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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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入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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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这般执拗,一点未变……”我看着他,消了这过份冲动的性子,再看看那旁已然被救下的思然,随即一叹,“我凤子卿这辈子没有求过谁,算我求你了,让我留下来,行么?”
“不行。”未经思索,他严声说着。
语未落,我沉下脸去,既然文的不行那便武的,刚想着怎样摆脱束缚便被清衡一个咒束了身形,禁了话语,心下气急,我狠狠瞪着他,有口不能言且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由着他将自己抱出幻境,我万分不舍的盯着那一袭淡影,浅笑依稀,直至在我眼中消失。
思然……
一睁眼,入目的是头上如雪纱帐,朱红的木窗门框,青烟袅袅间散发着淡淡檀香,按了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正准备起身才发觉胸口有人压着,抬眸看去,竟是清衡在我胸口睡着了,我的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心中万绪百转。
清衡执着我的手枕着我的胸,唇角挂着淡笑,很是满足,不过这睡姿可是难为了我,想起身又起身不得,生怕扰了他的清梦,只好等着他醒过来,不知不觉间我看着他的脸发起了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东西。
许是太过清静或者有些累,在那片刻功夫我竟睡了过去,待我醒来时刚好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清衡,手上端着一碗,翩然一袭白衣,微薄的唇紧抿着哪有什么笑意,眼眸半睁,好像在想着什么事儿,很是出神,抬眸看见我时也只是一楞不见喜色,一楞过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模样。
“清衡。”我一笑,唤着他的名字,应我的也只是淡淡一嗯。
“王爷,喝了这药你便可以回府了。”说着,他递出手中的那碗药。
我一楞,苦着张脸看着这乌漆墨黑的药汁,吞了口唾沫将药往一旁推了推:“清衡,你看,我好着呢,哪有什么病,这药嘛……呵呵……就不必了吧?”
想我湘王,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苦,特别是这药。
清衡微一思忖,将药放在一旁桌上:“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便请回吧。”
“啊?”我一楞,少有的扭捏了起来,“那我若喝了那药是否可以留下?”
“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便回府吧,清衡这处太小,容不下王爷。”清衡说着,语中带刺。
奇怪,我是何时又把清衡给惹到了?这同刚刚枕在我胸前的判若两人啊,莫不是一开始那就是个梦,这才是现实?
唉,梦同现实落差过大,一时之间,我还接受不来啊……
“好绝情呐……”我由衷一叹,满心失望。
却不想清衡一声嗤笑:“王爷过奖。”
清衡,我没在夸你——
我起身,披上搭在床头的那件外衫,一笑,拱手告辞。
“清衡,若是有空便到我府上来,你不是甚喜清净么?我那地儿比你这儿清净多了。”
毕竟那么大的湘王府只有我同杏仁住,想不清净都难。
“王爷,”清衡叫住我,从袖口抽出一张喜帖递来,那般纯粹的红,很是刺眼,虽然知道这事迟早都会来,我却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唇角勾出的笑有些难以支持,“后日是难得的良辰吉日,我同莲儿成亲,还望到时王爷能赏脸前来。”

第二十一章 心闷

压抑着心头的思绪,我接过那烫得让人忍不住想松手的喜帖,放进袖口,“一定。”
言罢,方才艰难的离开,独留下清衡站在屋内,褪去了面上的喜色,眼中莫名心绪回转交织。
“你没问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是记起来了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未能忘却……”清衡微勾着唇挂着自嘲的笑,即使抬手掩了唇也抑制不住的溢出了一丝红,“想我这没几日好活的人,咒法也失了效用么……”
……
现下什么都明了了,该忆起的忆起了,不该忆起的也忆起了,自然,这怕吵闹的毛病也不治而愈了,?我信步走在繁华且热闹的京都街市上,淡闻着众人的欢声细语,少了往常过份吵闹时脑袋的刺疼,人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许是因为习惯了,还是不太喜欢这些个热闹的地儿,?为此,我当是该感激那昆仑宝镜呢,还是如何?
一思过程,有些气恼,做的这许多,皆成了一纸荒唐,贻笑大方。
唉,思然……我该怎样才好?
行至王府门前,前脚刚迈进府门后脚就被人扑了个正着,伴着熟悉的一声王爷和低呜,我忍住扶额的冲动,扳正抱着我的杏仁,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和在眼眶内打转的泪,万般无奈溢于言表。
“本王都回来了,你还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主子我归了西。”我看着杏仁,不忘打趣。
杏仁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破涕为笑反而哭得越发大声了,我终是忍不住扶了扶额,本就心绪不佳,被杏仁这么一闹腾,更差了,我撇下杏仁,进了府门,许是杏仁察觉到我的心情不妥,方才收了声静静跟在我的身后。
刚一入府,我便顿住了,这府内闲晃的仆人,皆是熟悉面孔,和着于堂上正坐的母亲我才明了了。
这是父亲的案子审完了啊,怕是大理寺的官员已得知王府上下尽是无辜,所以这才放了母亲和仆人等回府,不过不知道是哪时回来的。
可笑,又是哪个人这么倒霉,做了替罪羔羊。
我慢悠悠迈步上前,很是恭敬的同母亲行了一礼道声安好,上座的母亲只是端着茶杯淡然拨着浮叶,轻嗯一声算是回了话,看也不愿看我一眼,就同父亲还在人世那般,那般高傲。
说恼也不恼,烦愁一笑过,我挑着唇,正了身形,回了房。
又是月圆之夜,苍白的月光撒在地面,泛着些许清寂,本是从厨房那儿提了壶好酒来的内院,方才忆起他不喜酒味又不胜酒力,惺惺然又将那壶好酒搁回原处,改换做一壶好茶,有些傻傻的一笑,我将茶提着来了后院。
这些许时日,树上的杏子已经不见许多,应是时过太久,掉落在地上被仆人打扫了去吧,一掀衣摆,我就着旁处的石块坐了下去,轻抚着地面,同他就在我身旁那般。
“思然,我来看你了,本是要拿些好酒过来的,不过,知道你不胜酒力,我将酒水换做了茶,以茶代酒,可行?”我抬手斟着茶,将茶水倾倒在那方湿润的泥土上,痴笑着,“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来,陪我喝一杯,听我唠叨几句。”
“近些的日子,过得好累,突然觉得,以往没多少记忆的日子是那般的轻松无多大烦恼,虽然,那是忘却你的时光……”
一阵微风吹过,拂过我颊上的发,贴上衣单的身,渗骨的凉。
眼中出现思然因着我的所言生着闷气的模样,我一笑,抿了口茶,“莫恼,我说笑的,别当真。”
从广袖里拿出那描着金色字迹的大红喜帖,翻开来,那并排的两名有些刺眼,我闭了闭眼,合上喜帖,将其搁置在一旁。
“思然,胸口闷闷的是为甚?”一抬手我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如同喝酒那般,太过匆急了,险些将杯底的茶叶也一同饮入了腹,虽没喝到茶叶却还是呛到了,猛咳一声后掩了口鼻,嗤笑着,莫名的烦躁。
“现下的这般心境,着实可笑的紧啊……”一叹,我靠上了一旁树干,仰起头,看着深蓝夜空上依稀闪烁的几点星子,垂首间又倒了杯茶,“思然,你说,我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若是听了这话,思然会生气的,想想他气恼的样子就觉有趣,不过哄哄也就不恼了。
唉,这喜帖……
也罢,今日不知明日事,又何必自寻烦恼?像我这种人啊,还是得过且过的好。
放下手中已然见底的茶杯,我闭上了眼,今夜明月正圆,或许,也能圆了我在梦里见见思然的想法也说不定呢。
再醒来时,我躺在自个儿房内的床上,被搁置在内院的喜帖,此刻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案上,我闭了闭眼,窗外的阳光正盛,已然是日上三竿的架势,昨晚想了什么梦了什么,现下模模糊糊的记不大清了,合该是我忘了,昨夜就不该喝茶。
我慢悠悠的起了身,再慢悠悠的穿好鞋袜,披上放在一旁的外衫,端看现下这日头,杏仁该是在屋外候着了。
“杏仁,现下又是几时……了?”
后语尚未出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在瞥见一袭紫衣时,我楞了楞,回神间,双腿一弯正要跪下,一双手便制止了我的动作。
凤吟唇角挂着往常的笑,眯了眯丹凤的眼,平淡中带着微恼的话出了口:“皇叔,还是这么知礼。”
“皇上谬赞了。”我干笑两声,厚着面皮回了话。
凤吟平素就喜穿一身黄或一身白,难得今日换了身淡蓝的,相较往常而论,倒是好看了许多。
不过这凤吟当真是闲得紧,这才什么时候,就来我府上了,也不给我留点时辰将自己打理打理,这头发还披在身后呢,衣裳也没穿好,虽然还不到见不得人的地步,但,多失体统啊!
唉,不是说的朝中事态紧急么?莫非,都摆平了?
再看凤吟微眯的丹凤眼里夹藏的思绪,唇角的笑都显得那么不自然。
朝中的事,怕是棘手了。

第二十二章 梳发

凤吟轻哼了声不说话了,许是瞥见了放在桌案上的喜帖,眼下生了好奇来了兴致。
“这是……?”凤吟扬了扬眉梢,渡步上前,将喜帖拿上了手,如是说着。
“如皇上所见,是国师的喜帖。”
趁着这空当,我朝着站在门外的杏仁招了招手,杏仁会意,端了盆热水进了房。
“竟是国师的喜帖,怎也不邀上我呢。”翻了翻喜帖,降了嘴角一直带着的笑意,这般架势,还吃上了味。
现下这情景,倒是使我想起了儿时父亲对我说的一句话,在长辈的眼里,晚辈终究是长不大的孩子。
虽然我大不了凤吟多少年岁,可这辈分终究还是在的,在我的眼里啊,凤吟和儿时无多大差,儿时的小动作,还是未能完全改去。
“皇上勿恼,怕是国师府内的小厮疏漏了,不管怎说,今日也应当将喜帖送去皇宫了吧,兴许皇上回宫了就能见着,也说不定。”保不准还是国师大人亲自送呢,毕竟邀的是皇上。
我一笑,开始洗漱,无论如何,礼这一字,在凤吟面前我是丢光了的,也不怕再丢上了一丢。
凤吟面上释然,搁下喜帖,就着一旁的木凳坐下,倒了杯茶润了润喉,一笑:“但如子卿所言。”
洗漱毕了,我坐在铜镜前,唤着杏仁帮我打理,琢磨着自己这快及腰的发是不是过长了点,该是哪日让杏仁给修理修理了。
如此想着,却见杏仁一声不响的退下了,正纳闷呢,茶杯轻触桌面的声音便自脑后传来,接着,身后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这凤吟,又想做什么?
白如玉的手执起了方才杏仁放下的木梳,接着,那双手不疾不徐的触上了我的发。
凤吟这一动作,使得我背脊一僵,浑身一寒,楞了好半晌方才回神——
这这这……这贵为九五至尊的人啊!怎能做这种事儿?要是传出去这当今圣上,给我这么这大奸臣梳头,嘿,这还了得!指不定那些个没事儿就爱谈皇家事的百姓怎么传呢,我毁了无碍,凤吟可毁不得。
正要转身,凤吟似乎察觉了我的想法,手上用了力,一把按住我的肩头,让我动弹不得。
“皇上……这种事还是臣唤下人来吧,或者臣自己来啊,伤了龙体可怎了得啊!”我道,话语里都带了颤音。
“子卿言重了,这点小事,还伤不得龙体,再者,”凤吟的下巴抵上了我的肩,先前说话时微吐的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现下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镜中两人的他,笑得眉眼弯弯,甚是欢喜,“四下无人,子卿无须忧心。”这话语,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让我很不自在。
你怎就晓得没人了?这王府的人如此之多,况且母亲最喜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没准儿现下人听墙角听得正欢呢!
这般放肆的话,在心里说说便就罢了。
我放松身体,努力牵出一抹微笑,算是认可他的话了,端端正正坐在镜前,由着这怕是自小到大就未曾给人梳过头的凤吟捣弄着我的发。
看着镜中那异常认真的侧脸,我闭上了眼,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估摸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凤吟终是将我的发弄到了他满意才止,此刻,窗外的太阳高高正正悬于上空,现下这个时辰,就算是立了竿也未必见得了影了。
我拿了把闲置在一旁的纸扇,一阵猛扇,不慎瞥见了境中的自己,无语极了——
长发懒散的搭在背后,并未像往常那般高高束起,一块玉饰束了一缕长发坠在脑后,别别扭扭,额前的锦带挂着金丝挡住了垂在旁侧的发,也束缚了往常遮住眼帘的流海,留了两缕长发翩翩然垂在胸前。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境国中人。
“子卿……”凤吟唤着,带了点欲言又止,我转过头去对着他,他一笑,丹凤的眼里闪过了什么,我没看清,只见他朱唇一启,道了二字,“真美。”
呃……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晃悠晃悠手中折扇,我转着话题:“皇上,近日朝中的事儿都解决了么?”
言罢,我方才想起,曾说过,除非在朝堂上,否则不提国事,似乎……还是我自己提出的,我怎忘了呢,当真是心烦误事。
凤吟闻后,面上神色无多大变化,信步渡到桌前,倒了杯茶品了两口,面上浮出难色:“不瞒子卿,朝中事务很是棘手,虽勉强平定了内乱,但边境他国兴兵入侵,各将领也都是镇守一方,难能支援,光靠徐将军一位大将,那方边境怕是要不得多少时日便会被攻破了。”
“这……”当真是棘手了,境国一直以来便是位于各国中部,倘若派临近的将领率军支援,难保他国不会趁着这空当兴兵入侵,到时便有覆国的危险,不妥不妥。
“若是皇上不介意,臣愿请命,率军前往。”我恭恭敬敬跪下,诚诚恳恳请命。
凤吟拿着茶盖拨浮叶的动作顿住了,眸里的光华敛去些许,‘咯’的一声将茶杯放回了桌面,“此事容后再议吧,既然在皇叔府上,那便不言朝中之事。”一转话锋,“朕突觉烦闷的紧,皇叔陪朕喝上一杯吧。”
“好。”我爽快回话,既然皇上都说往后再议了,那便往后再议。
正巧,我也饿了,?一回身,我冲着站在门外的杏仁吩咐了声准备酒水饭菜,杏仁低低应了声,抬头便楞住了,张大了嘴,活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瞪着眼,怒目而视,他方才退下。
同凤吟在屋里待着,聊天谈地,尽聊些有的没的,少顷,杏仁和着下仆才将吃食酒水放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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