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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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风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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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我那里粗俗了!随意打断别人说话就有礼貌了?你家主子还没有说话呢!你这小嘴刚一获得自由就打断我,你心中还有没有你家主子了。”
  “你……你别挑拨我与我家主子的关系!”
  “我,我怎么了?我哪里挑拨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哪里有问题吗?哪里与你所见所感的事实相驳了?”
  “你……”
  “小嫚,去休息吧。他没有敌意。”康颜急忙帮小嫚解围,让小嫚去休息。
  “是。”小嫚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沉默……短暂的沉默……
  “喂!我受伤了。”最后,少年没好气的打断康颜无声的注视。
  “‘喂’是很不礼貌的称谓,你可以叫我‘阿颜’。”
  “公主殿下的昵称?”
  “不是,你还不配。”
  “呦,皇族人怎的都是这个样子……”
  “你叫什么?或者为了方便,我该叫你什么?”
  “夏篁竹,夏天的夏,篁竹的篁,篁竹的竹;是竹子的一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像你们皇族告诉个姓名还遮遮掩掩的。”
  “看在晖佯的面子上才让你叫我‘阿颜’的,可是现在本公主改注意了!你只能叫本公主‘公主殿下’,其他的一律不许!”
  “小妖!小妖!小妖!”晖佯适时‘插话’。
  康颜看着晖佯可怜的在夏篁竹的伤口周围打转,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又无法,只好灰灰的回到内室为夏篁竹拿药匣。
  夏篁竹伤在肩胛骨,康颜看过关于药物的简单介绍与包扎流程,想着书里知识,康颜包扎的很是笨拙。
  “嘶……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那你自己来啊!”
  “真是主仆一个样!……嘶……啊啊……轻点……”
  “若是让小嫚来包扎,估计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么彪悍的女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啧啧啧……名字真是亏了……”
  “怎的?有意见!我起的。”
  “嘶……不敢……不敢……”
  ‘要命’的包扎持续了没多久,康颜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坠子就在屋外小声的呼唤起来。
  “小嫚姐姐,小嫚姐姐……”
  “噗……哈哈哈……啊,疼……”夏篁竹咬牙切齿,但是眼角还保留着戏谑的笑意。
  小嫚从耳房出来,在康颜的同意下出了房间。
  “公主,雨林军快查到这边来了。说是有人偷了皇上的玉枕。”
  “怎么回事?”康颜刚刚为夏篁竹包扎完,听到这话直接反扣住了夏篁竹肩膀,压制了他。
  “嘶……公主殿下,温柔点呗?”
  “没门。”但是力道却是减轻了。
  “嘶……公主殿下……”力道又轻了点。
  “嘶……嘿嘿……”
  “你!”由于康颜力道过轻,夏篁竹轻易的从康颜的身下窜了出来,逃出了房间。
  “公主殿下,后会无期!”说着就在院子中不见了踪影,连带了晖佯也一起消失了。
  “公主你没受伤吧?”小嫚急忙上前试探着问。
  “还好。”拍着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康颜收拾起身边的药匣来。
  “小嫚,我的晖佯现在却认他为主……曾经,在这皇城里,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摸着有些发痛的额角,康颜希望小嫚可以知道什么。
  “公主你在胡说什么呢?小嫚就没有印象啊……公主的晖佯是公主自己不小心弄丢的,公主忘了吗?”
  “哦,是么……大概是吹了夜风,脑袋有些昏沉了吧。”看着空空的左掌心,康颜总觉得那里缺了点什么。但是当康颜想要细想的时候,头又像炸开一样难受,迫使康颜停止思考。
  “……你,去那边。你,去那边……”
  雨林军包围了醉园。小坠子再次通报的时候,小嫚正在拿着毛巾给康颜擦着满颜的冷汗。康颜听了消息也没说什么,只是迷糊的神经似乎好了许多,冷汗减少了。
  “想查便让他们查吧,但是若是什么都没有本公主是要向父皇要交代的。”扔下这样一句话,康颜便回内室休息去了。
  自然雨林军是什么也不会查到的,但并不代表没有。雨林军撤退后,醉园上方的剑拔弩张依旧没有消失。
  一身白衣悠闲的扇着无字折扇的公子,笑意盈盈的望着身姿紧张、僵硬无比的黑衣少年。
  “你是谁?夜半游荡皇城有什么不良企图?难道……那皇帝的玉枕就是你偷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待雨林军走后,黑衣少年夏篁竹立马展现他的舌战之计。
  “只是到处走走而已,想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俏公子怎会与你这种鼠目寸光、偷鸡摸狗的人相提并论呢?”
  “别以为你穿白衣有什么好炫耀的,我这身黑衣也是顶顶的好!”说着少年左手取出三叠符纸,右手抽出袖中短剑;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画符、打印。
  “原来是小道啊!”
  “要你管!看招!”
  “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两招的哟……”
  “骗鬼!”
  “这姿势,这形象……是属于无山派的。”
  “……”
  冉乐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只是身有仙术无事可做而已;只是忽然之间想去人间的帝王家转转而已;只是突然感应到这边的气息异常来看个热闹而已;就被小小的人类发现了。一看就是毛还没长全的小少年,但是灵气波动却很强。
  冉乐与其交手了三十个来回,忽然觉得毫无意义。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发现那丫头是个公主也不至于遭受这么大报应吧?!越想越不开心,再者冉乐也有些困了……于是乎,一个拂袖的障眼法冉乐休息去了。
  一缕青烟扫过,白衣公子已经在夏篁竹面前没了踪影。“胆小鬼!”
  “小鬼!小鬼!小鬼!”晖佯也在一旁附和。
  一夜无眠,康颜睁着眼睛看着床纱外窗户狭小空间中的天空。天空本是深蓝,深深的蓝……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近寅时天渐渐的变亮。
  “公主!公主!”是小嫚的声音,微弱而焦急,缺乏往日的活力。
  “公主……快逃……”康颜忽然坐起身来,这不是梦!
  “小嫚!”‘刷’的一声拉开床纱……
  血,满地的血。由小嫚自身地面开始扩散,平日里那鲜活的粉色侍女宫装如今已是满身的妖异。康颜呆愣了一瞬,急忙跑下床,光着脚跌跌撞撞的奔到小嫚身边。
  “小……小嫚……你这……你……唔……”康颜有些语无伦次,眼泪哗哗的下。用手紧紧的捂住说话直出颤音的嘴,康颜无措的跪在小嫚身旁。
  “咳咳……公主……咳咳……公主不要哭啊……小嫚做错事了吗?……公主……公主要坚强……小嫚一直以公主为荣……一直……公主,公主一定要幸福啊……幸福……”小嫚抓着康颜的手,力道并不是很紧。
  “公主……公主快逃……这……危险……快……快……,……”
  近日康颜一直被怪异的事情所恼,但还是知晓皇城之中的大致动态的——三皇子一直想起兵谋反。
  康颜没想到三皇子的动作会这样快,看着小嫚血染的容颜,康颜心里微凉。
  小嫚,陪伴了康颜十六年。犹记康颜十六岁生辰时,小嫚的笑言似就在耳边。
  “反正啊!小嫚也没有什么牵挂,公主嫁人的时候,小嫚就跟着吧……。”
  “那你一心想表白的小坠子怎么办啊?”
  “小坠子啊……让他等着呗!”
  十六岁,在风凉国,那些怀春的少女们就可以暗中寻找自己的配偶了。小嫚痴长康颜两岁,本就到了择偶的年龄。但是因为康颜,一拖再拖。哪知拖来的却是死亡。
  醉园的院子里乱早就嘈杂了起来,侍女的尖叫,人体间的跌跌撞撞。康颜不知道小嫚刚才所在何处,但是小嫚忍着伤痛通知她逃离,康颜心中满是心痛。
  大难当头,各自分飞。谁又顾得上谁。
  看着院子里的纷乱,康颜只是麻木的看着。身着坚铠的队伍,手执武器,只分出一小支的队伍鲜血留在醉园门前。砸物,掠夺,火苗,鲜血……
  “醉儿,国家最坏,就是内乱。当初我皇儿一意留下那孽子……终是祸事。”
  “皇祖母,你在说什么?醉儿怎么听不懂?”
  “皇祖母心中……伤心啊……”
  “皇祖母不哭,醉儿一定会好好对皇祖母的。以后醉儿为皇祖母建一个大房子,不会让皇祖母住在这种地方了。”
  “醉儿……你是善良的孩子……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
  年迈的慧娴太后抱着康颜小小的身子,试图寻找温暖。
  朝代更替,风云随变。三皇子最终也没有将皇位争夺到手,皇位被大皇子所得。大皇子算是一位有谋之君,在心腹左沉的帮助下,得到了皇位。
作者有话要说:  

  ☆、泓泣邪煞

  三皇子是风凉国唯一的庶出皇子,三皇子的生母是舜玺帝的贴身御前侍女,于对于舜玺帝来说非常平凡的醉夜,于对于那御前侍女不平凡的一夜有了三皇子。
  当时慧娴太后还在世,知此一事很是震怒,本想处置。但舜玺帝不舍,一心想留那御前侍女性命。慧娴太后与之争执不下,便使了缓兵之计,最终那御前侍女在慧娴太后的计谋下消香玉陨。舜玺帝当时非常痛心,封御前侍女之子为皇子。
  风凉国的制度中,母凭子贵的制度只存在于妃嫔之间。像侍女封嫔这样的事,在风凉国的制度中是可耻的,甚至未出生的、已出生的孩儿都是留不得的。可是当时年少的舜玺帝与那御前侍女日久生情,竟是因为慧娴太后的暗事一气之下将慧娴太后‘请’去了皇城深处的乃宫,强硬的留下了那御前侍女的孩儿。
  乃宫是皇城之中最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幻境凄凉不说,房屋、用物也是最差的配置。慧娴太后至逝去的前几年,就一直住在那里。那事之后的一年,虽然舜玺帝有意让慧娴太后回到太后原寝宫咸硕宫的意思,但慧娴太后拒绝了。
  御前侍女生了皇胎,在风凉国的制度下,算是一件皇家丑闻。舜玺帝虽然深喜那侍女,但是碍于风凉的制度与康氏皇族的颜面没有封那御前侍女任何封位。
  本是陈年旧闻,却不知小小的三皇子哪里知晓了这件事。竟想争夺皇位,意图取舜玺而代之。
  舜玺帝还在英年却已早逝,算是对舜玺帝花心的报应。
  舜玺帝的一生,都毁在了女人手里。无论是年长于他的女人,还是年小于他的女人……
  “醉儿……”
  康颜静静的坐在贵妃榻上,对于身后的召唤,视于无物。
  “醉儿,三日后。本宫称帝,怎的不开心。”
  康颜的下巴被挑起,避无可避的与那人直视。
  “我的醉儿真是越长越美了……真是……”那手的手指轻佻的抚着康颜的脸颊。
  “大皇子,请自重。”
  “醉儿,嫁给本宫吧。“
  “我们是兄妹。”
  “真正的爱,是不分界限的。”
  “爱?你爱我什么?”
  “醉儿,本宫的忍耐是有限的。”
  “真是可笑。”
  “贱人……”
  康颜的脸颊一侧顿时一片红肿……
  “你只是你母亲的代替品!若不是贵儿死了!还轮不到你!”
  贵儿,康颜的母亲,舜玺帝紫嫔的乳名。
  “恶心。唔……”
  “你懂什么?我和贵儿才是真爱!想当初……”大皇子踹着康颜的身子,仍不过瘾,拽起康颜的长发,让康颜的头离他的声音更近。
  “……呵呵呵……贵儿的滋味……你哪里晓得……”
  “你……呃……无耻……”
  “……你只是她的替代品……记住自己的身份……”
  “大皇……”
  “嗯?”大皇子回头看向出声的宫人。
  “皇……皇上,左相人已经在置书房等候你多时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领三十大板吧。”
  “……诺。”
  “贱人……”看着手上的康颜,大皇子嫌弃的将康颜扔在一边,像扔垃圾一样。之后拂袖而去。
  “小嫚……”看着掉在一旁的梨花荷包,康颜拖着身子想去捡回来。
  “……”
  “公主。”一双黑色皂靴映入康颜眸中。那人将康颜扶回贵妃榻上,将梨花荷包放在康颜怀中。
  “谢谢。”
  “公主谦虚了。”
  “二皇子在这样的时段来看望本公主,怕是……”
  “本宫并无它意,仅仅是来看望的。”
  “二哥一向待人极好,是醉儿多虑了。”
  “二哥知道小妹现状不好,是想带小妹离开的。”
  “醉儿在这里谢过二哥了。只是大皇子给醉儿下了软骨散,怕是逃离不了这样的宿命了。醉儿不想牵连二哥,二哥还是快走吧。”
  “小妹……二哥今日来是有事相告。”
  “……”
  “大哥知道小六的去处了。”
  “怎会?”康颜惊的直视二皇子。
  本来康颜已无求生希望,只想着这样死在这里也好,至少康氏皇族还有小六。小六,康颜最后的底牌。
  “二哥今日也是为这事而来。小妹,救小六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了。”
  “……”康颜冷静下来,一时吃不准二皇子的意思。
  三皇子谋反,大皇子□□……康颜不知道她的这些哥哥们,她还能相信谁?
  “小妹可知,大哥为什么会轻易的获取争夺皇权的胜利吗?他向深山的半妖族求助了。”
  “他疯了……”
  深山的半妖族,半人半妖。世代以猎杀人类为傲。
  “小妹,其实二哥现在不光是想救小六,还想救风凉啊!”看着二皇子急切的目光,康颜依旧不肯确定,毕竟到现在康颜都没有从其他人那里听说半妖族侵略的事情。
  “二哥,即便如你所说,但是醉儿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能帮得上二哥什么?”
  “……小妹,你不相信我?”二皇子顿时悬泪欲滴。
  “……”
  “来,小妹,这是软骨散的解药,吃了。二哥带你去一个地方,离这不远,大哥不会发现的。”
  “……谢谢二哥。”
  康颜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平安的出了大皇子囚禁她的地方——夕贵院。随着二皇子左拐右拐,康颜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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