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命秃头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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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命秃头小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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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比直接拿我在火上烤还要我命。
  然而折腾了一宿,汗也没发出来,反而头痛欲裂,不到7点便把我折腾醒了。简单的准备了一下,我打开门,高磊已经站在门外,上下打量着我。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要敲门喊人了”说完他捏了捏我身上的衣服,摇头对我说:“太少!再穿两件去”
  我乖乖的进屋,又加了件帽衫,这才获准跟他下楼。
  破天荒地7点多起床,校园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声、没有鸟鸣,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透过身体上的每一丝缝隙,传递着刺骨的寒冷。
  “上车!”高磊跨在他黑色的捷安特上,拍拍后坐示意我。医院虽不算远,可骑车也要十多分钟的车程。
  “冷么?”骑出没多远,高磊便侧头问我。
  “有点”我边说边紧了紧衣袖。
  “把手给我”
  我不明所以的伸了出去,高磊一只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攥过来,直接将我的右手放到了他羽绒服的口袋里。
  “另一只”
  我照例伸过去,又是一阵暖暖的。由于两只手都在他的口袋里,我整个人直接靠在了他的背上,他的体温毫无保留的经由我的双手,流遍了全身。
  “还冷么?”高磊转过头问。
  我没有言语,只是紧贴他的背,用力摇晃着头……
  
  三天后,这场病痛终于结束了,除了屁股上那星星点点的几个针眼外,似乎并未给我留下更多的什么。每天高磊除了像个哥哥一样全程陪着我,还会乐此不疲的督促我吃药、查看我的体温。那段时间,我仿佛陷入了到他所营造的无形的怀抱之中,自以为彼此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然而,他对于工作的执著却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更多的时候,他仍是那个追逐于自己理想的院会主席,习惯了将工作凌驾于生活。
  半个月后的全体例会上,我遭到了他最严厉的一次批评。
  当时党中央号召全国党员进行“保先”的浪潮席卷校园,大大小小的主题研讨会以及琳琅满目的讲座顺势开的不亦乐乎,几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自诩为学生先进组织的学生会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秉承着将每个党员耳根子讲软、讲烂的心态,前前后后不知举办了多少宣传活动。眼看学期过了三分之二,不能再这么折腾了,高磊找到了我,希望我将半年来的工作做个总结,亲自主持出一份会报,也算是为这半学年的工作画上圆满的句号——想着高中时做校刊的那点本事马上就要派上用场,我欣然接受他的请求。
  搜集资料、找人撰写文章、排版、校对、联系出版社……我几乎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顾及到了,忙了大半个月,才赶在结课之前将报纸刊印出来,洋洋洒洒好几页纸,看在眼里都沉甸甸的——我妄图借着这次出色的表现,一扫开学初懒散的表现,在高磊面前打一场翻身仗,谁料等报纸都发下去后,才意识到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保持□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主题专刊”几个抬头大字,由于空间有限被我排成了两行,却万万没有想到,成了
  “保持□员先进…
  …性教育活动主题专刊”
  “性教育活动”,我的亲娘,这不是错字、不是跑版、甚至算不上鄙人粗心,然而它却成就了我在那一届学生会最大的败笔。从未想过这样一份只是走走过场不会有人看的会报,竟会顷刻间聚拢了那么多读者,成了那几天学院乃至学校里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我顿时觉的脸面无光,后背发凉,心想这下完了。
  年终总结会两天后照常进行,高磊一贯严肃的坐在前面,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冲着我的,心里着实委屈。
  各个部门的部长依次做了述职总结,或许是碍于颜面,迟迟没有人提及会报的事情。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该炸的地雷不用丢入火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将它引爆了。而高磊显然并不满足这样隔靴搔痒的警示。终于到了他要做总结时,我分明看到他手里的报纸。
  那天,高磊的话不多,却十分干练,简单总结了几句,有表扬、也有批评。临了,他举起手里的报纸,严肃地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人,我赶忙低下头,生怕与他对视。
  “……最后呢,我来说说这两天学院里讨论比较多的一个话题,就是关于咱们的这份报纸……”
  我咬紧牙关听着,却感觉头皮上一阵阵发麻。
  “首先我做个自我检讨,因为报纸的整个筹备过程我都没有过问,刊印前也没有检查,所以出了事情也有责任”
  高磊顿了顿,接着放慢了语气,“可能是之前对大家太信任了,所以有些事情就放给大家去做,看来以后主席团成员以及各部门部长仍旧不能松懈,要把好每一道关。来年的工作还很重,希望大家在学生会工作的同时,能真正学到知识,认清你想要的……”
  虽然自始至终高磊并没有提起我的名字,可我的脸已经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什么叫“太信任”,难道我半个多月的努力就意味着失信于人么?
  ——委屈归委屈,我咽不下这口气。
  一阵喧嚣般的掌声过后,大家陆续起身开始离开会场,我突然想起高磊会前还叫我留下来等他,心里便又是一阵烦闷。正要走,突然华子不知好歹的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那报纸我才看见,你…真…牛…逼!简直标题党啊!”
  我皱着眉头,回头瞪了他一眼。
  “华子!你怎么不姓刘呢?”
  “为啥?”
  “因为你缺‘德’啊!”看着华子没人性的笑,我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日!”华子一个虎扑,拽住了我的领子,揽着我笑嘻嘻的说:“你小子长本事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了,我看你这皮是真松了,哥给你紧紧”说完,他死命的在我两肋处一气乱摸,痒的我赶忙连躲再闪,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我服了、我服了”靠在走廊里,我气喘吁吁的朝华子摆手,他则得意地站在两米外的地方傻笑。
  突然,我看到了高磊的身影,从会议室里闪了出来,正同另外两个副主席议论着什么。显然他看到了我,但不等他招呼,我便赶忙搂过华子,背对着他,继续和华子哈啦。
  一路上我都拽着华子,尽量同他保持10米左右的距离,他似乎也没有要上前叫住我的意思,只是继续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隐隐约约的,我听不清他的话,耳畔只有华子跟我或贬损、或玩笑、偶尔还肉麻的话——我知道,高磊的眼神一定没有离开过我,就像我在意他的存在一样。可我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故意笑的很大声,直至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那时,我固执的以为,胜利就是被他责备后佯装出的笑声,以及忍痛留给他那冷漠的背影。
  
………………
                  十二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听音乐,心情却不能平静,总是惦记着拿起手机,见没有任何消息,又是不免一阵的失落——是不是刚才做的太过分了?我开始有些后悔,却又打内心里嗔怪高磊的不解人情。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高磊的电话突然来了。
  “干什么呢?”听到他的声音,内心里瞬时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歌呢”我如实回答。
  “出来待一会儿吧,老地方”
  高磊的语气中充满了疲倦,反而让我不安起来。他口中的老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聊天时候的地点。
  夜里室外很冷,我裹的像个球儿一样才敢出门,赶到广场上时,高磊已经站在那,跺着脚,不知道等了多久,见到我也没有打招呼,只是不再跺脚了,静静的看着我走过去。
  “出去转转?”
  “随便”我没有看他,只是随便踢了两脚地上的石板。
  “想去哪?”
  “不知道”
  “喝点?”
  “不去”
  “那吃点夜宵?”
  回答还是“不去”
  广场上突然变的很安静。我心里清楚,高磊叫我出来是想同我和好,但碍于情面又不主动说出口,这是他一贯优秀所养成的傲气,我可不想就这样服输。看着地上敲起的石板,上去又是两脚。
  “生气了?”
  “没有”我依旧低着头。
  “过来”高磊突然叫我,可我还是没动。
  他叹了口气,走上一步,双手搭在了我肩上,“你小子!今天不是没有提你的名字么,生什么气”他的语气平缓,却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忿忿的挣开他,气呼呼的质问:
  “大哥!你是什么都没提,我忙了半个多月,一句好话都没听到,反而被指桑骂槐的拿出来数落,换你你甘心么?没提我名字就了不起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谢谢!我谢谢你成了吧!”
  高磊站在原地,也不劝阻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任凭我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说完了?”他上前一步,大概还想搭住我的肩,但被我躲开了。
  “那你说,你怎么才能不生气,我保证做到”
  说完,高磊拍拍自己的胸脯,故意夸张的动作分明是想逗我笑。看着他堂堂一个院会主席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竟萌生了那么一点胜利的喜悦,心里原有的那点怒火也就渐渐消了,索性耍个小脾气挤兑他,
  “跟我道歉!”
  “行——没问题”见我不再那么气哄哄的了,高磊声调也扬了起来,“但是你得叫我一声‘哥’!”
  “凭什么!”我没好气的看着他。
  “就凭你刚才叫了”
  “我没叫”
  “那你那句‘大哥’是说给谁听得?”高磊抓住我荒不择路说出的一句话,含笑的看着我。我拿他没辙,只能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别生气了”高磊这次并没有拍我,而是直接将一只手搭在了我脖子上,搞得我有些受宠若惊。
  “别闹了,这么多人,看见多不好”我试图从他的胳膊底下逃出来,却被他压的死死的。
  “你跟华子不是总勾肩搭背的么,我搭一下就不成,歧视啊!”
  看着高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得意于他言语间不经意透露的那么一丁点醋意。而他的善意就像是阵漩涡,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捕捉到我,令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也许从他给予我第一个无端的拥抱开始,我便渐渐丧失了对他的抵抗力,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仿佛都在牵动着我每一根喜怒哀乐的神经,更何况如此亲昵的举动,简直生生的要把我融化了。我无力反抗,便任由他从侧面抱着,心里的气也基本上全消了。然而高磊依旧不依不饶,
  “叫声‘哥’,你叫一声,我就立马道歉”
  我被他孩子似的认真样搞的无可奈何,推搡了一下他,笑着说:“谁稀罕你道歉,你要请我吃顿饭,那还差不多”
  “你小子!没问题,你挑吧,现在就走”高磊朝我脑门上点了一下,志得意满的歪了下嘴,“你得记住答应我什么了”临了,他用搭在我脖子上的右手抓了一下我,问道:
  “以后保证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成不?”
  “呵呵!那要看你表现!”
  看着高磊无可奈何的苦笑,我低头跑到他身后,得意的推着他,径直朝校外的餐馆走。
  
  自从那次短兵相接之后,高磊渐渐收起了自己的严肃,至少在我面前不再一幅神经紧绷的状态,这让我仿佛又看到了暑假时大家嘻嘻哈哈的样子,甚至还要亲密。后来,我同他再次提起那顿饭时,给它起了个很直白的名字:“认亲饭”——有时记忆真是奇怪,那顿饭吃了什么已经不大记得了,却仍记着名字。认亲饭并没有使我信守诺言,亲口叫他一声“哥”。因为每每看到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我便总是难为情,开不了口,虽然心里一直留有一段兄弟情结:
  当初,老娘狠心的把我送到区里一所重点私立学校,说是为了我的学业,其实也是为了培养我独立生活的能力,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我整天猪一样瘫在屋子里睡觉的样子。然而独立生活说起来轻松,父母交了钱,也就撒手不管了,到头来苦的还是我。由于鄙人胆子充其量也就绿豆那么丁点,所以入学后没少受那窝囊气,于是冥冥中总希望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受气后喊出自己的大表哥撑腰,可惜他初中毕业后就辍学自谋生路去了,哪还顾及的了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心里那个失落劲儿就别提了。后来我仗着学习上的那么点聪明劲,帮班里一个叫刘什么的考试时传过不少纸条,他是作为体育特长生保送到学校的,成绩自然臭的跟他的球鞋一样,可打起架来杀伤力绝对120%。班里的男生不过是欺软怕硬,我知要叫一声“刘哥”,便能把他们全摆平,也算是小人得志光辉了一阵子。
  如今高磊主动提出要收我作个弟弟,我自然乐意,虽然听不出他言语中有多少调侃的意味,心里却似乎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几天看不到他,还是觉得怪失落的。所以自那以后,我们时不常的便会约彼此出来吃吃饭,当然大部分都是他请,而我最爱的就是去簋街吃螃蟹。
  “寒假准备怎么过?”高磊坐在桌子对面问我,眼前是小山一样堆起来的蟹壳。
  “还没想呢,麦当劳是没戏了”
  “还缺钱啊?”高磊丢了个剥好的蟹腿给我,不无惊讶的说,“要不寒假你跟我去实习吧,我给你打听一下”
  “行么?”我兴奋的来不及品尝那螃蟹的滋味,“可我刚大二,能干什么?”
  “做模型、打图总不会让你闲着的”
  “啊!!太好了”我高兴得巴不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这个蟹腿还是你吃吧,算我孝敬的!”
  “呵呵!你也不看看那上面是你口水多还是剩下的肉多,吃了半天了才想起我,没良心”
  我笑嘻嘻的把剩下的一点全都丢到了嘴里。
  “嘿!跟你说个事!”高磊突然神神秘秘的问我。
  “说!”
  “一起去洗澡吧”
  “为什么?”我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
  “洗澡还为什么,好久没让你给我搓错背了,去不去?”
  “你跟华子一样,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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