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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有两个老工人跨自行车过来，他们迎面问一下：〃兄弟，你的鸭子是卖的吧。〃黄乌鸦不假思索的逗乐说〃卖，你给多少钱？〃两位老师傅下单车过来瞧瞧，〃这鸭子不错，是农村养的土鸭，不象饲料鸭。〃两个老师傅评评后，然后问：〃７块钱一斤，卖吗？卖的话我们俩包了。〃黄乌鸦问：〃你们估计这笼鸭子值多少钱？〃一个老师傅答：〃顶多１００来块钱吧。〃黄乌鸦想，这一趟生意合算，自己如果每天出简阳城打工顶多也２０来元，等于５天的工资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偷，安心理得的卖吧，这世界那里还有做雪琼的，他想罢点点头的对老师傅说：〃行，７元一斤，我卖给你，但是我没有称，怎么办？〃黄乌鸦有些为难，老师傅说：〃那样好办！你跟我去我开的饭店里么一下，问称要钱可以吧。〃黄乌鸦想也无妨，反正今天是赚定了，他同意了，然后叫老师傅：〃你帮带一辆自行车吧，这车是我一位朋友的。〃两人遂一同去县城。迎面来又碰上一伙人，黄乌鸦睁着眼看，好像是掉失鸭子的村姑，那伙人愈走愈近，黄乌鸦再定神看，不错是那村姑和别的一些人，那村姑满脸怨色的，黄乌鸦埋着头想：〃倒霉。〃他想硬着头皮悄悄溜过去，不意迎面来的村姑朝这边瞧了瞧说：〃哥，你看那笼鸭子多像我们被偷去的呀。〃姑娘身边的壮汉〃哦。〃的一声往这边张望然后说：〃不错，象是咱们的鸭子，那笼子是我做的上面锈有三根红布带，咱们过去瞧瞧。〃壮汉把车拐了弯，转头追上蓝宪然后问：〃喂兄弟，你这笼鸭仔是你的，不是你卖的。〃后面那位老头代答：〃这是他的鸭子，我俩已讲好，我要买了。〃这老头怕人家抢他的生意。黄乌鸦〃嗯嗯呀呀。〃的说不清楚。壮汉停下自行车拉着三轮人力车不让黄乌鸦采行，黄乌鸦只好无奈的往回一睇，见姑娘和几个人围了上来，那老头看这形势不明白〃什么！什么！抢东西呀！这笼鸭子我已买下了，你们别再占用我的时间。〃村姑解释〃老师傅，我们不是想买鸭，这笼鸭子象是我刚才在市场上被人家偷去的，我们想问个究竟。〃老工人听了〃啊，啊。〃的点头，然后说：〃这鸭子他要卖给我的，他说是他的。〃壮汉和他妹妹趋上前细看，然后准确无误地说：〃这绝对是咱家的，上面还刻有我的名字？〃壮汉说，然后问一直不吭声的黄乌鸦：〃喂，兄弟，你这笼鸭子是从哪里来，是不是你偷的？〃黄乌鸦见此情景知道坚持是自己的东西肯定不成，他撒了个慌：〃这是我刚才跟人家买下的，回头碰上这老黄乌鸦，我又打算高价买给他。〃壮汉拉着黄乌鸦的肩臂说：〃你这个解释不清楚，咱们还是回派出所去找警察来说更好。这笼鸭子是我的我想讨个公道。〃
黄乌鸦心情很复杂，鸭子确实是人家的，照理还给人家岂不是名正言顺，但是自己说是买下的，不要一点钱，人家会怀疑是自己偷的嫌宜，于是他提出：〃如果你想要鸭子可以，但你必须付钱，因为我也不知卖主是偷来卖的。〃壮汉怒问：〃我的鸭子凭什么还要我掏钱？没有这个道理，走，咱们上派出所去！〃
黄乌鸦想，又不是我偷的，怕什么？于是他也强硬答〃去去。〃几个人吵吵吐吐一同来到派出所，警察作了记录，黄乌鸦编造了卖鸭的经过，村姑述说了拣鸭的经过，警察辩定，黄乌鸦把鸭还给人家。
黄乌鸦问：〃那我的买鸭钱谁赔呀。〃警察问：〃只能等抓着小偷以后再说，现在你必须把赃物交还人家。〃正说着，派出所又有人报案说掉了一辆三轮车，黄乌鸦想完了，完了，小偷的三轮车正放在外面，倘若给他看见岂不更添麻烦，他想急于摆脱这困境，于是摇摇头认了：〃算了，我自认倒霉吧。〃他笑笑的象是宽容似的退出了派出所，然后采上自行车想走，那位老师傅出来问：〃你的三轮车不要了吗？〃黄乌鸦答：〃对对，我的三轮车，我差点忘了，我的三轮车。〃他又不得不硬着头发回来，谁知，跑来报失三轮车的人看见了那三轮车，喊这不是我的三轮车吗？黄乌鸦一听：〃糟糕，八成是今天正遇倒霉鬼，跑吧。〃他顾不上三轮车慌慌张张的想逃，那三轮车主大喊：〃我的车是他偷的。〃站在他身边的警察连忙也要了辆自行车追去，黄乌鸦回首一睇见是警察来了，他只好加快速度。
在拐弯处，正好遇上偷鸭子的小偷在悠乎悠哉的吸着烟，黄乌鸦气不打一处，放下单车下来，那小偷见是黄乌鸦。以为是他寻自己来了，扔下手中的香烟，便跑，黄乌鸦在后面紧追不舍，那警察也在后面追着黄乌鸦。警察喊：〃抓小偷！〃他把手指向黄乌鸦，围观的路人纷纷向黄乌鸦方向追去，黄乌鸦眼见前面的小偷要溜了，他也仿效警察喊：〃抓小偷！〃他把手指向小偷，正要围住黄乌鸦的人又向小偷奔去，黄乌鸦在拐弯处正想溜走，孰不知警察也跟上了，最后黄乌鸦终于给逮住了，而小偷也在路人的合围下走头无路了。
警察押着黄乌鸦过来，看到小偷被逮着了，他不知内情，便喊：〃放下他，小偷已被我逮着了。〃众人听后便把小偷松了绑，黄乌鸦大喊说：〃不，不能放，他真正的小偷是他。〃小偷一听又狂奔，警察问：〃小偷明明是你怎么会是他！〃黄乌鸦辩，〃你们抓了他以后知道了。〃警察喊：〃那大家再把他抓起来吧。〃小偷没走几步，给群众逮回来了，他大喊：〃冤枉呀，冤枉！〃黄乌鸦问：〃王八蛋，你冤枉什么，我才冤枉，说出来，不然我掐了你。〃警察看了黄乌鸦又看了小偷，为弄清真相，他以审问的口气说：〃你们从实招来，你们究竟偷了什么？〃小偷知道警察弄错了，他抵赖：〃我没有偷，你们别冤枉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他一付可怜巴巴的委屈状。警察问：〃你不偷东西，为什么要逃跑？分明是做贼心虚。〃小偷吱唔的一言：〃我，我，已把偷的东西还给他了，凭什么还要抓我呀！〃这边黄乌鸦也在为自己辩解，他摊开双手，把来龙去脉全倒出来，最后，警察总算弄清楚这个案子的经过。黄乌鸦又一次因销赃罪受到惩罚，父亲对此伤透了脑筋。
一七六
父亲咳嗽声传进我的耳朵，咳嗽声很大，可能父亲感冒了，我进入父亲的房间给他的暖壶倒开水，顺便把感冒药放在桌子上，父亲在椅子上看报纸，报纸遮着他的脸，他戴着眼镜，没能看清他的脸色，房间里一片缭缭浓烟，沧得我也难受。
我说：〃爸，你不要抽这么多烟了，注意健康。〃
父亲说：〃不怪抽烟，昨天晚上吹电风扇着的凉。〃晚上：〃吃药吧，放在书桌，2粒感冒清。〃父亲说：〃好的。〃他站起来取药，服用。等他灌下药和开水。
我说：〃爸，前天，我已经取到留学美国的通知书，近期内我要走了，但是我担心你一个人，万一你病了谁来照顾？〃
父亲说：〃你去吧，我没有大的病，平常头昏感冒不算病。也能挺得住，只是不知你去几年？〃
我说：〃4年。〃父亲叹息：〃4年，唉。〃父亲难过的垂下头。我看见他眼眶溢泪。我说；〃每年我都回来看你的。我有假期。〃
父亲说：〃你去吧，出门不带家，不要挂念，好好学习。你留学，我高兴，只是我没有钱给你买些什么的。〃我说：〃不用了。〃父亲问：〃路费贵吗？〃我说：〃3千美元。〃
父亲说：〃3千美元，要2万4千多，一张机票，要我5年的工资。〃我说：〃这你不用操心，路费韦军给我寄来了。〃
父亲抱头哽咽：〃你有出息，爸替你高兴，但是爸恐怕看不到你有成的时候了。〃我说：〃会的，爸，你会看到这一天的。我顶多熬4年。〃父亲说：〃4年，人生有几个4年？人生都把大好时光放在图书馆，真难为你。〃
我说：〃是呀，可是既然选定，继续走吧。韦军他们在美国不也这样么。〃父亲问：〃韦军还在念书么？〃
我说；〃在念，不过他起点比我高，现在念的是博士学位。〃父亲无可奈何的说：〃唉，你走了，家里又空荡荡了。〃我说：〃你让弟弟回来住吧，让他陪着你。〃
父亲说：〃说起他，我来气，不成气的东西。〃我说：〃不要责怪他，他是这样的人，你用不着生气，生气更坏事，伤自己的身体，还是忍着吧。他回来的时候，我再找他，做他的工作。〃
父亲闭着眼睛说：〃我有件事要求你，你走前，我求求你在祖先的神位牌前烧一注香。〃我说：〃成。〃
父亲说：〃我知道，你不相信那玩艺儿，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求你。〃我说：〃祖先的神位牌我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不信神鬼，我也要对祖先神位牌拜拜的。这是为记念他们的功德。〃
父亲说；〃你理解我的心好。我是唯物主义者，从来没有信过神鬼，不过那时年轻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有的是力气，对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我老了，连走路都不方便。我混了60来岁，看来也谈不上过个好日子。所以我说自己也服了，我不能象你再抱什么理想。我也没有必要替自己找借口，我的人生是失败了，我既没有在你找工作的时候帮上你忙，也没有在你需要钱的时候给你钱，相反，由于自己窝囊废，建这两间屋子还要你寄钱，我实在没有能力。听说你和金英已经分开，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父亲抱着头哭。我说：〃吧，这事情算了，我不记恨，你开心一点。〃
父亲说：〃一直来，你总就是说我的人生是失败的人生，过去我不服气，现在我服了，但是我不知道，我失败在那里，你能给我讲讲么？〃
我说：〃不，过去说你完全没有理由，你劝我读书是对的，你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要想发财不容易。如果说你失败了，我看失败在你不懂得原则和灵活并用，你学数学是知道x＋y等于z这是数学定律，但是生活上x＋y并不等于z。我想你失败在不会变动吧。〃
父亲说：〃有道理。还有其它理由吗？〃我摇头。是的，父亲已经老了，我怎么忍心再骂他？我以前的确对他不满意。现在用不着记这事情了，过去的，让它过去…………。
父亲叹气说：〃唉，我出世不合时，坐了10年监牢，出生在那个年代，算我倒霉。〃我望着父亲，面对这个在工作不顺心时回家找家人大发脾气，在外面又胆小得象兔子一样的人，我没有办法，过去我还可以谴责他只是嘴犟，实在窝囊废，现在我骂他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他已经老了，老了，我应该是体谅他这点，虽然想起过去的事又生气。现在我不想再伤他的心，毫无疑义，说多几句话都没有意义，但是我走以后他怎么办？谁来照顾他？黄乌鸦？蓝丹丹？他们都不是负责的人，只有姐。我想在我走之前，应该找姐商量，让姐、姐夫一家搬来照顾他。
第二天，我上姐家去。姐在院子里晒花生，见到我，姐说：〃蓝乌鸦，你瘦了，又黑又瘦。我又担心你在吸毒。〃我呆呆的站着，半响才苦笑：〃我天天都在苦苦学习，能不瘦么？〃姐问：〃可是你的脸色不好。〃我说：〃熬夜，熬夜的人脸色这样，好不了多少。〃姐说：〃你可得保重，注意身体。〃我说：〃现在不再这样苦了，苦已经过去了。我过几天走。〃姐问：〃走？上哪儿？〃我说：〃我已经接到留学通知书。〃姐惊喜：〃是嘛！你咋不早说？〃我说：〃现在说也不迟。〃正说之间，姐夫背着锄头回来，姐夫打招呼：〃蓝乌鸦到时间长了？〃我说：〃刚到。姐夫忙什么？〃姐夫说：〃种一些药材。〃我问：〃能有收成么？〃姐夫说：〃我种的是袱苓，收成应该不错，是担心人家不来收购。〃姐夫给我递来一根烟：〃蓝乌鸦，山牌烟，一角一包。〃烟便宜，姐夫不好意思，我说：〃我还没有学会抽烟。〃姐夫将烟收回去，然后说：〃蓝乌鸦，你坐坐，我上村边看有什么菜卖。〃
我说：〃好的，姐夫，我给你钱。〃姐夫说：〃我有，我有。〃他掏出口袋，里面只有3角钱，他还是不好意思说：〃我身上没带钱，先去要菜回来。〃
我把钱塞给姐夫：〃这怎么成，拿着！〃姐夫只好接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