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双规都可以，但是现在我们所出的空间是主神空间，参与者受主神的控制，他们是否参加下一次的任务是主神控制的，我们所能够做得就是尽量增强自己的人力和实力，没有必要做出矫枉过正的决定，还是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这样说他们会感到心安吗？如果有出现了陈安平一样的事情怎么办？”
“之所以出现陈安平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你们长期妥协长期纵容的结果！”韩宏东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当初早就觉得他有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不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取消他的参与者资格？当初派你到二队工作，希望你能够控制住二队的局面，把他们的小心思打压下去，而你做到了吗？现在又在这里宣扬妥协、退让和投降策略，你觉得你这样做会有效果？恐怕会进一步导致全面的失败和崩盘，我早就说过，不能够容忍这些人进一步腐蚀队伍，早就应该采用更加严格的审查制度确保我们的队伍的纯洁性，你看看现在的情况！”韩宏东也愤怒了，“我们现在只有十八个人了，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种子，而这十八个人中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投机摇摆分子！”
“不算是投机摇摆分子，”楚雨轩插嘴道，“从某种程度上说……”
“从某种程度上说，教派内部的分歧的斗争比和异教徒之间的斗争更加惨烈。”萧鞍插嘴道。
“你们两个保持同一立场？”楚雨轩看向了韩宏东和萧鞍夫妇。
“是的，”韩宏东说到，“雨轩，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是怎么失败的吗？”
“情况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楚雨轩回应道，“最起码这四个人在实力上都是可控的。”
“改造他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韩宏东说到。
“已经有一个成功的案例了，我不觉得他们比日本战犯更加难以改造。”楚雨轩回答道。
“我当初就不同意你们所谓的世界化的计划，”韩宏东摇了摇头，“所幸这一次那个叫做神乐的女人已经死了，那个叫作爱丽丝的女人也脱离了队伍。”
“呀，说到这个，”楚雨轩把目光移到了邬晋芳的脸上，“邬队长，”他说道，“眼下我们依然有必要搜集一些队伍的情报，你可以去试图接触一下爱丽丝博士和日本公安九课。”
楚雨轩、韩宏东、萧鞍这三个人的资历远远胜过了其他人，所以他们三个人之间相互说话的时候，其他人并不能够插上嘴。邬晋芳对此虽然不满，但是似乎也没有挑战权威的勇气，她冷冷笑了笑，“如果我被反探测情报了，我应该怎么做。”
“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的，”楚雨轩说道，他看了看眉头紧锁的邬琼和李保华，“陈安平的事情不是秘密，可以告诉他们。”
“这是觉得丢脸呢！”邬晋芳说道。
“你这种想法不对，”楚雨轩回应道，“这应该是我们法律制度进步的标志才对。猜测到政治斗争那是他们想多了。”
邬晋芳只有苦笑了，楚雨轩如此淡然自若地自以为是不是谁都可以学习到的能力。
“还有什么事情吗？”邬晋芳问道，她已经接受韩宏东代表领导层发言这个既成事实了，好在韩宏东没有发出大清洗的宣言。但是她依然盯着韩宏东，表示自己的不满，同时给他施加压力，意思大概是我已经退了一步了，那么就看你了——政治就是妥协不是吗？
“好吧，”韩宏东说到，“我给戴国晨三场任务的考验时间，他如果能够听命令完成任务的话，我就承认他是合格的队员。”
聊胜于无，如果戴国晨不在这三场任务中死掉的话，也许还是一个不错的承诺。于是邬晋芳也就点了点头，她实际上是出于维护自己的理念而反驳韩宏东的，并不是她个人对于王、戴、孙这几个人有好感，她只是觉得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放弃这三个人都是对中国实力不小的打击。
“那么，”韩宏东说到，“另一方面，你也要保证你们队伍中所存在的另外三个人不会出事情。”
“这个，当然……”邬晋芳刚说了几个字就被邬琼一下子打断了，“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采用和韩队长一样的标准好了，三次任务作为考核。”邬琼压着自己妹妹说道。
韩宏东盯着邬琼，“实际上姐妹两在一支队伍中并不太好。”
“是的，”邬琼大方地承认道，“夫妻两在同一支队伍中也不太好。”
“哼！”韩宏东哼了一声。
“好吧，”楚雨轩说道，“既然如此这就形成决议确定下来好了。”
在自己的空间之中，孙瑜对镜自照，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特别帅不算的话。接下来他无论如何都要面对一种有组织的生活了，这曾经是他满不在意，现在却有些深恶痛绝的了。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一开始他沾着别人的光一直享有洋人的待遇的缘故吧，眼下，回归到一个纪律严明的内部世界，即使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也让他觉得浑身难受，心中焦躁不安。
“忍住忍住，”孙瑜对自己说道，“你是成年人了，就这么几天，难不成比高考之前的几天还要难过吗？”孙瑜这样想了想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已经不害怕了。于是叹了一口气，开始进行空间入口的搬迁了。
第6章 外交
“下一次任务是什么？”这才是孙瑜焦虑不安的最终原因，呆在中国人聚集的地方终于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于是转身出了空间，到公共空间去逛了。他的身后，邬晋芳早就跟了出去，这是出于本能的不放心。
而另外一边，黄萌同样缀在了孙瑜的身后，孙瑜本来只是出于发呆漫无目的地散步，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蓦然回头，心中生出了被跟踪的感觉。
“真是让人吃惊，”孙瑜自言自语，“我以为这是电影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场面呢！”显然，这是小说。
孙瑜百无聊赖，觉得自己出来散步发呆居然都有人跟踪简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最神奇的事情是自己居然要对此视而不见，他想了想，还是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如果只是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反而引起别人的怀疑不是吗？珍惜这半自由的生活吧！孙瑜对自己这样说道，但是在超市门口遇见的人意外地破坏了他的计划。
“呀，这不是孙天君吗？”伴随着这调侃的声音，孙瑜自然而然地发现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自己曾经的盟友。小清水遥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而另外一边的毛利贵子则有些气鼓鼓不满的表情。
呀，糟糕，这些人都是知道神乐泠成就圣人的。
“呀，果然是孤身一人了呢？孙君。”原本脸色不好的毛利贵子突然变得笑容可掬起来，“怎么连千鹤都没有看见？她放弃你了吗？”
怎么办？这个时候请求她们保密吗？孙瑜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她们把这些情报告诉给楚雨轩她们怎么办？
“怎么？难道有了一个超级力量作为靠山就看不起我们，不准备和我们说话了吗？”毛利贵子言语恶毒，完全不复当初邓婵玉的风采了，算了邓婵玉也是一只母老虎就是了。
孙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呃，你们好，今天天气不错啊！哈哈哈……”
天气确实不错，在这模拟的世界里，天天都是温和的晴天。小清水遥和毛利贵子抬头仰望了一下，随即又重新盯着孙瑜，毛利贵子的眼珠转了一下，似乎在孙瑜的身后发现了跟踪者的行迹，“真是让人吃惊呢！”毛利贵子又变得笑容可掬了，“似乎有人在跟踪你，嗯？还是你的同胞，这是为什么呢？”
“呃……”孙瑜张了张嘴，心想，算了，不要怕了，只要任务一开始，随便被星路西法派到某个世界里面，就可以脱离目前的情况了，说不定到时候出现某种契机，我都不用回到这个空间中来了。
尽管这样想，孙瑜还是不敢做作破罐子破摔的举动，他抿了抿嘴，“呃，这个，因为泠和千鹤不在了……”
“千鹤不在了？”小清水遥用吃惊的表情盯着孙瑜，“怎么不在的？”
孙瑜有些愕然，不过随即想起来他们大概是提前离开了任务空间的缘故，所以不知道神乐千鹤最后不小心被云中子杀掉了。于是张了张嘴，然后又马上抿住，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你们离开得太早了，所以不知道……”
“行了，我们知道了。”毛利贵子冷哼了两声，“上榜了是吧？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没有了队友就是废物。”
喂喂，你这样说话就过分了吧！孙瑜对于毛利贵子的态度有些吃惊。
毛利贵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隐瞒这些消息给你的上级，”她冷笑了两声，“放心吧，我们不会没事干向你们上级提供你的情报的，神乐千鹤和神乐泠都死在了上一次的任务之中，是这样吧？”
毛利贵子突然这样配合起来，让孙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毛利小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毛利贵子板着脸，“在上一次任务中我们确实欠你们的情，我们知道的。”
是吗？孙瑜不觉得这是毛利贵子突然良心发现要帮自己的忙，不过他还是表示领情，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国家的国情，进入特殊的部门，总是需要政治审查的，有海外关系就审查得更加严格了。”
“我们理解，”毛利贵子笑得更加厉害了，“当初就劝过你加入我们这边，”不过她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小清水遥到一边耳语了一会儿，孙瑜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点点头便准备去超市，却又被毛利贵子拦住了，她眼角都带着笑意地盯着孙瑜，“陈队长不在了吧？”
你不愧是巫女预言师。孙瑜这样想，但是又不能够将自己队伍的信息透露出去，毕竟身后有两个人盯着的，于是他用沉默以对，不过沉默就被当成了默认，这是显然的事情了。毛利贵子歪着头，“真是可惜呢！”她叹气道，“队长曾经说过，陈队长是个好人呢！”
呃，你这样说，即使他还没有死，也会被你牵连死的。不能够继续和她们扯淡下去了，孙瑜心中下定决心，伸手指了指那座超市，“我去那里看一看东西。”说这边对着小清水遥笑了笑，对着毛利贵子点了点头，径直绕过他们朝着超市走去。
小清水遥扯了扯毛利贵子的衣服，“你说这些干嘛？”
毛利贵子看了一眼陈安平的背影，冷冷说道，“不要认为和他们合作了几次，就变成真的朋友了，要知道——”她语重心长地说道，“毕竟中国和日本是两个国家。”
小清水遥有些莫名其妙，“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很快就有关系了。”她笑了两声，有些故作神秘。
小清水遥有些受不了她的这种态度，说道，“我们赶快回去吧，队长还在等我们把买的东西拿回去呢！”
“这是可惜啊！”毛利贵子摸了摸下巴，“按照他的说法，大概在《封神演义》的世界多停留一下也许还有更多的好处。”
“停留？”小清水遥有些莫名其妙了，“当时不是你哭着喊着要离开那个世界，多一秒钟也不要呆下去了吗？怎么现在后悔了？况且神乐千鹤看起来真的是因为多呆了丢掉了性命，你又在想什么？”
毛利贵子笑了笑，不做解释，挽着小清水遥的手和她一起走回自己的空间去了。
不过她们和孙瑜对话这一幕，自然被有心的人看在了眼里。
孙瑜将整个超市逛了一圈，现在，看到宝物，他都想起来封神世界中的先天宝物，看到功法就忍不住想起神乐泠发愿成圣，其他几圣无可奈何的样子。好高骛远之后，必然是对自己所能够看到的物品和功法看不上眼了。即使是如同吸血鬼、蜘蛛侠这类血统性的好东西，他也没有兴趣多看一眼——当然，虽然他眼下拥有大量的积分，这些高级血统兑换起来太贵也许还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从封神世界归来之后，带回来的物品和功法作为附加的奖励依然存在，只不过会受到不同世界力量体系的限制而已。孙瑜觉得自己目前并不需要其他功法，只需要继续练习自己的截教功法就是了。肚子里面的金丹依然存在，依然集聚着力量，只是速度慢了下来罢了。
灵气依然可以发挥，还有那只兔子，然后是番天印、捆仙索……最后孙瑜的心情居然好了起来，没有买任何东西，就施施然地退出了超市，回转自己的空间去了。
而与此同时，邬晋芳在日本公安九课的空间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了勇气，迈出了拜访的第一步。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要重新接触日本人？”她这样问萧鞍道。
“因为主神空间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并且极有可能重新和现实世界连接起来，”萧鞍这样回答到，韩宏东和楚雨轩对于萧鞍的观点都表示默认赞同，“为了避免某种冲突，还是提前和他们接触比较好。”
“某种冲突是什么意思？”邬晋芳继续追问。
“也就是说现实中的中日之间爆发了某种形式的外交紧张状态。”韩宏东说到，“有必要将情况通报给他们，促使其保持理智。”
“我以为政治家都很理智的。”邬晋芳这样回应道。
“但是我们的对手不是政治家水准。”楚雨轩这时候说道，他看了韩宏东一眼，“保持接触是避免事端走上极端的积极的做法。”
“想不到我们除了操心自己的生死之外，居然还要替国家操心外交问题。”邬晋芳撇了撇嘴，“我是不是要主动告诉他们陈安平队长失踪的消息和我们的处理情况，以便于警示他们说我们内部的亲日派已经被清洗掉了？”
“即使你说实话，被他们产生某种形式的误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韩宏东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在意，“顺便还可以继续告诉他们之前签订的关于主神空间参与者的条约继续有效，我们也许会继续从日本引进预定的参与者。”
“你的话还真让我吃惊呢，韩队长。”邬晋芳嘴角微翘。
“我赞同，”韩宏东说道，“楚队长所说的保持接触是避免事端走上极端的积极的做法。因此有必要显得我们还很在乎他们。”
“你已经胜过了日本的政客了，韩队长。”邬晋芳用不知道赞美还是讽刺的语气回应道。
所以以上就是邬晋芳在看到了孙瑜和日本公安九课的对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