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妻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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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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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没卡在嗓眼里,被自己给堵到了,我哼唧了两声,拿起帕子遮住了脸。
“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他的呼吸打在我耳侧,痒痒的,我翻了个身不理他。
他顺势躺在我身侧,伸手将我揽到怀里,幽幽叹道:“你这般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他顿了顿:“既是夫妻,便不分彼此而为一体。你心思不多,说是小孩心性一点都不为过。我愿意宠着这样的你,却也盼你能长大些,不为别人只为了若我不在时也能保护好自己。”
我抽了抽鼻子,眼睛酸楚,反身搂住他的腰,脸贴着他冰凉顺滑的锦袍低低道:“岁崇,你今日的话切莫要骗我,你知道我死心眼,你若骗了我,我以后再不会相信你了。”
他沉默了许久,也伸手环住我,广袖如被覆住二人的身体,我听他缓缓道:“好。”随后吻住我额前的发:“那你也要信我,阿罗。”
我无声地弯弯嘴角,然后又开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身子颤了颤,我撇着嘴道:“今天你凶了我,我要诅咒你。”
“诅咒我?”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随后失笑:“你要诅咒什么?”
我被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刺激到了,抓着他的衣襟,丢开帕子,严肃地看着他:“你夫人我自幼便极通占算之术,有咒必验,你信不信?”从他不为所动的神色里,我看出了他是不信的。于是我决定要用实践来证明我自己,而且要是个有震撼力的证明。我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终于开口:“你既然不信,想必也不会在乎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可莫打我。”
他挑眉,我道:“于是,我诅咒夫君你不能人道吧。”
……
阿爹说他这辈子的最惭愧的事情就是对不起我娘的在天之灵,,并不是我娘死后他红杏出墙了,而是他教出了一个缺心眼无比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我。
岁崇阴阴沉沉地看着我,蓦然露出了我见过的第二个灿烂笑容,他低头咬了咬我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喷在脖子上逗得我不住的笑,可是马上我就笑不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岁崇!”我羞恼道。
“证明夫人的诅咒是否是有效的。”他轻描淡写地回道,顺便轻飘淡写地钳制住我乱推的手,再轻飘淡写地撕扯掉我的衣服丢到地方。
“呜呜,我不要,不……”我含泪一边受他蹂躏,一边呜呜咽咽地控诉你:“你,你是个禽兽……”
他额头有着轻薄的汗水,一笑芳华:“我若不是禽兽,夫人就真该哭了。”
呜呜,岁崇,你还是休掉我吧。“白日宣淫”的帝君夫人我伏在软被上嘤嘤大哭。
劳累过度的我完全忘记了,有一只砚台化成的小白鸟,带着信飞往我那火爆脾气的阿爹那里去了……
第三章 休与不休,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滚来更新这文了。我家小武罗果断被休,又果断偷溜到人间寻找第二春了
“阿罗,记住啊,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千万不要生气。”
“怎么可能呢,阿爹?”
“笨丫头,因为你马上就要欺负回去了啊。这样吧,阿罗且记住,要想不被欺负,就要主动欺负别人。”
“唔,这样啊。阿罗明白了。”
其实我真的不是暴力女,其实我真的只是早期家庭教育太失败了……

清晨一早,卯日星君的日头还没牵上天,就听屋外吵吵嚷嚷,转而一声轰隆隆的响,整个帝君府都震了三震。我猛地惊坐起身,推了推身边难得赖床未去早朝的他:“岁崇岁崇,你是不是又要历天劫了?雷公劈到家里来了;唔……”
他未睁眼,长臂一揽将我拖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呢喃道:“你夫君我都位列正神之位,哪还要历什么天劫。阿罗乖,再给我抱抱。”语气之温柔,哄骗意味之强烈,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咧,夫君大人啊,你真的没有被天界第一浪荡子如夜那厮附体了吗?
被他亲亲啃啃的我很快不争气地在他怀里化成一团水,任他摆布。就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炸在了房外,然后已经熟悉了上万年的一声长啸响彻东岳帝君府内:“阿罗乖女儿,阿爹来替你报仇了!”
……
他探入衣内的手顿住了,我默默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呜呜,我又闯祸了。
欲求不满的东岳帝君,面色阴沉的披上外袍,霍然打开门,一字一顿道:“岳父大人清晨来访不知……”他后面的话猛地刹住,就听见天帝老头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东岳你与武罗话别了一夜还未完?既然已是离缘夫妻,若再纠缠不清,岂不让几方皆是难堪?又将东海国主置于何处?”
“帝君……”好一声欲语泪还流的娇啼,生生颤得人心肝抖啊。我白眼看了看那绣着金边牡丹的芙蓉帐,雨师妾啊雨师妾当初你和我在东荒大打出手,搅得四海浪起,倒灌上天的彪悍气场去哪里了呢?
不过也对,按照现下凡间戏本子的流行趋向,显然柔弱凄苦女主更能赢得男角们的芳心。现在已经不流行彪悍暴力美学了……
“岁崇!我将阿罗好生生地交给了你,你亲口答应一辈子保她无忧。如今你让她成了九重天上最大的笑话,又是个什么理!”阿爹怒极,一掌下去,一道耀眼银光,似又塌了半边墙。
看这样的情势下去,我估摸着等阿爹发泄完怒气,这九重天也便被他拆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我素来不是个善心的人,但是却不愿除了弃妇外再背个死缠烂打的名号。武罗我很自强,不就一个夫君嘛。春天种一只,秋天收获一箩筐。可是我悲哀地发现,我的自我安慰法没用了。现在我的内心在咆哮,速度砍了这负心人,砍了这吃干抹净就抛弃我的混账。
我慢吞吞地套上衣服,慢吞吞弯腰去摸索绣鞋,手一顿触到什么。我拾起它,打开时的手有些颤,似抹着开了刃的剑锋一样,稍有不慎,便是一个鲜血淋漓。
“岁崇。”我平静开口。
他的背影僵了僵,缓缓侧过身来,从他身侧斜漏入来的些许光线将他脸上的表情映得模糊。我抬起头笑若花开:“你这个王八蛋!”抬手,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结果他,闪开了……
骗人的骗人的,我泪流满面,明明他不应该满面愧疚站在那里不偏不倚地任我唾骂、任我鞭打吗?
“阿罗!你给我冷静点!”他冷淡着颜脸开口训道。
“冷静你妹!”
……
外屋一片接连不绝的咳嗽声,便听着天帝开口道:“武罗,别胡闹了。虽然是东岳对不起你在先,我已训斥过他。不过事已至此,九重天对不起你……”
“你们九重天的就没个好鸟!”阿爹暴躁:“若不是这小子在府外跪了三天三夜,我是怎么也不愿将阿罗嫁过来。阿罗性子纯善,想是受了委屈也从不在我跟前提一句。而今便是这样,抽你一鞭子竟还躲了,便是打死你你都不该有一句怨言的!”
“陆压!”天帝口气不善,显然对阿爹那句将九重天所有神仙贬成禽类大为不满。
“怎么?想打一架?”阿爹语气挑衅。
“他们小辈的事我们就不要多做插手了,他们自有他们的缘分。”天帝苦口婆心道。
“缘分?这还能有缘分吗?”阿爹阴阳怪气道,却是收了手:“再要有缘分,老子亲手断了这孽缘。”
我咽了咽口水,对阿爹那句性子纯善表示有些微心虚。不过,我眼神复杂地看了岁崇一眼,他什么时候在我家门口做了那等极尽煽情和低姿态的事儿了?东岳跪了啊,东岳跪了啊,我的内心回荡着这句话,然后又可耻地虚荣地动摇了。
“岁崇,我最后问一句,你到底是休还是不休?”我紧紧攥着那纸休书的掌心汗漓漓,湿透了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刚刚还与我百般缠绵,蜜语甜言的男人。
我捧着心奉到你面前,你可知一字一言都能在眨眼间将它磨碾成灰?
他久久凝视着我,那幽深的眸子里暗起惊涛骇浪,欲吞没尽了我。在围观的一众大小神仙们的目光里,终于点了点头。
天光云影,万千光景,在此刻灰飞烟灭。
我抬袖擦了擦面上的泪,哑着嗓子道:“那就马上分家产!”
……
我太委屈了,这样的委屈我,不能在刚刚失去了一个位高权重,貌美如花的夫君后,再一无所有地灰溜溜回到青要山。我恨不得扒你皮喝你血,可是又舍不得当真这般做了。于是,我总是要讨得一样来补齐我支离破碎的心肝。
岁崇愣了愣,又黑着脸点了点头。
我怨恨地撇一眼这个狼心狗肺的前夫,然后转身抬手便冲着这我自嫁来时便居住了几百年的寝居,放了一把火。挨着近的几个小仙惊呼一声,慌忙打着蹭了火苗的袍子远远地躲了去。
兴许他们觉得我是疯了,但请体谅一个面子丢尽了的年轻少妇傲娇又脆弱的心。既然面子都丢完了,那还要里子做甚?
漫天的火焰烧红了天上云彩,就听岁崇冷冷清清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响起:“烧得可是开心了?”
我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表示尚算满意。
“你可还记得昨日我与你说的?”他立在那里,如墨长发散在敞开的袍子上,映着冲天的火光眸里隐有光芒流动。
我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地回答:“不记得了。”
……
我此生最大的爱好便是与东岳帝君岁崇努力不懈地做着斗争。我就是想看看,这样一个人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那一张似永远波澜不惊的面容要怎样才能被戳破?好吧,我承认我心里阴暗了和扭曲了,但是我就是见不得他对什么都似浑然不在意的淡漠模样。
就好像任何人事都在他心间留不下一丝痕迹,那么一直以来的我又算什么呢?
踏上云彩,我低头对底下的一众神仙们说:“老娘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九重天了!”我顿了顿,见他们期待后续的眼神,很诚挚地告诉他们:“没有除非了。”那一瞬,岁崇的脸白的就和他身上雪白的云锦袍一样,没有一丝血色,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漆黑阴沉。
“乖女儿乖女儿,你要去哪里?”阿爹见我终于觉悟,欢欢喜喜凑过来道。
“闭关。”我推开想要尾随过来的他,又补充道:“闭三百年!”
说罢,踏云冲天而去,遥遥飞去西荒。
在我与岁崇结亲两百零三年后,一纸休书让我成功恢复待嫁闺中女的身份,至此请让我恶毒地扎个小人,我恭祝岁崇你千秋万代,永世不举!

人间,荒郊野外,传说逢雨必入古庙一座。人物两只,武罗我一只,生死不明的书生状凡人一只。
“喂,你死了没。”我拢着裙子蹲在地上,戳了戳伏在稻草里一动不动的年轻男子。不动,再戳,还是不动。于是我掳起袖子,提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了起来,准备丢出庙外。
“咳咳,姑娘,你要是再拖下去,小生当真是要死了。”原本宛若死人状的书生呛出了声,气若游丝道。
我一惊,手一松,他咚的一声又栽了下去。
“姑……娘,小生与你,无冤无仇啊……”幽怨万分的声音自下面哆哆嗦嗦传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慌慌张张地自稻草里重新扒拉出他,或许凡人当真太过脆弱,就在我将他翻过来的时候,“咔嚓”一声。这个这个,难道是骨头断了的声音吗?我有些忧愁了,治愈法术之类的,一贯不是我的擅长啊。
一片静默后,就听他哀怨道:“姑娘,还是请你好心……让,小生死一死吧。”
……

第四章 他说他要以身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个勤快的娃,刷刷更上了一篇短篇后,又更了许久未更的君妻。那篇短篇真的很有爱啊。写得我泪汪汪的,哎哎哎。突然就萌上了妖精和道士的故事,于是让狗血来得更猛烈些吧。
“神女驾临敝府,小仙未能远迎,实在罪过罪过。”被我揪出来的一方土地颤着垂到地的白胡须,不住地作着揖。
我单手捂住半边脸,撇过头去向后指了指:“土地莫再与我客气了,还请劳烦去帮我看看那凡人死绝了没?”
……
风凄凄雨凄凄,武罗我心也凄凄,等土地走后,我抱膝忧愁地看着稻草上面目苍白,额头尽是冷汗的书生。刚一下界就造了杀孽,万一被岁崇知道,我岂不是要脱一层皮
咦,我为什么又想起他来着了?明明我早已沦为弃妇,怎么还朝着怨妇方向奔了?去去去,昨日不可留,昨日之夫是根草啊。
“姑娘,小生这,还是尚在人间?”抖得和筛子似的声音伴着窸窸窣窣的摸索声传入耳中。
“唔,应该吧。”我用树枝戳着火堆,托腮想着自己心事,随口道:“你要是再乱动的话,就应该不在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生还有心愿,未达成,万万死不得。”他欣慰道。
“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我饶有兴味地瞧去,他看着我愣了一愣,火光罩在他脸上,红云自他耳根子一点点浮起。就听他抽着冷气微颤的声音结结巴巴传入耳中:“一未尽爹娘孝道,二未金榜题名,三未,三未娶妻延脉。”说及此,那张清秀白净的面上已如火炙般很是鲜艳。
我嘴角抽了抽,好标准的人生三大理想啊,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指间转了转那长长木枝,调笑道:“你们凡……书生,不是整日里说书中自有颜如,书中自有黄金屋吗?还娶什么老婆啊,抱着书滚滚床单,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
他许是未见过我这般奔放又跳脱的女子,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如此相对无言相对坐了半晌。眼见着雨师收了幡,云间裂开了一道细缝,淡淡月华渗了出来,天地一片云清澈郎。丢掉树枝,我站起身来,拍了拍白裙子,准备踏出庙去。
却发现裙角似是牵绊住了什么,低头一看,便见着他半支着身一滴滴豆大汗珠自额角滑落,这是作何?我都已唤来土地自阎王手里替你抢了一条命回来,难不成你还要我替你彻底治好顺便送你些盘缠干粮不成?一来,我怕我妙手下去,非但治不好你,反倒将你送去了枉死城;二来,我瞧了瞧自个儿的良心,发觉自被休弃后,那玩意大概已经被岁崇给吃得剩不了多少了。所以,少年郎,我两还是大道之上,各走半边吧。
尚未等我训斥出声,便见他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姑娘救小生一命,小生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他顿了顿,喘了喘气,我下意识接口道:“难道你要以身相许?”
然后我便想抽自己耳光了,就听他果真腼腆又坚定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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