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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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前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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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大哭求饶,甚至死抱著大阿哥的腿,大阿哥被求慌了,他又怕太后,慌忙间,唉呀一声,楞是甩开富贵,富贵终于被拖下去。
  太后再训:「你既然晓得富贵的举动犯上,却以牙还牙,有没有个规矩!来人,拖下去,三十板!」
  小胤禛拉住高无庸,让执令者稍等,慌忙一跪:「求求皇祖母!高无庸是为了保护禛儿的!」
  太后不理:「这等保护法,以后这宫裡还有得安宁?来人,拖下去,再告诉皇贵妃,撤换高无庸!」
  小胤禛大哭,跑上前跪求:「不要!!不要!!皇祖母!!不要!!求皇祖母了!!皇、皇额娘说过,奴才的缺失是主子调教不当!皇祖母就怪禛儿吧!皇祖母惩罚禛儿吧!禛儿甘愿领罚,请皇祖母不要换掉高无庸麽...呜...皇祖母!!」
  太后这回狠了心:「好,不撤换可以,但活罪难逃,来人,四阿哥自愿同罚,一齐拖下去,三十板!」
  「等下!!」
  「你还有何话讲!」
  小胤禛擦擦泪,咬著唇呜呜求道:「那...小狮子呢...皇祖母也罚牠麽...皇、皇祖母打禛儿与高无庸就好了嘛...」
  太后差点没沉住气,这要笑出来可前功尽弃:「狗儿畜生,不晓人理,不必受罚。玉嬷嬷,派人送狗儿回承乾宫。」
  等小胤禛与高无庸被抬回承乾宫,佟皇贵妃快心疼死,她自个儿猛掉泪,小胤禛就惦记著小狮子,要抱在身边才放心,结果给他抱来了又惦记高无庸:「额娘...不要换掉他麽...禛儿觉得他还挺好的...」
  佟皇贵妃猛点头:「禛儿说了算啊!禛儿说什麽都好!快,快趴好!别动了!太医要给你上药!」佟皇贵妃好急地问:「太医,这要不要紧!四阿哥...」
  太医如实答:「童棍而已,仅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请娘娘放心,只是晚些因著伤口的关系,可能发烧,届时娘娘也不必惊慌,微臣开好方子,娘娘给四阿哥服药就好。」
  小胤禛插嘴:「多开点儿...我奴才也要喝...」
  太医愣然不解,佟皇贵妃道:「请太医抓两份药来就是。」
  太皇太后亲自探视,先瞧大阿哥,惠妃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太皇太后还是得轻言训几句,惠妃直抱委曲,太皇太后懒得理她,面上不发作淡淡应几句走了。
  至承乾宫,佟皇贵妃向太皇太后请罪,自个儿道教子无方,统领后宫失当,毕竟大阿哥是兄长,待小胤禛伤好会带他去给大阿哥赔个礼。
  「也好,总有人要跨出第一步,这点你强多了,到底是后宫主持,有母仪的典范。」
  「谢太皇太后不罚。」
  太皇太后又绕去内间:「禛儿,曾祖母来看你。」
  小胤禛趴著抬头,带泪带委曲:「老祖宗...」
  见小狮子在一旁:「呵呵,牠就是小狮子啊?」
  「回老祖宗的话,牠正是小狮子,禛儿最喜欢的小狮子...」
  「呵呵,哀家记得,过了中秋就该你的生辰,这样吧,到时候哀家送你一隻小豹子,让小狮子与小豹子作伴,好麽?」
  「谢老祖宗!那禛儿要白毛的育!」
  太皇太后被惹笑,与小胤禛亲暱了一会儿才走,半路上问玉嬷嬷:「皇上怎麽个表示?」
  玉嬷嬷笑在心裡:「回老祖宗的话,皇上今儿刚巧很忙,一直待在乾清宫。」
  回到慈宁宫,太后已经在等:「四阿哥不要紧吧?」
  太皇太后叹:「哀家就是因著担心,才过去看看。」
  都晓得的默契,满慈宁宫裡的老人,那些太妃嫔们,谁不喜欢小胤禛,他好会撒娇。
  「倒是大阿哥今儿个的举动,你也看到了。」太皇太后当时也在寿康宫,只是迴避内间。
  「臣妾看到了,大阿哥才十岁便学起来断臂自保,真真被惠妃误了。」
  太皇太后轻蔑一声,叫玉竹:「传哀家口谕,告诉惠妃,不许撤换富贵!」
  玉竹去办,太后道:「太皇太后说的是,要时刻给他们母子俩警个醒。」
  「此子,」太皇太后直摇头,重叹,心比易水寒:「断不可领兵统将,断不可为人君。」
  「呲呲!呲呲!」有异声。
  「啊?二哥!!」小胤禛赶紧接应,太子从窗户口子爬进来。
  「嘻!我带来好东西!」太子拿出一套金铜象棋,康熙赐给他的。
  「哇!!好漂亮啊!!」小胤禛的屁股上还给裹著,快养好了,已经能走能跳。
  「快,咱来玩儿!下棋得两个人才行,我只有找你!」
  「嗯,弟弟与二哥玩儿!」
  两个小家伙嘻嘻嘻地玩起来,第一局还没完,外头一阵阵骚动。
  「太子?太子?太子?」
  閤宫上下找太子,连慈宁宫都要掀了,太子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猛跳脚。
  「二哥是偷跑出来的呀!」
  「那还用说,否则我爬你窗子!皇阿玛原先让我写字的,我的手快痠死了!!怎麽办怎麽办!!」
  小胤禛想了会儿,正好高无庸进来:「主子,主...?」
  「嘘!!!!!!!!」太子与小胤禛同时大嘘,把高无庸吓得赶紧关上门。
  「天、天啊!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宫裡全部的人都在找您呢!您赶紧出去吧!」
  「那怎麽行!就是因为都在找我,我才不能出去,否则不给皇阿玛杀了!!」
  「有了!」小胤禛叫道:「快,你俩换衣服!」
  高无庸五岁,太子顶多六、七岁,身形没差太多,却把高无庸吓死,可他主子与太子死扒他衣服,只能脱了,但高无庸也没胆子穿太子的,只好把太子的衣服藏好,自己躲到小胤禛的床下。
  佟皇贵妃正在主持,宫人们大乱,没人注意小胤禛,他就当带著贴身太监帮忙找,一路找去太子的居所毓庆宫,待太子再现身时,他说:「怎麽慌成这样呢,我方才只是内急啊。」
  「可、可太子爷,奴才去找您,在外头喊,您怎麽不搭理奴才一声呢!」贴身太监盛福叫屈,太子不见他第一个要掉脑袋。
  「没听到呗!」
  盛福还是逃不了罚,毕竟这贴身的意思就是寸步不离。待小胤禛终于回到屋裡时,满处找高无庸,高无庸才自床下爬出来,结果小胤禛还给他差事,让他找套太监服制。
  「我和二哥约好了!」
  「不要吧主子!这太危险了!」
  「行的!你就待我屋裡别出来!」
  「可、可兰嬷嬷随时来巡!」
  「那你再躲回床下去!我走了!」
  夜裡,小胤禛与太子相约,太子拿来一大袋子蝉,两人这是玩儿上瘾了,好像穿上太监服制便无所不能,结果一路窜到锺粹宫,趁四下无人,把蝉往屋裡头一倒,被惊扰的蝉大鸣,更把胆小的宫女们吓得,锺粹宫一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嘻嘻嘻!!嘻嘻嘻!!」
  「下回咱找咸福宫!」太子偷笑道。
  「嗯!一定!」小胤禛好开心,与太子别过后赶紧偷跑回宫,结果房门一开,佟皇贵妃就坐在他屋裡。
  「唔...禛儿觉著好玩儿嘛...」
  佟皇贵妃往桌上一拍,小胤禛吓抖了一下,不敢再辩,可眼神裡怨对高无庸,是高无庸去告的密。
  「你别怨高无庸!有胆使坏就得给我有胆子扛!若非那三十个板子的伤才刚复原,额娘一定教训你!这顿先记著!」
  「是...」
  佟皇贵妃又转向高无庸:「你做得很好,跑来告诉本宫才是维护主子的办法,本宫要赏你,赐你一锭金子。」
  高无庸眼睛都亮大了,不可置信,这可不是普通的赏,而是黄金。
  「然而,你依旧出卖了主子,本宫罚你劳役三天。」
  高无庸闻言双肩一垮,觉著自己太命苦了。
  这事儿惠妃是不会放过的,也没道理让它过去,佟皇贵妃身为最高主持,不得不查,那乾脆自首吧,交出去太子与小胤禛,这下惠妃更哭得上劲了,康熙原先没当回事的也不得不表示点什麽。
  「看在四阿哥伤刚好的份儿上,就让他们去奉先殿,向列祖列宗忏悔吧。」
  结果两阿哥谢恩后,一起身开心得像出游,嘻嘻闹闹笑个不停地与侍卫去,惠妃简直要气晕地:「皇上!您看看他们的态度!这是个样子麽!!皇上!!皇上要为臣妾作主!!皇上!!」
  康熙微皱眉:「啧,朕不是作主了麽。」
  惠妃大叫:「可他们那是什麽脸!!有做错事受罚还兴高采烈的麽!!」
  是不大妥,康熙也为难:「那好吧,李德全,你,传旨吧,让他们跪著不许吃东西。」
  「遮。」
  「唉,得了,朕都作主了,再没朕的事,朕回乾清宫。」
  「啊?皇上!!皇上!!皇上!!」
  任凭惠妃喊,康熙不回头,顺道儿绕去承乾宫,见到佟皇贵妃先皱个眉,等她请了安,站起后纠住她鼻子:「你呀!!」
  「唉育!皇上!孩子调皮麽...」
  「朕知道!」
  「皇上当年可没少使坏啊,趁老祖宗午睡时偷溜出去,把老祖宗预备串珠的珠子偷放在孝献端敬皇后,当年的董鄂妃那儿,等老祖宗起来满宫裡搜,害得董鄂妃被大罚一顿。」
  「呵呵,好玩儿嘛!后来真相大白,老祖宗也罚了朕啊!等著瞧吧。」
  是等著瞧,佟皇贵妃不担心,笑著给康熙揉间,她可不是溺爱成不认理的额娘,该教训的时候不能心软,也是因著小胤禛自得人疼,果然夜裡玉嬷嬷受命悄悄去了,是玉莲,管它呢,玉莲玉竹都好,慈宁宫还是寿康宫的密令也罢,食盒裡好丰盛,太子与小胤禛就在奉先殿裡野餐,吃得比平日香,就在奉先殿裡打地舖,睡得也比平日香。
  因著这些事儿,太子与小胤禛的关系越来越亲,康熙也正式把小胤禛带在身边,比如中秋大宴时,比如冬至时。
  「禛儿还小,还是以后再说吧。」佟皇贵妃很紧张,康熙要带小胤禛去冬猎。
  「不小了!四岁了!朕亲自指导!」康熙转向一旁练字的小胤禛:「一定让禛儿马上拉弓、百发百中!」再转向太子:「来,朕看看。」
  太子的字还可以,又是康熙手把手教的,康熙时常像今日这样坐在太子身边,握著太子的手,一笔一划。
  「怎麽样?」康熙看著父子合写的字道。
  「皇阿玛把著孩儿的手写最好!」太子喜。
  「禛儿也要嘛!」小胤禛也想。
  「呵呵,好,来,朕教给你啊!」
  康熙也过去把著小胤禛的手,没一会儿,太子看久了还想,两人叫来喊去:「要皇阿玛!要皇阿玛!」
  康熙被吵晕了:「好好好!都把著!都把著!」
  结果一边一个,左右开弓,写出来乱七八糟,只有康熙一人说极好。
  「朕已经告诉你了,你给太子,给胤禛,收拾一下,需要什麽找内务府督办。」
  冬猎之行是去定了,由于康熙不携女眷,佟皇贵妃只能留在宫中,甚至特别致信随行的佟氏族人,一定仔细胤禛。
  「皇上也得带大阿哥呀!」惠妃替儿子请愿。
  「朕不过一时兴起,城郊而已,一、两天的事儿,去去就回。大阿哥好好上书房,把学问给朕学好了。」
  「可满人以骑射治天下,胤禔...」
  康熙打断道:「满人是以骑射入关,但入关后是以仁道治国,承继孔孟!光以武力征服,这是□□!你都怎麽教给胤禔的!」
  惠妃欲辩无言,康熙也喝不下她的阿胶,只是阿胶补肾,冬日在五行中也是行运肾气的,康熙很来劲,冬猎前新鲜了几名新人,其中一名庶妃章佳氏,豔冠群芳,虽然出身包衣,也是个正经八旗,侍寝后被配居永和宫,听说康熙特意交待伺候好,使得一人积怨。
  「女儿,这回皇上冬猎,只带了太子与四阿哥!好事近了?!」佟国维趁留京理政期间,能见上佟皇贵妃一面,自然也不能久待。
  「不急,得让大树的荫蔽护禛儿至长大成人,再让它自个儿倒下。」
  「其他皇子们就没这个心思?前朝老早看出来了,皇子们虽小,但一个个心眼比大,即便无辜的,终有一天也会被拉下水。」
  「所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让四面八方的风,去摧残那棵大树,让它深不了根,等大树终于倒下,就算那些个风想继续摧,禛儿已经深根,任凭风吹雨打不倒。」佟皇贵妃把视线拉近眼前,认真道:「阿玛一定切记,前朝,要使族人支持将来野心大、较有实力、对皇位积极的皇子,绝对与四阿哥保持距离,甚至作对!佟氏一族中,只使弟弟隆科多与庆复,单独追随四阿哥就好。」
  佟国维点头:「扶持其他皇子,与太子抗衡,两败俱伤后渔翁得利,女儿你倒比族裡的男子还适合从政。」
  佟皇贵妃淡淡道:「没什麽,也就是打小陪伴皇上左右,怕是放眼大清朝,除了太皇太后再没人比我更了解皇上了。皇上自小在强权环伺下长大,处处求全以顾大局,平生最恨最忌受人胁迫,哪个皇子暴露野心,哪个皇子就是禛儿的踏脚石。」
  佟国维还是有顾虑,毕竟胤禛的生母是德妃:「要是,哪天你自个儿生养呢?你还年轻,总会有的。」
  佟皇贵妃就这一个弱点,忍不住要委曲:「阿玛,女儿的身子是个什麽情况,你不是不晓得呀!」
  佟国维很积极道:「可将来,还有你妹妹呀!到时她生养了,那才是与咱们佟氏血浓于水的!」
  佟皇贵妃摇头:「妹妹的姿色并不出众,阿玛,她进宫至今只侍寝过一次,还是我提醒皇上的,待她哪日真有福气诞下皇子,得何年何月,届时皇子年幼,怎麽拼得过那些狼豺虎豹的哥哥们?」
  佟国维也伤脑筋,这两女儿一高一下,妹妹楚克就是上不了位,或者也受慈宁宫压制吧,总不能让高位妃嫔有两个佟氏,应该说怎容得任何氏族在后宫佔去两个高位。
  佟国维算是认清了,佟皇贵妃说的在理:「唯有禛儿,才是佟氏一族的保障!禛儿与德妃并不亲,甚至德妃自个儿把禛儿往外推,禛儿就是咱佟家的孩子了!咱佟家,又是皇上生母母家,而禛儿身边尚有隆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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