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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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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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的站前广场上湿漉漉的,倒映着街灯以及四周的建筑物灯光和广告牌上的霓虹灯灯光。10来辆三轮车停靠在广场边上某个角落,穿着号衣马甲的车夫们座在水泥路沿上,操着很高亢的声调用他们的家乡话大声谈笑着。而在车站大门另外一边的广场上,几辆出租汽车安静的排成整齐的一排,出租司机们各自坐在自己的车上,借着头顶明亮的广场灯灯光看着手头的报纸。

格雷姆·格林拖着疲惫的身体和2只硕大的行李箱最后一个从车站大门内走出来的时候,远处某个钟楼上恰好敲响了10点钟的钟声。

看见格雷姆站在车站门口发呆的模样,那些三轮车夫们立刻簇拥过去,用各种口音怪异的外国语言试探着和他搭话,招揽生意。格雷姆仔细听去,竟然就听出了这些人是在用英语、德语、法语、俄语分别向他说“你好”。最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个车夫用蹩脚之极的日语向他招呼。格雷姆很纳闷:我长得很象日本人吗?稍远处那些出租汽车司机已经打量过了格雷姆的神态。此刻,他们纷纷放下报纸走下车来,打开各自汽车后座的车门,站在门边,表情矜持的向这边看着。

格雷姆缓过神来,冲面前的三轮车夫们摆摆手,费力的拎起自己的皮箱向出租车那边走去。看到他做出了选择,三轮车夫们随即散开。大伙懂规矩:车夫们可以围着客人拉生意,但不能和客人的身体与行李用任何接触,否则以后就别来这里拉客了。一直站在车站门口,冷眼看着这些车夫拉客场面的2名车站保安这时松了口气,玩弄着手中的警棍,转过身去。

其他的出租司机们很默契的关上自己的车门,坐回到车内。只有那辆排在最前面位置上的司机殷勤的小跑过来,帮格雷姆拎行李。格雷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费力的按照上面的英语标注的发音冲正在放行李的司机说道:“我要去利兹饭店……”

司机放下汽车后箱箱盖,笑着用虽然口音有点怪,但绝对流利的英语说道:“你需要去利兹饭店吗?阁下。”

格雷姆注意到对方问自己的时候,很怪异的将“Do”放在了“You”的后面,于是便明白:这也许就是所谓“洋泾浜”英语的特点了。他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司机将胳膊搭在打开的后座车门上方,笑着说了句:“没问题!利兹饭店。请上车,阁下。”

格雷姆正要钻进车内,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声,接着有个熟悉的大嗓门喊道:“格雷姆!”

格雷姆转过身去,看见2辆三轮车穿过广场向这边行来。前面的那辆三轮车上,科柯·莱恩斯正咧着大嘴笑着招呼他。后面的三轮车上,保罗·波特穿着一身深色的对襟唐装正冲自己微笑着挥手。

格雷姆站在那里,眼泪突然就静静的流了下来……

谍恋花 急难14
(4)

1917年2月11日,夜晚10点20分,上海。
位于黄浦江中的复兴岛海军7号码头。在2艘引水船的帮助下,花费了差不多1个小时,外表油漆虽然涂抹得还算干净,靠近看去却可见处处贴满“橡皮膏”的“迪化”号高速装甲巡洋舰终于完成停靠。

去年4月上旬的奥特朗托海战中,击沉奥匈帝国战列舰“欧根亲王”号的对决也让“迪化”号自身损失惨重:主炮塔被炸毁,舰体其它部分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本来按照海军的计划,“迪化”号将在战区就近的船坞进行修理。修来修去,不等上海那边将新主炮塔装船发出,“迪化”号的变速齿箱又出现了问题,接下来轮机、传动、损管系统、通讯系统等等都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直到1916年年底,上海江南造船厂派驻地中海战区的主任工程师正式宣布:在这儿是修不好了,得回国大修!这个消息让“迪化”号上的水兵们为之欢欣鼓舞。

受损后实际航速也就15节的高速装甲巡洋舰“迪化”号就这样踏上了归国之路。让水兵们更高兴的事情发生了:途经亚历山大港,国内刚刚走红的女歌星,被军方宣传部门请来慰问地中海战区官兵的雨辰小姐率一干艺人登上了“迪化”号!在拆卸掉主炮塔的地方,用钢板搭起了舞台。雨辰小姐在这个特殊的舞台上,和其他艺人们为“迪化”号以及就近其他参战部队官兵们演出了一场精彩的综艺节目。接下来,喜讯再报:雨辰小姐及一名跟班将搭乘“迪化”号回国!

那些日子的航程里,“迪化”号的水兵们着装格外整齐,大伙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乐极生悲。全舰官兵们才兴奋了1个多星期,航行到印度洋的亭可马里港补给时,第三舰队司令章骞中将和几个幕僚突然出现在码头上:乘坐海军水上飞机从地中海战区赶来的他,要登迪化舰,并搭舰回上海开会。

素以治军严格,为人严谨而著称的舰队司令登舰后,全舰官兵的美好生活就结束了!无论章司令有没有下什么命令,总之舰长就象通了电的马达似的开始折腾属下:航行保养、部门考核、损管演练、防空演习……全舰上下陷入到一种临战前的疯狂状态。住在舰长舱的章中将倒是过得很悠闲:忙碌的水兵们偶尔能看到他们的章司令和雨辰小姐在后甲板遮阳帆蓬下喝咖啡,或者一起在甲板上散步。有关这位未婚中将和雨辰小姐的暧昧谣言,成了水手舱中的热门话题。但舰上的军官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凡是和雨辰小姐在一起,如果雨辰的女跟班不在,章中将也会叫上自己某位幕僚到场。

可能是为了表现对舰上官兵的关怀。即将到达吴淞口的前一天晚上,章中将下达了他本次登舰后的唯一一个命令:全舰官兵举办联欢晚会。演出地点依然在前甲板那个临时用钢板搭建的舞台上。雨辰小姐在本舰业余乐队的伴奏下唱了7、8首歌曲。章司令还在军官们的强烈要求下,上台吹奏了2首长笛曲。但事先被军官们告诫过的水兵们已经没有了在亚历山大港口时的兴奋,他们军姿端正、排列整齐,并且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在适当时候节奏一致的拍着巴掌。叫好声也如同出操时的号令。联欢晚会上的水兵们快乐多少还是有一点,可更多的是拘谨和纪律。

就这样,联欢会后的第二天晚上迪化号总算到达了复兴岛码头。此刻,本该在甲板上忙碌的水兵们都偷偷的躲在船舷旁,看着他们身穿雪白礼服的章司令很绅士风度的亲自带引着雨辰小姐上了下面的交通艇。在幕僚们也上了艇后,那艘豪华的交通艇驶离“迪化”号,在水兵们羡慕的目光中驶向灯火辉煌的黄浦江西岸。在江水的倒映下,岸上的高楼与灯光简直就象由各色彩光构成的仙境。远去的交通艇不象是行驶在水中,而是如同滑行在灯光之中。艇身过处,划开的也不是水纹,而是道道光的涟漪。

虬江码头平素就不是个太热闹的码头,深夜里更是人迹稀少。最后一班从浦东过来的渡轮下完客后,又过了10分钟,豪华的海军交通艇停靠在码头。

刚刚上岸,就有2名姑娘拿着鲜花冲雨辰迎上前来,并亲热的打着招呼。雨辰显然也和她们熟识,接过鲜花后便和她们用上海话亲热的聊起来。礼节性的陪伴在雨辰身旁的章骞看到这场景后不禁一愣:雨辰事先并没有通过舰上的通讯设备给岸上传递过到岸消息,就连章骞自己也是在舰到复兴岛海军码头前才知道自己将在这个码头上岸。要是有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消息,而且还安排人捧着鲜花来迎接雨辰,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和雨辰挥手告别,章骞和幕僚们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就各自散去。平时和章骞最亲近的一位参谋一直陪着他走到码头外的街角,看见一辆豪华轿车孤单的停靠在路灯下,于是便善意的冲上司做了个鬼脸也告辞了。

一直默默跟随在章骞身后的贴身警卫,一位身材粗壮的海军士官走到那辆汽车前,将中将的行李放在已经打开的汽车后箱中,合上后箱盖,向车中看也不看的就冲章骞行了一个军礼。他神态严肃的大声说道:“将军,请允许我离岗!”

章骞对这位军士也严肃的回了一个军礼,认真的说道:“批准你离岗,军士。”

海军军士利索的收回胳膊,一个标准的原地转身,左手拎起他自己那只水手包,挥动着右臂,迈着水兵步伐向远处街边的公共汽车站大步走去。

章骞摘下军帽,拉开豪华轿车的车门,上了副驾驶座。车门一被他关闭,这辆轿车就徐徐的开动了。

姚莺然身穿晚礼服,架副平光眼镜,戴着长至肘部的黑色网眼手套专注的驾驶着汽车。章骞上车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炽热的眼光看着开车的姚莺然。直到轿车已经驶入灯火辉煌的北四川路后,章骞才微笑着说道:“晚上开车接我还戴平光镜干吗?”

“为了不让认出我来的交警故意抄我的牌。”姚莺然嫣然一笑。接着,姚莺然妩媚的笑容中多了分奚落:“这次回国,航程里红袖添香,章司令的心情想必很不错吧?”

章骞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小歌星吧?你的消息真够快的,不过你的反应有点没道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姚莺然看着前方笑出了声:“我当然清楚你。不过我是刚才看见雨辰上了丁震浩的车,有点吃惊,所以才拿这件事和你开个玩笑。”

“丁震浩是谁?”章骞更糊涂了。

“这半年在上海滩升起来的商界新星,很年轻,我见过两回,他模样看上去才30出头。”姚莺然说着,打转方向朝某个岔路内开去。

“那不是很好嘛!”章骞困惑的说:“雨辰这小歌星为人还是满善良的,找个商界精英做男朋友也不是坏事啊!”

“这个丁震浩据说有黑道背景,现在和很多军方高官走得很近。”姚莺然说道:“我是怕你要是对小歌星动了心思,会惹上麻烦。”

“荒唐!”章骞有点生气了:“你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这是去哪儿?”

姚莺然将车停在路边,用一种幅度夸张的动作摘去眼镜,转过脸来看着章骞,眼角带着一种隐隐的娇媚。她微笑着问道:“你想去哪儿?”然后用眼镜腿轻轻的顶住一边的嘴角。

章骞看着她,脸红起来。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说道:“我想,我想该回家看看我母亲,她都很久没见过我了。”

姚莺然咬了咬嘴唇,回过脸去说了句:“那好吧,我送你回家。”她又重新戴上了眼镜。动作很平实。

章骞知道她有点生气,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轿车一直开到法国居住地西边的环龙路,快到章家的小楼时,章骞这才低声说道:“明晚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共进晚餐。”

姚莺然苦笑一声:“今后几天我的事情会很多!很多,很多……”

1917年2月11日,夜晚11点50分,上海。

几乎是紧挨着上海市区的江湾机场占地面积不大,属于比较早建成的军用机场。本来几年前,上海地方政府和空军方面关于搬迁江湾机场已经达成了初步协议,但因为后来战争开始的缘故,这个机场就被保留下来。近几年,战斗机、轰炸机在这个小机场已经很少能看到了,通常在这里起降的都是军方的运输机和货运飞艇。

此刻江湾机场跑道灯大开。1架由成都航空集团出品的“金雕I型”双座单发双翼轻型战斗/轰炸机震颤着降落在跑道上。这种曾经在战争初期生产了很多架的战斗机,随着战争中航空技术的飞跃,已经被空军停止采购了。据说成都航空集团正试图将这种飞机改造成高级教练机,以迎合正在大规模扩招飞行员的空军需要。

身穿皮质飞行服的倪小峰从停稳的金雕飞机后座钻出来,地勤人员帮着他爬下飞机,并且帮着他将小皮箱也拿下来。

“倪局长,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正在地勤人员帮助下脱去飞行服的倪小峰抬起脸来,意外的看到吴剑峰副局长笑着迎过来。

倪小峰瞥了眼停机坪,看见有架同样型号的飞机停在不远处,几名地勤人员还在围绕着那架飞机做飞行后检查,于是便继续低下头去解除飞行服,嘴里淡淡的说了句:“哪里!你吴副局长不也才辛苦完嘛!”

吴剑峰还想说什么,恰在这时,机场跑道灯全熄灭了。整个这个小机场的亮度降低了许多。于是他闭上嘴,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曾经的下属,眼下的顶头上司弯腰忙碌着。

对空军人员道完谢后,倪小峰由吴剑峰陪同着向停机坪边缘走去。那儿,2辆上海总站派来迎接他们的车早已经等候多时。2名上海总站的特工站在打开车门的轿车旁。1名岁数大约40岁左右的特工小跑着上前,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倪局长,我们上海总站的陶总站长正忙着布置人马,他派我来迎接二位领导。他还说请二位领导多多原谅。”

“都是为工作嘛!余副站长,你们陶总站长太客气了。”吴剑峰正说着,突然来了一句:“余副站长,你别帮倪局长。倪局长的行李从来都是自己拿。”

倪小峰笑着看了吴剑峰一眼,说了句:“哪里,以前不是没人帮我拿嘛!这点衣服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说罢,他很自然的将手中的小皮箱递给满脸尴尬的余副站长。

余副站长小跑着将倪局长的皮箱放进轿车尾箱,嘴里努力用欢快的语气说道:“两位领导,陶总站长说让我直接带您二位去大世界。他会直接赶过去给二位领导接风,吃点消夜,喝点老酒。顺便看看戏。”

的确是大上海啊!倪小峰点点头上车的时候心中感慨:凌晨了还有戏看。他看到吴剑峰故意去坐另外一台车,但他装着没注意。

2辆轿车鱼贯驶出机场的时候,机场内的大灯都熄灭了。不远处城市的灯火为此显得更加明亮。隔着江边的建筑物,远远的可以望见位于浦东的“主导思想塔”。此刻,那座人字形的巨塔和它上面的大球都被各种灯光照得无比明亮。一块来自大海,低低的乌云正慢慢的向上海的上空移来,巨塔上安装的几盏探照灯将它们的光柱照射向经过它的那块乌云的底部。云团的底部被探照灯的椭圆光圈划过,显得参差怪异。云团的峰峦间,几道无声的电光弯弯曲曲的接连闪过。此时,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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