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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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入赘-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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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只摇了摇头。

一百一十八 阎君

白衣无常疑惑了,“不是来见那位的,那上仙来是寻谁?”身后站着的黑衣无常那一双同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眼也看向了我。
我刚要说明来由,眼底就应入一袭快融入了黑暗的衣,身旁那两无常睁大了眼看着来人,继而异口同声:“恭迎王上。”
我抬起眼来也看向了来人,一袭黑衣伴着黑发,狭长的眉眼同那黑无常一般,眸里死水一般的沉寂,让人从中看不出半分心绪,只是四目相对时,那人一双薄唇微勾,笑了。
“孤鸾,你来了。”
那人说话了,只是声音同那双眼没法比,是能腻死人的柔情似水,咳咳……一定是错觉。
哟……还是熟人啊,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黑衣男子应该就是阎王了,啧啧,这同在凡间时见到的怒目圆瞪的阎王不一样啊,想来该是那些凡人弄错了,其实这阎王长得俊朗,撇开那一双死气的眼不说,那气势也颇有王者风范,如何都是我不曾有的。
我一拱手,佯装熟络:“阎君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一语罢,阎王却蹙了一双眉,看得我心惊,莫非我穿帮了?这可怎好……
随后,阎王一伸手,抚过我额前的一缕碎发,那动作轻盈,熟络的让我一再认为阎王原来一定是经常对着孤鸾做这种动作,只是这一动作我不曾料想过,震惊的自己呆立在了原地,看着那双眼里浮出的温柔,就差没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阎王的唇角又上扬了一分,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本王知晓,你的记忆尚未全全恢复,你也无须焦急,不必这般勉强自己。”
“阎君圣明。”我干笑两声,后退半步。
眼神飘飘乎乎的又看向别处,只见黑白两无常面色寻常,毫不觉得阎王这动作有甚不妥。
白无常看向我,在我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了然一笑,便冲着黑无常挤眉弄眼:“小黑,我们还有魂没带来地府呢,还是走吧。”
黑无常呆然,半晌方才点头应声,随后两人拱手言辞。
奈何桥上的新鬼一个个走得甚慢,我两眼飘飘乎乎看向忘川水面上,耳听着百鬼泣声,死活也不想正了眼来看向身前一直盯着我看,连眼也懒得移一下的阎王,一阵幽风刮来,刮得忘川上盛开的莲摇摇曳曳,又刮进了我的衣衫内里,直冻得我不由自主紧了紧衣衫。
这不紧倒好,一紧却越发的不妙了,只见阎王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经细想,便直接脱下他身上的那件墨黑长衫,动作轻柔的为我披在身上,随后便问:“还冷么?”那话语里的幽幽凉气直使得我缩了缩脖子,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觉得,惜然也好清衡也罢,只名讳而已,都不甚重要了,只要惜然还是惜然,一点不变就好,我想……我还是回去瞧着玉帝那张估摸着怒火中烧到能烫死人的脸色,也不想在这儿当什么孤鸾,同阎王都快越过了原有的友人之间的界限,这不清不楚的关系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还是将眼看向了含着笑意的阎王,抽抽嘴角,干笑两声:“啊,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有些私事未有处理,就先告辞了,”往前跨上两步,看着阎王不紧不慢跟着的步子,我连忙又道,“还请阎君留步,不送。”
哪知这阎王也不依不饶的,我刚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被阎王至身后拉住了胳膊,想走走不得,想留吧……我根本就想留!
“这么急着走么?”阎王又叹,“你果真似变了个人一般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我扬起了嘴角,将眼至拉着我胳膊的那只手上移开,勉强笑笑:“阎君这是何意?”
阎王看着我,少顷放开了手,敛了眸中的心绪万千,又恢复成了一摊死水的模样:“孤鸾你不是来找我看生死簿的么?怎的又便了主意。”
我被这平淡的话语惊得睁大了眼,我记得我想来看看生死薄这事儿可没讲出过口,怎么阎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呢?还是很早已经就知晓了的模样。
阎王看着我,也不去理会我的疑惑,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本极厚的蓝皮书页来,而后书页无风自动的翻开来他将那书教于我手,话语同那双眼一般,清清冷冷:“你要找的便在那里,你且仔细看来。”
我从惊讶中回神,只对阎王说了声多谢,便将眼移向了书页上,仔仔细细的将那书页看了又看,白纸黑字句句分明,果不其然,惜然便是清衡的转世,我就说嘛,怎可能毫不瓜葛的人会长得一模一样呢不是。
得知这结果后,可喜煞了我,心花怒放间直想着快些找到清衡,好在我有生之年能仔细看看他,但一想到凤吟,我便自熄了这兴奋劲儿,分外感激的将那本蓝皮的书交还给阎王后,拱手道辞。
再回头去时,我见着身着着一袭黑衣的阎王负手而立站在桥头,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平平静静的看着忘川水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一袭黑衣快融进了黑暗里,显得那般的孤寂,竟让我的心内,有些不忍。
这画面,同那时记忆中的画面一模一样,或许阎王只是喜欢忘川水景罢了,或许……什么都是我多想了,那种感情,阎王又怎会抱有呢不是?
我牵起唇来,摇了摇头,捻一指诀却不知该去哪里的好,好想再看一眼清衡,只是凤吟那处,我若在不回去,估摸着我这犯了仙规的小仙就会被天上派来的天兵天将活捉了回去,到时可丢人的紧,还不如我自个儿回去,双腿一撅,自发自觉的跪下去领罪来得好些。
罢了罢了,或许清衡这世会有一个好的生活满意的家,我这在轮回开外的人却是多余的,还是莫去打扰了他的好啊,只是这琴,唉,还是交由花神保管吧,他若哪时下了凡去,哪时再见着了清衡,再麻烦他将这琴交由清衡也好。
想来清衡弹得那一手好琴,我却是无缘再听了。
随后,磨磨蹭蹭的,我还是回了天去,刚一入天庭,只觉得气氛未变,看守南天门的将士见了我,还是同往常一样问了声好,无甚异样。
白云飘飘乎乎,仙鹤飞来游去,间有几名上仙走过,见了我也无甚异样,皆是同往常一样离得我甚远,想来是怕沾染上了我身上的晦气。
这么不妨事,现下我心颇为忐忑,也顾不得那许多,孤鸾府也未归,便径直去了花神府邸,好在花神就在前堂捣弄着花朵。
花神看见我,停了手中动作,眉眼弯弯:“孤鸾,你上了哪儿去?今日玉帝归来,你竟未出来迎接,玉帝唤了你几声也没见你出来,”我听得心惊,花神又说,“好在玉帝的脾气改了些,要是以往啊,你怕是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哭笑不得,心说:我早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现下没有,怕是再过一会儿就必须了吧。
敛了心神,我迈步上前,将手中古琴放于桌上,花神抬起头来,冲我挑了挑眉:“你这是干什么?”
我笑了笑:“我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想再拜托你个事儿,你若是下凡了,便帮我将这古琴交由惜然手中。”
花神一挑眉梢:“天地茫茫,你让我上哪儿去找这么个人去?再说了,我没见过他,又怎么会知道他长什么模样,现在何处啊?”
“你若要下凡,就去冥府问问阎君,他定会告诉你的。”
花神瘪了瘪嘴,颇为不愿,却忽然间又瞪大了眼,激动得语气都上扬了些:“你说你时日无多了?怎么回事!”
我苦笑两声,“不瞒花神,我得罪了玉帝,玉帝说了,要两我押上诛仙台上去灭了。”
花神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啊……”那语气变得低低的,听不出是悲痛抑或其他。
正待我想说些什么,就见一小童坐于仙鹤之上飞进了府,看着我的那双眼里竟有鄙夷:“孤鸾星君,玉帝让您前去凌霄宝殿,您随我来吧。”
话一说完,那小童也不顾我反应,转身便离开了,我看看花神,又看看小童,最终,还是随了小童的脚步,只是走时不忘说一句,让花神务必将那把古琴交由惜然手上,再帮我致致歉意,毕竟我做了那种事,允诺了要好好待他的,现今却……唉。
说是去凌霄宝殿,却也不是,因为那宝殿近在眼前,那小童却径直绕开了宝殿,朝着后方才去,若我猜得没错,再往后方行些,就是玉帝的寝宫了罢。
果真没错——
我楞然站在寝殿前,实在想不明白,玉帝这是闹的哪出,跟前的小童瞥一眼我,“玉帝在同紫薇帝君议事,孤鸾星君便在此候着吧,小奴告退。”言罢,头也不回的走没了影儿,留我一人闲得慌,没事儿便神游太虚。
紫薇?议事?怕是不止吧,他二人在一处待得好好的,干嘛叫上我煞了风景,莫非……
啧啧,没想到凤吟的小孩子心性这么强。

一百一十九 陛下自重(上)

我呆呆立在寝殿外,不知接下来做何行事,到底是走还是留,此时,寝殿内里传出了声——
“紫薇,你还在怨我?”这话是凤吟的声音,温文的声未变,还掺了些许无奈同悔意。果然凤吟的态度是因人而异的,这倒让我心内有些堵了。
“陛下言重。”紫薇帝君的声音,温文尔雅,果然是我所及不得的。
“那……紫薇是不怨我了么?”玉帝问得小心翼翼。
“陛下言重。”紫薇帝君说得不咸不淡。
而后,便没了说话声,想是玉帝被这淡然的态度弄得气闷了吧,若依凤吟的性子,是会生闷气的,只是这人成了玉帝,也不晓得他的性子变是未变。
“紫薇……我在凡间这许多时日,想明白了很多,”玉帝顿了顿,又说:“紫薇,我还是放不下你。”
“紫薇,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不曾想到过,这般话语会从凤吟口中而出,若是他对孤鸾说这些话,哪怕是骗人的甜言蜜语,孤鸾也不会忍下心来忘却了记忆,更不会有现今的我的存在,当真不知,我这是该感激凤吟呢还是怎的。
“紫薇……紫薇……”
凤吟低低唤着,满满柔情我听得真切,只是至那屋里传出来的声音,除却凤吟的低唤,便再无其他。
再而后,又传出了桌椅碰触的声音,还有紫薇帝君的惊呼,夹着些微恼怒——“陛下自重!”
方才是言重,这回倒换成了自重,我不由得哧笑出声。
然,这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人,屋内桌椅触碰发出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听得玉帝说:“谁在外面?好大的胆子!”
呃……玉帝这话可说错了,这可不是我胆大,只是君命不敢违,要不我宁愿去偌大凡世找寻清衡的下落也不愿在这儿杵着,听着屋内的声音倒弄得自己不尴不尬的。
见我迟迟不进,凤吟似乎更加恼怒了:“谁在外面,还不快给朕进来!”
我一步一步朝前挪着,万般不愿的开了门。
“臣……参见陛下。”
我头本能的低垂了下去,也不晓得是怎的,一抬头,便楞住了。
我我我……我看见了什么?!
这画面好生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玉帝将紫薇帝君压在身下,因为我闯进来的缘故,正瞪了一双丹凤的眼看着我,而被压着的紫薇帝君,则是满脸通红,衣襟有些凌乱,抬首可见的是白皙的肩胛,眼见着我在看着他,便瞥开了头去,只是白净的脸更红了些。
啧……这可不就是我原先在客栈时见过的画面么?只是现下不是在凡间的客栈,而是在天庭玉帝的寝宫罢了。
只是,那时见着没有什么,因为什么都不明白,而现下——非礼……勿视!
我忙忙低下头去,也不看凤吟微眯着的眼里有多少的惊涛骇浪,我只晓得脑内盘旋着一个字,那边是走!
“陛下……陛下要是没什么吩咐,那臣便告辞了。”我一拱手,只是话一出口,就见紫薇帝君用着双手推开了玉帝,在玉帝震惊的眼下用手拢着领口逃也似的跑出了寝殿。
而后,这寝殿里只甚下了玉帝和我,我想我这逃避的念头是不管用了,我一二再再而三的坏了他的好事,试问,他怎会放过我?
果然——“孤鸾爱卿!”
玉帝这一声爱卿唤得咬牙切齿。
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臣在。”
“你……”玉帝气结,瞪着我好半晌,方才道,“你来这处做什么?”
我听得疑惑,只是也不敢言他,于是低下了头,闷声说:“罪臣前来领罚。”
玉帝一听,眯了一双丹凤的眼打量着我,“哦?”似乎来了兴致,他又说,“孤鸾星君倒是说来听听,你何罪之有。”
我将头又低了一分,闷声细数下条条恶行,例例要命。
凤吟整了整有些凌乱的明黄衣袍,行了几步坐在桌旁,又位自己斟了杯酒,含笑浅酌,“孤鸾星君倒是说说,按例,你当该受何行罚?”
这……“九天雷刑?”我说得不确定,也无法确定,毕竟我还是未有细想想我所犯过错该受什么刑什么罚。
玉帝嗤笑一声:“孤鸾爱卿,你这就么想灰飞烟灭么?”
死?原来想过,可我现在一点未想。
我沉默不语,他又说:“孤鸾啊孤鸾,莫非这凡尘几遭便让你如此猖狂了?竟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
我倒是哪里猖狂了啊?这么一大活人的,我哪敢放在眼里。这话,也只有自己在心内嘀咕嘀咕罢了。
我的沉默,似乎惹恼了玉帝,‘咯’的一声,酒杯触了桌面,发出轻微声响,玉帝敛了薄唇上挂着的那抹玩味的笑意:“孤鸾,你好大的胆子!”
“其实我胆子一点未变……呃。”我想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玉帝恼怒,转瞬又牵起了一抹笑意,只是我怎觉得,那笑笑得牵强,还带了些恨不得将我生吞下去了的意味。
四目相对,沉默无话,少顷,玉帝叹了口气,伸手去又执上了方才放下的酒盏:“唉,罢了,起身罢,朕罚你,同朕大醉一场。”
“啊?”依言我站起身来,只是反应未及,呆呆又立在了原地。
玉帝斜睨了我一眼,复而又将眼移开,看着盏中清酒有些出神:“怎么?当真这么想灰飞烟灭了不成?”
我连忙摆手摇头,玉帝很是不耐:“那还不快坐下。”
随后,我坐在玉帝对面,有些恍神,玉帝又为我添了满杯的清酒,随后他便自顾自的饮了起来,不过这倒让我觉得,似乎我同凤吟又回到了从前,从前就同现在这般,我品着酒,他说着话,偶尔我会插上一两句,这画面美好,只是再回不去了,终究成了空。
“紫薇,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满眼都是我……”
我这一出神,便不晓得玉帝方才说了些什么,再回神时,听到的便是这么句话。
瞧瞧凤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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