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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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厨-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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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一听,脸上更显泼辣的颜色,她怒道:“你这刁钻的丫头,少在这血口喷人!我看你是嫌皮痒了,我顾三娘就喜欢教训你这种没教养的丫头,信不信我打折了你的腿?”
  谢思瑶鄙夷的看着她,心里的怒气已然膨胀到胸口,索性便不再忍让,开口讽道:“好啊,你倒是过来打折我的腿,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顾三娘虽然是个泼辣的人,此刻却又犹豫了,不敢上前去;毕竟谢思瑶乃是厨令,却不是她一个杂役能随便打的了。只用手指着谢思瑶,嘴愤愤的叫到:“你!你!”
  谢思瑶冷哼一声,却只听见身侧的一扇门咯噔打开来,从屋里款款走出一个袅娜的倩影来,曳地水绣百褶凤尾裙趁出无比绰约的身姿,一双素手贴在门上,真真是肤如凝脂香若无骨。谢思瑶循着那双手向上看去,顿觉眼前乍亮,一张桃花脸泛着剔透的光,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脸上,显得恰到好处。一副凌云髻卧在头顶,金海棠珠花步摇正轻轻摇曳。她原本觉得樊惜儿已经十分貌美,如今看到来人,她便觉得樊惜儿的容貌不及了,只是这美人一双流光飞转的丹凤眼里却隐隐含着傲视,倒叫人并不觉得亲近了。谢思瑶不免忖道:看来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了。
  “到底为何事在门外吵嚷?”女子曼妙的声音响起。
  本来横眉竖眼的顾三娘立马换上了一副唯唯诺诺的眉眼来,她冲着女子连连点头道:“若云姑娘,我刚才走到此处,见这小丫头在门外闹腾,生怕她惊了姑娘的清静,所以就教训了两句,没想到这小丫头顶嘴撒泼,这个不识相的女厨子竟也帮衬着她,婢子气不过就吵嚷了两句。”说完她狠狠剜了一眼樊惜儿和谢思瑶,主动的退到了若云身后。
  若云转身看向谢思瑶和樊惜儿——这樊惜儿她是认识的;便对着谢思瑶说道:“这位姑娘若云确实从未见过,不知道姑娘是?”
  谢思瑶淡然的看着若云,然后平静说道:“谢思瑶。”
  若云听完想了一下,似乎明白是谁;立马蹙眉看了一眼顾三娘道:“没大没小的家伙,谢厨令可是你一个小小婢子说得的?谢厨令是锦绣楼名正言顺的厨令,谁不知道这锦绣楼长久以来只有三位厨司三位厨令,其它人相当上这第四个都不能够,这厨令之位可不是说当就能当的,谢厨令靠着精湛的厨艺当了厨令,你又在这里胡说什么?”
  顾三娘听到这里便连忙点头赔笑。
  谢思瑶却接着话茬冷冷笑道:“若云姑娘这样也太抬举我谢思瑶了,要知道在有些人眼里,我谢思瑶却是阿猫阿狗阿三阿四之流,我算不得什么厨艺精湛的厨令,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厨师而已。”
  若云脸上有些诧异之色道:“谁敢这么说谢厨令!”
  谢思瑶冷冷一笑,心里只道这若云端做出的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是要给谁看。于是说道:“自然是你身后的那一位了。”
  若云便侧身轻轻嗔道:“真是糊涂,你怎么敢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
  顾三娘连忙推脱道:“不是不是。婢子绝没有这样说过谢厨令,一定是谢厨令听错了,我怎么敢这样说谢厨令呢,我只是想要教训一下樊惜儿这个不懂事的丫头。”
  谢思瑶挑眉看了一眼顾三娘,心中全然都是鄙夷,她还不及说话,若云便道:“即使是惜儿,也不是你能随便编排的,你这样不知轻重鲁莽行事,我便罚你半个月的工钱,别在这杵着了,快些出去忙去。”
  顾三娘连连点头,一溜小跑便走了。
  谢思瑶冷笑着看着若云道:“若云姑娘真是好重的惩罚!”谢思瑶知道这半个月工钱罚不罚也不是她说了算,这便只是一句空话罢了。
  若云却恍若未觉的对谢思瑶说道:“对待这些犯了错的下人就要严厉些,不能纵容了她们去。不仅如此,主子更要严于律己,否则任由这样的人胡闹下去,即便是有人给撑腰,恐怕也很难在这天香楼立足了。若云也是个脸皮薄的,倘若因此被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恐怕要一头撞死了。”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却是字字句句直指谢思瑶,谢思瑶听的心里反感,立马回讽道:“不知道若云姑娘这样大家闺秀的风范,却是如何调教出这样一个泼辣蛮横的婢子的?”
  若云抚了抚额头的鬓发,漫不经心的说道:“有的人的父母长辈也不见得就是个没羞没臊的,可不还是一样的不知廉耻?我这婢女想来是跟外面一些人胡混,不学好罢了。”
  谢思瑶看了看若云,心下已经不想与之计较。便不冷不热的道:“若云姑娘这张利嘴果然教出了个好弟子,我谢思瑶是万万不及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径自往前走了。
  樊惜儿抬头瞄了一眼若云,不再言语,便赶着跟在谢思瑶一同走去。
  樊惜儿一边走,一边对谢思瑶道:“你可知道这若云是什么人么?你今天跟她闹得不对头,恐怕以后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谢思瑶不假思索说道:“想来她也只是天香楼的一个歌姬。”
  樊惜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原来是同她一起来这天香楼做歌姬,平日里都是在雅间里为贵客弹琴唱曲助兴,若云她长相出众,人有聪明,越来越多的人追捧她,她也就成了天香楼最红的歌姬,现在一般人都邀不到她了。我原本同她一起在雅间唱曲,无奈名头不够,赚不到什么钱,没法贴补家用,索性我只能转到大厅里去唱戏,为此常常被她瞧不起,她的婢子也越发仗势欺人,蛮狠的紧。前阵子弹琴的妙儿,在她唱曲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琴弦,她回头便让人将妙儿打的浑身青紫,几天下不了地,妙儿实在是惧她,就离开天香楼到别处去找营生了。还有之前唱的一副好曲的彤儿,见她这样的欺人,便素来与她不对头,不知怎的,若云就寻了个错处羞辱了她好一番,彤儿也是个急性子,当晚就结了绳子要悬梁,好在被人救了下来,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嗓子却是完全坏掉了,再也不能唱曲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彤儿去哪里了。”
  谢思瑶有些惊讶,她想不到一个唱歌的歌姬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势力,于是便道:“她这样嚣张,就没有人管管么?”
  樊惜儿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刚来这里恐怕是不知道,你可曾听说之前望江楼里有个厨令因为刷锅弄坏了手么?”
  谢思瑶记起来的确听过,便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可不都怪那厨令自己不小心么,听说天香楼因为此时还特意规定厨师一律不准亲自做清洁。”
  樊惜儿摇了摇头道:“你也没多想想,刷个锅怎么就把手弄残废了,还不是那若云搞的鬼。”
  “她一个歌姬,怎么就跟厨令扯上关系了?又怎么有法子弄废了他的手?她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谢思瑶惊诧不已。
  “当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却是因她而起。你可知道临庆侯么?”樊惜儿突然问道。
  “嗯,有些耳闻。听说他家族产业不小。”谢思瑶若有所思:“莫不是这若云和临庆侯还有什么关系?”
  “是临庆侯的独子陈大少爷。”樊惜儿顿了一顿说道:“他是地地道道的一个纨绔子弟,对若云却是极上心,那李厨令偶然说了一句‘歌姬能成什么气候’,传到若云耳朵里倒把她气的不行,便说与了临庆侯的儿子,那少爷二话不说当即就使了人废了李厨令的一只手,唉,其实这也算是轻的了,即便是要了他的命,那也没人敢说什么的。”樊惜儿一副忧心的模样看着谢思瑶。
  谢思瑶心里暗暗纳罕,之前她便猜测李厨令的手受伤是另有隐情,今日听来,却觉得三分吃惊,想来这歌姬倒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想到今日与此人又有了牵扯,心里的烦躁更盛了几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就这样边走边说,不多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住处,樊惜儿又开口说道:“谢姑娘,由着今天的事情,恐怕若云心里已经对你生了芥蒂,你以后一定要少与她牵扯,不然不论她使出什么样的伎俩,对谢姑娘你都是有害而无利的。”
  谢思瑶本就被这若云长若云短的闹得烦闷,听到这里,便皱了皱眉头,有些焦躁的回道:“管她是若云还是若雨的,一个歌姬再厉害也不能翻出天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杞人忧天又是什么道理!今日我有些倦了,先去休息了,樊姑娘,我便不送你了。”说完谢思瑶开了房门抽身进去,把樊惜儿留在了门外。
  进了屋,谢思瑶只径自坐倒在床上,只觉得身上时冷时热,便脱了鞋,掀了被子躺在里头,虽然这样躺着,她的脑子却一刻也没闲下来,一会想到被人破坏的行李,一会又想到赵子鑫絮絮叨叨的话,一会想到顾三娘那张泼辣的脸,连同若云那孤傲的眼神,末了她又想到樊惜儿,重重叹了一口气。莫不是因为她,她怎会与这若云扯上劳什子关系!越想越乱,脑子混混沌沌的,身子也难受的紧。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谢思瑶皱着眉头想,莫不又是那樊惜儿?便不理会,谁知片刻又响起笃笃笃的声音来,谢思瑶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却没有人答话。
  谢思瑶又问了一句,依旧没有声音。
  她此刻消了大半的烦躁,却莫名的疑惑起来。于是她起身穿了鞋,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她走出门去左右看了一番,院子依旧是空空的。只有花开的正热闹,她暗自奇怪了好一会,只当是又有人来恶作剧,便转身回屋。
  这一转身不当紧,倒把她吓了一跳,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个盒子,正从墙边向她走来,因着她站门门口堵住了不少光,一时便没看清来人。只是一顿,那人便走到跟前来,谢思瑶不由自主的惊叫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赵子鑫立马把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谢思瑶立刻会意,只睁着一张怒目瞪他,他无辜一笑道:“你这样大声,难道不怕别人知道你房里有一个翩翩俊公子么?”
  谢思瑶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赌气道:“你不仅想要气死我,你还想吓死我!”
  赵子鑫笑的更无辜了,他一本正经的道:“我刚刚研制出了一道新的菜,这道菜不仅卖相十分讨喜,而且味道乃是极致,可以令人身心愉悦,抛却烦忧,放松无比,甚至可以让人吃出满满的幸福感来。”
  谢思瑶本来不想与他多说,但是听到这里,不免好奇的接话道:“真有你说的这样神奇?你倒说说你这新菜是如何做的。”
  赵子鑫笑道:“好。”说完拿起方才的锦盒,打开锦盒来,里面乃是一团白玉纸,他取了那团子递给谢思瑶,道:“便是这个。”
  谢思瑶狐疑的接过来,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纸团,而是白玉纸包裹着的团子,她掀开纸来,只觉得一阵香味钻到了鼻孔里,再细看,手心里正躺着一个蜂蜜八宝饭团,饭团晶莹透亮。
  “不尝尝看么?”赵子鑫挑眉问道。
  谢思瑶便轻咬了一口,果然十分美味,她又咬了一口,只觉得肚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于是有些羞赧的看一眼赵子鑫。
  赵子鑫呵呵一笑,道:“现在是不是觉得心情大好?我想着谢姑娘今日一直窝着火必然是因为没有用午饭的缘故,所以捎来这个团子给谢姑娘垫垫胃口,吃饱了心情就好了。”
  谢思瑶也是被赵子鑫这番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想要编排他几句,看着手里的团子又说不出口来。但是今天这一天却是各种不顺心的事接踵而至,只觉十分费神;也便没了什么兴致。只淡淡的做回椅子上,口中却是轻轻一叹。
  赵子鑫见状便知她心中尚有郁结,便不动声色的凑到跟前来,看着若有所思的谢思瑶温声问道:“你可是还有别的烦心事?”说完便坐倒在谢思瑶身侧的圆凳上,殷切的看着她。
  谢思瑶本就心情压抑,此刻被赵子鑫一问,没忍住便把今天的事都一股脑告诉了赵子鑫。赵子鑫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嘴上缓缓说了句:“得罪了这个若云,确实有点不好办。”                    
作者有话要说:  

  ☆、暗中较劲

  听到这句话,谢思瑶便情不自禁的说道:“这个若云究竟是什么不简单的人物,连你也要说得这般谨慎?”
  赵子鑫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隐晦地的说道:“因为她是当今太子的那个啥。”
  “那个啥是什么意思?”谢思瑶脱口问道,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她依然反应过来赵子鑫说的是什么了,于是低头把饭团凑到嘴边,低声说道:“可是我听那樊惜儿说,若云是和临庆侯的儿子‘来往’的。”谢思瑶虽然嘴上说着‘来往’二字,心里却是明白的通透,因此眼神低着不去看赵子鑫。
  赵子鑫注意到了她的尴尬,只是假装毫不知觉,不露声色的淡淡一笑,接着说道:“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物,怎可能让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到外人那里去?那陈嘉佑不过是太子派人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他虽也是名门子弟,可是跟太子比起来,不过尔尔,他只不过是替太子背了这个名声而已,他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接了这样的传言,他倒也不怎么在乎。”
  谢思瑶便好奇的看他,不解的问道:“既然这事情这般机密,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底细的?莫不是你还有窥人隐私的癖好么?”
  这话自然是打趣,赵子鑫挑眉一笑,端上一副狡黠的神色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也不看我赵子鑫是什么人,窥人隐私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做,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一般人却是学不来的。”
  谢思瑶便知他又要贫嘴,于是掐断了话头正色道:“照你的意思,就是因为这若云有太子撑腰,所以才在这天香楼如此威风?”
  赵子鑫思忖着道:“这是一个原因,不仅如此,若云这些年挣来的财物,可是不容小觑的,在这天香楼里,一看势力,倘若势力够大,别人自然就会惧你,但是光有势力并不能完全吃得开,因此这二就要看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个中道理你自然也明白,恰好若云倒是占全了这两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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