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下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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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架下的奴隶-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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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稚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很温暖。
等她看够了,才想起一个问题,难道禹邢也喜欢这种地方?
禹邢脱下自己的大衣,然后接过阡稚的外套,一起挂在衣架上。
大婶端着茶盘走进来,将茶盘放在桌上,里面装着一壶热茶,两只茶杯和几盘点心,“先吃些点心吧,菜马上就好。”
阡稚自觉自动地准备去帮忙,正想跟出去,禹邢拉住她,“你去哪儿?”
“去帮忙呀。
“不用你帮。”他拉着她坐在身边,递给她一只茶杯,“喝口茶。”
禹邢看着阡稚喝了口茶,掰了块点心递过去,“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阡稚伸手去接,禹邢却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这只手,仍把点心送到她唇边,含笑的眼睛微微弯起,眉梢眼底都是温柔。
阡稚有些招架不住,脸立刻红了,心怦怦乱跳,连吃到嘴里的点心都没尝出什么味道。禹邢凝视她片刻,侧过头,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阡稚呆了一呆,脸更红了,急忙端起茶杯喝茶。茶喝得见了底,见禹邢一手支在桌上,撑着下颌,秀美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阡稚急忙转移视线,盯着墙上的挂钟,“都快六点了啊。”
过了几分钟,她偷偷回头看了禹邢一眼,结果发现他仍是那个姿势。
她撑不住了,“你看什么?” 
“看你。”他实话实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他点点头。
阡稚正觉得有些受伤,又听见他说:“可是我喜欢。”
她一愣神的功夫,他已伸臂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她激灵一下,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禹邢漫不经心地向椅子上一靠,“怕被别人看见?我们那天骑马的时候我搂着你已经有人看见了,你怕什么?”
阡稚一阵尴尬,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很有忍耐力,很温柔内敛,可有时却又十分蛮横放肆。
“胡说,哪有人看见你搂着……”她的话停在半路,瞪着他,然后迅速跑了出去。
禹邢坐在原处,慢慢斟了杯酒。
这时大婶端着菜走进来,阡稚拿着碗筷走在后面,紧紧抿着嘴唇,看也不看他一眼。
没多长时间菜上得七七八八了,小屋里重又只剩他们两人。
禹邢把酒递给阡稚,又给她夹了一堆的菜,“你喜欢吃这个,多吃点。”
阡稚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禹邢笑而不答,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敲桌子,“该你了。”见阡稚没理解他的意思,补充了一句,“该你给我倒酒夹菜了。”
阡稚“哼”了一声,“是你自愿的,我又没强迫你。”
禹邢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阡稚拿起筷子吃菜,吃了一会儿,见禹邢自己斟了酒。他喝酒的速度并不快,可只是一味喝酒,并不吃东西,看起来心不在焉。傍晚柔和的阳光从窗玻璃透进来,衬得他的眼波格外美丽,却也格外冷清。
阡稚看了他几次,取过他的碗开始夹菜,“这就生气了啊?”
禹邢微微有些吃惊,接着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并不解释,只是放下酒杯,看着她忙来忙去。
阡稚把碗端给他,小声说:“快吃吧。”
禹邢接过碗放在一边,顺势拉住她,低头吻上她的唇。
就在这时,屋门忽然被推开,很快又被关上。
禹邢的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喃呢着说:“这回真的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她想转开脸,但他固执地扶着她的头,不让她动。
“阡阡,你在怕什么?”
“我为什么要害怕?”她的声音隐隐发抖。
“真的不怕?”
“我们不行。”她挣扎了半晌才说,感觉扶在自己头上的手一僵。
良久,禹邢放开她,右手握在她身后的椅背后,冷淡地问:“什么意思,是我亲你不行还是我们在一起不行?”
阡稚作不得声,她也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那你跟我出来做什么?怎么不拒绝我?”他慢慢地问,握住椅背的右手关节处因过分用力显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阡稚无法去正视他,她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你在说什么?疯了吗?快跟他解释清楚,你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你忘不掉你受的那些屈辱,忘不掉他是个智能人。你问问自己,真的舍得离开他?你现在一天看不见他都觉得难受。”她几乎就要立刻屈从于这种声音,但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了,“他是侵略者中的一员,你如果和他在一起,就是个彻底的背叛者。趁现在这个机会,和他了断,不要再心存幻想,想想那些死去的人们和正在受苦的人们,屈服于自己的欲望,你不觉得羞愧吗?”
后面的声音渐渐占了上风,阡稚缓缓垂下眼帘, “对不起,我和你在一起只是玩玩儿,我并不喜欢你。”
身后的椅背咔嚓一声,她吓了一跳,蓦地抬起头。禹邢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前碎发下颤动的睫毛如同受伤的蝶翅。伴随着这道断裂声,他猛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阡稚失力地伏在桌上。
暮色笼罩着四周,有人走进这间小屋,点亮了灯。
阡稚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仰起脸,茫然地看着那人,半天才认出是那位大婶。
“啊,天晚了,我得走了。”她低声说。
她走出院门,大婶从后面追上来,把一团柔软的东西塞到她手里,“姑娘,衣服。”
阡稚把那团衣服抱在怀里,也不道谢,迷迷糊糊地继续向前走。
天色越来越暗,她缓缓在路边坐下,低头看看手中的衣服,这才发现除了她的外套还有禹邢的大衣。她把他的大衣抱在怀里,轻闻着大衣上他残留的气息。
从此以后,他大概再也不愿见他了,一想到这个,心就痛得快要死掉。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本来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吃饭,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呢?哪怕再迟一天,再多看他一天也好啊。
她把脸埋在大衣里,泪水瞬间便湿透了他的衣襟。
“哭得这么惨,让我猜猜,让我猜猜,是被你男人给甩了?”
小个子的绿眼棕发男人从黑暗的角落里显出身形,笑声拖得尖尖的,古怪而又令人反感。
阡稚透过泪眼,迟钝地看着他。
“女的都他妈的那么贱。”这个形容猥琐的男人摇摇摆摆地走到她面前,脸颊因为什么阴险的念头扭曲得变了形。
麻木的神经终于意识到危险,阡稚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黑暗中又有几个男人从不同的方向朝这边走来。
“靠,上次没烧死她,还得让哥们儿费二遍事。”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冲地上吞了口吐沫。
“乔瑞派你们来的?”阡稚问,一边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他妈的还敢问?你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小个子男人阴沉沉地说。
“乔瑞养的狗还真不少。”阡稚鄙夷地说。
“骂谁呢?”鸭舌帽的男人一脚揣在阡稚肚子上。
阡稚倒在地上,身体因剧痛缩成一团。
小个子男人蹲□,“你男人要杀我们,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别人害怕他,大爷我可不怕他,我现在就要把你切成碎片。”
他从怀里掏出尖刀,阴沉的双眼透出一种可怕的残忍的光。
阡稚紧紧抱着那件大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别跟她费话,快结果了她,小心一会巡逻队的人过来。”
戴鸭舌帽的男人抡起手中的铁锤凶狠地砸了下去。
黑夜中亮光一闪,戴鸭舌帽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嚎,翻倒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着。他的右臂连同手中的铁锤竟凭空消失了,空气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肉体被焚烧的味道。
刺目的亮光再次一闪,小个子男人同样发出一声惨叫翻滚在地,他的右臂也消失了。
其余的人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着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象是见到了魔鬼。
身材修长英挺、面容极为美丽的男子缓缓走过来,他的左手微微垂着,修长优美的手指勾着一把乌黑的烟盒大小的激光枪。寒冷的深秋之夜,他身上的白色衬衫象一枚苍白的花瓣,描摹着死亡的恐怖气息。
阡稚怔忪地望着他,这样的他看起来无比陌生,陌生到令她怀疑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
禹邢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挣扎惨呼的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小个子颤栗着爬到他脚下,抱住他的靴子。
“饶命,饶了我……”他用嘶哑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叫着。
禹邢笑了笑,忽然抓住他的两条腿。
绝丽的脸完全被阴影挡住了,只剩下一片骇人的黑暗。随着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惨叫声,那个小个子男人被生生撕成两半。
阡稚的血液刹时变得冰凉,猛然晕了过去。
昏迷中,她感觉自己在冰凉的液体上漂浮着,那是种鲜红的、散发着腥味儿的液体,她想离开这里,却怎么样也动不了,就象一只小小的飞虫牢牢地粘在了蜘蛛网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禹邢怀里,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比刚才更加浓重,这让她明白了,她还在那个地方。
禹邢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手放在靠近她脖颈的地方,她几乎怀疑他也要杀了她。
正要开口,忽然听见禹邢轻声说,“没关系。”
她一呆。
“我想通了,”禹邢的声音飘渺而又忧伤,“就算你只是玩玩……也没关系。”
她胸口一震,一种足以令她万劫不复的,比爱或恨更为强烈的感情刺穿了她的心。
禹邢打横抱起她,走出这片黑暗的地狱般的角落。
阡稚伸出虚弱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她哽咽说:“不是的,我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


、第二十七章

禹邢浑身一颤,脚步随之停止。
过了很久,他苦笑一声,“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阡稚急得泪流满面,“我不是,我真的……”
禹邢腾出一只手为她擦眼泪,低声说:“刚才丢下你一个人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阡稚所在设计室里仍然热闹依旧,那三个人表面看总是战争不断,其实关系非常好,下班后经常聚在一起,去喝酒或者去K歌。阡稚的加入并没有令他们感到不自在,似乎认为情感人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琳琳把一堆资料放在阡稚桌子上,“年底之前你要设计出一对情侣项链,可以随意发挥。”
在这之前阡稚已经独立完成了几个作品,效果都不错。
“什么风格都可以?”阡稚翻开一本资料,她以为资料上会提供一些与设计有关的东西,结果上面全是各家餐厅的特色菜介绍。
“对,什么风格都可以。”琳琳边说边指着阡稚正翻的那一页说:“我喜欢这道菜,味道不错,造型也不错。”
西平凑过来,用手拨了拨自己五颜六色的头发,“有我这个造型好吗?”
两人都没理他。
“餐厅在搞推销?”阡稚问。
西平哈哈一笑,“公司的福利,这里面的菜,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样,晚上咱们就去大吃一顿。”
索亚撸了撸袖子,拿起杯子照桌子一顿乱敲,“就知道吃,干活了干活了。”
西平急忙窜回自己的座位,琳琳经过他时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暴栗,“就知道吃。”西平抱着头哎呀乱叫:“头儿,你看看你看看,我又没招她惹她,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索亚继续敲桌子,“一切个人恩怨下班后再算。”
设计室完全安静下来。
阡稚翻翻日历,还有半个月就到年底了。
她看过这里的全部资料,这个设计室从未设计过项链手链这些饰品,也就是说,那个人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现在突然要让她设计项链,连个参考也没有。虽然按照其他配饰的成品来说,他应该比较喜欢奢华张扬的风格,可是既然要求随意发挥,是不是意味着他希望这条项链与以往的风格不同?
如果是禹邢,他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呢?他就从来不戴这些东西,他的衣着总是那么利落得体,上面从来没有多余的装饰。
她入神地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从上次分开以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展示室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图纸上已被自己画得满满的,禹邢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冷淡的样子,傲慢的样子……她甚至给他的衣服涂上了颜色。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因为程先生的事去找他,他对她冷嘲热讽,乜斜着美丽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很不耐烦。现在呢?如果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又象那次一样?如果真的那样,又能怪谁呢?命运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残酷的鸿沟。
她眨了眨眼,忍住眼泪,将图纸卷好放进包里。
如果,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告诉他,她爱他。
下班后,索亚他们果然要去选定的餐厅吃饭,见叫不动阡稚,就吵吵闹闹地先下楼了。阡稚随后下楼,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不出所料,她又不自觉地走到D。K公司的总部前,她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这时后面响起一阵清脆急促的走路声,一个人忽然从后面撞到了她,将她手中的包碰落在地。
阡稚回过头,伴随着一阵醉人的香气,一张肌肤赛雪,眉目艳丽的脸庞映入眼帘,对方的眼眶闪着淡淡的金色,映衬着金色的长发,是个标准的智能人美女。
金发美女看清撞到的人是个情感人,已到嘴边的道歉立刻咽了回去。
阡稚弯腰拾起包,那张图纸掉在另一边,她正要俯身去捡,一只涂着蔻丹的雪白的手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金发美女看着手中的画,微微张开嘴,似乎十分震惊,然后掉转头冷冷地看着阡稚。
阡稚耐着性子说:“请你把画还给我。”
“禹先生是你这种人随便画的吗?”
阡稚咬了咬嘴唇,伸手夺过画。
“一个下等的情感人,怎么敢对禹先生心存妄想?”金发美女冷笑一声,轻蔑地讥讽。
阡稚不想与她争论,转身就走。
“你站住。”清脆的高根鞋声再度响起,金发美女追了几步。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纠缠禹先生,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阡稚没有理她,走到街口,上了公交车。
她回过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只见金发美女正拿着手机不停地说着什么,眼睛一直朝她这边看。
下了车,步行大概五分钟就到了果园。她刚开门进去,就被钉在原地。
禹邢靠在车门上,笑盈盈地望着她。
“怎么才回来?”他问,语气自然而又温柔,一如他们没有发生争执的时候。
“我……随便走走。”她说,仍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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