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第66部分

五十岚幸子默默的跪下，爬了过去，低下头伸出舌头，蠕蠕的用舌头给百合子的军靴做全面的清理。

上午十一点，食品捐赠仪式暨华日两国经济合作协议签字仪式准时开始。与昨夜晚宴的热闹相比，仪式显的很冷清。日方的高官只有外交部长、副部长出席，华方来的人也不多，多数军官留守在酒店。提防着随时会出现的变故，守护着粒子炮样机，等待着哥斯拉登陆的消息。

虽然这批食品援助堪称急日方所急，但是首相等一些列官员都不想出席这个签字仪式。曾经何时愚昧落后的华国是日本占领、掠夺的目标，曾经何时孱弱的华国是日本的援助目标。提供优质廉价的原材料，销售三流产品的倾泻地，这才是日本人心中的华国。那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妙，梦幻般的时光。如今，生物异变的狂潮打碎了昔日的大国梦想，经济大国的强大在巨变中如此不堪一击，如色彩斑斓的肥皂泡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消亡的刹那间在空中留下星星点点的闪光，追忆着昔日的辉煌。

简单的交接了援助的食品，双方又开始签署两国的经济合作协议，这个协议在食品援助装机前就已经谈好，这次只是正式的签署而已。华方还会留下一支观察组，监督日方的协议执行情况。协议的内容比起当年的“二十一条”远远不及，不过是一份双方以货易货的协议罢了。比如用囤积的各种稀有矿产资源换取食品，某些方面的应用技术换取油料，用产业工人技术工人换取生活日用品之类。并保证放弃修复火箭发射基地的行动，停止核武器制造，允许两国商人自由行商，不限制两国人口流动等等。

所谓饮鸠止渴，不喝会渴死，喝了会毒死。或许能在死前找到水，或许找到解毒药，或许都能找到，也或许什么都找不到。

志得意满心情愉快的沈峰，代表华国完成了签字仪式，然后心情极佳的回到居住的酒店。熟料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一个坏消息，好心情不翼而飞。

（庆祝大风吹，今天三章，明天三章！）

第二十五章　耻辱的印记（上）

昨晚宴会结束时，沈峰委托首相荒木寻找陈志国的那位同学，由于有了陈志国提供了翔实的资料和首相的重视，已经有消息了。但却是坏消息，最坏的那种。

根据特高科的调查和走访，有确切证据显示，不但陈志国那位旅日同学已经确认身亡，其妻子也早已经不在人世，其女失踪并被证实死亡。

这个灾变前幸福的小家庭在巨变之中瞬间解体，那位贤妻死于变异反应。而在随后的内战中，陈志国的同学不幸死于一场政府军与反政府军的战斗。失去双亲的孩子被贤妻的亲属收养，去年冬天神秘失踪。根据特高科对其亲属的审讯，以及对其邻居的询问和调查，基本可以确信那个孤儿已经死亡，并被收养她的家庭吃掉了。

“根据邻居的证词，去年年底时孩子突然失踪，不久之后邻居发现那家人烹煮了肉食。”奉命前来通报调查结果的科长躬身道：“我们又对那家人进行了审讯，他们已经承认吃掉了孩子的尸体，但他们否认杀死了孩子，声称孩子是死于营养不良。”留着寸头的脑袋又低下“非常抱歉！”

“那孩子到底是死于谋杀还是营养不良？”沈峰用森然干涩的嗓音问。

“我们对那对夫妇进行了拷问，还审讯了他们的子女。”这位满头大汗的科长再次鞠躬：“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杀死那个孩子，但是他们夺走了孩子的食物配给，直接导致孩子死于营养不良，等同于谋杀！”

“那根据现行法律，应该怎么处理？”沈峰紧握着拳头问。

“对于食人行为，政府早有严令。凡食人者，无论死者是死于何种原因，一律处以极刑！”汗流浃背衣衫尽湿的特高科科长斩钉截铁的说：“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招认了罪行，随时都可以行刑让正义得以伸张！”

“您有没有兴趣观摩行刑场面？”科长追问了一句。

“算了，你们按法令处理吧。”沈峰兴致索然的挥挥手，把他打发走。

过了一会百合子静静的推门进来，沈峰环抱双臂站在阳台上看着萧索的街道。她缓步走过双手环抱沈峰的熊腰，紧紧的贴住他试图用两团软肉融化爱人心中的不快。

可惜的是沈峰的触感被外骨骼消弱的厉害，不过沈峰还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百合子的手背，示意自己收到了这份关怀。

“刚才心情太糟糕，忘记问那科长一声。”沈峰望着一辆黑色轿车驶过街道“日本现在使用什么死刑处决犯人？”

“关于食人罪的处刑方式，是荒木首相亲自提议表决的。”百合子轻声回答道：“荒木首相是佛教徒，他认为应该让罪人遭到报应。”

“您可能也知道，军方的研究所里有一些被活捉以供研究的变异兽。所有犯下食人罪的囚犯，都会被送进研究所做饲料，据说很多时候都是活吃。”百合子的声线有些兴奋，似乎很赞成这种方式。

“难道有很多这样的罪犯？”沈峰皱眉问道。

“去年7月设在横滨的储备仓库遭到哥斯拉破坏，损失了大量粮食储备。9月推广种植的变异稻米又遭到天灾和哥斯拉的双重破坏，食物配给份额再次减少。”百合子声音有些颤抖：“10月底有几个城市发生了食人事件，政府专门颁布了特别法令。冬季时，发生了更多食人的案件，有的案件是邻居检举，有的则是军警闻着气味破获的。”

“那今年情况怎么样？”沈峰又问。

“今年还好，去年受到重视的变异稻米推广失败，但是一种变异薯类在野外意外的大量繁衍，缓解了部分饥荒。”百合子面露痛苦之色：“不过这种薯类也有很大的缺陷，虽然生长迅速但是营养价值不高，还含有一定的毒素，不能一次摄入过多。”

“你吃过？”沈峰好奇的问道。

“是，今年的食物配给上这种薯类占很大比重。”百合子吐了一下舌头，做呕吐状：“直到被选拔参加接待团之前，几乎天天吃。”

“呵呵，走了。去餐厅吃大餐，今天有牛肉吃。”沈峰哈哈一笑，似乎心情好转了一些。

午饭后小憩片刻，沈峰又带着百合子出门游览，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司机——五十岚幸子。

悠闲的下午基本上是这样度过的，沈峰和百合子在商业区游玩购物，累了就休息一下，闲暇之余不时秀秀恩爱，五十岚少尉一边干着开车、跑腿、付款、拎包这类帮闲的活，一边幽怨的看着别人秀恩爱。虽然零售业大受打击，但是只要有人总有需求，新的商业区甚至规模更加庞大，货物更是琳琅满目价格低廉，因为这几乎是全国唯一的商业区了。昔日的名车乏人问津，各种奢侈品更是挥泪大甩卖再加买一送二。某本土名牌手表更是打出广告，旗舰产品火热上市，本产品绝不打折，买一送五多买多送！

沈某人本是屌丝，对于这些奢侈品是早闻其名不见其物。也趁机买了很多手表，反正也很便宜，用压缩饼干就可以直接换到。于是沈峰也不陪百合子逛了，打算选购一些回去送人，百合子愉快的和他分别，带着她的小跟班继续购物去了。

两位女士一前一后的逛了几家服装店，买了一些衣服，都是百合子的衣服。然后两人又进了一家店，一家大型情趣用品店，面积广大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长相颇为靓丽的年轻女导购，身着紧身性感兔女郎装，黑丝高跟好不诱惑：“两位女士需要写什么？本店的电动工具选料上乘工艺精湛，名家设计功能繁多。”兔女郎躬身行礼，笑吟吟的介绍着。

百合子小脸一红，木纳的说：“我们想看看衣服，像你身上这种……”导购了然一笑，躬身说道：“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兔女郎走进服装区域，面积广大的服装区不但有身着各种制服的塑料模特，还有穿梭其间的真人模特，货架上也摆的满满当当，男男女女挑选着衣服的顾客还真不少。百合子也挑选了几件，可惜大多都没有货。

“非常抱歉！”连续两件都没有百合子能穿的尺码，导购的兔女郎连连鞠躬致歉。

百合子自己也清楚，以她的身高体型很难买到这类成衣。

“定做的话需要几天？”“客人如果急需的话，付款后留下地址我们第二天就可以发货，只是价钱会贵一些。”

“那好，这几件我要了。”百合子指着几件挑选的衣服，然后一指五十岚幸子说：“照这些样式，给她那一套试试。”导购应是答应，去拿衣服了。

“您给我买衣服，这怎么好意思！”五十岚少尉确实有受宠若惊之感，以两人的关系被修理才是常态。

“不要客气，接待团的工作就是要让客人开心，这也是你的工作。”百合子看看四周无人，小声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沈将军的身体太强壮了，我一个人可吃不消。”

“您的意思是说？”五十岚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上午的签字仪式代表着什么？知情者都心知肚明。那位年轻的将军不但英勇无比，还有着无比光明的远大前途。虽不能像百合子那样嫁给这位英雄，退一步能成为将军的情人也是件无比幸运的事。

百合子轻轻点了点头，带着戏虐的笑意：“你是接待团最矮小的女人，一定可以更好的衬托我修长的体型。”

五十岚没有在意冷嘲热讽，对百合子连声表示感谢，然后拿着导购送来的衣服进了试衣间，还别说，她的尺码几套衣服都有。

试完了衣服两人又在导购的带领下，买了一些性感内衣，什么丝蕾、透明、渔网、圆洞……百合子还给自己买了一件连体半透明黑色蟒纹内衣。

又逛了SM区买了些小道具、乳胶衣、皮衣什么的，不过这次百合子给自己买的红色女王装，给五十岚挑选的则是白色女佣装……

正准备离开，百合子被一件皮质猫女装吸引了注意。这是一件穿在塑胶模特身上的黑色连体皮衣，附带全套的项圈束腰高跟鞋……

打量了一下五十岚幸子的体型，应该可以塞进去。百合子扬起下巴，吩咐兔女郎把皮衣包起来。

离开了这家店，汇合了完成手表采购的沈峰三人离开了商业区。

这时已近黄昏，上了车五十岚问：“去哪？回酒店？”

沈峰想了想，沉声说道：“去上野公园。”

东京上野公园，曾经的亚洲第一舰队，北洋水师旗舰定远舰的船锚，就在这里。甲午年那场海战之后，定远舰被日本海军捞起，船锚就一直放在这里，展示着他们的功绩。

黄昏金灿灿的夕阳洒锈迹斑斑的铁锚上，斑驳的锈痕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是战斗的怒吼？是沉沦的愤怒？是战败的无奈？是无声的抗争？或是英魂有灵，刚才还是大晴天，顷刻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居然下起了暴雨。

沈峰默默的摘下军帽，对铁锚敬了个军礼，然后带着两女离开公园返回酒店。

车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氛，沈峰面色阴冷一言不发，五十岚噤若寒蝉的默默开着车，百合子轻轻的说：“将军，我马上向军部要求，把那铁锚送上运输机。”

“不必，我会向首相提议，在上野公园修建一座永久性建筑。”沈峰蓦然说道。

此后不久，由华国出资在公园修建了一座“定远堂”。高大肃穆空旷的定远堂内，除了锈迹斑斑的铁锚之外再无一物，只有铁锚后的高墙上刻着六个大字：谁落后？谁挨打！鲜红的大字如血！如泪！

再此之后定远堂成为华裔游客到东京必游的景点，因为那时候国家都已经消失了，只有以几个原大国为主导的地球联盟存在。

第二十六章　耻辱的印记（中）

当晚，百合子带着五十岚敲响了沈峰的房门。然而，百合子的盘算落空，她没能敲开沈峰的房门。

“我需要安静！”沈峰沉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百合子悻悻而去。她晚上没有住在顶楼总统套房，而是带着五十岚住在八楼的那个套房里，夜里套房中隐约传出五十岚幸子的惨叫和哀求，哀嚎不断直至深夜，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第二天早上，沈峰和军官们在餐厅吃早餐，百合子也带着接待团的莺莺燕燕来到餐厅，不过其中并没有五十岚少尉的身影。

早饭后酒店大堂边沈峰的临时办公室，百合子正以秘书的身份报告今天的日程安排。除了接见前晚收编的青木哲，上午也没什么工作，毕竟官方的捐赠和签约都已完成，只余下一件‘打怪兽’的工作。

“青木刚才来向将军报告工作进度，将军正在用餐，我让他和跟班先去员工食堂吃饭，现在已经在门外等候了。”百合子为自己的善作主张向沈峰解释。

“他还带了跟班？”沈峰皱眉问道。

“是，青木说那是他的堂弟，原本是机车厂的技工。”百合子解释道：“他希望堂弟也能为将军效力，就壮胆领来拜见将军。我看他们脚下轻浮，让他们吃了饭再来拜见将军。”

“让他们进来吧。”

百合子出门领着青木哲进了办公室，然后恭敬的站在沈峰背后当翻译。青木哲换了一身行头，没有穿那件黑西装，穿着一件不甚合身的无衔军服，华国的军服。

满面红光的青木哲又是大躬参上，脸上的横肉都兴奋的抽搐着：“感谢将军赐我衣食！”说罢满眼泪花大礼参拜。

“你不是带着弟弟来的？人哪？”这军装估计是百合子刚替青木讨要的，既然已经征调他为己方服务，给他发件衣服也是应有之意，这点倒是自己疏忽了。

“谢谢将军，我这就叫他进来。”

青木哲的堂弟要比他高上一头瘦上三圈，即使刚吃过饭也难掩脸上的菜色，消瘦的身上穿着件黑西装，宽大短小很不合身。沈峰一眼就认出来，这件黑西装正是前天晚上青木哲穿的那件战袍，鸟请换炮的青木刚淘换下来的旧货。

这位更是情绪激动泪流满面进屋纳头便拜，口中呜咽着说着话。

“小人青木三郎，万分感激将军！”百合子做着翻译“未能为将军效力，也未拜见将军，就得到将军的厚赐。这让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饱饭的小人异常的羞愧，小人恨不能即刻死去，以报答将军的恩德。”

“只是怕脏了将军的地板，坏了将军的心情，故留下残躯以供将军驱策。”百合子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