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公交车- 第47部分

　　　　其余的几人当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皆一脸的莫名其妙，也是对疯婆，也是对我。

　　　　“咋的了？”

　　　　“你没事吧？”

　　　　毛小毅和董明月担心地看着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有些惊魂未定，他们也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等待我回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子中的空白被思绪填满，我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这法王是我当初路过茅山时给自己起的道号，知道这个道号的人可以说不超过三个。其余若是知道我道号的，那一定不是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我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让人难以呼吸。

　　　　我忘记了董明月也在场，我没有回避他，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感到意外，好像他都已经知道了一般。

　　　　“不是人，难道是鬼么？”毛小毅笑道。

　　　　“还有可能是仙。”董明月看着疯婆淡淡说道。

　　　　我抬起头时，却正看到疯婆也在看着我。疯婆脸还挂满了笑容，她的样子显得十分和蔼，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她偏偏有。

　　　　我走前，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问道：“敢问您是何方高人？”

　　　　疯婆想了想，然后说道：“遗仙饥辘困凡尘，喜遇人间有缘人。前尘雾锁初春雨，不成佛陀是半身。”

　　　　疯婆又说出这几句奇怪的话，一时之间我又有些懵了。这“遗仙”是什么意思？遗留下来的仙人，那么剩下的几句大概意思那应该是她在人世间受饿，高兴的是遇到了和她有缘的人。而这有缘人的未来她却看不清，只知道有缘人前世没有成佛。那么剩下的“半身”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前世确实是一个没有成佛的和尚，这一点也没错，这也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位疯婆，可能真的是神仙！我也不再去想什么“半身”了，还是先弄清楚这个疯婆吧！

　　　　我更加恭敬，又给疯婆行了一礼，同时又点了一些青菜，盛了一碗饭。饭菜全后，我又在毛小毅的背包里拿出一支香，插在香碗里点了起来。

　　　　疯婆很享受地闻着香，却没有动筷，只听她又说道：“下界三男一女，刘毛董宋。”

　　　　我们四个人全都惊住了，此人果然天界的仙人！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四个人的姓呢？

　　　　我们四人围坐在疯婆的桌子旁。一旁吃饭的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祥的怪物一样。同时他们还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夸我们的话。

　　　　“您是界的？”

　　　　当然，这问的不是学校里的年级，而是出处。疯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我，说道：“有缘人，我有一句忠告，就送给你吧。”

　　　　还未等我说什么，就又听她继续说道：“路茫茫，善良在心房天苍苍，正义镇四方！”

　　　　我又重复了几遍她的话，把这几句话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我明白疯婆的意思，她是让我随时都要保持住正义和善良！

　　　　我点了点头，还未说一个“谢”字，就听疯婆又继续说道：“下界女娃本姓宋，三年学道道无踪。道法本来心窝，不如闲时卧清风。”

　　　　疯婆话音刚落，就从外面吹进来一阵风，凉凉爽爽。可是其他的一切却都好像停止了下来，所有人都动不了了，可是这并不包括我和宋文果，他们就好像是被定了身！一动不动！

　　　　只见疯婆忽然飘了起来，借着清风从门飘出……


第一百零七章　何为仙佛



　　　　宋文果也随着疯婆飘了出去，就好像两片落叶随风起舞。我是可以动的，但我根本就追不她们，她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眼看就要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慢死了！净给老子丢脸。”

　　　　不知黑龙从哪里冒了出来，踢了我一脚。这一脚之力，直接加快了我的速度，猛然间追了前面的宋文果。

　　　　“黑龙仙家，您刚刚去哪了？那疯婆您可认识？”

　　　　黑龙看似慢悠悠地跟在我们身后，可他的速度其实并不慢。只听他说道：“不认识。”

　　　　看黑龙的样子，他并不想再说什么了，我也就没有再讨没趣，没有问太多。

　　　　疯婆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停了下来，她闭着眼坐在地，看起来很是神秘。

　　　　宋文果和我站在疯婆的不远处，至于黑龙，他离得就更远了。我看到宋文果的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

　　　　宋文果摇摇头：“没事。”

　　　　突然间，疯婆的眼睛睁开了，同时，她身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庄严、神圣，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衣服还是那套衣服，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是，她是从内到外在发生着改变，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怕！”我在心里暗道。

　　　　站在我身边的宋文果一步一步走近疯婆，她的目光变得呆滞，好像被疯婆控制了。

　　　　“宋文果！”我大喊了一声，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乱叫个什么！这是仙根传承。”黑龙在后面对我说道。

　　　　“仙根还能传承？”

　　　　“怎么不能？只不过这也是有副作用的。那疯婆究竟是什么人，我现在还没有看出来。”

　　　　宋文果漂浮在疯婆身旁，被一团七彩光包裹着。而不知疯婆嘴里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咒语一样。随着她咒语越念越快，包裹着宋文果的七彩光也越来越绚丽。渐渐的，我有些睁不开眼，无法正视她。

　　　　“难得啊，这是多少人想得到的东西。如果有了这东西，那成仙就不费吹灰之力！”黑龙有些激动，说话时都有些颤抖。

　　　　东北的野仙们，虽然也带一个“仙”字，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妖，是动物有了道行。即使它们的修为高于界的神佛，可身份毕竟还是要低人一头。这么说吧，也可以理解为杂牌军与正规军的区别。但是，即使道行高了有什么用？谁不想有一个正式的编制呢？所以，许许多多的野仙都想成为真正的“真仙”。

　　　　我看黑龙这么激动，真担心他会过去进行一番抢夺，毕竟这仙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仙家，有了仙根就一定可以成仙吗？”

　　　　黑龙冷哼一声，然后说道：“那可未必，看个人的本事了。仙根只是让你的起步比别人快，有仙根但未必可以成仙。再者说来，成仙成佛有什么好的，仙佛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逍遥自在，他们也许更羡慕凡人呢！而且现在天界都被封印了，诸天的神佛都已经消失了，成仙成佛还有什么意思？”

　　　　“按照您的意思，这仙佛也有约束啊？”

　　　　黑龙点点头，又说道：“当然，人有人，谁也不会坐在最高层，况且即便是身处庙堂最高处，也有可能受到下面的约束，这又怎么会自在？烦恼啊，谁都有，仙佛也不例外。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做好自己，活在当下就好了。”

　　　　听着黑龙的这一番话，我就能看出他对那仙根是不太看重，自然也不会去争夺。同时，我也挺赞同他的话，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做好自己岂不是更好吗？这倒不是说没有进心，而是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更好地生活。

　　　　话说回来，只见一团金色的雾气慢慢从疯婆的身体里分离开来。这团金色的雾气就好像是一条金龙，一端缠在宋文果的胳膊，另一端还在疯婆的身体里。

　　　　“嘿嘿，要是这时候有人去抢仙根，那真是个好时机呢。”

　　　　黑龙的话音还未落，只见一条黑影闪了过来。那黑影动作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冲到疯婆身旁，一把握住仙根的中间部分，撕扯起来。

　　　　至于我为什么说那是一个黑影，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从头到脚被一团黑雾包裹着，完全看不到他的长相和衣着，只能从他的身形辨认出他是个男人。

　　　　仙根虽然不是实物，但也被那黑影撕扯下一部分，金色的雾气好似实化了一样，被黑影握在手里。

　　　　疯婆怒喝一声：“哼！何方妖物？”

　　　　疯婆只好中断仙根传承，此时她根本就不像那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这动作身法比年轻人还要快，很快就追了已经跳到房的黑影。

　　　　这一次我是大开眼界了，这简直就是**十年代的香港动作电影啊！真的是太刺激了。可是，疯婆去追黑影，自然就没人去管昏迷在地的宋文果。宋文果虽然谈不是我的朋友，可也算是同事，既然同事一场，这种时候，我不能不去管她。

　　　　我跑过去扶起她，只见那缠在她手臂的半截仙根已经钻入她的身体里。她仍然是紧闭着双眼，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你小子可以啊，有仙根都不要？”黑龙走过来说着风凉话。

　　　　“我才不要这个。”

　　　　话说我前世还放弃了成佛的机会呢，再说了，成仙成佛有啥意思，天界都没了，也没有我们的人世间这么有趣。

　　　　“没想到，还有人真的来争抢神识，恐怕就连那个疯婆也没想到这人间还会有这种敢从真仙手中争夺仙根的人物吧。可以躲过老子的神识，老子居然都没有发现他……”

　　　　这个“他”当然说的就是那个黑影，疯婆还没有回来，宋文果也没有醒，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

　　　　“等着就行了，等着那个真仙回来，我在这看了这么半天，刚看出一些门道出来，或者我还认识那个疯婆呢！她的身份，说出来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哈哈哈！”


第一百零八章　美人迟暮



　　　　“什么？您知道她的身份了？她是谁？”

　　　　黑龙神秘地一笑，望着疯婆消失的方向，看他的样子，他现在是不想和我说了。

　　　　我轻轻拍着怀中的宋文果，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果果！喂，果果。”

　　　　宋文果紧闭着双目，但她的身体却透射出金色的光芒，变得有些炙热。

　　　　“仙家，这怎么回事？”

　　　　黑龙听到我喊他，他回头看过来，看到宋文果的变化之后，先是笑了，然后又紧锁眉头，看起来很奇怪。

　　　　“这女娃子得了真仙的一半真传，已然不易，这真仙的仙根岂能是凡人可以消受的。你把她扶起来，我帮她消化消化。”

　　　　我刚要扶起宋文果，就听到一声轻哼，随后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此人正是刚刚追黑影归来的疯婆！疯婆抱起宋文果，给宋文果输送着丝丝真气。但是此时疯婆的状态极为不好，嘴角也挂着些许的血迹。

　　　　“婆婆，刚刚那个黑影是什么人？”我问道。

　　　　黑龙也是想知道这个答案，所以他也靠了过来，可谁知疯婆突然对黑龙反难。还好黑龙动作快，迅速躲到一旁。

　　　　黑龙喘着粗气，浸出一身冷汗，他知道疯婆没有下杀手，否则以真仙的能力，要杀他也很容易，虽然这是一个虚弱的真仙。

　　　　“你不要欺人太甚！”黑龙怒道。

　　　　“你离我远点！”疯婆一字一字地说道。

　　　　“不要以为你是真仙我就怕你！你已经不是当然叱咤天界的碧霄娘娘了！”

　　　　疯婆听到“碧霄娘娘”四个字，她的身体突然一颤，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我听到这个，并没有感到太大的震撼，因为我见过的传说中的人物还少吗？

　　　　疯婆轻轻放下宋文果，然后用手捋了捋额头脏乱的头发，那脏乱的头发之下，是一张苍老而又满是皱纹的容颜，那一条条沟壑，是被岁月雕刻而出，尽显沧桑。

　　　　“你们看我像是碧霄吗？”

　　　　从疯婆眼里看不到半点波澜，更多的是绝望和死气，还哪有一丝真仙的风采！

　　　　“婆……嗯，不，碧霄娘娘，刚刚偷袭你的人是谁？”我又问起这个问题。

　　　　疯婆，也就是碧霄，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的宋文果，指着黑龙又对我说道：“我还哪像碧霄，天界都没了。刚刚的人我也追到，但我能感觉到一丝他们野仙的气息。”

　　　　“怎么？真仙，你不知道我们野仙过不了山海关的吗？”黑龙没有一丝对真仙的恭敬，反而是针锋相对。

　　　　“那你不也是入关了吗？”

　　　　碧霄说的这一句话，把黑龙也弄得不知如何去回答。既然那个黑影也是东北的野仙，那么他的身份是什么？当然，这个我们无从而知。

　　　　“娘娘，您是怎么到人间的？”问这个问题时，我考虑了很久，可是我还是得问，心中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

　　　　碧霄沉思了很久，当她再次开口时，却显得更加苍老了，就连她的背都弯了下去，让人有一种惋惜的感觉。

　　　　俗话说：最怕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这都是十分凄凉和悲惨的，让人悲哀，让人惋惜。即便是青春时期有多么倾国倾城的容颜，最后也免不了无情岁月的摧残，都会化作一杯黄土。

　　　　“我也不知道。那一日我下界去蓬莱仙岛访问福禄寿三仙，可到仙岛之后，三仙却不在那里。等我回去时，已经是天翻地覆，天界的亭台玉宇都已经化作尘埃，所有的神仙也消失得无踪无影。我踏遍天界的每一处，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后来我就来到下界，却发现自己的法力一日不如一日，神智也有些模糊。今日难得清醒，才遇见你们两个有缘人。”

　　　　“两个有缘人？您也要收我为弟子吗？”我不解地问道。

　　　　谁知黑龙直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他说道：“做什么梦！你是我们的人，和她们不是一路！”

　　　　碧霄没有理会黑龙，有些溺爱地看着宋文果，然后说：“这孩子与我有缘，我便收她做弟子，只是我越来越虚弱，今日又消耗太多的元力，恐怕撑不过半个时辰了。这仙根就算是送给这孩子的礼物吧。”

　　　　看着碧霄的样子，我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发酸。当年叱咤天界的三霄娘娘如今落得这个模样，真是天差地别，让人如何不深叹一声。

　　　　“孩子，你也是我的有缘人，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碧霄笑着说道。可她的笑，让人看到后，却有些想哭的感觉，是那样的无助。

　　　　碧霄把手贴在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一种额头被撕裂而开的感觉，我强忍着疼痛，默默忍受着。同时，在我的脑海里，有一把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