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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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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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说:“这也没什么奇怪。”子莱突然问:“是谁最先出兵?”

牛治说:“是白家军。其他叛军出兵时,白痕已经攻下顶天城。”

子莱说:“由此可见,是白痕从中操纵,就是他联合了其他叛军。”

牛治说:“殿下此次可真是返回都城?”

子莱说:“正是!”

牛治说:“依我看,殿下现在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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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说:“你为何这样说?”

牛治说:“如若给丘开足够的钱粮和军队,他说不定能抵御住叛军的此次联合进攻,而后他再逐一个个击破,可是他却无兵无粮。// 现在各地的士族已经开始向各地官府催要殿下逼借的钱粮,这更是给丘开火上浇油。从幽州调兵又须时日,没有大王的王令谁也不会给丘开增援一兵一卒。殿下如若回到都城必会凶多吉少,而不回都城通州又危在旦夕。通州没有殿下势必被叛军分而食之。一旦通州丢失,叛军实力必大,而幽州就必乱。通州的叛军一旦势起,其余各地的叛军就会趁机兴风作浪。到时恐怕大王会首尾难顾。”

子莱说:“既然大人看得如此透彻,还请大人赐教,我接下来该如何作?”

牛治说:“我怎敢赐教殿下!可我有一些拙见,请殿下参考。”

子莱说:“我洗耳恭听!”

牛治说:“殿下现在只能回都城。虽然殿下私逃已是死罪,可此时却是国家危难之时。大王如此英明,他定会赋予殿下重任。此刻谁都知道,要治通州必靠殿下。虽然殿下回到都城必是危难重重,可殿下也只能这样作。”

子莱说:“大人是要我赌上一把?”

牛治说:“正是!殿下输了就必死,殿下赢了就可领兵来通州平乱。到时殿下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子莱说:“可朝中有那么多的将军、名臣,他们可个个都比我厉害。父王不用我,他也可以用其他人平定通州。”

牛治冷笑着说:“殿下此话极为有理,可是殿下哪会不比我清楚?通州之乱关非乱于灾荒而是乱于王子之争。此中错综复杂,怪相横生,我不说,殿下也必十分清楚。无论大王派谁来,其他王子都必会全力陷害、掣肘。本是极为简单之事就变得事事难办,处处为难。官场之疾已经形成多年,凡是官场之人都必会为之所困。只有殿下行事不拘一格,遇难反而越强。殿下不求人助,只凭自力。无论是哪个派系的官员都怕殿下,正是因为殿下没有派系。大王此时正需要殿下这样能干的儿子为他出力。将军势大,大王必不放心,而现在让其他王子势大,大王也不放心。殿下在朝廷之中毫无根基,并不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大王睿智之极,他必会早有打算。”

子莱笑着说:“大人所言极为有理!可事事多变,父王他老人家未必真如大人料想得那样想。将军不可势大,各国都是如此。可这却要看时机。国难之时,以保国平乱为先,如若此时还以权谋为先,那必将不久亡国。大人方才也说,只要有一得力之将,有足够钱粮、兵马就可平定通州之乱。父王之所以派丘开到通州,他不是轻易而为,必是早有打算。他老人家不可能会看着丘开兵败而不管。临阵换将实是兵家大忌,父王不会如此轻率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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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治说:“殿下错了!殿下长年久居乐极城,你自以为了解官场却根本一点也不了解。”

听到牛治这样说,子莱不仅不生气,他反而谦虚地说:“请大人指教。我现在正需要有人指点。”

牛治笑着说:“明月国的左将军们虽然个个是将帅之才,他们能领兵也能打仗,个个本领不凡。可是他们却都是官场之人。他们就算再胆大妄为也要考虑到身为人臣的本份。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事事小心,事事要自保甚至以保他人。上有大王和王子,旁有各派官员,下有士族、百姓。他们必处处为难。再加上官场恶习已久,他们想作而不敢作、作不了的事极多。如此一来还怎么打仗,怎么平乱?对于官场之恶习,我远比殿下知道得多得多。他们万不敢如殿下一般行事。通州之乱必须有殿下来平定。如若事事遵循朝廷礼法,事事沿习官场恶习,事事思前想后,无论哪位左将军来,他都平定不了通州之乱。”

子莱长叹一声说:“这我何尝不知道。父王迟迟不派得力之将来平乱,他老人家正是怕因通州之事而乱了明月国。此事一拖再拖,时到今日,通州之乱已成大患。就算父王真再派我来通州,我没有把握能作好此事。无兵无粮,神灵也不能成事。先前我之所以有所作为,其中有一大原因是由于各地叛军互不相助,各自为战。可如今却完全不同。我或许能逐一剿灭各路叛军,我却不能同时将其剿灭。论起领兵打仗,我远不及丘开等左将军。”

牛治说:“殿下快回都城吧!如若殿下再来通州。我必将家财全数赠与殿下。我虽无用,可我手下还有些人可用。我虽膝下无儿,可我那些干儿子还都忠心。他们个个对殿下敬服。我驯养的那五千多头金毛扭角羚也全都送给殿下。殿下不必为之招兵,我千牛庄的人就可成为殿下手下的一支生力军。他们天天与金牛相伴,深知如何使用。再加上殿下身边有吾太、决参和阿丑三位大将,殿下必可有所作为。”

子莱说:“你为何要帮我?帮我这个无权无势之人?此事与你无关,以你的身份,你本可逍遥度日,何必要惹上这要命的争斗?”

牛治说:“作人要知恩图报。殿下虽对我无恩,可我敬佩殿下的行事和为人。决参先生救过我,没有他,千牛庄早已经早已覆灭。既然决参跟随了殿下,我必全力相助。我深信决参先生的为人,他绝不会帮无耻、卑鄙之人;我深信先生的眼光,他必会辅佐可成就大业之人。我老了,就算留下这份家业又有何用?与其坐等老死还不如为国为民尽些微薄之力。我的亲友多数在官府之中任职,我那些不争气的干儿子们大多被我派出去到官府中任职。这些人之中自然有卑鄙、贪权爱财之人,可有些也可为殿下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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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说:“你可知,你一旦帮我,我一失势,你不仅会死而且全族之人也必会受到牵连。 //你要想明白!”

牛治说:“殿下不用说了。这些事我早已经想过,也极明白。就如同殿下杀休太、岸井和孟破全家一样,殿下若败,我的命运必和他们一样。人老的确无用,可活了这么多年,我总能明白一些事理。就凭殿下在通州的所作所为,我深信殿下必能成大事!殿下此时虽然受到一些波折、危难,可千万不能因此而丧失斗志。现在殿下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大王的信任,就算大王不信任殿下,只要大王能用殿下,这就足够。”

牛治接着说:“既然殿下对我等如此信任,全然不隐瞒身份,我千牛庄的人必不会将殿下的行踪透露出去。决参先生是个怪人,可他的确是个好人,他助人从来不求丝毫回报。他来这里全是为了殿下,他就算不说,我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他的心意正与我相投,这岂不是天大的机缘么?

子莱说:“我子莱何德何能,怎么能受大人如此垂青?”

牛治跪下说:“我以肺腑之诚对殿下,只求殿下听我一言!”

子莱说:“要让父王信我并不难,可难的却是我如何从都城出来。”……

牛耳草原上跑来一支骑兵。这支骑兵有近二百人。

为首的是牛治的干儿子之一牛子启,他虽然刚过三十却已经是望牛城的县令。他能从一个孤儿成为县令全都是牛治的栽培。没有牛治,牛子启说不定早已经饿死在了荒郊野外。每两个月,牛子启都会来牛角山看望牛治。

可此时子莱和牛治根本不知道牛子启已经快到千牛庄。

还没到千牛庄,牛子启就发现千牛庄有些不对。以往他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千牛庄外都有不少人,可这次千牛庄外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牛子启立刻命令手下的士兵提高警惕。

才来到城门口,就有牛治的家奴迎上来为牛子启牵马。牛子启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家奴笑着告诉他,子莱和决参到了千牛庄。

听到这个消息,牛子启当场愣住。

子莱!

这个名字可是一道索命符!

他立刻带着人赶往牛治的府邸。直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看到吾太和决参站在高台上神气活现地胡说八道。在他们四周围满了千牛庄的百姓。众人听得兴高采烈,大声叫好。

吾太和决参可不是只图享受之辈。虽然决参没说,可是吾太哪能不知道决参来千牛庄的目的?他们要作的就是尽快为子莱拉拢人心。以前他们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再加上吾太和决参能说会道,他们又的确有事可说,于是他们添油加醋地说得神乎其神,而在场的人全都听得热血沸腾,人人动容。

牛子启看到了决参,决参也看到了牛子启。

牛子启认出了决参,可是决参却不认识他。但决参一眼就认出了牛子启身穿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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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牛子启身后跟着那些么官军,决参和吾太立刻起了疑心。 //

而此时阿丑却在千牛庄的兽园玩得高兴,他根本不知道牛子启已经到了千牛庄。

决参朝吾太点了点头,他飞身扑向了牛子启。四周的百姓见了,他们又都开始叫好。

看到决参来了,牛子启就站在那儿等着决参。等到决参来到自己的面前,牛子启躬身向决参行礼说:“原来是决参先生,我牛子启有礼了!”

五年前,决参和牛子启有过一面之缘。要是牛子启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决参根本认不出来。那时候牛子启还只是望牛城中的一个百长,五年后,牛子启已经当了望牛城的县令。

决参笑着也对牛子启行礼说:“大人身为县令,我只是个荒野小民,哪敢受大人如此礼遇?”

牛子启说:“先生是我千牛庄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对先生礼遇都属应该。五年未见,我一直挂念着先生。先生难得会来千牛庄,此次我定与先生好好喝上几杯!”

决参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到哪里都不得安生!这个屁大的县令,我现在都要防着。这种日子真是过得憋屈!”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决参却笑着说:“如此甚好!”

此时吾太也跟了过来,他和牛子启客气了向句后,三个人就一起前往牛治的府邸。

他们三人还没到,就有人把此事禀报了牛治。

听到牛子启来了,牛治吃了一惊。看到牛治的脸色,子莱就猜中了几分他的心思。还没等牛治说话,子莱就说:“既然牛子启大人来了,就请他到这里来吧。”

牛治知道现在躲也躲不过,于是他就命人去请牛子启、吾太和决参。

不久,他们三人就到了雅室。牛子启向子莱行了礼,又说了些官场的场面话,他这才说:“丘开将军已经下了公文给下官。公文上说殿下和丰尘将军要返回都城。下官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殿下!”

决参心里冷笑着说:“就你这个屁大的官也敢这样放肆!殿下的事轮得到你管么?要在以前,你见到殿下还不得吓得尿裤子?这时候你却在我们面前摆起了官威!要是你当了太守那还得了么?”可既然子莱在场,决参也不便多说,因为他还不知道子莱会作何打算。

子莱笑着说:“大人想知道我为何在此么?”

牛子启忙说:“下官何等身体,哪有资格管殿下的事?见到殿下,下官惶恐,刚才如话中有不敬之处,还请殿下切莫怪罪!”

牛治说:“你来找我必有事。难道是望牛城发生了变故么?”

牛子启迟疑了一下,他没立刻回话。

牛治生气地说:“难道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殿下的面说么?”

牛子启忙说:“孩儿怎敢?只是孩儿怕说出此事会令殿下和大人生气。”

牛治说:“那你还不快说!有殿下在,他必会为你作主!”

牛子启说:“前几天孩儿收到了丘开将军发来的公文。他命我即刻筹集钱粮和人马前往通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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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治说:“你是望牛城的县令还是我是?就这点事你用得着跑这么远来问我么?我养你这么大,难道你就这点出息么?”

牛子启忙跪下说:“孩儿无能,请大人责罚!”

还没等牛治说话,子莱就笑着说:“大人先别急,先听他把话说完。”

牛治冷冷地说:“滚起来回话!”

牛子启却没有起来,他说:“此次丘开将军要下官筹集的钱粮和人马数量过大,就凭望牛城这样的小城,下官根本无法办到。丘开将军在公文里已经言明,不能筹集到相应数目的钱粮和人马,他就要以军法处置下官。下官实在苦无办法,于是才来找大人商量。”

牛子启没有说谎,可他来找牛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此事。

牛子启虽然是的孤儿,可是他的心志却极高,他也有些本事,要不然就算有牛治为他撑腰,他也当不上望牛城的县令。

可是官越大,牛子启越心慌。

虽然有牛治为他撑腰,可他毕竟不是士族出身。他想在官场有所作为,他还想升官,可是他的身份却令其他官员看不起。牛治已经老了,一旦牛治死了,牛子启就没有了后台。虽然还有其他牛氏家族的人,可是他们怎么可能像牛治一样帮自己?一旦有失,牛子启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官位。甚至他会被人无缘无故地扒个干净。

牛子启就必须再找一个更强的靠山!

他选择中了刚到通州不久的丘开。

丘开此时也急需要有人帮他。牛子启看得很准,他坚信凭自己的本事可以在丘开手下有所作为。

丘开是子其的人,全明月国的官员人人皆知。

成了丘开的人就自然成了子其的人,牛子启要的就是这个靠山。

以牛子启的身份,他根本没资格和丘开扯上关系。可是丘开发来的公文却让牛子启看到了机会。

钱粮!

人马!

这是丘开现在最最需要的两样东西。

只要牛子启为丘开把这两件事作好而且把这两件事作得极好,他就有了接近丘开的机会。一旦得到丘开的常识,牛子启就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子莱突然被调回都城,丘开突然到了通天城。这是一个信息,一个牛子启看得懂又算得清的权谋之帐。他正求不之得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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