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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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嫁-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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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您快别生气了,看扬儿吓的,当心一会儿哭出事儿来。”她一把搂过哭得小脸通红的顾晋扬。
    看着老爷子嘟哝着嘴,一副小孩子样儿,她的心里不由犯了嘀咕——总觉得这老爷子怪怪的。
    不过好在之前在白水镇时,两人玩得也熟,被她抱起来倒也没闹。只含了眼泪可怜巴巴地抽抽:“不要娘走!不要赶娘走!呜呜……”
    “好了好了,不会了啊……来来,姐姐带你去吃糖。”说着,落落就把人带着下去了,同时冲徐闵兰一使眼色:“徐姨,老爷子不过是说气话,您别当真。”
    “气话?我还真不是说的气话,我还真就是真话,你赶紧的给我走!我老顾家没你这样儿的……”
    “爹!”
    顾其煌突然一声暴喝,截断了老爷子的话:“您成心想气死儿子是么?”又转头看向唯唯喏喏的下人,脸上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老爷子这两日是不是又没有按时服药?!”
    “那个,我,”说来也怪,被顾其煌这样一吼,老爷子原本堪称嚣张的气焰顿时委顿了下来,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吃药?”落落同徐闵兰面面相觑,老爷子看起来中气十足,红光满面的,怎么要吃药?
    再看一眼老爷子被儿子吼后,瞬间变得委屈可怜的脸色。
    落落心里有些明白了过来,她按了按徐闵兰的肩膀:“徐姨,您消消气儿,老爷子应该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气你的,他,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啊?”
    徐闵兰愣愣地看看明显情况不大对劲的老爷子,再看一眼一脸头疼的夫君,心里起了丝狐疑。
    “其煌,咱爹?”顾其煌头疼地挥退了下人。
    一看这架势,落落赶紧也要跟着走,没想到被他一下叫住了:“落落不是外人,留下吧。”
    听他这口气,落落明白了过来。再看眼一脸惴惴不安的老爷子,不由叹了口气:“等我大伯回来,让他帮看看吧。”
    “我也是这意思,可是我爹他好面子,清醒的时候从不肯让人号脉,而且如果趁他不明白的时候请人来看,又总怕他醒了发火。”
    徐闵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觉得荒唐起来:“爹他是病了?”
    在她的印象里,顾老爷子始终是强势且硬气的,此时乍然发现这样强势的硬汉派也会生病,难免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是的,你去白水镇之前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爹他一直好面子不肯看大夫。加上晋文那边又凶险,于是就拖到了现在,看样子,只怕是得了痴症了。”
    “我不看大夫!好好的看什么大夫!那药又苦又难喝的!”说到这里,顾老爷子突然又发起脾气来。
    先前不明白缘由,总觉得老爷子的脾气来得快且古怪,还以为是因为对自己出身的成见的原因。这会儿明白了,徐闵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倒是落落,随手掂了块糖糕,塞在老爷子手里:“老爷子,您就让我金伯伯号号脉,我可以让他开不苦的药,看好了可以让扬儿陪你玩!”
    说着,她把晋扬往前面一推,示意他去哄哄自家爷爷。
    她想得不错,这所谓的痴症就跟现在的老年痴呆症差不多,这样的病人大多跟小孩子一般多变,让同为小孩子的晋扬去哄,准没错。
    果不其然,顾晋扬放开了去跟自家爷爷玩之后,不过三两下老爷子脸上就阴转晴了,只不过仍是惦记着自家孙子要取农家媳妇的事儿,时不时地就要仇恨地向落落剜来一眼。但碍于先前一块糖糕的“交情”,他倒不像之前那样对她满是敌意了。
    看了一会儿,徐闵兰捅了捅自家丈夫的胳膊,有些心酸地抹泪:“其煌,这以前爹总是看我不顺眼,骂我难受,可现在他这样,我这心里咋还这么难受呢?”
    顾其煌安慰地抚了抚自家妻子的手,叹一口气,那时候刚知道爹得病的时候,他本想着要把闵兰接回来照应的。可是老人家平时骂归骂,关键时候心里还是清明的——怎么都不同意他接人回来,说是京里险,晋文干的事儿也险,不许让他们分心。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也有些湿湿的:“爹其实也很疼你的,骂你是担心你在外人面前丢脸难受……”
    “我都知道呢,你打量我那么不知好歹?”徐闵兰白一眼心塞塞的丈夫:“所以这些年我跟爹吵归吵,可是从来没真红过脸……”
    顾其煌看着落落一边带着晋扬玩儿,一边细声细气顺着老爷子哄着。不一会儿,竟把往日里只要一发病,不闹得人跪了就没完的老爹给顺出了丝笑模样儿来。
    他的心里一热,握了握妻子的手:“你给晋文寻了门好亲,落落是个好姑娘。等爹清醒了,我再同他好好说说。”
    一听这话,徐闵兰又开始得瑟了起来。
    骄傲地把头一甩:“那是!也不看看我的眼光!可是咱爹亲自训练出来的!”

☆、第155章 嫉妒

当捷报传来的时候,周紫瑜正在对镜梳妆,一会儿她要去一个世家小姐的簪花会。
    “小姐小姐!”
    丫头菊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四个大丫环里头,她年纪最小,也最沉不住气。
    “怎么回事?这样匆匆忙忙的,小心摔了。”周紫瑜伸手一指桌上泡好的杭白菊茶:“水那里,先喝点子再说话吧。”
    菊儿眼带感激地取了茶杯,想来是渴得狠了,咕嘟咕嘟就是两杯茶水下肚,这才拿手一抹唇边残茶:“小姐,听说南边儿的叛军现在平定下来了呢!”
    “平就平了呗,要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周紫瑜哂然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打仗不打仗的事儿,可跟她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没啥关系。只是吧——她眼珠子一转,有些惋惜自家没个从军的人,否则她把那孙子兵法给人默出来,指不定得多惊艳呢。
    “不是呢小姐,”见她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菊儿有些着急:“您不知道,那个田落落也立了功呢,皇上发了檄报,刚刚老爷还问您是不是认识她,还说要等她从上京回来,摆庆功宴呢!”
    菊儿的眼睛发着亮:“她运气咋就那么好呢,不过是去进货,就刚好赶上了涝灾,还想出那样高明的法子,又省种子。还误打误撞地救了秦王呢!听说秦王以后是要做太子的人呢!”
    自菊儿开口,周紫瑜就有些恍恍惚惚了起来。直到她嘴里说出了这样了不得的话,才慌忙喝止:“噤声!皇家的事儿也是你能议论得了的?”
    见菊儿委委屈屈地住了嘴,她这才放下梳子出起神来。那个死丫头,竟然越活越风光了,现在更是在皇上面前都露了脸。真是……
    她的眼神阴沉了下来,突然想起一事:“那顾公子呢?有没有他的消息?”前一阵子她隐约听爹爹聊天,似乎顾晋文就是去南边儿平叛来的。
    想到他。她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上回本来十拿九稳要把田落落卖去做妾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徐闵兰。竟然说田落落已经是顾家的儿媳妇了。虽然徐闵兰没能把自己揪出来,但秦师爷却开始有些疏远自己了,哼!
    “听说也是立了大功呢,顾夫人早就接到消息,赶回京城去了。”
    “是吗?”周紫瑜的声音里带了丝意外,没想到那个人身子有缺陷都能做到这一步,那如果治好了呢?想到她前天在空间里问得的答案,心里顿时火热了起来。起身就准备去找自己的爹好好聊聊。
    然而就在这时,菊儿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不吝于兜头给她泼了一盆雪水:“对了,皇上好像还给两人赐了婚呢!”菊儿一脸向往,在她看来,能得皇上赐婚,那得多大的面子啊。
    然而周紫瑜却是猛地一弹,一下把梳妆台上的东西给扫落到了地上:“什么?!皇上竟然还给她赐婚?皇上难道不知道她是曾经被人退过婚的吗?这样的人也能得赐婚?!”
    菊儿吓了一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她有些不明白自家这个平易近人的小姐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银簪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周紫瑜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火了,赶紧眉头一皱。抱住了胳膊:“唉哟,怎么突然抽筋了,菊儿快来帮我顺顺……”
    “哦……”菊儿恍然大悟,原来小姐只是手抽筋了,并不是在发火,就说呢!自认为想通了的菊儿答应又快又响,麻溜儿地就过来卖力地给自家小姐按摩了。
    只是低着头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周紫瑜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不甘之色。
    人就是这样奇怪,她原本并没有看上顾晋文。虽然顾晋文那张皮相也曾让她惊艳。但是他的身子是硬伤。
    只是那一次突然听说那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村姑,竟然已经同他订了婚。这样就让她心里有些不爽了起来。总有种自己看上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于是她跑回来一问空间,发现自己其实竟然可以通过兑换把顾某人的身子治好。这下。她彻底后悔了,顾晋文多好一人才啊,以后就要配田落落那个要眼光没眼光,要身段没身段的村姑了。
    这样一想,她这心里就猫抓似地难受。总想着要找个机会跟人谈谈,特别是刚刚,听到顾晋文竟然拖着病体立了大功,她心里就更加后悔了。
    然而还没等她悔完,那头竟然就砸下来个皇上指婚的炸弹,可别提她这会儿心里有多膈应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心里正还膈应得慌呢,她还跑去了她爹的书房,想要详细了解一下顾晋文立功的详情。
    当她听到顾晋文拖着病体,以一人之力对抗对方一个小队的黑衣卫时,她心里的膈应到达了顶点。
    当即也没心思听自家父亲的讲了,起身就回了屋。
    想了想,她叫过菊儿:“去安排一下,看看柳少夫人能不能来安平县一趟,我有些话想同她讲。”
    且不说这里她突然生出心思想要见见田锦玉。
    那边柳府里田锦玉也是气得牙咬咬,檄文来的时候,她正在屋里跟小丫头相看孩子衣料子。
    嘉奖落落的檄文还没念完,她这头已经脸色煞白趴在床边呕吐不止了。
    这下把柳如青吓坏了,抱着她一叠声地唤:“这是怎么了玉儿?不是都过了日子了吗?怎么还吐得这样厉害?”
    又吼旁边吓傻的丫头们:“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屋子里顿时一团乱。
    这里乱作一团,因此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屋后有个黑影一闪,再看那脚下,竟是被撕得粉碎的一小团布帛。也不知是谁,竟下了那样大的死力,生生把个手绢儿撕成了粉末儿。
    待大夫走后,田锦玉挥退了众人,略有些疲惫地靠在床柱上。只觉得脑仁儿一跳一跳地疼:“那丫头怎么就这么运气好呢?不行,我不甘心!”
    说着,她从床上一挺身就起来了,没提防帘子后面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吓得她心里又是一阵狂跳。
    待看清是谁之后,她顿时拉下了脸来,恶形恶状地吼:“谁让你跑进来的?被人看到怎么办?!”
    来人也不说话,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嗬嗬”声,突然抬头,一双斜得不成样子的眼睛里射出凶光来:“不!不甘!”
    看着他喘着粗气,用一种恶狠狠地语气,费力地说出这三个字来。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是恨她的,田锦玉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安来。
    但转眼,这丝不安就被她强行压下了——哼!要不是她,自己又何至于现在整天提心吊胆会被人发现以前的事儿!原本上回密谋卖她为妾的时候,就想找个机会把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的,可是没想到那人精明得跟啥似的,以前还会吃自己送的东西,现在竟是连自己的身边儿都不来了。
    今天只怕也是因为听了这檄文,心里着实不甘,这才跑来找自己拿主意的吧?
    田锦玉一双葱管也似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然而脸上却是带了一丝儿楚楚可怜的笑:“不甘又能怎样?我也不甘,当初若不是她,我又何至于要匆匆嫁进柳家掩盖身子……”
    说着,她就低下头,抽抽答答地抹起泪来。
    对面的人脸上带着一道可怕的疤痕,把整张脸劈成了两半,一半还算正常,另一半却有猩红的疤痕纵横密布,随着表情,如同蚯蚓般在脸上蠕动,配上他阴狠的眼神,凭空添了几分狰狞来。
    他嘴里发出几声“嗬嗬”声,看着床上低着头的女子,眼底露出几分讥诮来。
    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自是早就看出来了,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种的份上,他早就痛痛快快地把她掳了。是卖是杀,自有定论。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疤痕蠕动得越发的厉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表情才慢慢平复下来。死死地盯着她高耸的肚子,安慰自己,快了快了,若是以前自己一个人,他是可以快意恩仇,但是现在嘛,他总得为那个小的打算打算不是。
    低着头并没有看这边的田锦玉突然觉得周身一冷,不知为什么,她最近觉得那个人的性子越发的阴狠了。不行,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他除掉才成!
    只不过——她的眼底露出算计的光,唇角也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有些事儿,还得要靠他来才行。
    想到这里,她哀哀戚戚地抬起头,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不适抱住了那人的一只胳膊,将头缓缓靠了过去:“张哥……”
    这一声叫得哀戚婉转,颤颤巍巍,相信就算是个铁人也会化了。
    果然,那个被称为张哥的人也不例外。
    他的神情蓦地柔和了下来,伸手抚了抚田锦玉那一头如缎子般的秀发:“嗬?”
    “看着她那样风光,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甘心!要不是她,我们,我们又怎么会过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

☆、第155章 回家

好困,写着写着都睡着了~~还有一章,让我坚持坚持~
    ***
    田锦玉强忍着因为身子被那人抚触而起的不适,继续用那种委屈哀怨到了极点的声音诉苦道。
    果然,头上的手一顿。转而扶在自己肩膀上,耳边也传来了那人急促的“嗬嗬”声,似乎是在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出这个气的。
    她抽泣着,柔弱无骨的点了点头,顺势离了他的怀抱靠回床柱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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