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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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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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见他声音低哑异常,眼圈泛红,眸子不像往常那般清澈,不由越发奇怪道:“我身子挺好的,没有什么不适啊。”
宁王点点头,不再说话,低头开始脱玉莹的衣服。
玉莹一怔,忙推拒道:“还没有天黑呢,唔——”未及说完,就被宁王吻住樱唇,出不得声,紧接着便被他将身上衣裳一一褪尽。
玉莹察觉到他今日不同往常,似乎有种不容拒绝的迫切,不由心内生异,倒也未再推拒,软下身子任他施为。
宁王上下搓弄够了,扶着玉莹起来,让她跪伏在床上,又伸手探及她下面已有湿意,便再也忍耐不得,迫不及待从她后面贯穿进去,大力鞑伐起来。
玉莹被他摆弄得娇喘连连,到达巅峰后渐渐承受不住了,身子软成一团,小声哭着求饶,又说怕伤到孩子,求他罢手。
宁王哑着嗓子哄她:“好莹莹,莫哭了,马上就好了。”身子却毫不客气,一味地横冲直撞。玉莹被他弄得百般难耐,忽然全身上下再次颤栗起来,又一次娇喘着到了巅峰。宁王感受到她的绞窄紧缩,快慰的低哼一声,就势发了出来。
宁王平了粗喘,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心下担心,忙低头细看一回她的腿间,见没有血,方松了一口气,又愧疚的抱着玉莹低声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孟浪了。”
玉莹心下怨怼,只闭着眼睛不理他,眼角犹有泪痕。
宁王一边帮她拭泪一边柔声道:“好莹莹,莫生气了,我就是太想你了,你若实在气不过,便打我两下出出气。”
玉莹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因为顾及自己的身孕,每每强自按耐,甚少求欢,对比未孕前他对自己的厮缠劲,已经算是万分忍耐了,不由心下一软,柔声道:“那你下次万不可这般粗鲁了,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宁王忙道:“我下次会顾及孩子的,再也不会像方才那样了。”
说着又低声笑道:“你方才叫的那样好听,想必也是受用的,待你生完孩子,为夫还像方才那样疼你好么?”
玉莹脸一红,啐道:“你这坏胚!你太坏了!”
宁王忍笑正色道:“你我是夫妻,夫妻敦伦本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深爱你,忍不住就想要疼爱你,这种事对我们夫妻来说发乎内心,水到渠成。莹莹,莫这样放不开,你该知道,若能让你快活,我心里也会有说不出的快意。”
玉莹红着脸静默片刻,将头埋到他怀里小声道:“方才那样我是快活,但是若下次你不那样急切,每次行房时再多有点耐心,我会更好。”越说声音越小。
宁王一怔,待反应过来,忙笑道;“是我的错,我每次都太心急了,下次我一定会好好顾及你,务必让我的莹莹更好更快活。”
玉莹眨眨眼,半晌,忽想起什么道:“王姨妈家的慧之表妹下月要出嫁了,我想着这几日去义承伯府给她添妆。”
宁王道:“不行,你身子越发重了,出门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托人将东西送过去就是了。”
玉莹摇头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王姨妈却不同。我出嫁前姨妈和大表嫂给我送了两套极为名贵的首饰,东西是小,她们对我的这份情意却不能不回报。我去送完东西,不多做停留,早早就回来。”
见宁王不为所动,摇着他的胳膊娇声道:“殿下,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早去早回。我都圈在府里好几个月了,都快发霉了,你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宁王哪受得了这个,身子立时酥了半边,忙道:“好好好,你自己说的,送了东西就回来,不在外面逗留。到时候我多派些护卫送你去,你且乖乖的,莫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玉莹忙拍胸脯保证:“绝不在外面多做逗留,一送完东西便回来。”
过了几日,玉莹一大早便收拾好准备去义承伯府。刚出府门,便有下人过来禀告玉莹:“启禀王妃,有位嫣姑娘一大早便来了,说有要事要求见王妃。刘总管不让她进府,她却一直不走,如今还在院墙那边徘徊呢。”
玉莹点点头,淡淡道:“将她撵走。”
说着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刚走了一段,玉莹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嚷,夹杂着女子的哭声,突然,那女子声音大了起来,扬声道:“王妃,奴家并非有意唐突,实在是要事禀告,还有一件当年郑贵妃的要物要交给王妃,还请王妃明鉴!”
玉莹心中一动,掀帘往外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8 章
玉莹一望之下,不由一怔,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纬帽的窈窕女子,帏帽前垂着纱帘,影影绰绰,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那女子见玉莹掀开车帘往外张望,忙扬声道:“王妃,事关郑贵妃当年的秘辛,请容奴家面禀。”
玉莹踟蹰片刻,对王府护卫顾统领使了个眼色。
顾统领会意,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喝道:“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子,宁王府门前岂容你这般放肆!什么郑贵妃的秘辛,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王妃心善,念你初犯,饶你一条性命!再敢哗众取宠,休怪我们不客气!立时将你乱棍打死!”
“还不快滚!”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下,凄声道:“王妃,奴家绝不敢有半句虚言,今日确有要事相告,事关宁王府的生死存亡,请王妃给奴家一个面禀的机会。且奴家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周围又有这许多武艺高强的大人们,您还怕奴家能害到您不成!求王妃容奴婢将东西呈给您看,否则,奴家早晚为奸人所害,真相根本无从大白于天下了!”
玉莹沉吟一会,对顾统领道:“带她过来。”
顾统领略一迟疑,将女子领到马车外隔着车帘站好,对女子冷冷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那女子隔着车帘对玉莹行了个礼,柔声道:“多谢王妃信任,但奴家所说的事情极为隐秘,事关宁王和郑贵妃,需得说给王妃一个人听,不欲为第二人所知。求王妃容奴家上马车面禀。”
顾统领眼皮一跳,上前一步怒声道:“你这妇人,如此步步紧逼,定是居心叵测!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也免得你加害王妃!”
那女子不为所动,朗声对车帘内的玉莹说道:“奴家这里有郑贵妃当年的遗物,还请王妃过目!王妃验看一番,就知道奴家所言非虚了!”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递给郑统领。
玉莹凝眉沉思,一时间举棋不定。她知道郑贵妃之死是宁王的一根心头刺,这些年来宁王一直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明知害死郑贵妃的凶手是谁,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这些年逍遥法外。对于宁王来说,郑贵妃之仇一日不报,他的心魔一日不能解除,一日不能纵情欢笑。
若这女子真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证据呢?玉莹沉吟。
她扬声对顾统领说道:“细验一番,若无什么不妥,呈给我看。”
顾统领应了,仔细验了确定没有毒物暗器之类的机关,便道了罪,撩开车帘将物事呈给玉莹。
玉莹接过一看,见是一支皇室妃嫔才可佩戴的紫凤钗,华丽精美,略有点陈旧,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时那女子又在车帘外扬声道:“这是郑贵妃当年心爱之物,为皇上所赐,只有宫中妃嫔方可佩戴,民间断难仿制,还请王妃明鉴。”
又道:“奴家可指天发誓,绝无加害王妃之意!只是奴家要禀之事太过隐秘,若为别人所知,恐会传至奸人耳中,到时候真相恐怕会被掩埋,事关重大,还请王妃给奴家一个面禀的机会。”
玉莹静默良久,将车帘掀开,对顾统领说道:“你随侍左右,若有不妥,立时取她的性命!”
又对那女子淡淡道:“你且上来吧。”
那女子忙提裙上了马车,待车帘放下,撩开纬帽上的纱帘,与玉莹静静对视。
玉莹视线一触及女子艳丽无双的面庞,心忽然突突漏跳了两拍,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那女子不错目地盯着玉莹看了半晌,方缓缓对玉莹行了个礼,口中道:“奴家嫣氏,给王妃请安。”
玉莹点点头,淡淡道:“有什么要告诉我的,现在可以说了。”
嫣氏凝视玉莹片刻,忽嫣然一笑,柔声道:“宁王殿下爱喝白毫银针,爱读兵书,每日卯时起床练剑,风雨不误。喜食荤菜,不吃甜食,爱薰竹叶香。”
玉莹一怔。
嫣氏见状,媚笑一声,继续道:“胸前有一处胎记,睡觉时爱将人紧紧搂在怀中,行房时喜欢——”
“够了!”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是与殿下有过过往的女子,今日特意过来诉说你与殿下的旧情,对不起,我半点兴趣也没有!请你立即下车!”
嫣氏娇笑一声:“王妃若不在意,又何必动怒?”
玉莹面色一沉,正要扬声喊顾统领,嫣氏忽低声道:“王妃知道吗?我有过殿下第一个孩子。”
玉莹一震,目瞪口呆地看着嫣氏,半晌说不出话来。
嫣氏抿嘴一笑,缓缓道:“我十岁时家人将我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见我生得不错,将我从蜀中带到京城,卖给了当时天香楼的老板。”
“我长到十五岁时,出落的如花似玉,艳压群芳,一跃成为天香楼的新花魁。不久之后,我的艳名在京城世家子弟中传开,成日里都有狂蜂浪蝶要来相看我,老板将我当成摇钱树,扬言若要得我的身子,需要一万两白银,这个价钱,当时无有人能及。饶是如此,依然有不少人拿着钱过来要买我的初夜。”
嫣氏苦笑着摇摇头,继续道:“我性子圆滑,素来嘴甜,将老板哄得高兴了,她答应我,只要对方出得起价钱,由我自行选择第一位恩客。”
嫣氏说到这里,忽甜甜一笑:“我坐在珠帘后相看那些愿意出钱的公子们,相看了一个月,都没有中意的,老板愈加的不耐烦,眼见的就要强逼我接客了。突然有一天,老板喜气洋洋地过来告诉我,有几位皇子听说了我的艳名,对我有意,要我赶快打扮好了出去相见。”
她的笑意越发加深,眼中水波潋滟:“我出去以后,见到了四位皇子。其中一位最年轻的,年未及冠,穿一身淡青色锦袍,坐在上首静静地打量我,生得俊逸非凡。”
“我一眼就相中了他。”
嫣氏抬眼看了玉莹一眼,继续柔声道:
“那天晚上我平生第一次接客,但我一点都不像其他姐妹那般不情不愿,而是满含欢喜。因为对我来说,那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玉莹听到这里,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听这个女人说这些东西。她几次告诉自己,不要再听下去了,马上让她滚蛋。但女人惯有的嫉妒心和好奇心引得她鬼使神差地说不出阻止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由着她不断地往下说。
“那天晚上,他很温柔,很小心翼翼,有些紧张和生疏,我猜,那也是他的第一次。”
“他食髓知味,从那以后,每天都来找我,夜夜宿在我处。后来更是替我赎身,让我做了天香楼的老板。”
“他对我说,我以后只需服侍他一个人,不必再对其他人卖笑。”
说到这里,嫣氏露出极粲然的一笑,眼中柔情一片。
“他虽然从未说过,但我知道,他爱上了我。他对我好的没话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对我这样好过。他一有空就来找我,对我百般爱宠,带我出去游玩,教我骑马,教我抚琴吟诗,还送给我许多珠宝首饰。”
“他对我说,日后会好好安置我,给我一个名分。”
“直到有一天,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告诉了他,他说不出的高兴,告诉我让我安心养胎,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会尽早将我接到府中。”
“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来接我们母子,谁知道等了一个月,却等来了他娶侧妃的消息。我如遭雷击,日日盼着他来找我,谁知道他却再也没来过天香楼。”
“我望眼欲穿,眼泪都流干了,后来眼见得再也无法拖延了,只得万般无奈地喝下落胎药,谁知道因为月份太大,我差点丢了性命,被救过来之后大夫告诉我,我因为失血过多,伤了根本,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嫣氏说到这里,忽苦笑道:“比妾妾薄命,比君君薄情!我虽然早早就知道自己命薄,却没想到命薄如斯,死了之后连个摔丧驾灵的人都没有,没有归宿,注定会成为天地间的一缕孤魂。”
听到这里,玉莹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过,别扭,酸涩,震惊,种种感受不一而足,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半晌,极力收敛了心神,冷冷道:
“你今日过来跟我说这么多,姑且不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那也是许久以前的过往了。而且你身为青楼女子,他是你的恩客,你情我愿,钱货两清,他即便承诺过什么,也没有义务为了你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去背弃皇室的尊严体面。”
“至于你怀胎,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有没有提前知会过他,有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若没有,你明知他身为皇子,断没有纳取一个青楼女子的道理,你却以孕相胁,是何居心?”
“虽说后来你因落胎不能再孕,称得上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你当初痴心妄想,不择手段,又怎会落得如斯田地?所以嫣姑娘,你今日若是受人指使,特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话,那你就打错了算盘,因为对于我来说,你们这段过往,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我作为他的妻子,若连他年少时的荒唐都不能包容,又怎能与他相知相惜,相扶到老?”
“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若再纠缠,莫怪我不客气!”
嫣氏脸色变了变,不甘地看了玉莹一眼,木然道:“有的人天生就比别人命好,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家世、美貌、财富、体面的婚姻,尊贵有权势的夫婿,甚至,还有爱情。。。”
她眼中恨意加深。
“王妃,在你面前我的命就像蝼蚁一样低贱,但你若脱离你的身份,你又有哪里比我强?论外貌我不比你差,才情更是远胜于你,我能出入厅堂,更能为心爱的男子洗手作羹汤。”
玉莹再也不想听她废话,正欲扬声喊顾统领,嫣氏忽又道:“但是我有一个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好处,就是我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第一个爱过的女人,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抹灭我在他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她说着嫣然一笑。
“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嫣氏拿出一个小小的黑檀木盒子,放在马车地上,口中道:“后日我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件东西是他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世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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