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尿尿。”旁边的方立突然插嘴了，方飞飞无奈，说：“先不跟你说了，小立要尿尿。”
挂了电话，一边的方立惆怅的看着黑森森的天空，说：“我要尿尿，可是要尿到哪里啊。”
“就尿在这里。”
“可是这里没有马桶。”
“你蹲下来不就行了？”
“可是我怕掉下去，而且尿脏了我们呆在那里？”
“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不敢蹲那就站着，往下面尿。”
方飞飞把方立拽过来站在车厢顶的边缘上，然后脱下她的小裤子，把她分开腿抱起来把尿。一股透明的液体流洒下来，在高速行驶的火车上飞流而下，飘洒在车窗玻璃上。
天色渐亮了，杜央和她的几个手下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她们并没有在火车上拖延。火车刚靠站，他们就离开了火车，第一时间顶住了出站口，出站口人头攒动。杜央就站在接站人的人群中，紧紧盯着出站口，通过耳麦说：“她们一大一小两个人，目标很明显，但是很难说方飞飞会不会乔装，你们都要留神。”
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戴着太阳帽，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高跟鞋的女人，女人戴了墨镜，涂着暗红色的唇彩，妖冶迷人，手里拖着一只行李箱，看似是出差到北京的企业高管之类的人，杜央看了一眼，转开目光向别人看去，但是她们在出站口守了一阵也没有发现方飞飞母女的身影。
杜央疑惑起来，疑惑中忽然脑子里一个激灵，急忙转头向刚才那个妖冶的女人离开的方向看去，那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她急忙说：“马上找个一穿着黑裙子，用暗红色口红拖着行李箱的女人。
方飞飞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她急忙打开行李箱，方立从行李箱里钻了出来，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带个小红帽，背着她的书包，方飞飞此时已经迅速的从裙子下拉下裤腿，随手脱掉裙子，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背心，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双运动鞋，一件衣服穿上，衣服是和方立衣服同色的校服，带起帽子，背起背包，擦掉口红，在洗把脸，不到两分钟妖冶美女变成了一个还在读书的毛头小子，她伸手拉着方立的手，两个人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片刻后，杜央追踪到了洗手间，然而地上只有扔着的行李箱和裙子鞋子，和那顶华丽的遮阳帽。
方飞飞和方立脱身后，在偏僻的街上找了个破旧的小旅馆落脚，母女两进了房间，都松了一口气，方立往床上一躺，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不用逃命了啊？”
方飞飞说：“不知道，把你的书本拿出来，把新课预习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回来给你上课。”
方立撇嘴，方飞飞说：“快点啊，发什么呆？”
“都不用去上学，我要看动画片。”
“我要你去学习！”方飞飞板起了脸，一字一句的对方立说。
方立郁闷起来，不情不愿的躺在床上不动，方飞飞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柔声说：“小立，不学习是不行的，你不学习以后连生存能力也没有，我逼你只是想让你以后没有我也能生存下去，你明白嘛？”
方立闻言看看方飞飞，看她甚是神色凝重，于是担忧起来，说：“为什么会没有你？你要离开我吗？”
方飞飞怅然说：“我不知道，不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一定不离开，但是小立，你能答应妈妈一件事嘛？”
“什么事？”
“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要怎么做？”
“善良的人啊？不去欺骗，伤害别人，不会在强权下低头，也不在弱小面前得意。”
“好复杂。”
“是很复杂，不过你长大一点就会明白的，来，妈妈给你教功课。”
第二天，方飞飞重新打扮一番，带着方立再次出门了，这次她换上了男士机车皮夹克，男士的裤子，一双黑皮鞋，完全是一副男人的打扮，然后戴起了墨镜，除了个头不高，一眼看去真不容易看出她是个女人，方立也换了衣服，穿一身小花裙子，看上去就像是爸爸带着女儿逛街一样。
她准备去见夏天虹，现在只是暂时甩脱了杜央，但是她知道杜央很快就会追踪而至 ，方飞飞站在街边打车，方立在她身边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卖棉花糖的小摊，于是伸手拉着方飞飞的衣服说：“妈妈，我要棉花糖。”
方飞飞说：“现在不行。”
“求你了，我想要棉花糖。”
“可是。。。。。”
“求你了。。。。。。。”
方飞飞看着孩子期望的眼神，不忍心起来，方立跟着她太辛苦了，别的孩子还在棉花包里享福的时候，方立跟着她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疲于奔命，现在还连她这么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她这个妈妈当的是在太不够格了。
她想着，伸手牵了方立说：“走吧，去买一个。”
她拉着方立向卖棉花糖的摊子走过去，走到摊前，她要了一根棉花糖，然后松开了方立的手，伸手去掏钱，然后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出现，飞快的抱起方立向街对面逃去，方飞飞不及多想，一手拿着棉花糖，向街对面追了过去，身后卖棉花糖的小贩大呼小叫：“喂，付钱，你还没付钱，大白天你抢一个棉花糖你至于么？”
方飞飞的身影却已经迅速消失在车流中，抱走方立的那个人跑得非常快，转瞬间拐进了旁边的街道，方飞飞一路追过去，眼前猛然出现一个人，手里拿着绳子，就向她脖子上套过来，方飞飞眼疾手快，一伸手抓住绳子，往后跳出，对方被她带的一个了踉跄差点栽倒，而此时方飞飞的膝盖已经撞了过来，正正撞在他的脸上，把他撞的摔了出去，但是在这同时，身边又有人扑了上来。
街上人来人往，许多人都诧异的向这边看过来，有人看了半天才发现两个男人围攻的是一个女人又疑惑又惊奇，都驻足看过来。方飞飞被对方一拳打得摔在地上，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个漂亮的后踢踢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这两个人自然都是杜央的手下，都是久经训练的杀手，方飞飞以一敌二，已经是很勉强了，转眼却又看到杜央闲庭信步一般悠然向她走了过来，说：“梅子灵，你以为你打扮成男人我就认不出你了？不过现在这样子看上去挺英俊的，七年不见，你的身手比以前差了。”方飞飞被对方一脚踢在胸口，听着杜央的话，但是痛的说不出话来，杜央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对着她又是一脚，这一脚踢在了她的腹部，把飞飞直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方飞飞痛的无法站起，杜央又走到了她身边，对着她的腹部又是一脚，方飞飞痛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杜央又对她连着踢了几脚，每一脚都很用力，恨不能把方飞飞的心肝肺都踢出来。
这时身边传来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喊：“不要打我妈妈。”
方飞飞勉强看了一眼，看到杜央的一个手下抱着方立站在不远处，她死咬牙忍着没有发出惨叫声，勉强说：“拜托你，别在孩子面前这么残暴行吗？”
杜央住了手，自己舒了口气，理了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乱了的头发，长出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把她带回去。”
33第三十三章
方飞飞和方立被带到了一个废旧的车库中；一进去；方飞飞马上被绑在了一个铁椅子上，她被杜央几脚踢的内伤了，咳出许多血来；方立也被放在了地上；她一被放开，马上哭着扑到了方飞飞身上；哭着说：“妈妈；你没事吧？妈妈，我再也不要棉花糖了，妈妈。。。。。。。”
方飞飞看着站在眼前的杜央；说：“你吓着她了。”
杜央冷声说：“这小孩怎么会事？”
方飞飞却低头对痛哭的方立说：“小立，这不怪你；妈妈也没事，不害怕啊。”
杜央看着她和方立，眼神还是阴冷的，追问：“告诉我这个小孩到底怎么会事？”
方飞飞说：“你能先给她换个地方待着嘛？”
杜央没有反对，示意得南把方立带开，方立马上抱住了方飞飞的腿，哭的声嘶力竭的喊：“我不走，我要跟妈妈在一起，妈妈。”
方飞飞急忙说：“小立，妈妈要跟阿姨谈点事，没事的，你先去等妈妈好不好。”方立大哭着摇头，得南把方立强行抱走了。杜央这才问：“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会事？”
方飞飞说：“小立的事情我需要征求过她的同意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她的人生需要她自己来决定，她怎么会事，我想你已经想到了，你只是想要我的肯定，可是这件事会给她造成很大伤害的。”
“啪。”一声，杜央给了方飞飞一个耳光，说：“你真会替她着想，真善良，真虚伪！”
方飞飞却笑着说：“干嘛不杀我，而把我抓回来？”
杜央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实际上她就是因为方立的关系，半路改变了不择手段也要杀死方飞飞的想法，把她抓回来，就是为了搞清楚方立的身世，当时方立被方飞飞带走后，她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寄养在姐姐家里，所以当时杜央并不知道方飞飞收养了方立，实质上她早就放弃方立了，这个孩子本来是意料之外的，在腹中的时候她就不想要，而当方飞飞说要跟她在一起抚养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因此而被打动，而后方飞飞的背叛却成了她这个决定华丽的嘲讽，她迁怒于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她认为连孩子也是方飞飞利用的工具，所以她根本不认为方飞飞会抚养这个孩子。
但是在那天第一眼见到方立的时候，她就认出了方立，虽然她和方立整整七年没有见过，但是看着方立的眼眸，嘴巴，细嫩的小脸，那无比熟悉的感觉当时就攫住了她的心脏。
所以她问方飞飞：“你为什么这么做”
方飞飞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杜央看着她，目光越发阴沉起来，轻轻一个眼色递过去，明起面无表情的提过来一直手提箱，手提箱打开，里面是一个盐酸电池。他慢条斯理的把电池上的线拿起来，线头是一根根钢针，他按着方飞飞的手，把钢针一点点扎进了方飞飞的指尖。
十指连心，方飞飞痛的死命咬牙，她担心发出惨叫声会被方立听到，她的两只手的食指都被扎进了钢针，然后明起按下了一个按钮，一股电流瞬间通过方飞飞的身体，方飞飞再也无法忍受摧残，嘶哑着嗓子发出了一声惨呼。
杜央冷笑着，说：“说吧，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方飞飞在剧烈的痛苦中，神智已经有些迷失了，听着杜央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天边一般，迷蒙中她只是摇头，摇着头什么也不说。杜央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愤怒起来，失态的说：“你是不是又想用这个孩子来对付我？说话。”
“不是。”方飞飞虚弱的辩解了一句，杜央却伸手再一次按下了按钮，高压电瞬间再次穿过方飞飞的身体，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杜央听着方飞飞嘶哑的□，冷笑起来，说：“你就是为了拿这个孩子来对付我，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能骗过我吗？你是个虚伪无耻的骗子，你还不承认嘛？”
这时得南走了过来，在杜央耳边说：“那个孩子一直在拼命哭，我怕会被别人注意到，要怎么处置？”
杜央闻言，看了一眼方飞飞，说：“我去看看。”
方立被关进了隔壁房间里，杜央走进房间时，就看到方立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双大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似的，杜央看着她凄凄楚楚的模样，不由就心软了一下，但是她任然没有带出任何情绪来，冷冷的目光看着方立，说：“你哭什么？怕我杀了你？”
方立哭的哽咽难言，听到杜央说话，她急忙擦着眼泪，恳求说：“阿姨，你不要打我妈妈好不好，你放妈妈吧，求你了。”
杜央的脸色越发冰冷起来，说：“不许再哭！”
方立听着她狠戾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还在哭，但是不敢再发出声音了，缩在墙角哭的凄楚。杜央提高了声音，再次说：“我说了，不要再哭了！”
方立越发害怕起来，勉强止住哭泣，说：“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杜央看着方立，她的神情自始至终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谁也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方立哭着说：“我要跟妈妈在一起。”她转身离开了，到了外面，看到方飞飞已经昏迷了，她对明起问：“她说什么了嘛？”
明起摇摇头，说：“什么也没说就昏了。”
“把她跟那个小孩关到一起。”
方立看着被扔进来的方飞飞，一下子扑到了方飞飞身上，哭着拼命摇着方飞飞说：“妈妈，我再也不要棉花糖了，你起来，你快起来，我再也不要棉花糖了。”
方飞飞迷蒙中清醒了一点，听到方立哭的嘶声力竭，心疼起来，奋力挣扎着支起身体，靠着墙坐着，说：“妈妈没事，你别哭了。”方立看到方飞飞坐起来，才不那么害怕了，但是任然哭的哽咽不已，说：“妈妈，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要棉花糖了。”
方飞飞说：“不怪你，你也别害怕，有妈妈在呢。”
她说着话，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她张口唾了一口，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方立又哭的大声起来，说：“妈妈你流血了。”方飞飞无奈笑着，说：“妈妈没事。”方立却说：“那你不会死嘛？”方飞飞摇头说：“妈妈不会死，你别担心。”
方立伏在方飞飞身上眼泪汪汪的哭了一阵，哭着睡着了。
房间外，杜央一直在通过电脑看着两人的动向，明起悄然问：“杜央，要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杜央冷声说：“去给那个小孩做DNA对比。”
“如果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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