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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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江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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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谨慎起见,他们把能用的人都用了,用尽种种借口,旁敲侧击,明察暗访,果然有些影子。诸国之间车马往来远比往年频繁,各族的贵人们的活动,也比往年要活跃热闹。更为明显的是,各种军用之物消耗得比往年快,又知道古兰有贵人到过楼兰。
  “后来,我和二弟又意外地得知有蒙疆的使者到阮陵……”
  “阮陵!”林静渊和林夫人失声叫道。
  “林伯父对这地方很熟悉吗?”
  “没什么,早年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那儿有塞上江南之称,风景很是不错,若真卷入战火,未免可惜了。”
  林静渊很快回神,对着众人疑惑地目光,勉强笑着解释。林夫人不知想起什么,黯然神伤。林静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平静地道:“贤侄且说在阮陵又发现了什么。”
  “我和二弟便潜入阮陵皇宫,找到他们议事的地方,他们商议的事已经说完,只见阮陵的国王站起来愤怒的道,‘寡人不能应允。’旁边一个亲王在那里饶舌地劝说”。江湘路华从他话里知道,蒙疆派人来要与阮陵结盟,说日后年年奉送牛羊千头,丝帛千匹,黄金千斤。那国王句句地驳了,说如今塞上太平,百姓和乐,与天朝往来,所获远不及此数。蒙疆使者又说可以将阮陵左侧比阮陵现在大一倍的土地割给阮陵。“寡人治不了如许江山,”阮陵国王对那使者不再客气,句句刺道,“你是汉人,却想尽办法联合外敌,谋图母邦,是何道理?”
  那使者恼羞成怒,怒极反笑:“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江湘和路华见他和那个亲王使颜色,知道事情不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柄飞刀了结了他们两个。然后便连夜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惊变2

  自得到信起,他们便遍洒英雄帖,遍告诸武林名宿。又四处向官府报告这个消息,府衙却十分防备,画影图形捉拿他们这两‘刺客’,幸而那画像实在不像。还有许多官员,不待他们说个分明,便直斥为疯子,妖言惑众,叫人轰出去。
  “这个消息是确实了,看来目前要做的只是将消息上报给朝廷。”林静渊沉吟道。
  江父道:“我便是为此来找林兄的,谁都明白这样大的战事,仅凭武林中的力量,抵御三国强敌,实在是杯水车薪,可这事如何上达天听,实在难办。林兄不知有没有主意?”
  林静渊道:“老弟也是无可奈何,我自命清高,从不屑与官府往来,叫我倾尽家资容易,这传递消息却是千难万难。”
  路华道:“那只有我和大哥跑一趟京城了,可是若不能把消息传到皇帝老子耳里,还不如到边境去杀敌,而且只怕传到皇帝老子那里,恐怕他也不会信,说不定还把我们当作刺客给喀嚓了,那可冤枉得很。
  江父道:“我如今能做的只是将门下弟子召集起来,共赴此难。只是我武林中人,在江湖上虽是个个英雄好汉,上了战场怕只是乌合之众,顶不了什么用,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去一趟京城吧。”尚杰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此时站在花厅门口平静地道。
  “你,你能顶什么用?”路华嗤笑道。
  “我派的用场可比你要大多了。”尚杰轻松地笑道,“江伯伯,烦您联络武林杰士,要去守卫边疆的,也不必往他处去,知道北秦、阮陵、东陇这三处就好,这些地方有许多江湖出身的将士,你们能比较被信任。”
  “石儿,你当真能成么?”林夫人忧道。
  尚杰看看怀中的齐朔,温和地道:“您放心,我是金陵人氏,我家中大多数人都是被视作帝王的辅助者培养的。我见过皇上,也与许多王公大臣相熟,要他们信我的话,大约是不难的。”
  江湘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的确像个公子哥儿。”
  路华道:“反正他留在这儿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让他去一趟京城也好。”
  林沁恼了:“二哥,你怎么说话的!”
  尚杰道:“我不过告知一声,去不去,可用不着你们答应。”把齐朔交给林沁,向林家二老道:“岳父、岳母,江伯伯、江伯母,我就此别过了。”
  林沁忙道:“我陪你去。”
  “我可没准备你的行李。”尚杰笑道,见林沁抿唇不语,显然不是开个玩笑就能解决的,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去做什么?这一路舟车劳顿,到京以后我又要四处奔走,无法照料你,京城于你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再说,战事不起,我很快就会回来;战事一起,我即去领兵作战,没有时间能好好陪你。”
  “我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你无论去哪儿,我都可以陪着你去。”
  “可朔儿还小,沁儿,你还是留下吧,咱们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爷,我们准备好了。”成风几个已经到了花厅外。
  “银电,不是让你留下吗?”尚杰看着银电也背了剑,拿了包袱,不由讶然问道。不知怎么,那个满脑子奇思异想的芸儿居然看上了他,两人便在尚杰的主持下成了婚,也因此,尚杰让银电留下来照应。
  银电不答反问:“爷,今年轮戍的是秦王吧?”
  尚杰点头道:“算来应该是他没错。”
  “我二哥是秦王府的侍卫,我想,去见一见他,拜见一下秦王,多少有些帮助。”
  尚杰道:“不错,等我设法说服皇上,再传旨到边疆就晚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岳父岳母,江伯伯,江伯母,我先失陪了。”
  带着他们匆匆地走向书房,一路走一路吩咐:“那么,惊雷、倾雨,你们俩去西陇,我开个单子给你们,沿路还能召集到几支人马,数目虽不多,总有些助益。成风,你去找一下镇南侯,把这些情形说与他,他自有决断。银电,只好让你小夫妻暂别了,此去北秦千万小心。”
  惊雷忙道:“爷,还是让成风陪你回去吧,您一个人,我们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倾雨替成风,镇南侯和五公主对他比较熟悉,西陇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尚杰道:“西陇事很多,你一个人应付恐怕担子太重了些,我独个回家没问题的,难道你们还怕我半路开溜?”
  “爷,您别婆婆妈妈了,就这么定了,快写信,我们好赶早上路。”倾雨毫不客气地拿了笔硬塞到他手里,成风给他铺了纸,又在旁为他磨墨。
  尚杰便不再多言,执笔匆匆写了几封信,又吩咐了几句,银电、惊雷、倾雨便纷纷告辞了。临走前都拍了拍成风的肩膀:“成风,好好照顾爷。”“成风,爷就拜托给你啦。”“成风,爷就看你的了。”
  尚杰又好气又好笑:“我和他到底谁比较小?”
  惊雷嬉笑道:“成风可比爷值得信赖啊。”尚杰便一脚踹了过去。
  “爷,我们走了!”三人给尚杰磕了个头,毫不迟疑地便出门去了。
  尚杰一声保重也来不及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惊变3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林沁带了那几个抚丝弄竹的侍女,在江边设酒践行,江湘准备的快船停在一边,起伏不定。林沁又不知收拾了多少东西在船上,只差没把临湖小筑也搬上去,却仍觉得欠缺着些什么,又把常年带的那管紫箫也送了他。
  尚杰好笑道:“别这样,说不定他们知道我们有了防备,息了征伐之心,便什么事也没有了,到时我不但能与你同赏明年的春花,今岁的秋月也不会错过。”
  “可要真上了战场怎么办?”
  尚杰把脸凑到她跟前:“你看看我,像个短命夭寿的像么?虽说刀剑无情,但想我,武艺又好,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老天爷睁着眼睛的,会庇佑我们的。”
  说着伸出一指去逗弄齐朔,齐朔却不知爹娘离情依依,小手乱舞,抓住了尚杰的手指,笑得可欢。尚杰逗弄着他玩,一本正经叮咛:“小朔,要乖哦,要听娘的话,还有千万别忘了爹爹哦,要不然,爹哭给你看。”
  惹得众人都忍不住噗哧一笑。
  柳丝长系不住行舟,看着林沁的身影渐渐隐约不见,尚杰才回到舱中,面对着一船林沁收拾的东西,尚杰苦撑地笑容终于不见,喃喃地道:“他们为什么总想惹我哭呢。”
  船是极轻便的快船,又正值春水泛滥之际,行得极快,四个船夫轮流驳船,除了采购食品,不作其他停留,比策马奔驰速度快得多,也轻松得多。
  只是尚杰便因此有了许多思念的时间。
  月初月光暗淡,这夜星也不甚闪亮,船舱外是黑沉沉一片,偶尔闪过一星灯火,也不能通透,尚杰坐在灯影里,倚着弦船,望着外面的隐约水光,想着洞庭的波光粼粼,那几句赋就分外清晰地印在脑里:“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重,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爷,早些睡吧。”成风进来催促。
  尚杰关上弦船,回身道:“你也早点睡。”
  成风应了声是,歇下了。却仍留神听着隔壁尚杰的声息,只听细细碎碎地一阵响,接着便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成风翻了个身,心中却模模糊糊地浮起了一个人的影子,忙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不敢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惊变4

  尚杰带回的消息很是让人震惊了一回,众臣讶然失色,议论纷纷,毕竟自崇武三十年以来,已少有战事。
  崇武年间累有战事,大小不断,先是古兰举国入侵,而蒙疆、西蕃在北部和西南挑衅不断。崇武十五年,御驾亲征,大胜,而蒙蕃也随之偃旗息鼓。之后,古兰送了一位公主过来和亲,永结同好,这便是八皇子的生母卫妃。这以后,有七八年,没有外敌大举入侵。尚杰出生不久,蒙疆内乱,分裂为北蒙、南蒙,北蒙势弱,远遁北海牧羊兼养精蓄锐,南蒙一时气焰嚣张得不可抑制,竟入侵中原。崇武帝亲临北秦,平定战乱。而北蒙趁势而起,夺回汗位,与天朝定下“秦边和议”,许诺永不入侵中原,并遣送了两位王子到京中为质。三年后,蒙疆派人来迎接他们的王子回去继承汗位,还带走了两位天朝公主。从此之后,边境上虽仍有小小战事,但都不过是驻军之间的小小摩擦,总的来说可说是国泰民安。十几年来,众人心中渐把战争这根弦给松了,给兵部的拨款,也是多有微词,总觉得太多了些,一遍遍合计又合计,若不是有铁面派的秦王镇着,兵部非成要饭的不可。这些年,应武举的也少了。太平盛世,文官比武官容易升迁。若不是有皇帝严令和皇子戍边,大约军中也将日日懈怠。
  暂一听闻这样的消息谁肯相信,便有大臣问:“敢问殿下,这消息从何而来?”
  听得是江湖人传的讯息,就有大臣嘀咕:“道听途说的消息怎能当真。”
  尚杰正色道:“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早做准备,也不能抱侥幸之心而宽待事到临头,再来慌乱惊惶。”
  皇帝点头道:“这话说得在理。”
  韩左相道:“如果消息属实,单靠边境上的屯军是不足以抗敌的,且怕也坚持不久,但若调兵赴边,恐怕声势过大,令人侧目,且所费甚多,若万一是个误会,与外邦解释不清,怕要假戏真做,劳民伤财,极易惹怒起民怨。”
  众臣都道:“韩相顾虑得甚是,皇上明鉴。”
  皇帝道:“韩丞相是老成谋国之言,”心中却不甚喜,保守!“齐王有何说?”
  尚杰一路上早将这些情况都思虑过,此时自是随口应来便是:“儿臣倒有一个浅薄的想法,如果诸国没有入侵之心,咱们也解释得通。”
  “说说看。”
  “换戍!”尚杰稳稳地吐出两字。
  “殿下之意是以换戍之名行调兵之实?”大将军镇国公武烈抚髯道,“行得通!”
  换戍是皇朝开创之后便实行的。天玺兵制,男子从二十三岁起需服兵役两年,一年在本郡服役称为“正卒”,另一年或到京师守卫皇宫,称“戍卒”,其余时间为本郡的预备兵,至五十六岁始免役。因此,每年都有几十万青年奔赴边疆,也有几十万人从边疆回来,因为分州县而行,所以并不惹眼,百姓也是习以为常,让正式的兵士以换戍为名奔赴边疆,的确不会为人所察觉。
  “殿下这个主意甚好,就算是个误会,也不至于白走一趟,就当去练兵吧。”另一个将军道。
  众臣议论一番,也觉得勉强行得通,便请皇帝示下。
  崇武帝点点头,道:“这件事需得一个细心且懂兵事的人去办,而且要快,一旦敌邦得知消息走漏,定会提前动手。”
  “这事本来七哥是合适人选,他既戍边去了,四哥也未回来,那便只好儿臣来办了。”尚杰请命道。
  皇帝想了想,方欲应允,武烈道:“皇上,微臣倒有个主意,齐王殿下既然回来了,他的婚事也该办了,若番邦打探到我朝正在为皇子举行婚礼,也就容易松懈防备之心,便是国中略有点不对劲的举措,也不容易引起怀疑。而且这样一来,齐王殿下匆匆回京的缘由也解释得通。”
  “不错,韩王,你命人择日备礼,越近的日子越好。”
  “等等,等等。”尚杰听得糊里糊涂,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我的婚事?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快点成亲么?可我已经娶过亲了,王儿都有了。父皇,忘了向您禀报,我前年十一月娶了林沁为妻,就在今年元月初一,她为我生了一子,我取名昭朔。六哥,九哥,你们可不及小弟了啊。“他说得高兴,可没留神各人脸上丰富的色彩。
  “殿……殿下!”韩左相诧异地道:“您不是与祝家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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