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配良缘之西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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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缘之西烈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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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成功将云袂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云袂微眯着眼,面带异色地看着那个立在一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而她却道出了幽冥的秘密。

    他的表情,也让西烈月明白,舒清猜对了。

    云袂看了一会,最后无所谓地继续看向西烈月,略带讽刺地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必还问我。若不是絮,你也会和她一样。不过,你那些臣子们,怕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们全部都该死,不明白絮为何独独没有对她下狠心。

    眼前满目暴戾冷漠的云袂,实在不能和上次见到的那个平和淡然的男子相提并论,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西烈月实在搞不明白,“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用如此恶毒阴狠的手段,就只是要她们的命而已吗?

    云袂冷哼一声,眼中的不屑流露无疑,更加逼近西烈月一步,肆无忌惮地笑道:“要你们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高贵,要你们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完,云袂自顾自地笑着,甚至可以说有些癫狂。

    这样露骨的恨意,是为了什么?他们的目的就是摧毁这些贵族的骄傲?西烈月陷入了沉思。

    云袂不知道是因为下午吸食幽冥毒性未过,还是真的大仇得报,太过欣喜,有些失控。再问下去也毫无益处,舒清对着门外叫道:“来人,带他下去吧。”

    云袂被带走了,西烈月还未能回过神来,她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头绪,又仿佛茫然未知。面色也显得过于苍白。舒清扶着西烈月的肩膀说道:“你还好吧。”

    久久,西烈月才轻声回道:“没事。”看来他们是对整个皇室朝廷充满了仇恨,是针对西烈皇室而来。

    站直身子,西烈月深吸了一口气,向屋外走去。舒清跟在她身后,不太认同地问道:“你现在就要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查下去,她需要的是太医。

    背对着舒清,不让她看见自己难看的脸色,西烈月紧咬嘴唇,回道:“该来的已经来了,容不得我坐以待毙。”

    忍耐着不断涌上心头的颤栗,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再渐渐反映出对那幽冥的需要,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自己再处于现在这样一切都茫然未知的状态上,她要知道原因,而风絮就是一切的根源。

    天涯芳草

    安沁宣轻轻靠着石碑,看着风絮的背影,月光笼罩之下,素白的轻纱还有黑缎般的长发,让他看起来如幽魂鬼魅。

    风絮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支通体碧绿的长萧,萧身上雕刻着细碎的浪花,精致而华美。轻扬的萧声缓缓响起,如平静的海面上吹拂的清风一般细腻婉约,又带着淡淡哀伤。不一会,乐音微扬,仿佛海面上吹起了一阵狂风,将海水掀起一波一波的狂潮,浪花流转间,不甘与怨恨交织的愁绪表露无疑。当你期待接下来是狂风暴雨还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一个高音之后,戛然而止。

    乐曲结束了,让人意犹未尽,又仿佛就应该到此曲尽——人散。

    风絮放下玉箫,冷笑道:“女皇陛下,欢迎再次光临天涯芳草。”她终于来了,他可没有时间再等她。

    西烈月停在门边,看见那抹白影的同时,要迈进的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刚才的曲子?还有他手中的玉箫?这素白的身影仿佛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合在一起,西烈月有些踉跄,舒清赶快扶着摇摇欲坠的她。

    西烈月小声问道:“你是谁?”微颤的声音轻不可闻,似乎害怕惊了眼前的白影。

    风絮缓缓转过身,表情冷漠地说道:“我是谁有什么重要,你该问他是谁。”说完轻柔的抚摸着手中的玉箫,仿佛那不是一件乐器。

    西烈月看向玉箫的眼痛苦地闭上,风絮见她久久无语,冷哼道:“怎么,你忘了他是吗?”

    她怎么会忘,怎么能忘?那玉箫是她为他所制,上面的每一个萧孔,每一朵浪花,都是他们一起完成的,她如何忘得了。已经封存许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西烈月不知觉的握紧舒清的手,口中轻轻唤着深藏于心的名字:“律……”

    西烈月话音未落,却犹如刺痛了风絮心中最脆弱的那根弦一样,风絮大吼道:“住口,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以为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神吗?我要你们也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没有尊严的祈求。”

    若不是西烈倩,律不会被迫接近西烈月,不是爱上她,律也不会落到那番田地,这些都是因为那所谓高人一等的尊贵,让她们可以肆意地践踏别人的尊严,爱情。

    要杀她们何其容易,他就是要她们生不如死。

    西烈月努力睁开眼睛,问道:“他在哪?”

    “怎么,你想见他?”风絮忽然幸灾乐祸一般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句说道:“可惜,他不想见你。”

    西烈月盯着风絮的眼睛,声音也变得强势:“他在哪?”

    舒清清楚的感觉到西烈月强势背后的虚弱,她把她的手,抓的生疼。身体的重量也通过交握的手,让她支撑着。舒清从月与风絮的对话中,多少知道了一些,那个叫律的男子,应该就是西烈月心中挥之不去的人,而风絮是为那个男子报仇来的吧。

    舒清看向始终依着石碑,静观其变的安沁宣,感觉到她的视线,安沁宣也看向她,微微摇头,让她稍安勿躁。舒清觉得风絮已经有些疯狂,但是安沁宣的存在,让她稍稍放下心来,有他在,风絮应该伤不了西烈月。

    风絮根本不理会西烈月的问话,眼神空洞地看向被花瓣掩埋的古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每天都要吹三个时辰的萧,因为他说你最爱他的萧声,每天画一张你的画像,因为怕时间太久了,忘了你每一个表情,每天重复一遍你对他说过的话,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候。每天,每天都是你。”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曲,他吹箫,他弹琴;一起读书,他赋诗,他作词;一起学书,他作画,他题词;除了武功,他们什么都一起做。他学武用毒,就是为了让律不被人欺负,可是他学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他才闭关一年,一切居然全变了,律的脸毁了,毁掉的不仅仅是他的容貌,还有他的笑,他的心。每天他就做着和西烈月有关的事情,谈论的也永远都是她。

    轻抚玉箫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风絮的语气越发地激动起来:“我只有和他谈论你的时候,才能在那张曾经天下无双,如今容颜尽毁的脸上看见笑容和神彩。他说,你是他最爱的人。”

    为了和律说话,他只有一遍一遍的听律说他们的事情,和他一起谈论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才能,她的温柔,她的所有所有。直到最后,他倒在他怀里闭上眼的那一刻,他说的,还是她————

    风絮忽然一个用力,玉箫一分为二,断为两节,掉落在古琴旁边。风絮转过身,有些疯狂地叫道:“最爱?什么是最爱,最爱就是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痛不欲生?”

    风絮瞪着西烈月,似乎要将她撕吞入腹一般,指着她,风絮怒道:“西烈倩该死,而你,最最该死。”

正文 第15章 怀疑渐起

    他充满整个身体和心灵的仇恨,让舒清都惊得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西烈月却因为他刚才的自言自语想起了那半年与律一起的时光,风絮的咄咄逼人,她显得有些无所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为什么不杀她?五年,她是他和律唯一的话题,她几乎也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恨她,但是却也不想她死,只是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风絮冷冷地回道:“律不让你死,而我舍不得他难过,所以你可以活着,但是你总要付出点代价,这个女王你还当不当的下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律果然很了解他,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临死之前,逼他答应不杀她。他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只是给西烈月一些教训罢了,至于西烈倩,她是非死不可。

    “为此,你让那么多人中毒?”原来这样一场阴谋的背后,竟是一场报复。

    风絮再次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笑话,“是又如何?天下大乱与我何干?黎明苍生又与我何干?”她以为他会有负罪感?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义之士,他没有大开杀戒就已经很仁慈了。

    “他在哪?”现在的风絮已经陷入疯狂,西烈月只想知道律究竟在哪里?

    现在才问,太晚了。

    风絮隐隐咬着牙根,寒声说道:“你,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永远?风絮的癫狂让西烈月有了不好的预感,身体也开始冰冷,“他……”才说了一个字,接下来的话却憋在心里,不敢求证。

    风絮冷笑一声,大声说道:“对,他死了。”

    死了!

    心中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是真正听到,心还是会痛,好痛。

    风絮轻笑两声,缓缓坐下,将断掉的两节玉箫与古琴并排放在一起,一边用花瓣慢慢将它们埋葬,一边低喃道:“是啊,死了!”

    花瓣慢慢将萧与琴掩盖,一滴,两滴,三滴……

    暗红的鲜血自风絮嘴角滑落,粉红的花瓣,被血染得炙艳而妖魅。风絮仍是专注的铺盖着花瓣,眼神已经恍惚而迷离,嘴角却勾起的一抹如他面容一般纯净的笑。

    终于将它们埋葬,它们可以永远的待在一起了。

    心愿已了,风絮呕出一口鲜血,缓缓向后倒去。

    安沁宣飞身接住了他下落的身体,叫道:“风絮——”他这样的人,就这样死去,太可惜了。

    西烈月也走到风絮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心情复杂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沁宣立刻为风絮把脉,结果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摇头,中毒已深,无药可治,他能撑这么久,全是依赖深厚的内力,他与他喝了这么久的酒,竟然毫无所觉。

    风絮艰难地转过头,看了西烈月一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声音了,西烈月轻轻俯下身,风絮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要永远陪在他身边,而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没有。”

    说完眼睛终于无力的闭上,嘴角却带着仿佛世界上最幸福的笑容。

    他脸上那种解脱而幸福的笑容,彻底刺痛了西烈月的心。

    一滴泪滑过西烈月的脸庞,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她也软倒在舒清的怀里。

    舒清担心的轻轻叫道:“月?”轻摇之下,她一点反映了没有。

    舒清求救地看向安沁宣,他握住西烈月的手腕,只是郁结于心,晕过去了而已。给了舒清一个安心的眼神,舒清才松了一口气。

    将西烈月交到安沁宣怀里,舒清叹道:“先带她回竹林吧。”

    折腾了一个晚上,破晓的第一丝光线还是如期的撕破云层,昭示着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舒清轻叹一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心情沉重的她,第一次觉得黎明的阳光竟然也如此的刺目。

    西烈月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仿佛是躺在云端,什么也触摸不到,无力而空虚,但是她却不想睁开眼睛,希望就这样安静的睡下去。一只轻柔的手不断的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温柔而舒缓。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低喃着:“月,起床了。”

    谁呢?仿佛她不醒来,他就要这样一直叫下去,虽然他的声音温润而好听得让人不愿醒来,但是西烈月还是想看看这样有着好声音又如此耐心的人是谁。

    西烈月轻轻睁开眼睛,一张绝世的俊颜正微笑地看着她,微弯的眼睛就像一弯新月,璀璨而含蓄。轻轻刮着她的鼻子,男子故作不满地笑道:“你说和我去放纸鸢的,你看,天气多好,快起来了。”

    是梦里的那个声音,眼前的这张脸……

    西烈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眼前的一切会立刻消失不见,是否现在才是梦呢?抚上男子光洁的脸庞,西烈月不确定的叫道:“律……”

    男子却对西烈月呆愣的样子十分不满,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拉起来,一边熟练的为她穿衣,一边叨念道:“快点,不然太阳都要下山了。”

    西烈月一句也不说的只是紧紧盯着他看,随他摆弄好了就拉着她往外跑。傻傻的陪着他奔跑,身边的一切仿佛都是恍惚的。

    风筝在天际自由的飞翔着,西烈月拉着律的手,却一刻也不曾放开。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贪婪的看着眼前这张快乐而俊朗的脸,这个让她爱到痛的男子。

    律看向西烈月,轻轻为她擦拭额间的汗水,体贴地问道:“怎么了月?你累了?那休息一下。”扶着西烈月坐下,接过她手中的风筝线,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

    他确实是律,他还是如记忆中那样俊朗,那样体贴,那样温柔,他也不完全是她记忆中的律,那时的他,总是带着丝丝愁绪,不像现在,简单而快乐的笑着。西烈月在心来叹了一口气,她此时明白的知道,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境。

    他背叛了她,她毁了他!

    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律轻轻地抚摸着西烈月的脸,深情而眷恋。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终于将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开,放松地依进律温暖的怀里,闭上眼,西烈月轻声说道:“没什么,想你了而已。”是的,她想他,只是五年来一直不愿想,不敢想。

    仿佛她说了什么傻话一般,律笑了起来,起伏的胸膛将西烈月抱得更紧,轻柔地声音如徐徐吹来的清风一般滑过西烈月的耳际,“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是吗?”西烈月自嘲的笑笑。

    如誓言一般,律在她耳边坚定地说道:“恩。就像你看见的暮云清风一样,一直都在。”

    西烈月很少让自己这样全心沉浸在自己的感觉中,既然是梦,就让它是美梦吧。

    耳边传来悠扬的萧声,是律吹的,婉转低吟,悠远而平静,许多人都吹箫,技艺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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