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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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嫁-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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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出发

有了琉夜送的药丸,顾晋文身上的蛊毒暂时压了下去。
    当天下午,两人略作了收拾,就出发往临近的村镇而去了。
    落落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两人突然就要离开,却也聪明的什么也没问,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有些事情她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
    倒是两人走时,琉夜说了声要落落留下来的话。却被顾晋文断然拒绝了,开玩笑,虽然他现在伤势未愈又蛊毒发作,但是只要不是刻意的抛头露面,保护自己的女人还是能做到的。
    远远地,看着前面露出房舍的影子。
    前面带路的张猎户把手一拱,一脸郑重,“顾公子,此行艰险,虽然眼下这个镇子还没被滇军攻占,但是前儿听说滇军已经快要逼近了。还请保重。”
    顾晋文点头,伸手按了按头上的斗笠。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镇子周围各条要道上都要重兵把守,他自是早早的就把心提了起来。
    “那我先回去覆命了,保重!”
    “保重。”
    看着不停走来走去的兵卒,再看一眼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顾晋文,落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们要怎么进去?不能直接亮身份吧?万一有细作。”
    “呵呵,当然不会。”顾晋文的眼神温暖,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我有白家的路引,你怕不怕?”
    他突然一转身,把落落圈在了怀里,声音低低的。
    “我,一直想问你。”任他抱着,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今天早上,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这个,”顾晋文的声音有一瞬间的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我被人下了蛊毒。原本是半年发作一次,给我一次解药的,可是,这一回或许是我受伤太重,所以蛊毒提前发作了。”
    “蛊毒?!”落落一惊,猛地把他推了出去,一脸紧张,一双手也没闲着。在他身上上下摸索着,“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那药呢?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药包裹丢了,药也没了!还有你的心疾,是不是也是蛊毒引起的?”
    她连珠炮也似的发问,不但没有让他不耐烦,反而心里柔软了起来。
    他重又把人圈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发顶,“没事,没事,其实那蛊毒还是为了治我的心疾而下的。我年幼的时候差点死去。正好碰到一个高人云游在外,所以他下了这蛊毒给我压制我的心疾,让我得以健康成长。还修得了一身功夫……”
    “可是为什么现在你的心疾又开始发作?”落落有些不明白了。
    “这件事就长了,以后再同你细说,当初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受了重伤,引得心疾复发,养了一年多才差不多养好。同你初遇的时候,正是我去白水镇养伤的时候。”
    “后来,心疾虽被秘法压了下来,但是却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可以一压就是十几年不复发了。”
    “那蛊毒?不能解掉么?”落落还是有些疑惑。
    但这回。顾晋文却是不肯再说什么了,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不用担心。”
    暮色四合的时候。顾晋文牵起落落的手,往那镇子里走去。
    “什么人?!”
    “在下白行,本是来南边行商的,可是路上遇到了流盗,同商队走散了,眼下只余内子在一起。”
    顾晋文一边缓缓向前走着,一边自怀里掏出了一套文书来。
    守门的那个兵卒看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摇了摇手让两人通行。
    “记住!眼下戒严,镇上许进不许出,进了镇之后谨守规矩!”
    “是。”
    “是。”
    两人双双应是,赶紧拿了东西就进去了。
    这么容易就进去了,倒让落落一时有些不适应,直到顾晋文重重拽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周围到处都能看到持枪拿械的军士,落落紧张得连路都不会走了。然而顾晋文却仍是那样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仿佛他真的是来行商的商人一般。
    偶尔遇到人他还会笑着招呼,真真是让落落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其实他并不话多,更不是那种见人就招呼的性子。只是他看着落落紧张,就分外觉得有趣,于是就越发的闹腾得欢快了起来。
    走到后来,落落也觉出几分不对来。再斜眼顾某人唇边还来不及卸去的笑意,她瞬间明白了——他这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呢!
    她一跺脚,计上心来。
    再看到人过来,不等他开口,她先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啊,大哥买菜呢!今天这菜多少钱啊?贵不贵?”
    倒把顾晋文唬了一跳,赶紧拖了她回来。
    “哼,小样儿,还吓我!”落落得意地瞅他,惹得顾某人闷笑连连,却是不再玩了。
    拖了她的手匆匆地往镇子西面而去。
    “这里有你的人吗?那种秘密的据点?”落落瞬间好奇心爆棚。
    “有没有接头暗号?是什么?天王盖地虎?啊,不对不对,这个草莽气息太重了。还是说敲门的方式不一样?”
    她每问一句,顾晋文唇边的笑意加深一分,到后来,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他才勉强平了平呼吸,敲了落落一记,“不用猜啦,等会儿就知道了。”
    落落捂着脑袋气鼓鼓地看着他,说起来,这个人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敲自己了。
    正说着,两人就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跟前。
    与落落想像中的各种接头暗号完全不同,顾晋文落落大方的上前,敲门。
    “叩叩叩!”
    不多不少,很正常的三声。
    落落有些失望地低头,转眼又听到里面的人说,“谁呀?”
    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这下会不会对暗号了?
    顾某人对她期待的小眼神故作视而不见,轻轻咳了声,“是我。顾晋文。”
    “……%¥@&……”某人瞬间失落,说好的接头暗号呢?这样直报家门真的好么?
    “吱呀!”一声门开。从里面急急地奔出一个人来。
    “啊,顾少爷你怎么来了?跟我家少爷一起么?”来人是一个五十来许的老头,微微佝偻着背,“啊,这位是?”
    “我叫田落落,跟他是朋友!”
    听那语气,这老头儿应该是白家的人。落落生怕某人再顺口说个什么内人外人的出来,赶紧冲上前自报了家门。
    那老头儿也是个妙人。闻言斜了眼正一脸好笑的某人,“哦,小媳妇不错,来来来,进来吧,我老头子可是才刚回来。”
    “知道您归家得晚,所以特意等到这时候呢。”
    顾晋文一改在人前那冷淡疏离的模样,回答得顺溜无比。倒是顺便也解了落落的疑惑。
    只是有一点让她比较郁闷,那就是他竟然默认了那老头儿的称呼,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不由恼了。狠狠地连连剜了某人好几眼。
    他这才悠悠地开口,“孙叔误会了,田姑娘跟我只是友人。可不能唐突了。”
    “你!”某人气结,他这解释比不解释还糟糕!
    好了,闲话完毕,回归正事。
    顾晋文把袖子一引,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孙叔,你有没有法子把这个消息尽快送到上京去,或者送到白水镇给白夙臻也可以。另外,我想请您帮忙安排几个人手。把我跟落落送到李家军去。”
    看到他的脸色少有的凝重,孙叔也收了脸上玩笑的神色。“这个没问题,只是人手还得等几天。这两天镇上戒严,好手都被抽走去巡逻了。我得筹划筹划。”
    “如果要等的话,那可否先请您顺便把这消息再送一份到李家军手里,记得一定要亲自交给李将军,不能给别人!”这番话,他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显然是早就料到了有这样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孙叔点点头,原本佝偻的背也挺直了。
    “好,没问题,那我等你消息。”
    事情交待清楚,顾晋文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一丝,熟门熟路地自去后院寻了客房给自己和落落。
    今天自早上起来就一直忙碌没停的落落,看到床铺就跟看到亲人一样,立马就扑了上去。
    顾晋文摸了摸她的发,也起身去了前院。
    陷入朦胧中的落落依稀听到了两句,“药王谷……蛊毒……怎么办?”
    之类的词语,就彻底陷入了黑甜乡中没了知觉。
    ***
    她是被饿醒的,四周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落落有些头晕,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顾晋文?顾晋文?”
    连喊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她的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摸黑下了床,刚走到门边,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你醒了?”
    是顾晋文,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身上还带着股子逼人的寒气。
    “嗯,你去哪儿了?”落落头还迷糊糊的,凑上去使劲嗅了嗅某人的衣服,似乎这样闻闻,她就能知道他去过哪里似的。
    这小狗般的举动成功逗乐了某人,“呵呵,怎么跟只小狗一样,我没去哪里,饿了吗?我从外面买了吃的。”
    “嗯,有点儿。”她老实点头。
    顾晋文也不说话,牵着她就去了院子,小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几个油纸包。
    “你的手好凉,你干嘛去了?”落落摸了摸顾晋文冻得跟冰块一样的手,有些奇怪,这天气并不冷啊,为什么他会冻成这样。
    他没有答话,只抬手摸了摸落落的发顶。
    黑暗里看不清面目,因此她也就没看清顾晋文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愤恨难堪之色。

☆、第140章 风起

大周上京,御书房。
    大周皇帝紧皱着眉,看着白皇后送来的密信。
    “皇后这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皇后的脸上显得别样的凝重,微微欠了欠身,“是臻儿从白水镇送来的,据他说,这信分了两路,但眼下陛下只收到了臣妾这一路,只怕,这消息已经走漏了出去。”
    皇帝眯了眯眼,指尖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叩叩的脆响。
    据那送信人说,为保险起见,这信分了两路,一路直接送往皇帝案头,一路则是绕过皇帝送给皇后。
    可是现在只收到了皇后这边的那封,由此可见,这宫内定是出了内奸。
    “皇后,传朕旨意,三天后,去往西山祭天!”
    “皇上!”皇后平静的面庞上起了一丝波澜,猛地抬头,看着那个面色坚毅的男人。
    他这是想要以身为饵,引得司马家出手么?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白皇后猛地跪伏在了地上,头上戴的步摇砸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元儿,”定定地看了伏在地上的女子半晌,皇帝发出一声叹息,突地想起当年也是她这样跪在地上,哭求自己不要冲动。当年,他听了她的,成功了,但也后悔了。
    这回……
    “朕不允许他在朕的江山上如此做乱!朕这回必须把他连根拔除!珩儿也大了,朕这回即便去了,也可心安!”
    然而,他这样的话,让地上的女子更加难以心安。她心惊肉跳地赶紧往前两步,不顾尊卑礼仪。死死地按住男人的袍角,“皇上!当年你忍下来了,现在更加能!我们一定能找个更稳妥的法子!你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切不可以身犯险!”
    然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言不动。
    伏在他面前的女子哭求了一会儿。见男人不为所动,狭长的眼眸里面倏地闪过一股寒光,不过顷刻,似是已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她理了理仪容,仪态端方地起身,“皇上既然心意已决,那臣妾自是要随行奉陪,如果。万一,臣妾也绝不独活!”
    她说得坚决,一时竟让元宗皇帝无言以对。唯有心下感动,握了皇后的手,“元儿,你这是,何苦……”
    他有他的责任,但是她却没有。她的责任就是好好守在家里,教养好孩子们就可以了,然而面对这样情深无寿的眼神。那些话,他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说做就做,白皇后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温存了片刻。她就抹了眼泪,“皇上,您先歇着,臣妾下去安排去了。”
    “好。”
    皇后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而皇帝一脸郑重地坐在龙案前,陷入了沉思。
    当年,父皇突然病重,他是最年幼的一个。亲眼见着四个哥哥为了那个位子打得不可开交,血流成河。
    到最后。三皇兄出其不意地联合外人,杀了另外三个兄弟登上了皇位。
    然而他最后。却被司马大将军带着人攻破了皇城将人杀死在了龙椅上。扶了最年幼的自己登上了那个龙椅。
    他永远也忘不掉当时三皇兄脸上那份震惊之色,当时年幼。又突逢变帮,他完全不明白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然而经过了这么些年,他早已经明白当时三皇兄在震惊什么东西。那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之后的神色啊!
    他抬手捂住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个阴冷而血腥的夜里。
    他被人牵着,强行看着自己的皇兄被人斩首。那人自以为算计了天下人,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然而他却低估了周家人骨子里的悍勇血性。
    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并不甘心当一个傀儡,或许是天性使然,年幼的他就已经知道权力倾轧,帝王心术。登基之后,他联合了皇城的影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切断了司马家的羽翼。
    而司马也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见机不对,当即宣誓效忠。是以司马家得以生存下来,并组织了这场反扑。
    元宗皇帝静静地坐在那里,微阖双目,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年,那风雨飘摇的一年。要不是金家,他想来也不会那样轻松地就断了司马家的后路,唉,只可惜,那样忠心的臣子,最后竟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的手紧了紧,摩挲着手里的墨玉扳指。更加坚定了他要以身为饵的决心。
    “这回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皇帝狠狠地想着,微阖的眼底神光流转,表达出一种坚定决然的心意来。
    “皇上,三天后路途凶险,这件金丝软甲,是臣妾家中传家至宝,还请您贴身穿上。”
    元宗皇帝睁开眼睛,只见白皇后一脸温婉,手里捧着一套金光闪闪的软甲。
    看着她脸上关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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