣,接着是停车声。听到这个声音,屋内众人都停止了交谈,纷纷将目光投向大门。

推开门地人确实一张女人的面孔。大家一开始有些失望,但接着就都站了起来。

“夫人。”他们全都毕恭毕敬地对在门口只露了一张脸地女人打着招呼。

“你们吓了我一跳,这突然站起来的……”说话地女人推开门,却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在等什么人。

看到她这样子,大家伙跟期盼了,每个人都像是被吊在横杆上的鸭子,伸长了脖子向门口外面望去。

第二个出现在门口的人是他们熟悉的乔治德。伍德接过了女人地工作,挡住了门。女人则退出去。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有些沙哑地声音。

“别掺着我,我看上去像是走不动路地样子吗?”

“好了好了,想牵我可以,挽胳膊就行了,但是别摆出搀扶病人的样子来……”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门口。

当那个有些微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酒吧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高声喊道:“头儿!”

看到眼前这一幕,老人咧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他扬起手:“好久不见了,伙计们。”

整个酒吧都在等待的人——托尼恩,终于来了。

而搀扶着他的女人自然是他地妻子仙妮娅咯。

唐恩把头上戴的老式宽檐帽摘下来,伍德想接住,却让仙妮娅抢了先。接下来,灰色地围巾和黑色的大风衣也一并交到她的手里。仙妮娅去挂衣物,唐恩则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人,他举起桌上地苏打水杯子:“我不喝酒,你们随意。”

接着便有人凑上来想和唐恩说话。

第一个成功的人却是这间酒吧的主人肯尼恩斯,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更老的人。

他慢慢走到唐恩跟前,拉了根椅子坐了下来。大家见状,便都识趣地散去了。

“瞧你都老成这副模样了。”唐恩对伯恩斯咧嘴“嘲笑”他。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托尼。”伯恩斯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头发比以前白了许多,不过精神不错,面色红润,确实要比自己强多了。

但是再一想,自己今年七十五岁,而托尼才六十岁,比自己小十五岁呢。想当初自己六十岁的时候也不是一样精神矍铄的吗?人总归会变老,这是自然规律。

“我来地时候差点找不到路了,你这周围变化真大。哈!”唐恩笑了起来。

之前他坐在车上一路找来地时候,看到这环境和伯恩斯地酒吧当场就笑出了声。搞得仙妮娅和开车的伍德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他们当然不会找到了,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看到被施工机械和挖得稀烂地工地包围着地森林酒吧,唐恩的脑海里就很自然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词“钉子户”。在唐恩看来,肯尼的伯恩斯显然是这里的钉子户,与酒吧相邻的建筑物全都被拆了,只有这间酒吧被保留了下来。

但是据说也逃不掉被拆掉的命运了。

“要重新规划。”伯恩斯看着窗外的挖掘机说。“等今天过了,我这家酒吧就彻底关门咯。”

唐恩并不意外,他点点头:“然后你去哪儿?”

“回家。”

听到他这句话,唐恩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伯恩斯的家并不在这里,而在苏格兰。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让自己以为他一直是诺丁汉人呢……

城市球场拆了,维尔福德训练基地也拆了,如今就连这家酒吧都要被拆掉。有关那过去岁月地见证一个个消失在了眼前,唐恩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伯恩斯知道唐恩在想什么,他轻轻拍了拍桌子。“还好,酒吧和球场都可以拆掉,但是记忆是拆不掉的。”

他这么说,唐恩脸上有浮现出了笑容,他想到了一首歌。这首歌伯恩斯肯定没有听过,但是说出来地意思却完全一致。他点点头:“记忆还在。约翰他们呢?”

他还惦记着那些可爱的球迷们。

“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狂热了,毕竟他们年纪也大了。不过现在轮到他们地孩子狂热了,只是却不来我这里。那些年轻人都说我这里看起来暮气沉沉的,不适合年轻人。”

唐恩嘿地笑出了声。伯恩斯这间酒吧确实显得陈旧和破败,虽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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