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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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惑-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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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我停止有出手的打算,刚刚那场战斗虽出乎意外的轻易取胜,但魔力的消耗还是过多了点,先稍微休息一下,让魂心补充完魔力,再行战斗才是明智决定。

只不过,想到刚刚天翼族命令要捉我的指令,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不高兴,伸手向正跃跃欲试的焰狮招了招,见我叫它,後者立即整个纠缠过来。

形体扑散,数段红焰四处缠绕我的肢体,似乎是它想出来的最新撒娇方式。

很像是被魔界的黏糊怪攻击的感觉。

也不管它怎麽骚扰,我只是神色不动调整着它体内的力量比例,抽回一些妖力,再输以魔力,将魔力的比重调高,直到妖火的本质被魔力压过为止

在这段调整过程中,焰狮身上的红色焰火,缓慢转变成纯黑色的飞扬焰火,体形己有些许改变,若之前是流焰聚合的可爱模样,现在就是刺焰四张的凶恶模样,唯一保持本质的深红双眼,则闪砾着令人心寒的光芒。

本是焰红色的焰狮,变成了全身扬着黑色火焰的凶物,不只是形体上的变化而已,气势的改变也相当巨大。

有了引魄魔力,它想打倒天翼族变得相当容易,再加上现在形态大改的模样。

纵狮伤人後,我暂时躲在一旁安静休养。

因为魔力接连使用过巨,魂心正激烈的跳动着,与内丹的稳定供给不同,它每一跳动,就会带出大量功力,即使功力消耗过巨,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回复。

虽稳定性差些,但更适合战斗时的运功方式。

约一小时左右,我的魔力就接近全满,连身体的外伤,都被满溢的魔力自行修复。

状态接近满分,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我盯着自己因战斗,而变得破碎的衣物,不应该穿这种衣服出战的。

在战斗前的准备,其实也要考虑一下所穿的衣服,我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将破烂的衣袖和裙摆一把撕掉,原本宽大飘逸的东方服饰,一瞬间就改装成最适合战斗的无袖短衣。
** ** ** **
完成所有准备,我握了握手掌,正要寻机加入战斗,却因感到焰狮的异常波动而身形一顿。

这种波动,是自它出生以来,从未出现过的负面情绪,恐惧及痛苦。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改变方向,在空中一转身,朝焰狮的所在地疾速遁去。

空中的战场不同於地面,打到後来,往往会整个扩散开来,也许上一刻还在眼前的战斗,下一刻就会远飙到十里外。

所以就算我心急如焚,也是在行进三分钟後,才如愿见到那抹黑色焰影。

远远看去,只见焰狮被一人捉至手中,虽没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扭曲不定的黑色火焰和和剧烈的波动,都代表的它正受到极大的伤害。

在那一瞬间,我连捉住它的人的长相都来不及看清楚,身体就已经行动了。

在疾速的前进中,右手凝聚出十足的功力,向前挥出妖力爪,五道爪气猛然射出,在空中割出五道撕裂的空间,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决裂地压向对方。

因为焰狮的痛苦,我攻击完全没有保留,在爪气之後,秘银所形成的月牙状银芒也转瞬飞射而出,往捉住焰狮的那条手臂攻去。

不管如何,都要先救出焰狮。

然而,这般想着的我却看见无法置信的事。

面对这些强大的攻击,对方居然不闪不避,只是向前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动作也不怎麽快,自左向右轻轻一划,一股奇异的力场就展开来。

在力场的作用下,落入他身周的爪气只掀扬了衣服一角,就消失无踪,而秘银刃,更是前进不到一尺就在那股沉重压力之下,轰然散开成雾状,再无法凝聚成形。

本来焦急想救出焰狮的我,在刹那间内心一沉,背脊也因泌汗而微微发凉。

即使是比我强上数倍的敌人,也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化解这些攻势,但偏偏面前的这人办到了。

到底是谁?

我定晴向那人看去,一看清对方相貌就心中一震。

这个人我见过,虽然气质和服饰不同,但是那张脸,跟在阴界时守在泪川之海前的那名黑衣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相貌或许会骗人,但所散发出的气息却不会,确实是同一人,只是,又有很大的不同处。

当时所遇上的黑衣男子,是一个记忆和思考都很淡化的人,就像沉静万年的古井,沉沉无波。

但眼前的这位,同样的相貌与气息,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异样的沉闷气质中,又隐含着浮躁本质,就像是万年泥沼,虽深沉却不停冒出气泡。

虽是很强大的人,但才第一眼就让我产生反感,那是一种不调和的异常,更别提焰狮被捉在他手上了。

目光看到在他手中、正缓缓不断缩小形体的焰狮,我双眼微眯,此刻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先想办法救出它再说。

右手向虚空一抽,我再度召出西洋古剑,注入浓厚的引魄魔力,也是在同时间,那男人的灰色瞳孔微微一缩。

「引魄魔力和魔剑。」

没心思去理会他在说什麽,眼看焰狮越缩越小,原本焦急的我,突然冷静下来,现在就算要打,也打不过,而且,焰狮没时间可以拖延了。

然後生平第一次,我做出平时认为最愚蠢不过的行为,扬手挥剑,剑尖直指向面前的男子,挑衅之意极为浓烈。

「尊驾以这种强大的实力,欺负一个魔法形成的小生物,不觉失去气度吗?我来当你的对手,放开它。」

挑战高阶强者,平时的我,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现在却做了。

不管如何,绝不让焰狮在我面前消失,就像焰龙一样,再一次的……

那男人望了望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焰狮,脸上勾出异常的笑容。

「你跟亚兰,是什麽关系?」然後问出更异常的问题。

亚兰?亚兰德!

会这麽称呼老师的人,无论在妖魔两界都从未看过,他到底是谁。

「不只是引魄魔力,连剑都传了给你,不太像是一般弟子啊!」像是闲话家常般般,他思付了一会,「还是……那小鬼终於开窍了,找了个弟子当爱人。」

胡说八道些什麽,这个家伙!

明明很强,但心中不知为何没有尊敬强者的谨慎,可能是因为焰狮受了伤害,心中的怒火奔腾,几乎无法扼止攻击的欲望。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流露似乎很有趣的神色。

「看在他的面上,我就表示点敬意吧!」

他手一张,放开焰狮,在我松口气,就要召回後者好好养护时,那张开的手中突然冒出纯白的强烈光芒,瞬间盖过焰狮变得相当微弱黑焰,然後,消失了。

就在我面前,连最後的波动都未发出,焰狮的存在,全部被抹灭掉。

他轻轻拭了下手。

「在天界,顶着这种污黑的魔力四处乱转,真是肮脏。」看了毫无反应的我一眼,他唇角的上扬弧度突然扯高,充斥着赤裸裸的恶意。

「果然是阴险自私的魔界人,连失去夥伴也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是的,我没有反应。

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只是目光无法从焰狮原本的地方移开,然後心中的所有情绪都沉寂了下来。

没有激烈的起伏,没有压抑不住的痛楚,只是,整个沉了下来。

、(30鲜币)妖惑 六十九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於能移开目光,不再注视那个再无任何存在的地方,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西洋古剑的刃面,内心像被冰冻过般,僵硬不自然。

无法思考,思绪阻塞,我现在该怎麽办才好。

现在的情况,无论是理智和情感都失去了作用,面对内心深处那个突然被挖了个洞的黑暗,无法应付。

仔细看着抚剑的手,才发觉一向稳定的手指,正神经质的颤动着,不,颤抖的地方,也许不只是手指。

那并不属於恐惧或害怕,而是源自另一种陌生的情绪,就好像是放在手心中,明明想要尽全力握紧的沙子,却无法控制由指缝中不停泻下般。

到最後,沙子流光了,手心里再空无一物,就这样空空的。

这种空空的感觉,很不舒服,抬起眼,我看向眼前的那名男子,并没有特别的动作,天空中就现出两个庞大魔法阵,一蓝一灰,微微轮转着。

蓝色的魔法阵浮出青焰羽翼没入体内,灰色的魔法阵则泛在外围,形成结实的古盾形,在我身周游动环绕。

心刻之法,由心念所完成的魔法阵图,不需外在的刻划,就可以成形的魔法,其速度并不下妖术的瞬发。

然而,虽领悟了魔法的瞬发,此刻的我却没有欣喜的感觉,哪怕是一丝一毫,都找不出来。

抬剑横胸,我抬头目视眼前的那名男子,行了魔界最标准的起战式。

「亚兰德公爵麾下第二十七弟子朱华,请阁下赐教。」对强者须给予十足的尊重,即使对方是敌人也相同,这是在魔界时就刻入骨里的礼节。

只是,这个对强者的专用起战式,对一向回避不利战斗的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使出,明知是一场必败的仗,却还是非打不可,这种情感,从未在心中出现过。

因为心中的沉沉感,把其它的情感都压下,所以此刻我显得异常平静。

看到这个起战式,那男子的表现颇为奇怪,原本带着恶意的笑容突然敛下,连浮躁的气质都稍稍稳定了些。

「凯门法德。」他左手扬起,以流畅的动作在胸口按了下,居然是魔界最正统的接战礼节。

心中的讶异一闪即过,然後,我就出手了!

姑且不论我的实力与他天差地远,被动等待攻击绝非正确做法,毕竟,单单是为了维持住虚空之腾翼而不停消耗的魔力,我就不知道可以撑多久。

毫不保留出手来拉近实力差距,再从其中找出能够压过他的攻击方式。

并不是不知道,在这场战斗中,如果无法找出对付他最正确的战斗模式,我必死无疑。

只是,无法抑止。

青色羽翼焰光微盛,我瞬间就闪到凯门法德的後方,挥剑砍落,目标是最脆弱的後颈。

剑刚挥落一半,就感觉到那个力场的威力,并不是拦阻或是重压这种防御力量,而是分散,我挥剑的力量,在刹那间向四周解散。

如果以数字表示,我挥剑的力道可能是100,但进入力场後就被强制解散,变成100个1,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以西洋古剑的锋锐,攻到对方身上,也不过如同微风般的力道罢了。

如果不想办法破解这古怪的力场,就算耗尽全力也不可能伤到他的一根毫毛。

我的攻击无功後,紧接的是沉闷撞击声响,他像是背後有生眼睛般,转身一脚踢向我的腹部,游动身周的铁盾在那瞬间突然放大,挡住那一击。

没有时间惊讶盾形的变异,我立即借势跃起,双手握剑凝聚十足的功力,从上方猛力下击。

因为力量凝聚於剑的关系,这个力场对剑力的分散显然较轻微,剑锋下落,本一直没有移动像戏耍般的凯门法德终於动了,他偏头闪过剑刃,却还是被剑身旁的魔力擦到,脸上出现连伤痕都称不上的刮痕,在魔力的作用下,呈现黑色。

像是面对不小心沾染的灰尘般,他伸手拭去那抹污黑,居然露出了微笑。

嘲弄我吗?

即使有了虚空之腾翼的帮助,我的速度也只是能勉强跟上他,全力攻击虽可以抵抗力场的作用,但在速度方面却无法解决。

完全……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心里这般想着,身体却已瞬间换了好几个位置,在最刁钻的各种角度劈出西洋古剑,其中七剑被力场抵消,八剑被轻易闪过。

几乎使尽了所有战斗技巧和最强大的力量,却无法伤到对方,连一点血都没见到,反倒是替我挡住攻击的铁盾形,在挨了数十下的攻击後,开始有不稳定的摇晃。

因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让人沮丧的成果,我意志倒是一点都没有动摇,只是手朝盾面的魔法阵按落,输入魔力让它回复防御,盾形若一散,我就没有跟对方打肉搏战的最低要求了,故不能吝惜功力。

怕体内的魂心供应不过来,为了能够坚持更久的战斗时间,我也不管天界的灵气是否会造成不良影响了,开始收噬着周遭灵气补充体内耗损的功力。

灵气的补充,让魂心的供应和消耗勉强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

就在功力充足的情况下,我利用妖力制造出强劲气流锁住他的肢体,虽然在力场的作用下,这种气流只能稍稍给他一点阻力,但这点时间就足够我发动突击了,手中剑毫无迟疑朝他腰间横挥而去。

本以为可以成功伤害他,眼前却白影突现,顺利砍去的剑被一股大力阻挡,接着,带着可怖风压的沉重攻击打在铁盾面上。

因攻力太强,这次盾形的防御只有一半的效率,风压和力道并没有完全抵消掉,我不受控制的被那股大力整个弹飞。

被弹飞的同时,我才看清楚刚刚攻击的是一只白色羽翼,自凯门法德身後伸展开来,不同其它天使,这只羽翼相当巨大,张扬的样子,就像生着无数尖刺的巨大白爪。

然後,他就消失了,原本在视野中的人影一瞬,就已失去踪影。

不妙!

在那一刹那,我深深感受到危险,背後突传来利刃加身的特有痛感。

这是什麽可怕的速度,一直环绕在身周的盾形居然来不及防护,就被砍中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放松自己,瞬间溶入空气之中,已经割入肉里的兵刃立即失去对象,划入空气中。

虽是如此,我也不轻松,先不论背部终究被割入两公分左右的伤口,单是兵刃划过空气时,带给我已化为空气身体的混乱气流,就已经够难受了。

看到我突然消失,他似乎微微一楞,向四周看了一下,倒是给了我时间迅速脱身,不过没多久,一股重压就自四周空气压迫而来,逼得我不得不再度现出身形。

也好!反正也只是想喘口气,并没有藉机远遁的想法。

我在嘴里塞了一颗凤凰给的果实,帮助伤口复原,一双眼冷冷盯着他,不再妄动。

刚刚我主动攻击,是在身体的情况许可之下,但在巨大的耗损後,我现在所需要的是时间来复原身体,必须改主动为被动。

以消耗魔力最小的原则,先保护好我自己,等待功力再度填满足以发出刚刚那种强大攻势为止。

此刻,攻守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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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轻微的喘气声伴随着魂心急促跳动的声音,明明并不特别激烈,却细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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