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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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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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悦儿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那湛蓝的天上若棉絮的云丝丝缕缕的散开着,却又如她此刻般的纠结,在彼此的缠粘……

    “周和安……”苏悦儿看着天,口里喃喃:“付出不一定有收获的,我这一路你注定得不到什么……”

    “我知道。”周和安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温情波澜不惊,如温吞水一般:“我真的也没期望得到什么……”

    “我到底有哪里好?”苏悦儿低下头看着那双丝毫不掩饰情愫的眼:“当初你口中谈喜欢,谈情的时候,我是‘姬姑娘’,我是那个任性乖张,不讲道理的‘姬姑娘’,我是个蒙着脸皮,用一张青春无知的脸来……”

    “爱一个人会因为她外表变了就不爱了吗?”周和安突然的问话把苏悦儿惊的无法言语,在她的心里,固然爱是不应该因一人的外表变化而转移,可是现在的她和当初的她,却等于是两人,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周和安竟如此的深爱自己。

    “说个秘密给你听。”周和安见苏悦儿不答,浅笑着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近前,和她只有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我娘害死了我爹,可我爹到死也没怪过我娘,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爱她所以不会怪她,而你娘因为爱我才会上当……’我问他,娘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娇蛮任性,坏脾气。爹说没有,说娘和他最初相识的时候,温柔似水是个说话都会脸红的姑娘,可是后来因为和爹在一起被爹的蛊毒影响,又因为太多的事情让她的性情大变,最后她变的任性野蛮,有时刻薄的叫人抓狂,可是无论如何,爹都宠着她,爱着她。我问爹,为什么可以如此的爱着几乎变了一个人的娘,爹告诉我,爱一个人就会宠着她,惯着她,不会因为她变了,就不爱了,因为,爱是一个承诺,一个用一辈子要去实现的承诺。”

    “……”苏悦儿的眼角有些刺痛,鼻子里也涌上一股酸意。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想自己流下眼泪,但是双眼的模糊里,终究还是有泪滑下了脸颊……

    “你别这样!”周和安浅笑不变的脸终于无笑,那透着心疼与自责的神情,让苏悦儿觉得自己在被一张薄薄的无形的丝网套住……

    “如果我的爱让你很为难,让你很痛苦,我可以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你,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让你不知所措,让你,很难受的话,我,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的眼前……总之,你别哭……”周和安说着,慌乱的从袖袋里抓去手帕擦上了苏悦儿的脸,他无法看着那眼泪在下巴处颤抖,哪怕只是一滴也叫他深深的自责。

    帕子刚刚沾去了那滴泪,苏悦儿便朝后大退了一步,继而抬手以手指擦抹了眼角,便咬着牙说到:“爱我是你的自由,我的确无权干涉,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爱也会成为枷锁,尤其是,得不到的爱。”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周和安,我谢谢你,但是,我能给你的就是这一滴眼泪,你懂吗?”

    周和安捏着帕子点点头:“我懂,我从未期望什么……”

    “那就好,别期望,一定别期望!”苏悦儿说着转了身,就拿衣袖擦了脸,继而她伸手搓了下脸,又转回身对着周和安说到:“那个,你那个灵鹜丹还有没别的功效?”

    周和安愣了愣,眨眼:“别的?你是指什么?”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帕子揣进了怀里。

    “比如……某个东西可能对我有害,会给我一些感觉提醒我……”苏悦儿说着下意识的捏了捏手腕,暗示着周和安,但周和安似乎不解她的动作,只蹙着眉愣了愣才摇头道:“应该不会有的,这灵鹜丹能转的不过是毒,若是你吃坏了肚子又或是生病,我却并不能替你受的。”

    “可是那我怎么会手腕抽痛呢?”苏悦儿不解的把早上的两次手腕抽痛说了出来,也一并说了关于菱角包和一盅汤的事,周和安听了立刻说到:“现在听来倒是你因着手腕抽痛没吃那菱角包,否则若不是毒的,我都无法代你受过,岂不是你现在会因为寒气激体而腹痛?”

    苏悦儿捏了捏指骨:“是啊,而且寒气激体,只怕误打误撞的,我……”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腹部,意识到她躲过的不是一场劫难而是两场。

    “别太担心,你的手腕抽痛以做提醒,该和我的灵鹜丹没有关系,不过,我觉得可能和你吃了那幽兰果有点相关……”周和安眼有猜测之色。

    “怎么讲?”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觉得那幽兰花是神草,能起死回生,能获灵力而充体,我想,也许是它给了你灵力,不过我只是猜测而起,并不能肯定,毕竟我雾门与其他两系有所不同,他系都是借靠自身的灵力而修神技,我雾门却是借靠的毒蛊积累灵力,所以我想这幽兰花也许是和我雾门的蛊一样,都能给予一些帮助。”

    苏悦儿捏了捏手腕:“是这样吗?”

    周和安摊手:“这个怕是只有其他两系的人才清楚,你其实,可以问问红门里的人。”

    苏悦儿点点头,似想起之前的事一般说到:“对了,管家说,你有急事找我,先前你也说和我有事相商,不知是什么事?”

    周和安随意般的应了一声:“哦,先前感觉到毒入体,我便没回去说急着找你,是想你知道谁在害你,至于说有事相商嘛,是我得到消息任安那家伙昨夜已经到了平城,我觉得他所来非善,便想和你通个气,万一有什么,大可遣人来找我,我一定尽力想帮。”

    苏悦儿抬眼看着周和安,微微一笑:“你这两肋插刀的也太义气了,雾门可是深藏不漏的啊!”

    “还有什么深藏不漏,也就是知道我的人少点,如今整个雾门都被任安弄的是乌烟瘴气,一门分散成几派,胡作非为。”周和安说着摇头叹息,苏悦儿却闻言想到几个关键便急忙开口问到:“我记得悦王是知道你的,也是从任安口里知道你的身份的,所以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应该是跟着任安一起过去的。可是你也说了悦王懂蛊,是不是你们雾门的蛊术,没什么限制,十分好学?”

    周和安摇头:“不是的,蛊术若按是否易学来分的话,能分三种,命蛊,毒蛊,傀儡蛊。命蛊为最上乘的蛊术,只有雾门的门主才会精通,因为它有独特的传授方式和自定终身的选择,而毒蛊就是雾门中人所掌握的了,只是毒蛊的种类也多,根据其难度,毒性,以及范围也分着等级,但若无雾门中的人指引与教授,很少能有无师自通者,何况毒蛊者,需与毒虫相处一定的时间以了解它们的习性,更要炼制蛊虫,因而我雾门不出世的真正原因便是大家需要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在其上,若处于花花世界,其心以杂,如何能平心静气的与蛊为舞?”

    “那傀儡蛊呢?”

    “这个是最简单的蛊,只要有人教习用法,施者手里又有已经炼制好的虫卵,那么只要施者胆大心狠,就能操控其蛊体,只是这个傀儡蛊嘛,雾门中人常是用死尸为蛊体,平时可赶尸图个方便,情急下也可为助力为兵将,却不大用于活人,毕竟违背其志,属于强改,总要受到一些惩罚,而我雾门中人,因其是末等多有不屑少有炼制,不过因其可控尸为兵将,所以也是知道其法的。”

    “控尸?”苏悦儿打个哆嗦:“难道说随便一个人只要有虫卵,知道怎么控制就能控制了吗?”

    “不不,是我没说清楚,我只是说傀儡蛊的作用,而常人是无法做到控尸的,因为那不仅仅要虫卵,要咒语,更需要强大的灵力,因为那个可是以自身为交换的,简单的说,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整个雾门,可能只有我了。”

    苏悦儿看着周和安舒出一口气:“吓死我了,这样最好,要是恶人会了这种法子,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你多虑了,傀儡蛊的确是很容易学,可是代价不小,若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才不会学,更何况咒语晦涩,虫卵难得,哪里那么容易……”周和安摆手,可苏悦儿却正色道:“你是这么说,但是我所知道,就有那么一位,他是懂这傀儡蛊的。”

    “哦?是谁?”

    “东方宇!”苏悦儿当下便把自己曾被控制以及郡主的事都提起,末了又特意的提到了秋兰和翠儿:“由此我便觉得也许她们两个中有人已被控制,秋兰好歹是我的随嫁,害我是不应该的,所以她是有极大可能被控制,翠儿呢,人不错,但因着早上她有帮着说话,我不能肯定,也只能列在范围内,若不是莺儿已经腹痛的打滚,弄不好,我这跟前的三丫头,就只能全都被我先软禁了。”

    周和安听的面露沉色,少见的黑着脸,他静静的坐了一会便问及苏悦儿当初中蛊和解蛊的细节,更对苏悦儿如何发现自己是中了蛊的,表示了惊奇。

    苏悦儿不可能和周和安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杀手,但也不想瞒着他太多,毕竟周和安对她的真诚,就足以做她心底最温暖的泉,所以她只是简单的说到:“我有很多的故事,但我无法想你对我这般坦白的统统告诉你,就如同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隐私一样,只是关于我如何发现蛊,我能告诉你的就是,第一我以前接触过蛊和毒,知道一些,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的意志力可以对外界环境的侵入信息做出抗衡。”

    周和安微微蹙眉,口里重复了侵入信息四个字,当苏悦儿要做出解释的时候,他却说到:“我想去见见秋兰。”

    苏悦儿点点头,当下便带路,他相信雾门的老大总能看的出秋兰是不是中了蛊的。

    “那个,傀儡蛊可解吗?”苏悦儿走在路上时想起郡主所遭受的迫害,便出言询问。关于这部分她隐瞒了没有告诉周和安,只说郡主一夜间痴迷于东方宇,完全是天地之变。毕竟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惨痛而不能想象的遭遇。

    “有的可解,有的不能,关键要看是什么样的蛊以及虫卵是否已经孵化,并寄居在人体何处。”周和安答的很清楚,苏悦儿却不好判定郡主属于哪种。当下两人走到二门处,正迎上了指派下人收一些灵堂物件入库的三爷白子言。

    白子言站在二门的正中,身边的下人都欠身招呼的端着东西相过,收进库房去,苏悦儿微微点头表示理睬后,便看向三爷:“三爷在忙呢?灵堂那边的东西可都收完了?”

    明知是废话也要礼貌的问一问,苏悦儿坦然的迎着三爷的目光,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里对周和安的关注,只能让自己表现出一份绝对的正大光明。

    “是啊,这些收回库里,再把新的挪出来,一个时辰后事厅就能恢复如初了。”三爷答的流畅,人对着苏悦儿微微欠身:“大嫂看来也在忙啊,这位是……”

    苏悦儿转身看向周和安:“这位是周和安周公子,我请他来帮着瞧看下风水。”苏悦儿不想让三爷知道太多她房里的事,这个时候白家可以事多,但关于她的事,却尽量少出纰漏的好。

    “哦。”三爷答着点了头:“是该瞧瞧,最近的事可不少呢,先生若是方便,更要指点一二。”

    周和安顺从着苏悦儿的话,欠身的一笑:“好说,好说。”

    苏悦儿见状立刻说到:“周公子,请随我来吧!”说完人便迈步,周和安自是跟着,只是走了两步,三爷也跟了来:“大嫂可要容我跟着,我也想听听有无什么不妥。”

    苏悦儿没说什么拒绝的话,只前头走,周和安也欠身的跟。那三爷便跟在的两人的后面,几次都眼扫着周和安的背影。

    二门内是内院,少有男子可以出入,即便是管家,高级随侍,出入时也都是有陪同,并不得入室内,只能在屋外言语。但郎中看病,先生瞧风水,和尚做法事这一类却不在禁忌之中,所以苏悦儿找了个好理由,这周和安便能光明正大的跟着苏悦儿进了二门,到了苏悦儿所在的院落。

    一到院口,便瞧见吴管家正在呵斥着两个丫头,苏悦儿便急步上前招呼:“吴管家,何事?”

    “奶奶!”吴管家见是苏悦儿来了,忙是过来行礼,出口了奶奶,便瞧见身后跟着的是三爷和那周和安便眼露诧异,苏悦儿便赶紧说她是带人来瞧瞧风水的,这吴管家便散了眼里的诧异,低声的说到:“回奶奶的话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两个丫头不知规矩在房门前嚼舌根,小的正好撞见就训斥了两句。”

    苏悦儿听了点点头,做出一副做不当事的样子摆摆手,人却是多看了两个丫头一眼,心里猜度着吴管家是不是见有外人在跟前,便掩盖了什么。

    正在此时,周和安却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一间房间说到:“白大奶奶,你这宅院里风水好是好,就是有了秽物。”

    苏悦儿闻言立刻转身道:“秽物?”

    “对,说的清楚点,就是有人被下了降头,怕是不大好。”周和安说着也不等苏悦儿答话,便急步的冲向了那间小屋,此时吴管家本能的去拦,苏悦儿却抓住了他的手扯下,人跟着周和安前行,当下的三爷快步跟上,吴管家更是跟在后面。

    周和安的架势似要闯进屋去,可偏偏到了屋门前却不动了,他站在那里眉头蹙的更深,两只手在身前交叠,苏悦儿见状凑过去问了一句:“怎么?有,有什么不对?”

    周和安抿了下唇,而后转头说到:“没事,还请白大奶奶,你们退后一点。”

    苏悦儿见状也不好多问,只得听话的退后,吴管家和三爷自是跟着,但他们退到旁边的廊栏里,三爷就开了口:“难不成这位先生现在就要做法除了降头不成?难道不必准备香案符水吗?”

    苏悦儿一时难以作答,而此时周和安却已经双手结印,口中吐出一些晦涩而奇怪的发音,似是咒语,更像是某个部族的语言。

    顿时房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之后便是物品摔砸到地上的声音,继而是那女子的惨叫与粗重的呼吸,同时也有一些笔筒啊,枕头什么的从窗户里飞出来,四处的砸。

    “啊!”女子的惨叫声便的越来越凄厉,不少下人闻听动静也纷纷出现在院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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