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公子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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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公子无良-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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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色已晚,乍然被请来,迎春心里不免打起鼓来,松松地挽着头发穿着件石青貂裘袄子便领着司棋、红玉挑着琉璃灯过来了。
    进了门,见贾琏正吃饭,便斜签着身子在一边椅子上坐着,等着贾琏吃完了说话。
    贾琏略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漱口洗手后令人撤下其他饭菜,只剩下一盘乳羊腿子肉。
    “厨房里换人了?”贾琏指着那盘乳羊问。
    这年头的少爷金贵得很,再则他素来不吃象拔、胎羊、胎鹿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厨房里怎会弄错?
    迎春上前看了,因那肉是从腿子上横切下来整齐码在盘子里的,大小一目了然,可不就是没见过天日的小羊胎么?这种菜自来只有贾母厨房里有,就连贾赦都不吃这个,如今怎送到了贾琏跟前,忙道:“厨房里并没有换管事。”
    “叫了林之孝家的来。”贾琏道。
    因贾琏积威甚重,没人敢腹诽他小题大做,当下便有红玉麻利地去请她老子娘来。
    那林之孝家的唬得脸色微微发白,进来后,见贾琏摆出架势要细审这羊胎的事,堆笑道:“小的来时去厨房问了,这原是老太太心疼琏二爷,特地叫人给琏二爷留下的。”
    “胡 言乱语,老太太眼中,就连珠大哥都是小孩儿吃不得这个。我眼里不容沙子,最好立时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以为我不知道,厨房里巴不得日日做些羊胎等费工 费时的饭菜,做了羊胎,那母羊又落入了谁的口中?这是有意要些繁复的饭菜赚银子呢。”贾琏冷笑道,心气林之孝家的这看似老实的,也有胆子欺上瞒下了。
    迎春这会子不敢坐,低着头握着帕子站着,懊恼地想到底厨房里出什么事了?
    林之孝家的见贾琏恼火了,赶紧堆笑道:“二爷走了三四个月后,大家伙都以为二爷追不回来了,于是厨房那边……”
    “是谁造得反?”贾琏冷笑着直截了当地问。
    林 之孝家的赶紧道:“也算不得造反,是厨房里的厨役程大娘跌了一跤摔了腿脚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又不舍得丢了厨房里的差事,于是将厨房里的差事转包给老太太 小厨房的管事宁奶奶的妹子。因二爷不在,又牵扯到老太太那边,于是小的们只得暂时由着她们,才要待二爷回来后处置那程大娘,偏这两日二爷忙着,就没来 回。”
    “那方才为什么不说?”贾琏道。
    林之孝家的惭愧道:“小的原想悄悄地处置这事,免得二爷烦心。”
    贾 琏心知自己不在林之孝等人也有为难之处,也不追究林之孝家的欺上的事,拿着右手在装着桃核的柳条花篮子里摸出一枚桃核来,望着桃核对林之孝家的道:“哪怕 那程大娘腿好了,也不用她管厨房了。那什么宁奶奶的妹子也打发出去,打发之前,查一查厨房里有什么亏空,但凡是做了类似胎羊又或者茄鲞这样饭菜的,那母羊 下落并做茄子所用剩余的鸡肉在哪,都给我问个清楚。”
    林之孝家的羞愧难当地再次答应着,这才敢退出去,后退两步又上前来将那盘羊胎肉端出去。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竟然敢在厨房里生事!”因这事没司棋的事,司棋先气愤地骂起厨房来。
    迎春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躲起来,亏得她日日还留在家中,竟然连厨役不告诉主人一声暗中将厨房转包出去的事也不知道,这会子贾琏不说话了,她也不敢说话,望见全福拿了一个黑木匣子在贾琏跟前的打开,贾琏便拿着匣子里细小的工具雕刻桃核。
    嗫嚅半日,迎春开口道:“哥哥,这次是我大意了。”
    贾 琏在心里一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迎春的性子终归还是软,竟然这样被人欺瞒,“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不信你院子里去厨房端饭菜的三等小丫鬟不知道;况且连林 之孝家的也不告诉你,你该自己去问问她们到底为什么瞒着你。若下次再叫我发现这样的事,你也不必再管了,只管留在房里看《太上感应篇》绣花得了。”
    红玉微微低了头,这事她也略有耳闻,只是唯恐得罪贾母那边,不敢提醒迎春。
    “是。”迎春狠狠地咬着舌尖,暗恨自己不争气。也不必问别人,她自己个就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贾琏不在她自己先慌了神乱了阵脚,才叫下头人有机可乘。
    迎春答应着,气红了眼眶,在心里发狠地要将这次瞒着她的人,从上到下惩治一遭,便领着红玉、司棋去了。
    “不愧是二爷,真真是火眼金睛,这种事也能叫二爷看出来。”全福待迎春走了,立时谄媚地对贾琏笑道。
    贾琏淡淡地道:“不是我火眼金睛,是有人暗下绊子。”
    全福纳闷道:“二爷这话从何说起?”
    “只是换了厨房里的管事,厨子又没换完,怎会没人提醒新来的我不吃乳羊不吃那些花里胡哨的饭菜?这是有人算计那什么宁奶奶的妹子,要将那妹子并那程大娘都踩下去上位呢。”
    “原来竟是这样。”全福、全寿惊叹道。
    “这家里的学问多着呢,但凡手上掌点权势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仔细学着吧。”贾琏轻笑一声,手臂上有些酸疼,撩起袖子时,才望见手臂上有一点子淤青,也不知道是被《大学》砸的,还是被《中庸》撞的。


☆、第86章 冯唐易老
    厨房里当晚就换了新管事;这事贾母也不过问;除了迎春不轻不重地再次立威,这事就那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随后只隔着三五 日,就陆陆续续地有人送了银子过来,贾琏吩咐收银子的曹志坚将人名记下来,待小半月后合算起来;见拢共有了四五千,又往里头添了几千凑个整数,便打发人拿 去书局里专门印制些有标点的游记、诗集;再命人将这些书本亏本地贩卖给挑着架子去穷乡僻壤卖书本纸张的小贩。
    再过三日;便正式收到了陈也俊那边的帖子;贾赦那边支会了贾政一声,待到出发那一日;贾赦、贾政兄弟二人便坐着一辆铺了三层褥子的马车,由着贾琏在前面骑马引路去与陈家、冯家汇合。
    半 路上便瞧见一辆辆囚车押解回京,贾琏立在马上,心有戚戚焉地望着囚车中儒雅斯文的老爷们,不觉扫了游玩的兴致,牵着缰绳略慢了一步,只听马车里,贾赦正颐 指气使地令贾政给他端茶,低低地笑了一声,迎面望见北静王骑着马过来,先未免下马给他请安假装没看见,待随着贾琏来的柳湘莲低声说了一句“北静王过来 了”,才抬起头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忙下马请安问好。
    水溶也从马上下来了,这会子他也并未令人提着灯笼开道,只做了寻常富家公子的装扮,拦着请安的贾琏后,低声道:“国子监那群学生闹得太不像话了些。”
    “可是上头传了什么话?”贾琏忙问。
    水溶略点了头,随后笑道:“不过你放心,已经被我压下来了,太上皇、当今并不知道。”
    柳湘莲蹙眉,不解既然没事,这北静王还专门过来说一声做什么。
    贾琏心里明白水溶这是欠了他的因此急着来说话,以示他报答过了,恭敬地笑道:“多谢王爷大恩大德,不知今次的事,闹得算大还是算小?”料想学生们不说,也有些风声传到其他人耳朵里;这事往小了说,就是一群学生们“童言无忌”,往大了说,闹出一场文字狱也未可知。
    “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左右还在我掌握之中,只是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得先告诉我一声,不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也不好替你们收场。”水溶嗓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已经开始变腔了。
    贾琏心叹还是柳湘莲嗓子好,这会子也没变声,虽不明白水溶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人了,但依旧连连对水溶道谢,“今次是下臣在国子监的那帮兄弟们意气用事,再不会有这等事了。”
    “你那标点子我看着也新鲜得很,我也在自己写的几篇赋上点了一点,不如你拿去印出来卖可好?”水溶平易近人地说,又看柳湘莲比之早先所见出落得更加英气逼人,又对他拱了拱手。
    “王爷肯放心将诗赋交给下臣,那就是下臣的荣幸。”贾琏记得自己叫人查过榜单,这微服去考试的水溶可是名落孙山呢,也不知道他那诗赋写得怎么样。
    水溶听了,只说吩咐自己的下人随后便将他的诗赋送到荣国府,并不去见贾赦、贾政,便上马去了。
    水溶一走,柳湘莲就将他的话抛在了九霄云外,骑着马紧跟着贾琏道:“二爷,能叫我们打那火枪吗?”
    “这 当然可以,不然叫我们去看别人打枪吗?”贾琏嗤笑一声,在路口遇上了神武将军冯唐、冯紫英父子两个,只见那冯唐年纪与贾赦仿佛,却满头浓密乌发双目炯炯有 神,这会子冯唐大喇喇地将朱红披风甩在一边耷拉在马上,眯着眼看贾赦、贾政所在的马车,很是不屑地道:“两位老爷那样怕冷?”
    贾琏笑道:“父亲、叔父的身子都不大好,还是坐马车保险一些。”
    冯唐嗤笑一声,牵着马走近了,铁掌往贾琏肩头一拍,“二小子随着我出城跑一跑马。”
    “不敢跟将军比。”
    “你这怂样,你好歹也是个将军。”冯唐哈哈笑了一声。
    冯紫英眼瞅着贾琏暗暗去揉被拍过的肩膀,也觉有趣,只说:“别叫也俊等久了,咱们快些过去吧。”
    冯唐、贾琏听着,便又向京都城外去,果然在城门边遇上了等候多时的陈也俊。
    陈也俊笑道:“父亲今日有些差事,只叫我带着诸位过去玩一玩。”略挨近贾琏一些,“我为你们两个一人讨来了一杆火枪。”
    “我们也能留着那个玩意?”贾琏心说将军营当做游玩之地已经了不得了,那火枪还能拿来送人?
    “怕什么,你们拿在手上又不送给外国人、又不运出境外。”陈也俊大方地道,见冯唐忍不住要赛马,也不废话,领着人出了城门,便与冯唐赛起马来。
    柳湘莲正在顽皮的年纪,见冯唐老夫聊发地领着陈也俊赛马,便也纵马追了过去。
    贾琏因要照顾贾赦贾政的马车,并不去追赶,见冯紫英也陪着,就问:“光珠没来?”
    冯紫英尴尬地一笑。
    贾琏立时明白定是石家不许石光珠跟他们贾家来往了,也不再追问这事,“若是家父能有将军这样硬朗的身子骨就好了,不知将军新近在忙些什么?”
    “如今国泰民安,京营里上下无不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神机营也沦为你我玩乐的所在,家父闲在家中,又有什么事呢?”冯紫英言语里颇有两分怒气。
    “你这话又是为了什么缘故?”贾琏忙问。
    冯紫英深深地一叹,“海疆一带贼寇猖獗;小民不安。偏朝廷无心战事,对着京中内外俱是报喜不报忧。若是这是一招诱敌深入还罢了,偏……偏几处军营,哪一处都没有个认真操练的样。”
    贾 琏心知冯紫英是个纨绔子弟中难得忧国忧民的一个,拿着湘竹湖丝洒雪鞭在手上晃荡着,想到《滕王阁序》中的“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一句,再蹙眉望向那十分纵 容晚辈与柳湘莲、陈也俊嘻嘻哈哈的冯唐,莫名地伤感起来,老骥伏枥的将军终归要落到个壮志难酬的运道,若说是苍天不公不如说是主上不智。再看冯紫英对今日 之行不喜反悲,便笑道:“也俊不是要进了神机营吗?与其这边懊丧,不如多多劝说他整治军营的纪律。咱们今日去玩过了,下次再不能叫旁人也去玩。有道是养兵 千日用兵一时,圣人此时不动兵,必有他的顾虑。海疆总有一战,你与也俊都是武将世家,且论气概论武功都比我们贾家子弟要高许多,做什么不干脆也入了伍?”
    一席话说得冯紫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嘀咕道:“说得好听,家里未必愿意呢。”
    “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家里一句不愿意,就成了个只说不做的孬种,也未免太丢男人的脸面了。”贾琏冷笑道。
    这才说着,就听见一阵马嘶,却是老当益壮的冯唐不知何时又调转马头转了回来。
    冯唐勒住马,豪爽地笑道:“哪个丢了男人脸面了?”
    “你儿子我。”冯紫英没好气地道。
    冯唐听了,登时笑道:“丢了也无妨,全当是一时忍辱了!”
    这句话越发说得冯紫英大没意思,悻悻地哼了一声,便与他老子赛起马来。
    曹 某人给人起名字,都是有寓意的。因此,这神武将军的冯唐二字,怕是暗示这冯唐与汉时的冯唐命运仿佛,俱是怀才不遇、悲怆而终的运道。贾琏眯着眼看冯唐带着 一群少年玩笑,再略令马匹走得慢一些,偷偷去听马车里贾赦、贾政说话,果然马车里贾赦才没那忧国忧民的心思此时正拿着兄长的架子教训贾政呢。
    踩着有些冻硬了的地一路到了离着京城十里地的神机营,只见这营地里的武官带着士兵早谄媚地迎了出来。
    仿佛自家花园子一般,陈也俊唯恐冷风吹坏了贾赦、贾政,直接令人将他们的马车赶进了营地里。
    贾琏、柳湘莲都是不曾来过的,冯唐、冯紫英对此地却是熟悉得很。
    “走,二小子,叔叫你瞧瞧什么叫百步穿杨。”冯唐豪爽地笑着,才下了马,就将披风丢给冯紫英抱着,揽着贾琏、陈也俊就向靶场去。
    “今儿个来,不会耽误了营地里操练吧。”柳湘莲扭着头去看营地里的士兵,见士兵们算不得人高马大,能够挨近他们的,个个一脸谄媚,越发没了士兵该有的阳刚气魄。
    “不会,今儿个歇息,并不操练。昨晚上就叫人弄了四五笼子鸽子兔子来,又准备了几坛子好酒,待老爷小爷们射了鸽子,立时就炸鸽子肉吃。”一武官说着,望见贾赦踉踉跄跄的,待要去搀扶,却见贾赦只叫他兄弟贾政搀扶着,只得作罢。
    贾琏也眼见贾赦是有意为难贾政,也不过问,随着陈也俊进了神机营,除了冯唐外众人进了靶场边一间炭火烧得十分旺盛的屋子里。
    待几人坐下,陈也俊叫人给众人上了茶水后,就命人拿了两个匣子来。
    “这个是紫英的,这个是琏二哥的。”陈也俊说着,分别送了贾琏、冯紫英一杆短火枪,见柳湘莲眼巴巴地看着,又特意叫人现去再拿一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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