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层之恋- 第17部分

　　　　
　　　　“你还是一个人在公寓么？”
　　　　
　　　　“是的。瑞雪说过完初五再回来。”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
　　　　
　　　　“谢谢。过年有想去哪里玩么？”
　　　　
　　　　“不说了，有事，下次聊。”
　　　　
　　　　“哦，好吧。那晚安。”
　　　　
　　　　怎么又是有事，天天事情怎么就那么多呢？江晴晴一副不解的表情，然后倒在床上。
　　　　
　　　　今天是大年初一。在除夕的之夜，慕容瑞雪出奇的打了电话过来给她。汇报平安后，便和她说起彭磊家乡过年是多么多么的热闹，江晴晴估计无法体会到慕容瑞雪当时的那个激动的心情，电话里头还听到烟火的声音，热闹的不得了。而江晴晴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了，吃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速冻饺子。
　　　　
　　　　除夕之夜，一般各大超市商场都关门了，有些老板还趁着在年底的最后一天再搏点业绩，但最晚都是在六点钟就大部分都关门了。
　　　　
　　　　看着央视播出的迎春晚会，江晴晴打电话回家向爸妈报平安，但是她不敢多说话，生怕不争气的眼泪要掉下来，所谓除旧迎新，怎么可以哭呢，她就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除夕之夜，黄凯也打电话过来了。问她吃饺子了没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她对黄凯说，“黄凯，我想家了。我想你们了，我想回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只是这样的路是她自己的选择的，她又能怪谁呢？
　　　　
　　　　她看着外面的世界，玻璃窗上结了厚厚的冰花。抓起外套披在身上，细看着那些冰花，漂亮极了。她伸手去触碰那些冰花。
　　　　
　　　　她翻看手机短信，里面有条未读短信。
　　　　
　　　　女儿，在外面过年，要开心。想妈了就给妈打个电话。
　　　　
　　　　昨晚只是简短的几句问候就挂了，看到这条短信江晴晴在想每个母亲都看出了孩子的心思吧，只是有时候他们不说罢了。可她哪里敢打啊，就算想打电话也不能长谈，万一她哭了，让爸妈担心了怎么办？所以只有在黄凯那，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掉眼泪。
　　　　
　　　　江晴晴只是有些失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一个人留下来，连除夕之夜都不回短信的人，真的值得我去坚持么？看着那些冰花，她有些动摇了，就像伸手去触碰它们时，它们滑落下来时有种刺骨的凉意。
　　　　
　　　　大年初一，还是一个人过。可接下来要怎么打发自己的时间呢？平时打工还可以使时间过得快些，可现在突然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时间了，却发现不知道要怎么去打发了。
　　　　
　　　　“新春快乐。”
　　　　
　　　　本以为又是有去无回的短信，但这次回了。
　　　　
　　　　“新春快乐。”
　　　　
　　　　“昨晚给你发短信了，怎么不回呢？”
　　　　
　　　　“有事么？我昨晚手机没电了。”
　　　　
　　　　会在哪里？手机不能充电？难道不在家？宇文穆白的这条短信让江晴晴的脑袋冒出了几个问号。
　　　　
　　　　“昨晚出去玩了？”
　　　　
　　　　可是按理说，除夕之夜还有什么地方是一年都开业的？老板不是人了么？为了钱也不管是不是新年了？或许养家糊口更为重要吧。
　　　　
　　　　“不是，说不清。”
　　　　
　　　　是说不清？还是不想说啊？我看我还是别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只会自讨没趣。
　　　　
　　　　江晴晴在大街上闲逛。四周的商铺稀稀落落。经过胡同，看到了孩子们在嬉戏；走过红绿灯，却一个人都没有。有时候这样的孤单会袭击全身，然后如海水涌动、翻滚。看着手机了寥寥无几的短信，那股浓烈的孤独感就更加强烈了。于是，她快速地奔跑。奔跑。
　　　　
　　　　难道我就这样一个人如此孤单地度过这几天？想想就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做过疯狂的事，却没有一件能抵得过现在所做的事。即使不曾后悔留下来，但还是觉得不甘心，那种莫名的委屈让自己觉得更可怜。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滴落在冰封的海水上。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喂。”她想抑制住声线的变化，但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急切地问，“怎么了？你在哪？”
　　　　
　　　　“发生什么事了？”
　　　　
　　　　她无法言语，却一个劲地哭。她其实想说话，但发现喉咙好像被某个东西卡住了。
　　　　
　　　　春节，落寞的季节。回家，无非就是一群人的狂欢。而我愿意为你独守一个人的寂寞。可你却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这让春节的气息更加的渺小，渺小到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在海边漫步也没有人发现。
　　　　
　　　　吹着海风，即使有点冷，但心的温度更低，导致了她能一直坐在沙滩上，静静地聆听着海风嬉戏高大松树的声音。
　　　　
　　　　顿时，她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然后，他出现在她的眼前。
　　　　
　　　　为什么每次都要给她这样跌若起伏的折磨？总是先把她的心狠狠地抽打几下，发现心疼了就反过来抚摸伤口。可她还是那么心甘情愿地为这一切承受。
　　　　
　　　　“这么冷，来海边干吗？”
　　　　
　　　　江晴晴以四十五度的角度仰望着眼前这个人，不语。只是流着眼泪。
　　　　
　　　　她看了看他，过了一会，“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只好来海边了。”是啊，大海每时每刻都会收容我们，不管是喜怒哀乐，只要你愿意，它都会为你敞开怀抱。
　　　　
　　　　顿时，她觉得这一秒是在做梦。宇文穆白蹲下身拥抱着她。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这个拥抱的温暖。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如此熟悉。
　　　　
　　　　“我在家也无聊。”
　　　　
　　　　即使他不肯承认他是为了见她而来，即使他用这样的借口，但她还是觉得很幸福。这一刻起码很幸福。摆在我眼前的不是梦。我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脸，会感觉到疼。所以，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即便如此，他保证以后不会反复的变卦么？这么变化无常的一个人，总是很难让人相信他可以保持现状。
　　　　
　　　　宇文穆白缓缓地松开双手，然后擦干她的眼泪。其实她的眼泪早已经风干了。
　　　　
　　　　他们坐了很久。沉默了很久。
　　　　
　　　　“在想什么？”宇文穆白看了看她，然后很自然地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披拉得更紧了。
　　　　
　　　　“我们。。。。。。”
　　　　
　　　　第十五章待续。。。
　　　　　

第十五章　我爱你，你爱他

　　　　第十五章我爱你，你爱他拼命地挣扎，只为了让灵魂图得一席的纯洁。努力的掩饰，只是因为更爱。
　　　　
　　　　时光飞逝，开学已有一个星期。余味咖啡厅正常营业。开学初期，涌动的人流特别的多，每每这个时光总是让江晴晴和小青忙得不可开交。
　　　　
　　　　江晴晴总是在这个时候乐此不疲，因为她喜欢看着忙碌的宇文穆白，看着他为每一个客人调咖啡的样子，炯炯有神，他身上的魅力会超越那咖啡浓郁的香味，顿时使她嗅觉失灵。
　　　　
　　　　可在顺间，她看到不速之客时，脸上泛着花痴的表情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消失，流露出一幅嫌弃的眼神看着司徒浩走进来，然后坐下。
　　　　
　　　　司徒浩走进余味咖啡厅的时候，黄凯正在用白色的毛巾在擦拭杯子。当他抬头的时候，本来很悠闲的表情瞬间闪现出一种敌意。
　　　　
　　　　黄凯放下杯子，从柜台那里绕了出来。
　　　　
　　　　“你来这里干吗？”
　　　　
　　　　司徒浩看了看正在端咖啡给客人的江晴晴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痞痞地说，“呵呵。。。。。当然是来喝咖啡啊，顺便看看你怎么样了。”司徒浩一副极度蔑视的表情。
　　　　
　　　　“过了一个寒假，看来你调养的不错嘛。握拳的力气还那么有劲。”司徒浩看着此时肌肉紧绷的黄凯，调侃地又补充道，“还能打架吗？”
　　　　
　　　　“别太过分啊。我们已经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上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你以为不反抗就可以把以前的事一了百了了？”
　　　　
　　　　“你以为你以后还有机会吗？”
　　　　
　　　　“噢？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一直保护着她吗？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有一天我的兄弟们把目标转向她而不是你。”司徒浩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江晴晴然后对他说道。
　　　　
　　　　他来干嘛？江晴晴抬头的时候与司徒浩四目相对。
　　　　
　　　　“你敢！这里不欢迎你，赶快给我滚！”生怕他的怒火会被向他走来的江晴晴发觉，于是被压制的情绪在牙齿的磨合声中渐渐地延缓，声音低沉。
　　　　
　　　　“呵呵。。。。。。记着，咱们的事还没结束呢。”司徒浩一脸阴笑地走出了咖啡厅。
　　　　
　　　　“他来干吗？”
　　　　
　　　　“没事。”说完黄凯便走进吧台里了。
　　　　
　　　　他怎么表情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可到底是什么事，江晴晴无法知晓，她只是感觉，自司徒浩来了以后，黄凯一整天的心情完全被颠覆了，说话的态度也很生硬。
　　　　
　　　　黄凯从余味出来，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橙黄色的夕阳将他笼罩，春风调皮的在他耳边欢唱，但是他的世界里听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声音，他的脑子里都是江晴晴的影子，她的笑脸，她那迷人的月牙湾的眼睛，充斥着他整个大脑，他无法躲避。他明明一直都在尽力将这股意念抛弃掉，抛弃掉她的一切。他以为他做到了，但是今天司徒浩的提醒让他明白，除他之外还是有人看出了这真实的一切。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即使他想竭尽全力的逃开。
　　　　
　　　　这几年来不曾表露出的感情，还是会像蛹冲破茧一样地持续蔓延。他明白，应该是时候和她说明一切了。可是，他听到了树叶的在黄昏下咧着嘴在嘲笑他。或许，她知道一切又能挽回什么呢？她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谁来告诉我，这还有什么意义？不，有意义，因为你要保护她。为了保护这两个字，你就得付出代价。你就应该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即使她已经不爱你了。这也意味着那曾经一直默默承担的痛苦即将告之于世。如果这样迷恋下去，不仅不能保护江晴晴而且只会增加对她的爱恋。司徒浩不会罢休的，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阻挡他的报复心理，即使口口声声说不爱了，但是还是被司徒浩识破了，为什么偏偏在乎的人却无动于衷呢？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
　　　　
　　　　就在刚才，他刚回到房间。就一直坐在床上抽烟，一个劲地抽烟。烟雾缭绕也无法迷乱他此刻的思想。对于过去，他努力地想撇清，想宣告它与自己无关。只要想到过去，就会令他产生毛骨悚然却为之惶恐的心情。
　　　　
　　　　初三那一年，他很叛逆。做出了很多错的事。混黑社会，打架斗殴，行走在少年叛逆时期凭借着天生的资本干了许多超越自己年龄的错事，让人听后会惊讶的楞几秒的那种炫耀感让他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那不可能是他自己，但现实告诉他，他确确实实地干过。记忆是有时候是摸不清的东西，你越想撇清它就越紧紧的缠着你，缠着你的灵魂。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有时记忆是可怕的。
　　　　
　　　　曾经抢徒浩的女朋友的事，关于这件事的一切都是他不愿想起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曾对说起，对于这些他现在觉得极度的恶心的事情他不愿向任何人启齿。
　　　　
　　　　灯火辉煌的夜店里，他拉着一个女生往外跑，后面跟着一群家伙，那帮家伙的老大叫司徒浩。那个女生是司徒浩的初恋。现在的司徒浩为什么那么玩世不恭，花花公子。这都是因为初恋的背叛。人总是无法把罪名安置在心爱的人身上，即使恨也是属于自己的。所以，黄凯成了这切的罪魁祸首。司徒浩被初恋背叛，懵懂的初恋夹杂着背叛的怒火，让司徒浩尝到了被戏弄的羞辱感。一直珍藏在手心里不敢碰触的东西，却被人夺取了拥有的权利，多少次黑夜里无法平静的心因为那股真心的爱恋而被抑制，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从小到大都被许多人呵护的自尊心在无法抵抗住这样的侮辱性的戏弄后萌生出了一股怨念，他将这一切怒火统统撒向黄凯。因为黄凯把他认为重要的一切都抢走了。
　　　　
　　　　黄凯忘不了司徒浩当年狰狞的表情；他忘不了为了躲避司徒浩的报复而离开一直生活的城市和亲人的那个晚上；他忘不了奶奶对他说过的话，即使那时候的年纪还不成熟，但是那个晚上他仿佛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知错而懂得悔改的男人。以后，好好做人，别那么毫无忌惮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爸妈没有特大的权利去帮你的处理所有的事。孩子，有些事情，你要适可而止。他更忘不了，司徒浩对他说过的话。“只要是你喜欢的女孩，我绝对不会放过！就像你当初对我一样，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是冥冥之中，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牵制。他又回到了言城。却是因为她。当江晴晴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时，宇文穆白打开了公寓的门。
　　　　
　　　　“你要不要去吃饭？”宇文穆白打断了他刚才在烟雾中所想的一切。不，应该是击碎了江晴晴在他眼前的幻觉。
　　　　
　　　　“我不去了。”
　　　　
　　　　“怎么了？”
　　　　
　　　　“没事，你自己去吃吧。”
　　　　
　　　　宇文穆白没再说话，然后门砰一声的将他的身影隔绝在门外。屋里又是他一个人。
　　　　
　　　　“帮我瞧瞧看，他报了什么啊？”从余味回来，简直是累坏了。但还得选这学期要修的课程。
　　　　
　　　　“个人理财。”慕容瑞雪没有情绪地说道。她已经知道江晴晴接下来也要选这门课了。她总是若无其事地忘记一些事。一些令她伤心又无法舍弃的人。
　　　　
　　　　“哦哦。。。。。。谢啦。”
　　　　
　　　　多媒体教室里陆续进入学生，选修课在晚上。这让江晴晴就更不想上了，只是她所追随的人的身影在这间教室里出现，所有她也出现了。看着她畏首畏尾地看着一堆堆陌生人，然后以掩耳迅雷之势低下头，默默地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当选课时她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啊。为了他。为了她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