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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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入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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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好名字,”顿了顿,那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时带了点疑惑,“恕我冒昧,子卿这伤是怎生弄的?”
“成亲的途中遇了歹徒,抢钱不得便下了杀手,我该庆幸遇上了君笑,否则我得命丧荒野了,”说到这儿该换我疑惑了,方才我才想起,那处是荒野,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就知这不该是哪处荒野人家了,“君笑,你怎会在那儿?”
‘咯’的一声,碗底触了桌面,木质的床发出轻微的声响,该是君笑坐上了床畔。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刚上了京城探亲,回家途中就碰巧遇上了你,看你还活着,就顺路将你带回了镇上,寻了大夫,看你还未醒又还须静养,我便擅自将你带回家了,还望子卿勿怪。”
“君笑说笑了,是君笑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倒是君笑的大恩大德,我这瞎眼的人这辈子怕是难能报答了,只有下辈子结草衔环,为牛为马来报答这救命之恩了。”这话该是我说谎了,下辈子什么的,我还真不想有,为人太难了,集苦痛于一身更是难上加难,消身于世也好,灰飞湮灭也罢,于我而言,都比于世为人的好啊。
君笑笑出了声,“子卿这话倒是言重了,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哪里用得着什么报答啊,就算养你这一辈子,也是无妨,若真要报答,你现下将伤养好了,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我牵了唇,笑着,君笑这人,当真心肠好,我该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遇上如此洒脱心善的人。
“那么一切,便烦劳君笑了。”
“好说好说。”那话语顿了顿,又说,“子卿家中无人么?”
思及母亲,我皱了皱眉:“自是有的,只是同家中的人生了过节,我这人啊,于家人而言,有和没有是一个理的,不过,君笑何出此言?”
“呃……只是都有好些日子了,也没见着有人来寻子卿下落,出于好奇我便问问,若有不妥之处,望子卿海涵。”话语里止不住的歉意。
“没事儿,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一问。”我看着君笑,虽然看到的也只是一尘不变的黑暗罢了。
“哦?是什么?子卿说了便是。”君笑笑着,带了些好奇。
“君笑的家人呢?”问得有些唐突,不过未曾听到有其他人的说话声,当真不知君笑还有没有家人。
没了笑声,君笑叹了口气,有些许悲凉,随后释然,“我的家人早前便去世了,母亲在我儿时因为些事情不幸去了,父亲也在没几年后随了母亲脚步赴了黄泉。”
这……我竟戳了君笑痛处,实在不该。
“君笑,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知……”
君笑截了我的话,淡然一笑,“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不是么?而且已经很早以前的事儿了,我早已看淡,现下说起也无甚大碍。”
我沉默了,他虽说是无碍,可也未必,那先前的悲凉,我听得分明。
“君笑……”听他嗯了声,我接着说,“方才忘了说,我的眼是不是不会好了?”
君笑没了声,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半晌,他道:“会好的,我会找到境国最好的大夫来为子卿医治的。”
“麻烦君笑了。”我强牵起了唇角笑着。
“不必客气,”顿了顿,“饿了吧?你已经几日没吃东西了,我这就去做饭。”君笑起了身,不急不缓几步后就听一声响,该是将那空碗拿在了手里正打算出去吧。
我牵起唇,一笑,一个好字出了口,君笑应了声,在听着那脚步声渐远后我靠上了床栏,心内很是彷徨,也有无措,当真不知这瞎了眼的日子我该怎生过得。
君笑做饭的速度挺快,我正游了片刻神就听见君笑进来的脚步声,伴着引人的饭菜香。
“子卿,饭好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听声音,君笑很是欢喜,扶了我走到桌前就着木凳坐下,他夹了菜喂在了我的口中,弄得我的老脸红了又红,好生别扭。
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让人喂食的,不想别扭也不行。
“怎样?合不合你胃口?”君笑的声音里满是期翼,不过这些菜食真的不错,我点点头,他便更欢喜了,一会儿夹着一样菜喂进我口里,又夹了些饭一同喂,弄得我都不知该怎样吞咽了。
总算是将一碗饭吃光了,君笑方才停下了手,我也终于能问出一直想说却能说出的话了,“君笑,你已经吃过了么?怎么一直没吃呢?”
“我早前就已经吃过了。”那话语里欢喜的余韵还在,接着是碗筷轻触在一起发出的声响,该是君笑在收拾碗筷了。
“君笑,你……未有娶妻么?”这些活在普通人家都该是妻子做的,男子通常都是外出做工,养家糊口,而听君笑的声音,估摸着也就双十年华,于普通人家而言,他该是已经有妻有子了的。
收拾碗筷的声音顿了顿,复又响起,还有君笑有些怅然的话语,“还没呢,早前中意的人他心内已经有了别人,这娶亲一说也就不曾想过了。”
“子卿呢?娶亲了没?”君笑说。
“我?”听着这话我笑了笑,“君笑,我先前不是说过了么?我是在成亲的途中被劫的,你说,我娶没娶妻?”
君笑恍然,低笑出声:“是我疏忽了,竟忘了这么重要的话,如此,子卿该是未曾娶妻了。”

五十五 梦

是也不是,我先前那王妃便是明媒正娶的,虽说那是皇上硬逼着娶的,可这拜了高堂天地的,就算是洞房花烛夜未行过什么夫妻之礼,可那也是娶了的。
我一笑,也并未接话,而是转了话题:“君笑是做什么的呢?”
若是有些困难,那我还是离开吧,去哪里都好,只是莫要拖累了君笑。
“我啊,在镇上的书院教书呢,今日书院修假,而你伤未好,人也未醒,我便留在家中了。”君笑说着,往前行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将手中的碗筷放在桌上,笑了笑,“我先扶你过去吧,先在床上躺些日子,待伤完全好了以后,我便带你四处走走,看你的打扮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虽然这小镇上比不得京城来得热闹,可也有他的好啊。”
他这话并未说对,生性喜静的我怎会不喜这清清静静的小镇呢?不过我还是点点头,乖乖由他扶到了床边,脱了鞋袜就躺到了床上,仍他给我掖好被角再端了碗筷出去。
他走时顺手带上了门,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听得屋外隐隐约约有着说话声,听声音该是两个男的,不过没多久那声音便消失了,只余下我所在的屋子里安静的很,若是掉根针也一定能清楚的听到,静得太可怕了,我第一次怕了黑暗,想睁眼看看温暖的阳光吧,可是被布团团缠住的眼让我睁开不得,再一想吧,该是我忽略了,就算是身上的伤好了又如何,这双眼能睁开了又如何,看不见的始终看不见,人心吧,我至一开始就未曾看透过,现下倒好了,谁想着什么,都与我无关。这日子也本是我渴求的,我怎能生了惧意呢不是?
“无论如何,你必须得治好他的眼,否则……”
“自当竭尽所能,可……”
“实在不行,便唤他来吧……”
迷迷糊糊的,屋外似乎响起了说话声,那声音是两个男人的,任何一人都不是君笑的声音,君笑该是在忙吧,而屋外说话的人,也全都是君笑的朋友吧,带着如此想法,我进了梦乡。
梦里,竟是我从未梦见过的清衡,他倚在王府后院的回廊上,看向我的眼里满溢的柔,正当我想抱着他说说心里话的时候,思然出现了,看我眼里是我看不清的情绪,我伸臂的动作顿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为难,思然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直看进我的心里,而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该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身形,我想追上去,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动弹不得,思然的身形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得我苦苦一笑——
我是不该……可……
再看向清衡时,他还是倚在栏边,只是那看向我的眸子里那暖心的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嘲讽的笑,那笑刺伤了我的眼,生生的寒直进了心里,我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可是张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清衡的身形消失在原地,留下的我像是浑身没了力气,徒然跌坐在地。
少顷,一双手进了我低垂的眸里,白如藕,没有突出的骨节,我楞了楞,缓缓抬起了头,是思然么?还是凤吟……
我并未看清那人的脸便醒了,刚动了动身就觉得手被人拽着,或者说,该是我拽着那人的手。
“子卿,你醒了?”
有些沙哑的声音至耳畔响起,我便知道了那只手的主人是谁了,慌忙的松开了手,我的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干咳了两声:“呃……不好意思,我……”
君笑低笑着打断了我刚要出口的话语,“无妨无妨,不必道歉,你方才许是做着恶梦,口里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所以便走近了。”
所以,便被我擒住了手。
听得脚步声响,君笑端来了药,我皱了皱眉,还是接过喝了下去,他又递来了蜜饯,我接过吃了下去,方才消散了那想吐的感觉。
接着,便是被扶去了饭桌,又是令我老脸不禁红了又红的一顿喂食。
饭后,来了名大夫,将我身上的伤简单的上了药,又将我眼上的纱布拆开,我睁着双眼,眼前是预料中的一片漆黑。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了?”君笑问,听那声音有些许的担忧夹在话里。
那大夫一叹:“这位公子的伤已经无甚大碍了,只是……”那声音顿了顿,“公子且随老夫出去说话。”
君笑应了声,便想起了脚步声,声音渐远,夹了关门声。
出去说话,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我听不得的话,估计是这眼睛没法治了,这我也是知道的,毕竟这是常理之中的事,又何必要出去说话这么麻烦呢?
再听到开门声后,已过半晌,进来的脚步声只是一个人的,那大夫应该已经回去了,君笑叹了口气,将我扶到了床上,一直站着,却未开口了。
“可是我这眼伤治不好了?唉,这也是情理之中啊,君笑不必如此。”我牵着嘴角笑了两声,想缓解这令人不自在气氛,不过我刚笑完,这气氛就更令人不自在了。
少顷,正当我以为君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出了门时,他方才缓缓开口,“放心吧子卿,我定会找到更好的大夫来为你治好眼伤的,这么美的一双眼怎可失了光明。”
美?我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赞我的眼。
“希望吧。”我可不敢抱多大期望,毕竟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君笑轻嗯的一声后坚持着,“一定会的。”而后便出了门,或许是去寻大夫了吧。
我闲着没事也没什么睡意,便起了声,摸索着周围事物,想着熟悉熟悉环境,记清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免得往后一个不慎磕着绊着了可不妥。
这房间不大,至少没有王府的房间大,左手边摆着面盆之类的东西,摸索时,我险些将面盆给碰倒在地,正前方放着屏风,右边放着衣橱,再往前些放着桌椅木凳之类的物什,桌上收拾的妥当,上去摆着茶具。
简简单单的一间房,一人住着倒也再好不过了,清雅。

五十六 无题

待熟悉了屋内的摆设后,我摸索着房门打了开来,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了心内那一点点寒气,我手扶着墙,慢慢往前渡着步,生怕踏上坑或者是道上的物什,摔一跤也就罢了,撞坏了东西可不好。
摸着摸着,不知不觉间摸上了栏杆,我就着旁处空闲的位置坐下,闭上了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手臂放在木栏上,头靠了上去,就那样坐在那里,感受着暖烘烘的阳光,好似快要入睡般。
鸟儿在一旁欢快的鸣叫着,我能闻到至木栏前端传来的青草花香,若是能看见,不知该有多美,如此想着倒是忽略了鼻翼间的微痒,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耳畔又传来君笑焦急的呼唤声,由远及近。
脚步声停在了我身旁不远处,君笑松了口气,忽然‘噗嗤’一笑,我不明所以,转过头看向他所在的位置,眨了眨眼替代了话语无声询问着。
君笑笑着,“子卿,你的鼻尖和脑袋上飞着几只蝶。”
“啊?”我更不明白了,蝶会飞我这儿来?怎么可能,不过却在这时,鼻尖的微痒让我楞了片刻,伸出手去摸了摸,滑过指尖那柔软的感觉,是蝴蝶翅膀没错,没想到蝴蝶会飞到我这儿来,不过想想那画面,估计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难怪君笑会笑成那般模样。
“诶,居然飞走了,”蝴蝶被我这挥手便吓跑了,听君笑的声音有些可惜,我不明白,他在可惜什么,“子卿,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而来了这里,让我好找啊。”
“整天在屋里闷得慌,我便四处走走,没想到倒是给君笑添麻烦了,实在抱歉。”我诚恳的道着歉,却被君笑截了话尾。
“子卿不必抱歉,也无须和我客套,出来走走是好的,只是你伤势尚未痊愈,只怕这一走动让身上的伤更难痊愈了。”话语里满满的担忧,让我不禁柔和了眼角。
我说:“君笑多虑了,常人都说,多出来走走对伤势痊愈有些帮助。”
“好吧,那我便陪子卿一同坐坐,不过子卿往后要来一定要叫上我啊,免得到时我找不着人了。”?君笑说着,话语里夹了些许的孩子气,让我勾起的唇角又往上扬了扬。
“也好,但是君笑不用去学堂与那些孩子讲课么?”
“这……”君笑迟疑了片刻才说,“学堂的事固然重要,可子卿的伤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学堂的先生甚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哦,原是这般啊。”我了然,少顷复又道,“君笑……”
“嗯?”君笑的声音响起,沙哑中带了一丝慵懒,很是……熟悉?该是错觉了,以往我就不曾同君笑认识过,又何来的熟悉呢。
“你为何待我这么好?”我蹙起了一双眉,颇为严肃,这问题至君笑无微不至的照顾时,我便困惑了很久,今日终是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将话说了出来。
君笑听了这话,倒没有马上做答,反而沉默了,小声的嘀咕了句什么我却没听清,少顷,他方才大声点说话了,“我救了你自然就该待你好,难道不可以么?”
我一楞,连忙摇头说着不是,这话也在这处终止了。
同君笑回了房间,他方才请来的大夫已经候在那儿有一会儿功夫了,却没什么不耐烦的感觉,等我坐在旁边后他便动作极轻的为我看诊也不说话,就连为我伤口上上药和治眼时也没说话,这倒是让我疑惑了,莫不是哑巴?还是等得太久气极了,不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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